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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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载云在唯一空缺的位置坐下，罗道真面上寒叙道：“不知今日，吕峰主的那名奴仆会取得怎样的名次。”
吕载云瞧也没瞧他，只道：“不劳罗长老费心。”
罗道真见他这副态度，面色一沉，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发作，只冷哼一声，道：“老夫便拭目以待了。”
擂台赛很快开始，一切准备就绪后，姜和走上擂台，宣讲规则：“本年招收外门弟子共计一百人，放弃参与比试有二十人，剩下八十人二十为一组，拢共四组，每组按序号一对一轮番比试，末位三名淘汰，一轮结束后重新组队比试。”
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自动弃赛的弟子，不足为奇。
说罢，只见姜和凌空伸手一挥，无数流光自动射到弟子们的掌心之中，苗聆泉张开一看，是一枚木简，最上面一行注字：地，下一行便是壹。
“苗道友，你分在哪组？我在玄组。”井绍杰凑上前来看。
八十人分为四组，分别是天、地、玄、黄。
见到苗聆泉与他不在同一组，井绍杰开心道：“幸好我与你不在一组，不然以我的修为根本打不过你。”
苗聆泉笑而不语，配合着大伙分组，弟子们拢共分成四组，谢逸在天组，一时半会和她还对不上。
首先上擂台一较高下的是天组，按照最首位数字与最末位数字两两较量，谢逸自然是首位飞上台的，与他对阵的修士面色不霁，大家同窗三月，谢逸实力如何，修士心里门儿清，对上他只有服输的份儿。
果然比试开始，谢逸凭借一身流畅剑法将对手击败出线，输赢毫无悬念。
紧接着第二场、第三场......天组中谢逸稳居第一。
九阁长老看到谢逸突出的表现，纷纷点头赞扬，吕载云一如往日没什么表情，却无法忽视投射在他身上的灼热视线。
顺着感觉看去，只见隔着一个擂台，苗聆泉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瞧见他的视线看了过来，便挤眉弄眼，粲然一笑，和周围弟子比起来简直不正经级了。
吕载云没看见似的目光扫过。
天组比试完后，紧接着是地组，苗聆泉第一个上场，其他人都是飞身上去，偏她另类，擂台有她胸口高的高度，一双手支撑着台面，两脚一蹬，便轻盈跃了上去。
“道友，请指教。”苗聆泉拱手作辑，双方行礼完毕后正式开打。
苗聆泉乃法修，与她对阵之人是体修，眨眼之际对方气势炸开，双拳紧握，手臂上结实紧致的肌肉鼓涨起来，宛若山中猛虎一般扑过来，苗聆泉闪躲一旁，体修脚腕一翻，紧咬着她的方向而来，随后打出一拳，有重如泰山之势。
这一拳要是打到身上了那可还了得，轻则筋骨断裂，重则身体破洞。
苗聆泉运转灵力至掌心，灵力虚化成盾，迎上威力巨大的拳头，登时两股力量冲击在一处，凌空发出刺耳之声。
“这名弟子将《泰山式》练得不错。”体育阁的长老王德培说道。
场上激斗惹了一众人的注目，体修弟子以进攻为主，苗聆泉防守居多，在外人眼中苗聆泉落了下风，不知何时场上形势急转直下，体修弟子灵力不支，很快这猛虎般的拳头没了气势，苗聆泉倒还是身姿轻盈，面色寻常。
“疾风诀！”
苗聆泉口中默念发诀，从刚才开始体修弟子就感觉他周身仿佛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像是一股浓稠的气流，将他浑身上下灵气吞食，拳头也失去了威力，变得轻飘飘的。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苗聆泉，后者朝他微微一笑，轻而易举化解了他的招式，没过多久他被苗聆泉击退至擂台边缘。
“我败了。”
体修弟子满头大汗，察觉体内灵力即将亏空，和她再这样打下去毫无胜算，之后他还要对上几场，如若灵力在此刻挥霍一空，只怕就算胜了这一局，后面也会因为灵力不足败下阵来，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今之计先认输，下场后即刻补充灵气。
“承让。”
苗聆泉温和一笑，转头看向正中间那人，眉尖一挑，落在吕载云眼中，仿佛在讨赏，而落在罗道真眼中，那就是挑衅。
不过赢了一场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罗道真袖子下拳头握紧，恨恨瞪了她一眼，苗聆泉只觉得莫名其妙。
苗聆泉本身实力不差，在一众弟子中也极为出色，在地组毫无悬念取得了好名次，接下来便是另外两组的对战，没什么好看的，苗聆泉兴致缺缺，顶着烈日站着，只觉得身心受苦。
经过一日的比拼，天地玄黄四组已挣出高下。
擂台赛需持续进行两日，此时日落西山，夜幕即将降临，九阁长老纷纷打道回府，吕载云在原地站了片刻，想了想，最终独自回了千机峰。
掌门有令，擂台赛这几日苗聆泉不得回千机峰，怕被人说闲话，也怕被罗道真这老匹夫抓小辫子。
吕载云决定遵从师兄的命令，放苗聆泉一人在聚贤堂自生自灭，顺带把传送阵单方面切断了。
苗聆泉被抛弃了。
姜和为她临时安排了房间，道：“这几日师妹就住在此处了。”
房间简朴清雅，简单的一床一桌，墙壁挂着松竹字画，镂空的雕花窗射入斑斑点点的冷白月光，照拂在洁白的铃兰花盆架上，环境比千机峰上那所陋屋好上太多了。
苗聆泉心中因为被吕载云丢下的怨气顿消，满脸欢喜的道谢：“谢谢师兄。”
姜和和蔼笑了笑，道：“师妹不必客气，夜深了，我该回去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罢，姜和退出了房间，房外一人瞧见他出来，顿时笑开，脆生生喊了一声“师兄，我们走吧！”
姜和无奈看着黏上来的师妹，摇了摇头，唇角露出宠溺笑意，两人一道消失在夜色之中。
苗聆泉试了试那柔软床被，床板不再是硬邦邦的，被褥之间仿佛有香气绕鼻，这让她想起了吕载云的信香——牡丹花香。
看起来如此清冷孤傲的仙长，信香偏不是有“冰美人”之称的天山雪莲，也不是“任尔东西南北风”的竹松，竟然是“花开时节动京城”的富贵花牡丹，这般反差令人有些意外，却又不算意外，至少这样的吕载云，仅苗聆泉一人可见。
入夜，苗聆泉睡得正熟，透过雕花窗射入的月光极快闪动了一下，窗外静止的树叶随风而动，飒飒作响。
梦境中，苗聆泉神识漂浮在空中，在她眼中，是一场杀戮。
好几人穿着统一服饰，手持佩剑，看起来是某门派弟子，几人背对背围成圈，各自警惕着，周遭是阴木丛生的植物，雾气弥漫，阴气森森。
不出片刻，白雾愈发浓厚，几米外已辨不清环境，几人陷入白光之中。
“师兄，雾气太深了，我们先飞上去吧！”有人说道。
“嗯。”有人应答，从乾坤袋中拿出一物，默念口诀，手中物件发出亮光，逐渐撑大，与此同时，不远处响起尖锐嚎声，像是吹哨，又像是狼嚎，白雾之中亮起一双又一双的兽瞳，四面八方，将几人团团围住。
不出片刻，地动山摇，百兽出动，几人面露恐慌，惊叫道：“是兽潮！”
百兽倾巢而出，如同滔滔海水喷涌而来，白雾之中有各种健硕的黑影奔跑而来，地动山摇，出现在几人视线中时，形状各异，均是不同品阶的妖兽。
几人立刻施法掐诀，但已经来不及了，妖兽踏过的地方，寸草不生，瞧见他们眼睛发红，铜铃般的眸子在白雾中尤为瘆人，尖锐的刺角挑穿一个人的身，从前胸贯穿到后背，兽头一晃，尸身分离，连元神都被踩踏在地，身死道消，死状极惨。
妖兽像是得了乐趣一般，将几人当作玩具，有杀了了事的，也有将他们当作球踢来踢去的，唯一还能勉强对抗的是被称为师兄的人，他身后护着一女子，瞧不清面容。
杀戮并未停止，几人修为虽大小不一，但妖兽天性凶残，生出来便有品阶，区别于普通的野兽，它们不仅天生的修为，□□更是能自主吸纳灵气，化为所用，与凡胎肉身的修者相比，吸纳灵气对妖兽来说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不仅如此，妖兽随着年岁增长更是能提升品阶，生出神识。
百兽潮是成千上万的妖兽集体出动的一种行为，在某个时刻百兽出动，震天撼地，但这般情景一般发生在幽冥深渊处。
幽冥深渊乃妖魔两界的交汇处，此地五行灵气浓郁如水，草木生长奇形怪状，这里没有四季，没有日光，环境时而是明亮郁葱的森林，时而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又时而是阴气森森的万葬岗，总而言之变化异常，没有规律。
可幽冥深渊远离人界，若不特意去寻，难以进入此地，几人又怎么会在这里？
苗聆泉飘在半空之中，俯视着地下情景，妖兽霍乱，几人再也支撑不住，死的死伤的伤，最后这位师兄拼着最后一丝修为，施展法术将身后女子护住，琉璃透明的防御罩将她围住。
女子泪流满面，眼神充满惊惧，口中喃喃：“不可能不可能，剧情不是这样的！”
不出片刻，百兽退去，女子躺倒在地，胸口的大窟窿殷殷冒血，双眼睁大，死不瞑目，几人之中，只有她尸体完整。
白雾散去，周遭环境不再是阴森之状，而是郁郁葱葱，日光和煦的明亮山林。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人踏入此地，踩着染血的泥土，视线集中在死不瞑目的女子身上，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绚丽光芒从女子胸口处抽离而出。
苗聆泉神识随着这道光芒眩晕，神识不清，只听到空中突兀响起的声音——
【提醒：识别宿主死亡，系统即将抽离，系统抽离中，1%、10%、25%......100%，系统抽离成功！】
【提醒：系统即将关机......2%、18%......99%。】
【提醒：系统无法关机，即将重新绑定宿主！】
【提醒：世界剧情即将变更......天道气运绑定者：谢逸！】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梦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