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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怎么起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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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过石道,石大爷半夜口渴,舍不得点灯,摸着黑走到桌子旁。
痛饮两口凉水,这个快七十岁的老大爷伸着脖子揉了揉胸口,给自个顺了顺气。
嘿,这日子,不赖。
这几日是财神爷进了门,丧铺的生意是一把又一把的。
说到这,大家伙就明白了,这爷们干的是什么生意。
前些日子姜白眉宰的那些个藏黑手的刺客,有一部分家里都是有亲人的。
当时官府懒得搬,就查了身份让亲属去认领。
姜白眉没掏钱让人帮忙搬去义庄,就用几个小玩意,组织几个街头懒汉,让他们搭了个棚子,给了三天时间让那帮家属把尸体带回去。
三天之内搬走,不要赔偿!
这就是宗泽宇为啥不情愿借他钱修墙。
明明让人家掏了就得了,还轮得到自个负债?
姜白眉也是弯了腰杆,给他举例了下当时几个来认领的“家属”。
嘿,都是孩子。
听他的话说,这孩子身上都是破破烂烂的,别说钱了,光从样子上看,把他们卖了估计都没人要。
“有人看着呢。”
姜白眉叹了口气。
这件事也就作罢。
闲话少说,拉回正题。
石大爷坐在椅子上缓了缓茶水的寒劲儿,起身慢悠悠地朝院子走过去。
刚出门,一阵凉风就吹过,大爷的身子颤了颤,把自个准备放飞自我的计划给打消了。
“应该快白天了,憋憋。”
先到这,他回了屋,关了门,把自个塞到被窝里,一出气一进气,就睡着了。
屋里鼾声震天,院子里有两人蹲在阴影处大眼瞪小眼。
嘿,咋回事,这大爷不是你那边的?
两人也不喊话助威,向前一步,又是跑到外面厮打起来。
这样的场面在今晚不下五场。
.......................................
宅中的比拼也已经不下百回。
宗泽宇拔了剑,姜白眉换了刀,崔三重现了身。
黑衣刺客捂着胳膊不吱声,铁手女立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大肚壮汉握着戒铲横冲直撞。
宗泽宇横剑站在刺客面前,晚风让他身上贴的黄符轻微摇晃。
浑身的刀口做不得假,这刺客是个有本事的。
刺客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也不像那平常的说书里一样打个架非要“哼哼哈哈”。
很安静。
宗泽宇早甩了高手风范,把赏金在心里比较了比较,好似下定了决心,便要把手伸到袖子里。
那刺客瞅准了时机,左手扣了一枚钢针甩向宗泽宇,身形一动便变出一把利刃准备近身。
刀子上的寒光照亮了宗泽宇的脸。
他何时带了个面具?
宗泽宇向左闪过细针,面前那刺客的短刀就要划过他的脖子。
危急关头,宗泽宇竟是直接冲上前,原本伸向袖子的那只手拍了刺客后背一下。
就好像宗泽宇单手搂了他一下。
刺客手里的刀子捅进了宗泽宇的身子,很轻松。
“咔......嘣”
然后刺客就亲眼看到面前的宗泽宇从伤口开始碎裂,然后炸成了一团散沙。
“叮!”
刺客也是个好手,反手用短刀挑开袭来的剑刃,空出的手已经射出了几枚钢针。
钢针入体,宗泽宇眉头也不皱一下,瞧见偷袭被挡,他反手后撤,同时把一张符纸甩到刺客身上。
“嚓”
刺客的身子瞬间成了火炬。
可惜刺客是个有防备的,最外层防火,虽然被符火点了,但是他直接脱了外套就摆脱了困境。
那刺客也奇怪。
奇这面具没有绳子,他是怎么戴在脸上的?
而且,现在这个人,更难对付了。
刺客看到宗泽宇又是持剑袭来,忙抛了念头,提刀迎上。
“嚓”
本来还能硬抗,刺客这时却根本不能承受这一剑之力,不仅刀子脱了手,自个负伤的那条胳膊来不及随着身子移位躲闪,也是被硬生生地切下一块肉。
“喔喔……喔~~”
墙外传来鸡叫。
还没到凌晨,哪来的鸡叫?
刺客却知,那是外边的兄弟的消息,让他们里面的人赶紧走。
走得了吗?
宗泽宇剑势不断,又是紧跨几步,一剑刺向刺客。
“嚓”
刺客紧急时刻用残臂硬抗了这一剑,随着宗泽宇一挥手,他彻底成了独臂。
但是他也赢得了逃脱的时间,躲过剑刃,向后一滚,捡着断臂,他一口气向着墙外一跳,马上就要逃之夭夭。
宗泽宇也不追赶,从刀子上沾了点鲜血,掏了张粘有金粉的符纸,摸了上去。
从一脸肉疼都可以看出这符的贵重。
把自个所剩不多的法力耗尽,拿着黄纸往天上一抛,自个也撑不住了躺在路上。
亏大了亏大了,不加钱生意是真的没法做了。
宗泽宇叹了口气,把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
反正自个尽了力,剩下的不怨咱了。
他没心情管身上的伤口,起身往孩子那边赶去。
............
“亏了。”
姜白眉瞅着地上那把剑。
剑身已经断了。
他叹了口气,把剑插回剑鞘。
他的身后,一名白发女子被两把长剑穿过脑袋和腹部,钉在亭子的柱子上。
至于姜白眉?浑身除了衣裳破破烂烂的,伤口倒是不见几个。
你能说来的人不强吗?
光开头那身憋气的本领就得有十来年功夫。
姜白眉把刀挂身上挂好,走到女子身边,把她额头上那把剑拔了出来。
一瞬间,白的红的从缺口处流了出来,让女子尸体更加狰狞恐怖。
姜白眉皱着眉头,横剑,直接把女子的脑袋摘了下来。
补了刀,这下不怕了。
收了兵器,他转身向孩子的藏地走去。
希望一切顺利.....
?
....................
三人中崔三重是最累的,这不假,谁让他是这场守卫战的“主谋”。
所以他一个人照顾两个方位那是相当正常。
反正他的木傀储备不小。
只不过嘛......
那个大汉耍了性子,拎起戒铲大杀四方,有三个耍刀的木傀已经被卸了胳膊和大腿。
从别处赶来支援汉子的持剑浪客倒是没那勇力,不过他身法不停,直到外边鸡鸣也让一具木傀不能动弹。
崔三重的目的很明显,说守就是守,这场不一定非要死人,拖住一个人可比宰了一个人要简单。
只要到早上,城中官府的手就能伸到这,他们宰人的时间错了,也自然会退去。
可是,总感觉少了什么。
这帮人很了解自个这“三个臭皮匠”,除了姜白眉动了杀心,放了真本事把那个铁手女直接砍了,自个和宗泽宇遇到的都是非常有针对性的。
他们怎么会这么了解他们仨,还这么肯定来的人会是谁?
是谁?
崔三重猛得扭了头,紧盯着院墙。
或者说是上面那道影子。
.................
宗泽宇本来准备进了屋门,去姑娘、男娃娃藏的屋子,结果到了半路改了主意,反而去门厅挑了把椅子坐在那。
这个屋子就是刚来时和白眉喝茶的。
“你用了?”
一个身影突然从门外走来,手里还掂着一壶老酒。
宗泽宇也不睁眼,那人自顾自地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等来客坐稳了,把酒放好了,他才张口:
“用了点。”
听到这,来客从袖子里掏出来两个酒碗,缓缓倒满。
“对你身体不好。”
宗泽宇反驳道:“师兄就别管咱的身子了,解释解释?”
常山青摸了摸下巴,这师兄弟的习惯倒是相似。
“没啥好说的,收点利息。”
“诶,师兄。”
宗泽宇直了直身子,指着自个脑子。
“咱俩还打谜语啊?你知道我脑子不好使。”
常青山笑骂道:
“从小到大就你心眼多,还不够聪明?!”
瞅着宗泽宇不配合,他问道:
“你是不是早都知道我干这事啊?”
“有一个猜测。”
宗泽宇捏了捏眉毛,开始捋了捋自个的线索。
“那破案就是个开头。”
常山青听后,憋了一句:“这就清楚了?”
这是一个针对宗泽宇的手段,或者说,是用宗泽宇被常山青算计。
夏紫衣为什么会突然收到以前好友的邀请来这岷城?
而在其过后的一段日子,在去岷城必过的城镇,常听师父教诲的小长安为什么会因为违背师训,被卷入一个大案,还差点翻车?
“如果我刚进岷城,三重的探子就有本事认出我,那就只能说明三重老板的手已经伸到三重身边了。”
此时三重已经被他的老板认为没了信任。
“轻易地把崔三重培养的密探换成自己人,那个老板确实有这个本事。”
“你们也派人了吧。”
“你说那个会穿墙的汉子?”
常山青笑着抿了口酒水,回道:“我们说请是真的请,下面人领会意思罢了。”
“不管怎么样,你是必须入了这个局。”
“我知道你和夏紫衣向来交好,也不忍咱们师兄弟为此翻了脸,是真的准备把夏紫衣和崔玉这两人送出这里,只要出了城,她们必定安然无恙。”
宗泽宇听完师兄的话,也不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
其实仔细一想,以崔玉的实力,确实可以保证夏紫衣脱局。
瞅见宗泽宇把酒碗伸了过来,常山青轻笑一下,碰了个杯。
“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些:把你引入局不是我一个人的打算,我和对手都默认这个结果。”
宗泽宇不解。
“那为什么还要让我挨顿打,很疼的。”
“一是给崔三重那帮人一个幻觉。”
“我的人,至少不会派比你本事高的,怕直接弄死你。”
“二来嘛,我清楚,如果不找个人给你打一架,恐怕你也不会直接进屋。”
“毕竟......”
宗泽宇打个哈哈,接着说:“拿钱办事嘛!”
至于宗泽宇心里有多苦只有他自己清楚。
“两边为难啦?”
常山青放下酒杯,靠在椅子上,问宗泽宇。
“有点。师兄,还有没有破局的法子?”
“破局的法子啊.....两个,杀了我或者杀了崔三重的老板。”
“那不是又要打架嘛。”
“还有第三个,宰了那屋里的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