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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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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彩云的事忙完,两人也就回了镇上老铺。
城里住是要钱的呀!
这件事像是插曲,改不了原本生活平静的旋律。
一晃眼,把个月过去了,这期间这俩人是相当闲,一个无聊就去山里找乐子,一个天天在铺里看着摊儿。
都是不常露面的没脸鬼。
所以当有人来药铺找宗泽宇时夏紫衣是相当诧异。
“我听说一个姓宗的武师在此地。”
一个百姓打扮的官吏进了铺子。
至于为什么知道是个便衣,因为刚进门他就拿了自个的腰牌递给夏紫衣。
“在下是李大人的贴身侍卫,姓张名单。”
可能是怕面前的女子不晓得是哪位李大人,还补充道:
“李大人是城中的百户。”
就算眼前的男人说得闷厉害,夏紫衣也懒得打听。
出门寻个准备上山砍柴的樵夫,让他帮忙搁半山腰上喊一声宗泽宇的大名。
那樵夫也是习惯了,提着斧头上了山。
回了屋里,夏紫衣换了张笑脸,笑呵呵地说道:
“差爷莫急,这爷们是个散漫的主,这时候怕是在山上寻些果子填肚子呢!”
瞧瞧这持家的好主妇!
那当差的忙说不急,接着话语一转:
“若是宗师傅帮了李大人这个忙,怕是果子自个长腿钻他嘴里。”
“差爷这话咱可听不明白,能不能仔细讲讲?”
但那当差的却闭了嘴,只是抱拳笑着扯到别处。
她也没了兴致,沏了茶水,有一搭没一搭地回。
过了会,宗泽宇进了铺门,那当差的是个有眼力劲的,快步走过去行了个礼:
“可是宗师傅?”
“如果是这里的,恐怕就我一个姓宗的,差爷哪里来?”
报了来路,两人进屋聊了起来。
两炷香时间后,张单告辞,宗泽宇将他送出大门。
刚回头,他就发现夏紫衣倚着门。
“到底什么事?”
“城里的一些老爷们给我介绍了点生意。”
“强抢民女?”
“咋能够啊,那李大人算是个有良心的。”
果然跟这李大人有关。
“他准备让自个的长子来学两手,好像叫李总行。嘿,姓李的真不少。”
“城里的武馆是断了脉?大老远的来这穷乡僻壤□□?。”
“不是打手。老师傅都因为年老收了手,新一辈又打不过他那长子,那衙门的王捕头跟我喝过酒,我偶尔去找城外那帮土匪的麻烦也是找他换的花红。”
顿了顿,宗泽宇继续解释道:
“王捕头听闻李大人家里缺个教手头技术的武师,他就把咱给推过去了。”
“大意就是这样,我没答应也没拒绝,这不,跟你商量嘛。”
夏紫衣右手撑着头想了会,问道:
“薪酬多少?”
“每年的束脩六十两银子,每月另外有三两银子的饭费。”
夏紫衣感叹了一句:
“怪不得穷学文,富学武。”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如果真学出了本事,怕是赏钱都得几两。
“你应下这门行当吧,省的天天乱晃悠。”
“不过咱得跟你一起去逛逛,憋铺里时间长了,头疼。”
宗泽宇倒是赞同。
要是这训练时候客户扭了腰,这不直接一条龙服务?
......
关了屋门,别了邻人,俩人选择步行。
那张单提前回去报了消息,留了些银两算是两人的路费。
但是两人并不打算骑马前去。
之前那匹是问镇里的地主租的,押金差点都没要回来。
别看跑山赚了不少,可两人都是懂分寸的主,毕竟那是老山君的地盘,不至于一天去三趟,扰了人家清净。
山中的药草也需要时间长的。
再说了,有钱又咋了,看这俩人的德行都知道了,不像是那么勤快养马的。
路还是有点距离的,那侍卫是骑马来的,也走了一天。
路上无聊,两人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猛的路上没个劫道的,有点不习惯。”
“指不定土匪还有双休带薪假期嘞。”
“哈哈哈,哪里会有不给下属休息时间的正经工作?”
一堆。
啃了几顿干粮,两人又瞅见了城门。
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宗泽宇是走大门的。
留了夏紫衣在自个熟悉的邸店,他自个跑到李府“面试”去了。
李家如今的家主是城中的百户,以前是军中的一个小武将。
现在他便是从军伍中退下的,用军功换了个地方的官当,生活也是算是相当平稳。
李大人的长子是个闲不住的,可能被父亲的年轻故事感染,立志要成个有把式的武者。
说起来他也算是个努力+天赋的榜样人物,同辈里和他一起去学武的几个伙伴都不是他的对手,甚至有几个学龄比他大的中年男人也败在他的手下。
为此,这李大人算是骄傲和苦闷一同吞进了肚子。
骄傲是自个的娃勤学苦练,小有成绩,有他爹当年操刀子搁敌人队里冲出来的血性。
苦闷是为这娃子三天两头找师傅,可城里武馆不多,老师傅都洗了手不干了,新上的师傅这娃子也不服。
那王捕头和他是同乡,偶尔两人也会趁着闲空小喝两杯。
有次听了李大人发牢骚,这王捕头便想起了宗泽宇,趁着酒兴,说了起来:
“别看兄弟我最近总请老哥哥喝酒,实际上这事都多着嘞!”
“这几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个游侠,把这周围的一些土匪窝给嚯嚯了个遍。”
“只要有土匪犯了大事,上了榜,这家伙就会问看守的兄弟要来这土匪的信息,不出三天,提着人家的脑袋就来要钱。”
那王捕头说上头了,给自个倒了杯,伴着酒兴一口闷,继续道:
“一两次还行,这人来的次数多了就让门里的弟兄们怀疑,他会不会是个.....”
王捕头作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刺客嘛,都是带点黑的。
“查了查,干净的很。或者说,他甚至掩饰都懒得掩饰,这是个真有本事在身上的主。”
“我在沧州有个发小,也是吃的皇粮。去年他回老家探亲途中跟我遇上,就喝了两杯。”
“您猜怎么着,我刚说咱这出了个跟土匪作对的,他就念出来这游侠的名。嘿,原来这算是这人的老本行了!”
“沧州比咱们这富饶,哪聚集的土匪也比咱们这强得多。就算这样,被这游侠抹了脖子的也不下七八个,还都是有名有姓的绿林头头。”
李大人听完也是来了兴致,问起来宗泽宇这个人品质怎么样。
“这人整天一副没睡醒的懒散样,有时和稚童一般,但是待人又是亲切圆滑,就好像.....”
“好像五岁、十五岁、五十岁的时间叠在一个人身上!”
说完,这王捕头也是给李大人倒了杯,说出了自个的想法:
“老哥哥要是想让他教总行,记住得提前给他说下。”
“收着手。”
李家主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想起王捕头的嘱托。
“宗师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李大人客气了,府上派张小哥来喊,宗某未应属实是因为要与家人商量后定夺。”
“不瞒宗师傅,李某曾也是武馆的常客。既然都是我辈中人......”
“请。”
“哈哈哈,好好,请!”
随着李家的人群,宗泽宇来到一处后院里的平地,估摸着这里就是那长子搁家里练习的地。
“犬子陪朋友外出,礼节不周,咱以武会友,就让咱陪宗师傅练练!”
李大人也不拘束,反正在家也没穿那套官服,犯不着缩手缩脚。直接把外套一脱甩给旁边的仆从。
“宗师傅,收着手嘞!”
李大人说完,深吸一口气,稳了架势,出了先手。
他连跑几步,一拳轰出,却又变了脚步,备有后手。
见宗泽宇躲了拳头,他也是调整身子倾斜,让后拳对着宗泽宇的身子砸去。
这一套行云流水,看的女眷息声,侍从握拳。
可作为主角的李大人感觉不对,紧着收拳,想换用腿法,却也来不及。
宗泽伸出右手抓住李大人的右臂,闪了身形到了他的侧方,半蹲横踢腿部关节,坏了重心,破了他的架势,随后将他的右臂围着脖子。
一场较量就这样结束了,不出数息。
李大人施力企图挣脱,宗泽宇也顺势收手后退。
握了握拳头,宗泽宇笑着问道:
“李大人是不是吃过军粮?”
李大人稳了身子,也回道:
“年轻时也是立了些功劳。”
怪不得。
宗泽宇笑着回复:“李大人这套拳法粗中有细,但是总让我有种感觉是应该不止这样。”
“大人的气力虽然因为年龄的原因退了些,依我拙见,仍是同龄人中的上游的水平。”
“交手时李大人对右身位的注意远低于左侧,一般拳法不会有这种对左右防护不均的样式。”
“所以我估摸李大人去过军伍,且有同伴替你守着右侧。”
这下李家主信了王捕头那句“收着些”。
要是真正死斗,刚才围着自个的恐怕不是右臂,而且一把刀子。
想到这,他便有点感慨:
“宗师傅是远近闻名的侠士,今日李某也算和宗师傅打过交道,是真信了宗师傅的本事。”
“不过宗师傅,咱可要先说,犬子本事不大,心气确是比天高,要让他心甘情愿跟着你学艺,我是帮不上一点忙。”
“没事,顺其自然。”
宗泽宇仍是笑着脸对待。
不服?让他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