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战》LL007

71、荒唐

　　不是什么缠绵温柔的亲吻，顾侒这个吻不同于往常，一开始就带着高热，意味着入侵和掠夺。

　　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抚上林烨的腰际，他覆有薄茧的掌心紧贴着她的肌肤，明明是火热的，却让林烨阵阵颤栗。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他放过了她的嘴唇，隔着不过半寸的距离凝视她的眼睛。

　　林烨用手按住自己就快蹦出来的心脏，用不自觉娇羞的语气，说最坦诚的情话：“情绪和知识储备都已到峰值，感觉已经等了一辈子。”

　　生生被她逗笑了，顾侒怜惜地用拇指轻抚她被蹂躏得红肿的嘴唇。

　　“会有些疼的”，他说。

　　“我从小就不怕疼”，林烨抿着唇角倔强看着身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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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情，理论知识和实际操练还是很不同的，何况，某些人的理论知识还是凭想象。

　　林烨一脑门的冷汗、泪水无法抑制地往外涌、这TM哪是“有些疼”…但她没喊停，这种苦迟早要吃的，在顾侒这里吃，她认。

　　顾侒极尽可能的温柔，嘴上哄着，手和身体小心翼翼探索着…

　　时如雨打芭蕉，时如狂风入侵，“鸾凤和鸣”倒真没有…

　　喘息渐缓，他紧紧拥着她，声音也是暗哑：“还好吗？”

　　这是指着她夸奖他？

　　“还活着…”林烨几乎是气若游丝回他：“言情小说害人不浅啊！”

　　早知道这么个滋味，她觉得自己其实可以再等等。

　　“下次就不会难受了”，顾侒安抚般用嘴唇在她眉间轻蹭。

　　掐指一算，下次见面至少两周以后了，林烨乖巧地嗯一声。

　　心刚揣踏实，顾侒的嘴唇压在了她的唇上，他用一种蛊惑人心的语气，零距离对她说到：

　　“下次，已经开始了…”

　　………

　　这一轮，倒是有些甜头。

　　连冲凉的力气都耗尽，两人相拥着昏睡。

　　白日宣淫，睡了醒，醒了再睡。

　　彻底清醒时夜幕已然低垂。

　　他看着她，眼里的深情犹如窗外华丽丽的夜色，无声无息，却惊心动魄。

　　她抬手抚上他刀削般的眉，再用指尖轻划过他坚挺的鼻梁，轻声说：“别太爱我，也别让我负责任。”

　　顾侒失笑，低头吻她：“睡好了吗？”

　　林烨按住自己的腰，阂上眼，没好气道：“睡得好不好，都不许再碰我了。”

　　顾侒揶揄道：“不是一直很期待吗？”

　　吁出口长气，林烨抬眼看着他，撇撇嘴，带着委屈说：

　　“我是有点那啥不满，但你也不能给我下这么猛一剂药啊！

　　禽兽！”

　　这个周日过得有点荒唐了，有点太荒唐了，吃喝都是外送，两人竟是一天一夜没能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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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还是一对逍遥鸳鸯，周一就各奔东西。

　　Peter承诺会帮林烨给余总带句和解的话，他也确实做了，但林烨却一直没有等到余总的召见。

　　一个月过去了，她放弃了这个幻想，只等着把政工部的项目收入囊中再去邀功请赏。

　　春天过了，帝都今年的夏季来得轰轰烈烈，刚到六月就把城市里的蝉烤得声嘶力竭日日嘶鸣。

　　六月，政工部的项目如期挂网，应用，根本没有公司能和通迪匹敌；集成，科迅具有强有力的竞争优势。

　　都是老朋友，林烨没再费力搞什么单一来源采购，她穿针引线，老老实实坐等其成。

　　八月初，林烨从科迅手里拿到了万通自代理存储以来最大的一张单。

　　她风头无两，是时候和老板谈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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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四，余总办公室，林烨推门时，她正在电话线上。

　　指指桌前的椅子，她示意她稍等。

　　规规矩矩坐下，她忍不住打量办公桌后的老板，余总最近出差频繁，虽着浓妆却掩不住疲惫。

　　林烨暗自感慨：老板也不容易，这把年纪了，工作量比身在一线的自己还要大，就别说扛在肩上的压力了。

　　打完电话，又批完两份合同，余总这才抬眼看着她问：“找我几趟了，有啥事儿需要我帮你做主吗？”

　　林烨径直道：“余总，存储这块儿的局面基本打开了，团队里也有了能撑场面的人，我想回华南了。”

　　把手里的签字笔盖上笔帽，余总淡淡然应她：“现在回去，分公司经理的位置不可能是你的。”

　　“我不介意，我能和梁总配合好。”林烨的眼神殷切且坚定。

　　“为什么一定要回华南，北京的活水还养不了你这条鱼？”

　　不自觉浅笑，林烨带着点羞涩的表情看着余总：“我男朋友在江中，回深圳终归近一点。”

　　签字笔在桌面笃笃顿了两声，余总放下笔，定定看着林烨足有十秒，开口说道：

　　“公司已经内定，华南未来的业务将和我没有关系，我希望你能留在北京…

　　今年年底我有计划任命你做整个部门的营销总监，薪水翻倍，前途无量…”

　　林烨愕然看着余总，这一切远远偏离了她这一趟的目的，甚至和她对未来的设想也相去甚远。

　　末了，余总语重心长地劝诫她：

　　“林烨，这么多年你是我遇到最好的苗子，我希望你能干出一番事业，而不是因为这虚无缥缈的爱情毁了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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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余总办公室出来，走到大街上，林烨站在熙熙攘攘的马路旁，头重脚轻地和骄阳对视。

　　她狭着眼，内心空洞，大脑茫然。

　　决定她去留的，并不是什么双倍的薪水，无量的前程。

　　余总说，她有点“事儿”被拿捏住了，高级副总裁的职务没保住，还分到了一堆烂摊子，带了十几年的副手也跳去了对手部门，她希望有人在总部帮她撑住这几年的颜面，找机会东山再起。

　　当年应聘时，余总在千百人中挑中她，力排众议把珍贵的留京名额给到了她这么一个本科毕业生。

　　这些年，要机会给机会，要股权给股权，如今她有困难，自己有什么资格和她讲条件？

　　南方，她是回不去了…

　　林烨想到了顾侒，他们很久不见了，她总在出差，他也很忙，公司，小孩，爱人，哪一头都很重，沉甸甸压着他。

　　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六月底的周末了，他飞到北京，拥着她，叹息：“比我还忙，我飞千里，也就能抱六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