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妄不孤》四眼魔王

8、第 8 章 爬山

　　消罪减灾志犹在，爬山不过三尺汗。
　　爬起山来，我不信自己连座小山都征服不了，爬不完！

　　登山鞋，登山杖，登山包，充足的食物跟水，还有以防意外的医疗物资。今天我是打算在山上画写生的，所以还要准备好笔纸跟画板。
　　全部准备齐全，之后我就带上白夜开始爬山。

　　下午，我俩到达山脚上。抬头仰望高耸入云的山峰，绿松环绕，阳光正好。
　　空气传来的花草清香，耳边有风声贴近，像是在与我诉说着什么，清脆的鸟叫声，一切都是那般美好。

　　“九悲……”白夜突然从背后抱住我，让我有些措不及防，搞偷袭？

　　我感觉她抱得有点紧：“怎么了，这是？”

　　“我昨晚梦到了可怕的事情，现在才想起来……我怕，我怕九悲你突然间就变了个人，一个与你现在完全不同的人。”她的声音开始颤抖，身体也在抖。像是真的怕极。

　　到底是什么样的梦境。我会变得与现在不一样吗？
　　我不懂她的恐惧，只好出声安抚：“不会的，人会觉得另一个人突然改变，只是因为平时的观察与相处不够。所以才会对她的变化感到恐惧，亦或是本身对其的了解不够。”

　　“不是！就是你突然变成另一个人，有了不一样的过去，不一样的性格，不一样的声音……但我还能清楚地认出那就是你，九悲。”白夜有些急了，大声反驳着我的观点。然后，她松开抱着我的手，向我道歉，说是自己被梦境影响到了。

　　我有些疑惑，但到底是没问出口。总担心问了，大概是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
　　我只能尽力去安抚白夜的情绪，她眼睛好好的，像是要哭出来。

　　“圣主说过，梦境是链接另一个世界的桥梁，不必为此感到忧虑，因为忧虑也没什么用。只是在徒增悲伤。”我当然知道还有预知梦这种说法，但原本遗忘的梦境碎片突然间被记起，比起预知，倒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能是什么？
　　总不会是白夜在跟我分开后，又去找了另一个人吧？但这样我也管不着，因为，这是她的事，不是我的。
　　虽然会为此心痛就是。但那也只是因为我还没跟白夜分手，还处在恋爱期吧？

　　我牵着白夜的手，带着她向山上爬去，一层一层的石阶被我俩踩上。
　　我笑着激励她：“继续走吧，我们还要爬山去寻找苏千佑的母亲。”

　　“你觉得是我太敏感了吗？我的情绪好像是不能做到时刻稳定着。”白夜低着头，让我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我没有想欺骗她的意思，也不想说谎，如实回道：“不会啊，相反，我可能会因为你这样，感到安全了吧？”

　　“安全……”她细细咂摸着这个词。自嘲般笑道：“九悲，你怕我吗？”

　　可能是怕的。毕竟力量差距太大，我没有太多信心赶上她。

　　苏千佑的母亲是苏家现任的掌门人，常年在外星系探索定居，根据线报提供的：她昨晚上才回来休整，连苏千佑都没去见。
　　名字是叫苏安，字中祖。人称苏安中祖，大巫出身，力强。总不能等着便秘，所以就找上她了。
　　因为苏千佑那套开坛作法，不管怎么想都肯定是苏安中祖教的。而我又找不到苏千佑，就算找到她也是不会妥协解除便秘诅咒的。
　　苏千佑这个人，一旦决定做了，就绝不会停手，意志力特别坚定。

　　所以只能从苏安中袓这处下手。

　　我们如愿见到了苏安中袓，就像所有的大巫一样，看上去乱糟糟的。
　　她穿着破旧的衣服，那看上去就是几块破布堆积而成的。天啊，她甚至还没有穿鞋，那双黑漆漆的脚让我产生误判，以为她穿了鞋的。
　　头发又长又乱，像是从未打理过那种。左手臂甚至还缠了条蛇。不知是活是死，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那么静静地呆在苏安中袓的手臂上。我既不敢询问也不敢碰。

　　好在，与外貌不同的是：她身上的气味很香很干净。真是神迹，明明看上去都那么……嗯，不像是会给人很干净舒适的样子。
　　山上的风大了些，吹得人有些冷。但一靠近她就感觉很温暖，该说不愧是大巫嘛。

　　苏安中祖用了一种极度浮夸的表演方式，她像是要抱我却又没真的打算与我拥抱。双手离我的背很近，却没身子离得近。
　　我想，如果我胖一点的话，她应该就是真的要抱上我了。
　　开头便是古典音乐剧般飙高音似的，随后转低，询问：“哦哦，亲爱的，千佑给你带来困扰了吗？”

　　白夜先我一步开口：“请解除诅咒，那是一个恶劣性质性质满满的便秘恶作剧。”

　　我附和：“是的。请解除那个诅咒，那真的给我带来了极大困扰。”

　　“好的，我听到你们的诉求。”苏安中袓跳动着身子，她开始围着我转身。
　　像是开玩笑似的，她突然停下指向白夜：“解除诅咒……诅咒的解决方式是——请放过这位优秀的圣主门生，你们并不合适。”

　　我：“什么？”
　　这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