26、《年轻的国务大臣》（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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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上关于丹尼斯堡勋爵乡村葬礼的报道，引发了一片非议声，传言纷飞，沃里克这个已经废弃的名字再次被提及，社交界的众神重新开始了他们的较量，陪审团的裁决被重新审视、被攻击、被维持，非议者回应辩护者时，就像一只牛头犬咬住另一只时那样坚持自己的观点。对他们来说，永远不要松口是关乎咬合肌荣誉的问题。他们会告诉你为什么：——他们从一开始就形成了这种观点。如果不是某个特定证人的宣誓作证，原告被告依赖的证人，裁决可能会有所不同——这证明了他们的判断力是正确的。他们可以根据来自可靠消息来源的私人确凿证据说出某些证明性的情况。一位绅士在丈夫不在场的情况下拜访已婚女士？哦！——这位英国的卢克丽霞（古罗马历史受辱自刎贞妇）在当时的男性世界里是完全不合法的。她在纯粹的隐居中努力工作，沉思她不在身边的丈夫；否则，一部分当时尚未，现在也尚未“绕过土耳其角”的男性世界，赞同对她的谴责。
在瓦辛夫人的聚会上，女性世界议论纷纷。她丈夫的地位上升，扩大并加深了她在曾经执政层的影响力，但是，尽管我们现在可能会觉得奇怪，这并没有有助于她自己地位的提高，尽管她热切地渴望着这样的地位——在动荡的社会底层之上，登上上流社会平坦而富有生气的上层道路。她略为接近那显赫的表面，但并不在其上。她的社交圈几乎和她之前的社交圈一模一样，她有了令人垂涎的名义地位，可以践踏那些在她之下的人。而像像沃里克夫人这样的女人，没有身世、没有财富，甚至没有正直品行的女人，却享有毫无争议的进入最高层的权利——因为人们将她的闲聊当成是机智！也因为我们的贵族，瓦辛夫人担心，对道德没有应有的重视。我们的贵族，虽然辉煌而古老，却应该受到谴责。她对贵族的丑闻越来越严厉了，这类丑闻在她头顶上的那位欢闹的主人身上是很常见的，就像客厅里的人对楼下的房客一样无理取闹，因为楼下的房客没有收到参加宴会的请柬，而只能忍受噪音。但是，如果野心过于敏感的话，道德上的愤怒永远是一种安慰，因为它把我们置于审判席上。在那里，我们确实可以与至高之神坐在一起，忘记因惩罚不端行为而带来的个人失望，无论违法者多么显赫。
她是瓦辛夫人，有一天下午，她去可怜的邓斯坦夫人城里的住处拜访，她被介绍给了佩农夫人，一个沃里克夫人的保护人，却遭到了冷遇——贵族们从脊柱顶端发出的冰冷的鞠躬，没有一句话，也没看一眼。一个没有嘴巴和眼睛的半转头！她自己也完美地掌握了那种冷淡的鞠躬，所以忍受它是可怕的。她的丈夫用一种可笑的镇定口吻说：“我不在场。”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是一种侮辱。让她感到安慰的是，听说在沃里克夫人与她的朋友们的聚会上，人们公开谈论可怕的激进革命的事情——厚颜地称之为“伦敦的选民”。想到沃里克夫人在暗中破坏她的支持者，总有一天要把他们彻底击垮，这让她很高兴！据报道，她的“伦敦选民”们是个奇怪的聚会！而且惠特蒙比先生，毫无疑问是位名人，在沃里克夫人的晚宴上是得力助手。男人哪里不被漂亮女人奉承啊！他已经一次又一次地谢绝了瓦辛夫人的邀请。但是在那里，他当然不会有“自由”：她为此感到自卫和进攻的喜悦，一堵道德的墙围绕着她的话题。珀西·达西阁下曾在星期四下午由奎恩·曼克斯先生带到她那里，并且有一天和她一起共进晚餐；他也认识沃里克夫人——一点点，他说。完全为了可爱的康斯坦斯·阿斯珀的利益，他不失时机地向他传达这样的信息：道德世界对沃里克夫人这个非常聪明的女人的看法是固定的。早晨他们步行去车站的时候，他曾问过黛安娜，她是否有敌人：因为受到戏剧和小说教育的男人往往认为，文明生活的花园必然会受到古老的狂野掠夺者的威胁，所以他们会把“恶棍的耳语”视为直接敌意的表现。瓦辛夫人没有这种感情。
但她已经了解到了著名的丹尼斯堡案的另一面——不幸的原告；同情心和道德感使她在谈到沃里克先生的名字时她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对她社交圈的女士们描述他是“我们真正的绅士，无论是在举止还是感情上。”她敢说，他是她心目中理想的英国绅士。“但是现在，”她同情地补充道，“他已经毁了，他的健康和前途都毁了。”一位女士问道，是判决书使他如此受影响吗？瓦辛夫人的回答在道德或者说基层伦敦上被广为传述：“他是对他妻子的致命热情的牺牲品；如果她明天请求他的宽恕，他会立刻接受她。”道德对这种积极的婚姻慈善行为有所保留，担心这是丈夫性格上的软弱所致。
不过，毫无疑问，沃里克夫人无疑是撒旦式的女人之一，有能力奴役不幸碰上她们的男人的女人。这种技巧的本质被暗示出来，带着纤细脚的精致之处，她们必须在泥泞中行走才能达到安全。唉！男人们就是这样被诱捕的。引用了过多以至于对这些下流男人的声誉不利的例子，而关于道德如何抵御这种下流行为的问题则没有得到战术性的回答。这种技巧的本质已经暗示出来了，就像一双纤细的脚，必须踏在泥潭里才能安全到达。男人啊！就这样落入圈套。他们举出的例子太多，有损卑鄙女人的好名声，至于道德如何能从他们的粗鄙中辩护，却没有得到一个巧妙的回答。没有什么防御措施：这些女人就像霍乱一样来临，由于类似的原因，直到男人对女人的看法得到净化，他们才会占上风。然而，能够原谅，甚至提议原谅的丈夫，被一致认为是慷慨的，尽管他可能有些软弱。尽管她可能并不完全有罪，但她已经犯下了严重的冒犯。而他派人去找她了吗？在他们的语言中，“令人害怕”这个话题被当作甜酸糖来品尝。
那年深秋，安东尼娅出版了她的新书《年轻的国务大臣》，谣言又传出来。现在，这位女作家的署名已经为人所知。由于沃里克夫人的名字在公众面前再次出现，瓦辛夫人的圈子里突然传出一片议论，说这位忏悔的沃里克夫人已经回到了她丈夫的怀抱并获得了宽恕！尽管一些人极力否认，其中包括沙利文·史密斯先生热烈提议，如果事实证明属实，就把他的脑袋和靴子当早餐吃，但这个谣言仍然传播开来。这填补了俱乐部下午的空虚。很快，这个荒唐的谣言被另一个更加恶劣的谣言所掩盖和扼杀，谣言的分量就像把悲哀的伊丽莎引向火葬台一样沉重。
安东尼娅的男主角很容易被辨认出来。《年轻的国务大臣》中的男主角只能是那个总是出现在她的聚会上，总是与她相遇的人；在会议期间，他每天都被人看见与她一起在她住处附近的公园里散步，一直走到威斯敏斯特；而且他还主动去音乐会，在小提琴手下坐着，只为了靠近她。这也解释了他对康斯坦斯·阿斯珀的态度。女作家竟然把自己和他一起写在一本书里，真是厚颜无耻啊！男主角与珀西·达西尔的相似之处一旦确定，就变得异常醒目，——这是她能力的证明，更是她胆大妄为的证据；最为重要的是，她想奉承他，使他走向灭亡。根据对他的描写，人们可以想象幕后的对话。她拥有克娄巴特拉的诡计，也有尼罗河的经历。年轻的安东尼·达西尔很难逃脱她的陷阱。那么有前途的一个年轻人！那叹息，那为他的毁灭而哭泣的眼泪，几乎落了下来，在那悲怆的宣告中，预言是如此生动地实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年轻的国务大臣》（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