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大人的灾难》千山叙野

9、神明的嘉奖

　　这天，站在超市货架前的齐木楠雄看着琳琅满目的咖啡果冻陷入了纠结。
　　【呀嘞呀嘞，这下难办了。】
　　他在纠结什么也十分好懂，此时他的目光正落在138日元一个的咖啡果冻上。
　　【这是我平时吃的咖啡果冻。】
　　他的目光又移到另一边，【这边是三个装183日元的跳楼价。3个183日元的话，平均每个61日元。就算吃两个也只有122日元。比138日元的咖啡果冻便宜。】
　　他在脑内不断计算着哪个更划算，完全不在意自己已经成了别人口中一动不动的怪人。
　　【哪个吃起来更满足呢……】
　　他伸手拿起三个装，【果然还是数量高于质量吗……嗯？净含量？】
　　他突然察觉到什么似的看向商品说明的部分。
　　【果然……三个装里的净含量比较少，那么果然还是质量重于数量。】他伸手不停往购物框里装着咖啡果冻。
　　【零用钱有3000日元，能买21个。】他露出一个笑容，【可以塞满整个桌子了。】
　　【不对，等等啊。那三个装的3000日元能买16乘以3……】
　　他表情震惊，【48个？！】
　　【开什么玩笑，都能睡上去了。就算慰问某偶像女团都够一人一个了。（才不送给她们）】
　　齐木楠雄表情凝重的拿着三个装的咖啡果冻，【果然还是买这个吗？】
　　无意间一转头，他的目光顿住了。
　　旁边货架上放着一个闪闪发光的最高级咖啡果冻。售价2950日元。
　　他出神的想着，【区区一个咖啡果冻……呀嘞呀嘞，居然要2950日元？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吗？】
　　【那种东西谁会去买啊，真是的。】
　　刚刚吐槽完的齐木楠雄提着纸袋从店里走出来，停下脚步的他在心底震声回答，【就是我啊。】
　　他拿出了那个2950日元一个的咖啡果冻有些怀疑人生，【我到底在干什么啊。而且净含量才只有55克，难道这里面凝聚了48个三个装咖啡果冻的精华吗？】
　　这么想着他又自顾自否定道，【不，说到底只是咖啡果冻，不可能好吃到飞起。】
　　他将咖啡果冻放进袋子里，继续往家里走去，【但也不可能难吃，毕竟花了我一整个月的零花钱，如果不好吃的话……】
　　齐木楠雄露出了一个阴沉的表情，【我就去拆了工厂。】
　　抱紧手里的纸袋，他有些警惕的四处看了看，【总之快点回去吧。带着价值3000日元的咖啡果冻在街上乱晃的话，可能会被别人盯上的。】
　　他甚至考虑起了用瞬间移动回家，要不是大街上人太多他真的会这么做的。
　　【如果是只把咖啡果冻传送回去呢？但是稍微有点麻烦，我如果想要传送某样物品，需要用目的地同等价值的东西进行交换……】
　　在他正思考着的时候，从远处飞来的网球直直砸中了他的纸袋。
　　【不好！要碎了！】
　　情急之下他发动了念力，网球飞向了天空。
　　他连忙拿出咖啡果冻看了一下，顿时松了口气，【还好没事。】
　　身后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对不起，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齐木楠雄回头露出一个核善的表情，【但是你就不一定了……】
　　然而映入眼帘的是燃堂力一手放在小孩的头上，一手冲他比了个抱歉的手势，笑着道歉道，“抱歉抱歉，你没事吧？啊，这不是哥们吗？”
　　【不，我放过你了，快走吧。】瞬间改变主意的齐木楠雄如是想。
　　小男孩有点好奇，“诶，你们认识吗？”
　　“哦！我们是哥们！”燃堂力竖起大拇指。
　　“这样啊……话说你们看到我的球了吗？”小男孩四下看了看。
　　“啊，没看见啊，应该没滚远吧。”燃堂摸了摸脑袋也寻找起来。
　　【不，滚远了。】
　　自觉是自己把球扔远了的齐木楠雄也用千里眼寻找起来，却并没有找到。
　　【很可惜，放弃吧……】
　　这样想着的他被小男孩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不行，我就要那个球，那是去世的爷爷给我的很重要的球。”
　　齐木楠雄脚步一顿，【呀嘞呀嘞……】
　　转身进了厕所的齐木楠雄用了念写的能力发现球被他扔飞到海里去了。
　　【难怪千里眼找不到，那就只能用传送物品的能力了。用等价的东西交换那个球。】
　　他将身上所有的东西掏出来，伸手发动了能力。
　　*
　　拿着网球走出来时，除了刚刚那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以外，还多了一个人。
　　小男孩揉了揉眼睛，身前蹲着一个金发少女，“那可是根岸选手的签名球。”
　　“根岸是谁？”若月缘问道。
　　“是棒球选手啊。”小男孩回答。
　　“真的假的？好厉害啊！很贵吗？”燃堂惊讶的出声。
　　“好像爷爷说过日拍上炒到近3000日元了。”
　　“原来如此，那姐姐也来帮你找找看吧。”已经了解了事情经过的若月缘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
　　小男孩这才破涕为笑，“嗯，谢谢若月姐姐！”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想起自己身上唯一值3000日元的东西是什么后齐木楠雄陷入了石化。
　　“嗯？”听到他心声的若月缘回过头去，有点疑惑的看着对方那失了魂儿一样的表情。
　　“啊，你找到了吗？”小男孩也转过头，看到对方手上的球之后表情很惊喜。
　　“哦！哥们！”燃堂也兴奋的喊了一声。
　　“谢谢你，大哥哥。幸好找回来了。这是我的宝物啊。”小男孩露出了一个笑容对他表达了谢意。
　　齐木楠雄有点无奈，【算了……咖啡果冻再买就行，这孩子的球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
　　若月缘这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看样子这家伙为了帮源太找回球，付出了一个咖啡果冻的代价。
　　「你怎么在这？」齐木楠雄看向她。
　　若月缘却并没有回答，而是蹲下来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源太去和燃堂哥哥玩吧，姐姐和这个哥哥还有一点事情要办，就先走了哦。”
　　被她摸头的小男孩有些脸红的点了点头，“嗯！若月姐姐再见！”然后拉住了燃堂的手，“哥哥，我们继续吧！”
　　燃堂哦了一声，“那我先走了哥们，若月同学再见！”
　　若月缘微笑着和他道别，“再见，燃堂君。”
　　于是两人重新安静下来。
　　“话说……走吗？我正好在找你。”若月缘看向齐木楠雄。
　　「去哪儿？」
　　“去吃咖啡果冻吧，3000日元一个的那种，怎么样？”若月缘提议。
　　「还等什么，快走吧。」齐木楠雄秒答。
　　若月缘没忍住笑了一声，“你还真是……顺便聊聊昨天你说的测试距离限制这件事。”
　　齐木楠雄点了点头，和她并肩走在一起。
　　若月缘接着提问，“目前已知的是，从神社到你家的距离是在限制内的。这之间的距离是多少你知道吗？”
　　齐木楠雄思索片刻，「大概一千米左右。不过……」他有点疑惑，「你住神社？」
　　“啊，对。”
　　若月缘点了点头，“因为神社供奉的不就是神明吗？所以我住在那里也不奇怪吧。只不过是以神侍的名义来着。”
　　「原来如此。」齐木楠雄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什么，「话说……你有钱吗？」
　　“啊？”若月缘被问的一愣。
　　「钱啊……在人间买东西是需要钱的，你不会不知道吧？」他有点无奈。
　　若月缘不满的反驳，“我当然有钱！不然我请你吃空气吗？”
　　察觉到他的疑惑，若月缘难得好心的伸出一根手指说明了一下，“既然神社是供奉神明的地方，那么他们给的香火钱不就是我的东西吗？所以……”
　　「这完全就是白嫖吧……」齐木楠雄下意识吐槽。
　　“才不是呢！”若月缘气鼓鼓的否认，脸颊都有点涨红，“我每次都会帮人家达成心愿的，不会白拿。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神明大人！”
　　「原来如此。」齐木楠雄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随后若无其事的问道，「不过……为什么要请我吃咖啡果冻？」
　　若月缘表情空白了一瞬间，突然僵住。
　　齐木楠雄微不可察的勾起嘴角，没有再继续说什么，「总之我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当作你给我制造了那么多灾难的补偿。」
　　若月缘回过神偏过了脑袋，嘟囔道，“随你怎么想。”
　　【反正神明大人只是很普通的在嘉奖做了好事的人而已。这就是善有善报！】
　　就算对方是那个讨厌鬼，她也必须一视同仁，这才是合格的神明。
　　她只是在可怜这个家伙为了帮别人竟然付出了一个咖啡果冻的代价，仅此而已。
　　若月缘在心里肯定的点了点头。
　　另，当日晚上又收到了白天那个小男孩送来的咖啡果冻的谢礼，齐木楠雄含着勺子心满意足的想着，【善有善报吗……也不错。】
　　当然这是后话了。
　　*
　　享用完咖啡果冻的两人一起回到了神社，开始了关于距离的测试。
　　“那么原点就定为这间神社吧，你往东我往西，直到感觉到限制时就回来。”若月缘进行了简单的说明。
　　于是两人开始行动。
　　十分钟后——
　　神社里多了两个苦大仇深的人/神。
　　「不妙啊……」齐木楠雄表情严肃。
　　“……”若月缘心如死灰。
　　原因正是因为，两人的距离限制差不多刚好就是一个左胁腹町的大小。换句话说，别说出国，现在就是想要离开这个小镇，他们都必须带上对方才行。
　　“我本来还有出国的计划的……”若月缘倒在桌子上吐魂。
　　看着对方如此消沉的状态，齐木楠雄迟疑片刻，「呀嘞呀嘞……如果那天我有空的话，跟你一起去也不是不行。看在你请我吃的咖啡果冻的份上。」
　　若月缘猛地坐起来，但是很快又想起来什么突然陷入沉思，“不，果然还是不行……算了，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总之，以后我们有需要离开左胁腹町的时候，要先跟对方说一声确认好时间，这样可以吗？”
　　齐木楠雄抱着手臂，「我没意见。」
　　「啊……不可抗力除外。」他补充道。
　　若月缘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控制一下瞬移的距离吗……在不离开左胁腹町的前提下瞬移。”
　　「办不到。真到了那种情况我只能顺从本能。再说了换做是你也是一样的吧。」齐木楠雄表情冷淡。
　　若月缘无法反驳，叹了口气，“该庆幸神社周围被我设了禁止某生物入内的结界吗……”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了齐木楠雄正目光如炬的紧紧盯着她，像是在说：有这种好东西你不早点拿出来？
　　「我也要。」齐木楠雄语气坚定。
　　“……”自掘坟墓的若月缘。
　　「要。」齐木楠雄再次重复。
　　“但……”若月缘有点犹豫。
　　齐木楠雄继续直勾勾眼巴巴的盯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若月缘视角）。
　　“……好吧。”若月缘在对方的眼神攻势下妥协了。
　　「嗯，作为回报，以后咖啡果冻我会分你一半的。」得到许诺后齐木楠雄心满意足的勾起嘴角。
　　对于一个咖啡果冻狂热爱好者来说，这可真是再真诚不过的感谢了。但这笔交易对他来说很划算，以后他就不用再受G的困扰了。
　　【这是双赢。】他在心里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