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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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脑袋…里面…好混乱…
明明…昨天…十六岁…
那我…这是…在哪里…
勉力克制头脑中的混沌感，支起了上半身。
海用自己写满了迷茫的眼神环顾了四周——
是一个由黑白组成的简约风的房间…这是…哪里？
“嗯…”
房间中的第二个少年发出即将醒来的微弱声音，让海悚然一惊。他第一时间抬起了——一直按在对方身上的手，不知所措地才感受到被自己坐在身下的少年的温度。
过于紧密的贴合，让海清晰无比地感觉到了少年人炙热的体温和细腻的肌肤。
他愣愣地盯着自己的头脑在钝痛之中认出的人——中原…中也…
记忆中的那个少年现在好像…只是因为怀抱中的人起身而感觉到一丝冷意…才发出了刚刚的声音。但是…或许他已经熟悉对方这种互相拥抱着睡到一半便离开的操作…便仅是恍惚地在心里感叹一句“海的任务还真是多啊”，就接着睡起了“回笼觉”——毕竟他的闹钟铃声还没有响起。
也许不会响起来了…
海惊悚地看着被子下面另一个鼓包中伸出了一条被绷带包裹着的修长苍白的手，极其迅速地划拉到中也枕边的手机，连眼睛都不用就这样熟练地解锁手机…然后解除了那个一小时之后就会响起的闹钟。
然后，那只手的主人心满意足地将手机推回了原来的位置，退出熄屏一条龙式服务，最后将手缩回了被窝。
海敢用自己的视力发誓——手机的位置与原来分毫不差。
接着，那只手在被子里面划拉了两下…抓住了海因为跪坐而屈起的左腿…摩挲着摩挲着…就捏了捏…
哄地一下。
红色从左腿被又摸又捏的海的脸部蔓延到耳朵、脖颈…甚至裸露的胸膛…
等等…
海迅速地一低头，然后又飞快地抬起头，对着天花板狠狠一闭目…
啊…为什么…
没有…衣服…
海的脸上红上加红，偏偏被子里面握着他的腿的手还不停下——一直在自己的腰际流连。
那只手抵达腰窝时，海控制不住地轻颤了一下。那一瞬间，房间里好像传来一声闷闷的少年笑声，又好像只是海的错觉。
手不好意思再放在中也身上，便只好放暂时在他的身体两侧。
腰因为那只手的流连而下意识挺起，小腹也在不自觉收紧。
海微微甩了甩头，想为自己唤醒一丝理智，但是——
发生的一切都刺激着海的神经，吞噬者他的理智…甚至自己敏感地带被掌握的海，脑袋里面一片浆糊——已经忘记去捉那只手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我…为什么…在这里啊…
从一床满是太阳和薰衣草香气的被褥中猛然坐起的冷面少年恰好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欢快的铃声响起的一瞬间，床上和海一模一样的少年唰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那双冷淡的海蓝色眸子中毫无睡意、全是警惕…
他看到陌生的天花板之后瞬间坐起，缓慢转头，打量着这个、过于温馨的房间。
敌袭？
从窗户里面倾泻而下的阳光，见证了他半秒不到的异能力发动。
他缓缓起身，身上穿着他觉得可笑的毛绒鲨鱼睡衣，光着脚在房间中心站定。
就那样背对着光线，一双纯然黑色的眼睛紧紧注视着房间的木门，分割出了大半意识感知这个建筑物中…人的气息…
三个人，一大两小…大人身上是强者的气息…剩下两个…没有威胁…
鲨鱼的眼睛迟疑地因为感知到的结论眨了眨。
他不觉得自己的结论有问题…他单纯只是想不懂…发生了什么…
没关系，鲨鱼有自己的方式知道这一切——
这样想着的少年，笑了起来，满口的鲨鱼牙在暗处，却闪着刀剑般的锋芒。
他放缓呼吸，利用自己的潜行能力，赤脚离开了房间，开始了自己的“发现”之旅。
…但在半路就被一个黑发绿眸的打着哈欠的少年拦住了去路。
“哈啊～乱步大人也不想起得这么早的…但是…昨晚真的很奇怪…果然，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呢～”
鲨鱼贴在墙角，微微沉吟，在心中权衡着打听情报和直接灭口的两个选择。
而面前的少年眯了眯眼，露出了一个让鲨鱼十分不解的不满表情。
“喂喂，世界第一名侦探就站在你面前，你居然在想着把我杀掉诶！这很过分啊，海！等另一个你回来，我一定要…”
动了动耳朵，捕捉到关键信息的另一个“海”，猛地睁大了眼睛——虽然全黑的眼睛在阴影中不太明显。
对面的少年突然沉浸在了单方面的碎碎念中，“海”不得不发出声音打断对面的名侦探。
“什、什么？”
“海”像很久没有说话了那般，开口便停顿了一下。
刚刚还在说着弟弟回来时候想让对方做的点心的乱步，翠绿的眸子秒速睁开，嘴角扬起的弧度瞬间落下。
他毫无感情波动地注视着面前与平常的弟弟大不相同的少年。
那个少年，明明和海一模一样，明明也叫做海，明明也穿着那件鲨鱼睡衣…但是…对方的脊背在紧绷着微微下沉、眼睛也一错不错地死死盯着自己、甚至呼吸带动的胸膛起伏都下意识压制到了最轻微的幅度——他在警惕，和海互换了灵魂的孩子…在警惕着这陌生的一切。
他来自哪里？
为什么…到来？
乱步的眼中飞快划过思索，但很快消失不见，伴随着他轻微的一个歪头的动作，那双锋芒毕露的眼睛又重新眯了起来，嘴角消失的笑意重新浮现。
“嘛嘛，海酱～不要这么警惕嘛～”
“乱步大人又不是什么坏人啊～”
毫无安全感的鲨鱼往角落缩了又缩，不自觉地在对方“热情洋溢”的笑容中咽了咽口水，来自Port Mafia的“噬人鲨”此时居然体会了正常人类的…某种难以言说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感觉…
很玄妙，也很…让人上瘾…
自从加入之后从未克制过的鲨鱼因子，自然而然地因为面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的倾身靠近而兴奋了起来。
他的头脑一瞬间混沌了起来，呼吸一时间加快，心脏也在剧烈地收缩，整个人因为这种兴奋感觉甚至开始轻微颤栗。
他真的、真的很想将没有边界感的、像太宰一样试探着自己的少年…反制…甚至…
那种肾上腺素加速分泌的感觉，让海的脸上出现了轻微的、不自然的、难以发现的红晕。
而乱步看到的不止这点…他甚至观察到了对方因为陌生人对身体防线的突破而增大幅度的胸膛起伏。
他的眼睛又眯了眯，嘴角的笑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下降了两个像素点。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弟弟酱被…虐待了啊…
确实，在乱步不知道的地方，海被“虐待”了。
他被突然掀开被子的黑发鸢眸的少年眼中的冰冷的杀意锁定了。
海不自觉地吞咽了口水，在浓烈到快具象化的杀意中走神了一瞬间——原来全身都缠着绷带啊…
“呵！”
察觉到海反应不对的少年坐在自己的地盘冷笑一声，对对方这个时候还走神的态度表示嘲讽。
海瞬间回过神来，在愈演愈烈的杀气中，打开了鲨鱼同化的开关。
看着对方一模一样的“小鲨鱼”样子，少年收起了冷笑，只是淡淡地打量着对方，思索着什么…
而被两人忽视的中也因为被子被突然掀开而立即清醒，睁开的钻蓝眼眸看到了海和…太宰的对峙。
他的头上青筋欢快地蹦着，露出和善的微笑，慰问自己的搭档——
“混蛋太宰，你一大早抽什么风？！”
被质问的名为太宰的少年收起了自己的杀意，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便让中也瞳孔剧缩。
“他不是小鲨鱼。”
中也的身体僵住了一瞬，眯起眸子打量着身上跪坐着的与平时鲨鱼形态无异的紧盯着太宰的海。
“UMI？”
中也微眯起眼睛，试探着发问。
接着，他就收获了海的转头注视，以及太宰的一句——“也不是。”
中也的表情严肃起来，抬手抓住了对方放在自己旁边的手，红光一闪而过，身上的海被抛至墙上。
背部与水泥墙来了个亲密接触的海，背鳍被这一下撞得疼痛至极，他的泪花跳出眼眶，痛叫却被摔趴在地上的海生生憋住了。
他下意识地，不想在两人面前露出自己弱势的一面。
他强撑着身体，不断激发着鲨鱼因子的上限，而外显的表现就是——他的表情逐渐趋近于…冷静。
那种野兽狩猎之前的沉着…冷静。
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完全被黑暗遮盖的身影模模糊糊地映入床上戒备着的二人眼帘。
海微微仰起头，平日里冷淡的海蓝色眼眸，变成了另外两个少年最熟悉的全黑眸，甚至在反着不知名处的光芒。
周身的气势暴涨，他身体重心缓缓放低——一个真正被人为创造出来的野兽就这样出现了。
床上的两个人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半坐着的两个人均面色凝重。
一个在警戒，而另一个在思考。
他们不是担心打不过自家的小鲨鱼，只是…动手的话难保对方那种不要命的打法会让他自己受伤…
受伤的话…首领那里…就有点麻烦了…
但海的思想与行为，都被顺着鲨鱼因子一起浮上来的疯狂与理性之间的争斗所纠缠着。
他失去了表情、感知，只剩下了叛逆的疯狂和原始的野性仍然在和UMI代表的理性战斗着。
一时间，房间陷入静寂。
这种无声的对峙，最终被太宰打破。
“喂，我说，你是海，对吧。”
眸色暗沉的少年冷下一张脸，但刚刚抚摸对方的那只手的手指不自觉摩挲了一下。
“…是的…我是…”
艰难发声的海，控制着绝对的理智压过了大打出手的想法。
他的声音有些艰涩，或许是刚受过伤的原因。
但他的头随着声音高高扬起，那双海蓝色的眼眸明明是在黑暗的角落，却闪闪发光。
太宰抬手，遮住了自己与对方对视的眼睛。
阳光下的小鲨鱼，好刺眼…
“你…不认识我。”
抓住了一点对方一处怪异的小细节的太宰，这样说着本来是疑问句的肯定句，安上了拼图的最后一块。
“是的，我…只认识…中也。”
海完全没有收敛自己的警惕，而是一边调整了站姿，一边点头回应着对方的话。
中也在听他提到自己时流露出复杂意味的眼神，而太宰却脸色微变，变成了不太好的样子。
“我…没有拉住你吗…”
中也低声问询着一个早已知晓答案的问题，换来意料之中的海的沉默。
“抱歉…我…”
中也抿唇，表达自己的歉意。
“不是中也的错，是我…我甩开了中也的手…”
海蓝色的眼眸与钻蓝色的眼眸对视，两双相似的蓝眸的主人在这一瞬间像是达成了和解一般，不约而同地放下了周身的气场。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缠着绷带的手，啪地一下扣在了中也的脸上。
太宰笑嘻嘻地从自己的地方半跪起来，向前倾身，打断了中也和海的眼神交流。
微微眯起眼睛，有些享受天真版的小鲨鱼的注视。
“诶～忽视我可不行哦～”
啊，这种眼神，真是新鲜啊…
但下一秒，他的手就被中也大力地拽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啊，太宰！”
“当然是干我想干的事情啦～”
被甩掉手的太宰无所谓地对着中也耸了耸肩膀，在中也无语又嫌弃的目光中随意地点了点头。
中也知道——这是可以信任“海”的意思。
“那么，那么！海酱～～～你可以讲一讲你的事情吗？我超～～好奇的～～～”
看着已经放松下来的另外两人，海虽然仍怀抱着警惕心，但还是挪到床前坐了下来。
在中也那双也表达出好奇的眼睛的攻势加成下，海咬了咬唇，轻叹一口气，避重就轻地讲了一点事情。
太宰的眼神却闪烁了一瞬。
没有拒绝这种称呼…是因为习惯了吗…
在乱步不经意间叫出“小鲨鱼”这个称呼时，他看着完全淡定回应的“海”，“啧”了一声。
真是的，那个世界怎么回事吗？！
简直糟糕的不像样子！
乱步没有询问对方的…事情，而是在社长因为海缺席早练而找来时帮他打了掩护——打手势示意社长“之后再谈”。
然后，他就带着海换好衣服溜到了外面——去自己一直想吃的中华街早点店吃早饭。当然，路是小鲨鱼凭借着发达的嗅觉系统带的。
乱步很快地点好了单，接着自然地让这个弟弟付钱——他可是看出来了“弟弟”走之前从海的小金库里面拿了一半的钱。
哼哼，乱步大人最棒啦～
“所以…我要怎么才会回去…”
没有进食欲望的鲨鱼早就收敛了一切非人的特征，唯一剩下的就是面无表情的脸。
而坐在对面大快朵颐的乱步听到疑问动作停顿了一瞬间，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将手中的半个奶黄包塞进嘴里，几下咀嚼完咽下后，才睁开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上下扫视了一下小鲨鱼——“海君”——他本人要求乱步最好这样叫他。
空气凝滞了几秒之后，乱步拿出衣兜里面社长送的眼镜。
“那么，让你见识一下乱步大人的异能力——”
嘴角牵出一抹放肆的笑意，一边低声说着这句话，一边戴上那副“特殊”的眼镜。
“「超推理」。”
发动异能的乱步衣角和头发无风自动，鲨鱼注视着这个场景，却冷淡地无动于衷。
他只想找到回去的方法…不然…
那两个家伙…麻烦…
森…BOSS…麻烦…
或许…另外一个自己…也会很麻烦…
但，另外一个自己…关自己什么事。
他的心底发出属于野兽的冷漠的声音。
“好吧，好吧…乱步大人知道你很想回去，我也很想我的弟弟回来…但是…时间…”
时间？
什么时间？
鲨鱼心底泛起一丝久违的疑惑。
他还是保持着最佳的防卫姿态坐在座位上，等待着乱步的结论。
“就是时长啦～世界的重叠是有限的…所以，持续的时间大概也不会很长…”
鲨鱼的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早点回去…早点处理那些麻烦…
虽然今天自己在休假…但是不知道…BOSS会不会突然召见…
那样的话…回去之后就麻烦死了…
“放心啦，你担心的事情应该也就前者会发生，至于突发事件…在我看来是没有大麻烦发生的～”
“突发事件”真的发生了——但确实不是什么大麻烦。
只是中也和太宰上班迟到，接到了来自森首领的慰问电话罢了。
毕竟…中也的手机闹钟被某人“无意识”地取消了。
中也一脸凝重地对着放自家首领鸽子道歉——昨晚的任务需要他们两人今早当面报告。
但是森鸥外等了一个半小时，一问才知道两个人一起迟到了…
于是打了电话来慰问一下自己的钻石们。
成熟的黑心大人，真的有用仅剩的一点良心…祈祷过这通电话不要撞上什么奇怪的现场版…
而电话那边，中也的手机被太宰用巧劲顺走，和森首领有来有往地演起了戏，但他的眼神仅仅用了两秒去制止中也上前抢夺的动作，接着就一直保持着和海对视。
由于太宰的眼神过于炙热，海选择了和对方的“对抗”…然后他就看到了太宰面无表情地说出了甜腻的撒娇的话。
海和中也的思想突然达到了高度的统一——太恶心了。
两人在太宰更加阴森险恶视线里面，默契地对视一眼，确认了对方和自己抱有同样的想法。
被挂断电话的森鸥外在办公室里正襟危坐，眼神游移到天花板一个角落，他的手指隔着手套轻轻按压住了下唇，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太宰君的声音是不是后半段那里多了一点磨牙的声音…
在告诫海不要走出这个宿舍、并顺手帮他拿了衣服之后，中也二人换好衣服便离开了这里。
他们俩就像往日一样，一路“打打闹闹”地前往顶层的首领办公室。
眼神交错间，早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中也要小心不要说漏嘴了哦～”
太宰挑衅般眨眨眼表达这个意思，手上比划了一下两人的暗语“小心”，但嘴上却说着“诶～小矮人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矮啊～以后会不会就这样不长高了啊～～～”
“才不会呢！你个笨蛋青花鱼！”
中也回敬他举起了攥紧的拳头，表达出了自己的决心，脱口而出的话却成为了最好的掩饰。
“很不错嘛，中也～”——“呦西，看来今天的笨蛋也很笨蛋啊～”
“那是当然！”——“哈？你在说什么鬼话！”
两人的交流逐渐淹没在一举一动之中，而房间中的海…穿上了这个世界的自己的常服。
虽然…常服只是定制的宽大卫衣和半长的沙滩裤。
但他真心觉得…这个定制卫衣真的很棒！
你看这给背鳍留下完美空间的卫衣、你看这颜色深沉耐脏的卫衣、你看这酷酷帅帅看起来人狠话不多的卫衣…
真是太完美了！
他回去也要拿着侦探社的工资去定制！
下定决心的海开始在这个世界海的私人物品中寻找起来了…定制卫衣的店面名称…
都是自己，都是自己——这样想着的海，放下了内心的一丝微妙，欢快地继续寻找起来。
而恰好也这样想着的鲨鱼，正对海房间里面的“笔记”来了兴趣。
他伸手一翻，发现“笔记”的外壳后…是海的“日记”。
他就说，明明在了解到的信息里面海已经跳级高中毕业了，怎么还会需要笔记呢…
当然，如果翻到的是社员笔记的话…鲨鱼撇嘴，反正他自己最了解自己…
然后，这条鲨鱼靠在椅背上心安理得地翻起来了另一个自己的日记。
随即，他的神色缓缓变得凝重起来。
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部分…真相…
日头缓缓偏西的时候，海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看着书桌上平躺着的“笔记”，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快速抽出笔和纸，写下了门店的名称。
写下这个后，他长舒一口气，这才注意到那张半折着的压在“笔记”下面的纸张。
他伸出手，拿出那张纸，打开看了起来…
大概几分钟后，盛满黄昏光芒的房间里面传出来少年低低的笑声。
海翻出了那个被自己随意放在一个黑色盒子中的胸针，对着夕阳，慢慢欣赏了起来…
而鲨鱼，他当然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他看着自己被翻动了一遍、但又都恢复原位的私人物品，紧捏住了手上的纸一瞬，然后叹了口气，将纸张随意地放在了一个装着蓝宝石胸针的黑色盒子之上，走入了浴室。
月光逐渐淹没了整间房间，躺在床上并未睡着的海，听到了另外两个少年打开宿舍门之后吵吵闹闹地争夺着较大浴室的声音之后，直接半坐了起来。
他蜷着腿、抱着膝盖，等待着他们两个一起睡觉。
等了不算长的时间后，卧室的门被莫名带着歉意的中也打开。
他走到床边将海熟练地拎了起来，像抱一个等身玩偶一样抱在了怀里，然后转身仰躺在床上等待海找好一个舒服的位置。
大概十几秒，海就凭借肌肉记忆找到了最喜欢的位置，他用毛绒绒的脑袋轻轻蹭了蹭中也的颈侧，然后向中也方向把自己往里面埋了埋，紧了紧自己抱着对方的手臂，闭上了空无一物的眼眸。
中也则轻轻抬手，拍着身上的少年，希望他能做个好梦。
但是没几分钟，那条可恶的青花鱼就进来了。
中也感受到对方一言不发地钻进了被窝，便暗暗磨牙，放下了自己轻拍着海的手。
要不是…
谁想和他一起睡啊！
中也直接眼不干为净，闭上眼眸，听着近在咫尺的海的平缓的呼吸声逐渐睡着了。
而缩进被子中的太宰，伸出了一只手，轻轻按在了海的背上，慢慢地摩挲了一下对方的尾椎位置，听到海熟悉的嘤咛声，才安心地放松自己，进入梦乡。
重新换上睡衣、洗漱过了的海，站在床边看着被子上凸起来的一个“小山”，无奈地发出声音——
“乱步哥…”
被子下面一个人形的毛毛虫挪动身体，好不容易才把头探了出来。接着就对自家弟弟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诶呀～突然就很想和弟弟酱一起睡觉嘛～”
海没有去拒绝乱步的突然袭击，他只是淡定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安静地躺在那里，看着窗外的圆月，听着身边逐渐平缓的呼吸，纵容着哥哥对自己的拥抱…
他好像思考了很多，又在一个瞬间结束了思考。
然后，海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了自己大半张脸，在这片宁静中，沉沉睡去了。
晚安。
大家。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