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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有钱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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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不打赶路人,游子身怀父母心。
又是几个月过去,万彩云得了父母给她写的信。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楞下,毕竟她一直认为父母跟着家主的车,既然家主在城里,那么父母也应该平安无事。
既然平安无事,还送啥信哦,不是白白浪费了银钱?
莫不是有意外发生?
接过毛巾擦了擦手,从桌子上拿起信。
盯着纸张,从头到尾,直把眉毛看皱。
过了一会,收了信件,合上信封。她站了起来,情绪也没什么变化。
宗泽宇向来不是无脑找不自在的,瞅着气氛不对,只是手插袖子站在门口。
万彩云想把信放回桌子,却又忍不住拆开匆匆看了一遍,叹了口气。。
无他,母亲病了。
说来追家主的那批山匪也是奇怪,只劫财,如果目标不反抗,既不掠人,也不伤害。
嘿,追自个那帮咋没这份良心。
不过自个父母就是这份怪异下的幸运儿。
他们确实紧跟着家主的车辆,不过半路被土匪设下的路障拦了去路,被捉了。
土匪们搜完钱财、抢完马匹,就把他们留在树林里。
他们是土匪,没有小说里的豪义,也没有读书人嘴里的道德。
不杀人只不过是防止与城中官府结下死结,也给自己留条后路。
可怜母亲,受了惊吓还淋了雨,好在她藏在丛中没有被土匪发现。
后来随着父亲入了城寻了族人,就一病不起。
父亲从家主那里得了万彩云的消息,得知她无恙后也是放了心。
最近几日,天气多雨,母亲身体本就有恙,不小心吹了冷风便病上加病。城中医馆少,吃了药后虽然病情不再恶化,但是一直不见明显地好转。
父亲平时忙于经营家里在城中盘下的铺子,便问万彩云最近是否有时间回城中照顾母亲一段时间。
当然,前提是她自己得活着。
看着眼前这个蹲在门口,趁着看信的空挡啃桃的游侠,万彩云抿了抿嘴,最后还是开口:
“宗大哥,能否将我送到城中?”
“怎么着,有急事?”
“母亲病了。”
“那确实挺急的。”
宗泽宇将手里的桃核扔到门旁的花坛里,拿着湿毛巾擦了擦手。
“最近城旁的土匪窝里起了冲突,好像是土匪头头死了,手下抢了金银自立门户去了。”
“这些新的土匪窝一旦出现,会有一段时间不再遵守以前设下的规矩,简单来说就是人、钱全要。”
万彩云摸了摸脸。
“母亲病了。”
宗泽宇听完,沉默了会,最后挠了挠头:“行,你收拾收拾,一大早上出发的话,大后天我就能把你送到。”
“不过我得给紫衣打个招呼,省的挨骂。”
瞅着宗泽宇出了门,她也进了里屋,换上了自个被救时穿的那套。
烂的洞被夏姐姐给买了点布料缝上了,虽有点破,但是无碍。
至于钱袋,里面还有些碎银,她把这些钱财掏出包了油纸,放在夏姐姐的柜台下。
全当谢恩了。
不一会,宗泽宇便回来了,身后还背着夏紫衣。
“带着咱,我去看看。别说拒绝的话,全当给咱练练手。”
夏紫衣边说边从桌旁背上自个的医箱。
吓!
趁着她低头检查的空隙,万彩云劝道:“夏姐姐,且听我说,宗大哥说了,近来路上不平稳,多山贼、土匪,如果去的人多了宗大哥怕是难以护住咱俩。”
“母亲的病不重,估摸着是风寒......”
话没说完,就被夏紫衣抬头打断:
“我倒是想看看什么风寒能把人折磨这么长时间。”
“城中医师我是见过的,那些坐堂的老爷子都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别看姐姐是个女子,当年也是走过江湖的主。至于宗子,你别管他,他也是个有本事的。”
“再说了。”
夏紫衣捂着嘴轻笑一声:“既然你回去的依仗是宗子,他都没管我,说明我还是有必不可少的用处。”
想说的都被挡了回来,万彩云泄了气。
成吧,我就知道自个劝不住。
看着眼前的两人背了吃食,挂了水囊,万彩云也只能抱着满心的忧虑跟着他们上了路。
......
昨天刚下过雨,路上泥泞不堪。
说起来这条小道可不是人踏出来的,镇子只有那一点人,哪里会踏出一条路来?
这路和镇子一样,是当年城里遭了兵灾,城中的百姓出逃所产生的事物。
近年城中因为小得没啥人注意,成了土匪的销金窝,这也让它迎来了一段比较平稳的日子。
因着土匪而稳定的小城,吸引着渴望稳定生活的来客,而来客带来的财富又引着土匪在城外搭窝......经过时间的冲刷,这里最后也达到属于自己的平衡,这个平衡也随着老山贼的死亡而破坏。
可能再过一段时间,会有新的平衡吧。
路上,宗泽宇牵着一匹黄马,上面坐的正是夏紫衣和万彩云。
这里只有他们吗?谁也不知道。
但是看宗泽宇的一手一直握着剑柄,恐怕......
忽然周围响起呐喊声,山贼的狂笑和吆喝都混在其中。
“兄弟们,抢了娘们回寨里快活!”
反正周围乌压压的一群是冲过来了。
宗泽宇看了一圈,把剑拔了出来。
“没有弓手,紫衣,驾马。”
话说完,他右手持剑,左手提着剑鞘往马的屁股上一拍,马儿倒是懂事,直接狂奔出去。
瞅着土匪撵不上黄马,他便回头盯着这帮白天拦路的伙计。
“放了咱要的人,你就得留下来给咱解解手瘾!”
有个汉子倒是勇猛,提了把□□就冲了上来,随后借力对着眼前的男人一个横劈。
宗泽宇一个弯腿降身,再接上一个推剑直刺,借着男人跑过来的冲劲,直接让刀尖在男人脖子里进了一遭。
来不及停手,霎时间,鲜血上了宗泽宇的脸。
压低身子缓解冲劲,把死尸顶到一旁。
汉子那还带着温度的身子便被卸去了劲,宗泽宇还顺带着把剑拔了出来。
嘿,桃子没白吃,手艺还在。
看着眼前的人群,他咧着嘴,快速从自个褡裢里拿了两张神行马甲,扭头就跑。
“点子扎手,并肩子上!”
雨天马拉松,开始了。
......
万彩云紧抱着夏紫衣的腰,把自个的脸埋在她的背上。
这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路线,夏紫衣手里拿着一份宗泽宇提前规划好的地图。
有备无患。
就是万彩云苦了脸。
又是土匪,又是土匪!
一天到晚怎么那么多土匪!
“夏姐姐,宗大哥没事吧?”
“他的本事我清楚,跑是绝对没问题的。”
夏紫衣看着眼前吃草喘气的马儿,一脸平静。
“他不是莽汉,就算能打过这帮人他也不会跟他们血并。”
可是咱们跑了这么远,他还能跟上吗?
“别担心,咱们就是他的包袱,咱们早点到城里他也能多一分安全。”
夏紫衣见马儿抬了头,拉了拉栓绳。
“驾!”
......
“这小子跑哪了?”
乌压压的人群往前继续追赶,撵着的目标却是没了踪影。
“算了,再往前就是‘黑蛇皮’的地盘了,犯不得为了这小子越界。”
这条建议得了支持,他们找了个借口,就回了自个的宅子。
“成了。”
宗泽宇在草丛里盯着人群,左手还提着那个被自己解决的家伙的□□。
“剑鞘换个刀,不亏。”
不亏啥,再配一个还得花银子,很贵的!
安慰安慰自己得了。
等到人都走完了,又等了一段时间,确认完安全,便提着刀向城中跑去。
咱的符可没带几张!
......
几天后,夏紫衣一行先到了地儿。
到了家,万彩云直奔信上地址。
父亲没骗她,母亲确实病了。
父亲却骗了她,母亲的病哪有那么轻。
看着床上的病妇,万彩云眼里的泪水直打转。
“得嘞,让咱看看。”
过了诊断,夏紫衣大呼一口气:“没啥大事,风湿感冒。”
“伯母的身子本来就弱,感冒严重点就把她给击倒了。”
“医馆开的药没错,这病得养,这几日你注意着,记得去医馆咨询下,最好整点补身子的方子。”
夏紫衣抬头看了看周围,一个屋子没太多家具。
确实,遭了土匪只是破财已经是幸运,人生地不熟再重建快乐老家哪有那么容易。
多日的交往让她们有了些许感情,现在她们家的情况也让夏紫衣有点心疼,摸着这娃子的脑袋,她说:“多长眼色,好好照顾你妈,别让她再受刺激了。”
“这两天我在城里,有事吱个声,算是你采药的报酬。”
“这点银子是一部分,我再给你封信,去城里药铺抓药时候给他们老板,保准八折起步。”
看着眼前的娃子仍是趴在床边抓着母亲的手,她也不多说,放下信和银子就要出门。
“谢谢夏姐姐。”
嘿,这下圆满了。
......
“一个人,六把兵器。两杯茶加上三盘花生。”
“一杯,加上半盘花生,再来半个肘子。”
“撤了,换上四盘花生。”
苦了,忘了兵器不能从大门过,不过好在路子不止这一个。
最后城外茶棚的两者敲定了价钱,两杯茶、一盘花生,也就是二两又三十文。
真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