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成精变成人》醉清梦酒

38、可恨又可怜的一生

　　可当纪以安来到厉砚修小院时，看到卓小镯与厉砚修争吵离开心里无比雀跃，可是没等多久纪以安看见慌慌张张六神无主的厉砚修不顾修养夺门而出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那是自己从来没看到的一面，那是纪以安从没在厉砚修脸上出现过的神情。

　　不知道在墙角蹲了多久，眼泪不知流了多久的纪以安只记得厉砚修背着浑身肮脏的卓小镯回来。那双泛着隐忍又温柔的眼神真的彻底让纪以安放弃，祝福厉砚修能与卓小镯长久在一起而自己只会站在厉砚修身后默默的守护。

　　骄傲自信的纪以安离开了厉砚修的小院，离开自己暗恋了十年少年独自在一家名不经传的酒吧买醉，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把安言强上了。

　　想起自己不堪回首的记忆，纪以安在袁佳再次戳中心路隐藏的阴暗。纪以安脸色白了青，青了紫简直五颜六色尤其现在还与安言理不清还剪不断的状态。

　　身处风暴中心的厉砚修发现卓小镯没有变化的表情，心中不自觉的放松，但感觉到坐着的纪以安神情不对时略有奇怪但也没多问毕竟这是纪以安自己的隐私。

　　袁佳见自己的话完全没有影响到面前的狗狗男男（卓小镯和厉砚修），不甘的用力朝背靠的沙发一靠，“我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人除了纪常云是被沈温言要挟杀的外，其余死的都不是我干的。我除了在这贱人这里套点消息，其余都是沈温言自己做决定。

　　至于纪嘉如何死的，我看八成也是沈温言灭的口毕竟有一次在床上无意听到纪常云说过，什么研究什么人不够还差点被发现，现在想来就是最近报道的非法人体实验药物。不过想来这东西多半是与沈温言有关，不然沈温言也不会把我送到纪常云身边监视，有时我还能听见纪常云打电话找沈温言要人说什么人为什么送的越来越少。”

　　“小佳。。。”感觉从未了解透彻的赵云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这唯一的朋友。

　　“别叫我小佳，真特妈感到恶心！”袁佳砰的一声把咖啡杯砸在桌子桌子上，彻底撕破脸面不顾周围人的眼光。

　　安静的猫咖厅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惊吓到周围的猫咪，幸好现在这个点大部分人已经离开只剩下老板段灵和员工百丽。

　　听到动静的老板准备过来看看，纪以安却没管两人以后如何，直接了当通知时青悠过来把袁佳秘密带走。

　　不知为何，现在的袁佳让卓小镯感觉当初自己在王铮手下讨日子格外相似。唯一不相同的就是自己从小被囚禁没有接触知识不知道反抗，而袁佳读过书为什么还是心甘情愿踏入陷阱让自己深陷迷途。

　　在等待时青悠过来空挡，卓小镯不得其解的说出自己心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脚踏实地，知足常乐感受尘世的烟火气息用自己的双手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平静、安乐不用每日每夜担惊受怕死于非命不知今夕是何夕，你其实完全可以体会到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这也是卓小镯想一直向往的生活，远离权力远离压迫如果不是为了找到家人。卓小镯早就远离尘嚣，回归自然重复千百年前的生活。

　　但现在每天和厉砚修上班下班，一起去超市一起做晚饭一起看电影这让卓小镯又有一点留恋。

　　‘小镯~’心中默默唤了一声的厉砚修，心一揪一揪的疼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再早点遇见卓小镯。

　　“呵！平凡！安乐！真是说的好听！”不领情的袁佳讥笑加嘲讽道：“你知道什么！如果没有权利、金钱何来的平凡、安乐，你知道权利能给你带来什么，你知道金球可以满足你什么！

　　你以为我不想过幸福快乐的生活，但它给了吗？它只给了我残酷而现实的冷酷与无情！”

　　*

　　“我的父亲是个赌鬼和酒鬼，输了钱就喝酒喝醉了就打我和我妈。家里的钱被败光又到处欠着高利贷，而母亲每天都带着我东躲西藏就怕被追债的找到收取利息。如果没有拿到钱要么被暴打一顿要么就让我母亲身体偿还今天的利息。

　　你知道我眼铮铮看着不同的男人从我母亲身上起来又压上去，走了一个又上一个这一看就是六年。我从五岁一直看到十一岁那些讨债的畜生把目光从我妈身上移到我身上，在我十一岁那天那群畜生闯入我家夺走了我身体，我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丑陋恶心的男人从我身上离开抚摸着我。你们知道当时我有多么恶心多么想杀了他们吗？”

　　宽阔的咖啡厅空旷而又拥挤，袁佳周围除了卓小镯三人老板也示意百丽挂上打烊牌子静静听着这个可恨而又可悲发泄。

　　周围的沉默成为了袁佳最后的述说也是最后发泄，“我们母亲成为了那些畜生的发泄池，逮到我和我母亲就是一顿蹂躏就连我亲生父亲有一天他赌钱又输了。

　　喝的酩酊大醉朝我走来用力的拳打脚踢，我只能用尽全力护住脑袋蜷缩在一团，可他我的父亲见我像条狗一样颤抖色心见起。他脱掉我泛白的T恤，扯掉我的裤子，撕毁我的内衣毫无留情的毁了我。

　　就算酒醒了！他也完全没有一点悔过之心，反而说那些人上也上肥水不流外人田伺候老子也是我义务。说完他就提起裤子踏出大门站在楼梯上抽事后烟，我终于忍不住这些年的遭遇用尽全力推了下去。

　　那个男人我的父亲，我看到他鲜血流满这个楼梯间，我看到他无力用手指着我，眼神恶狠狠的瞪着我，嘴里却哀求我救他。】

　　卓小镯囚禁期间见多了王铮折磨精怪，杀了无数的人神情平淡的陈述道：“你杀了他！”

　　袁佳：“对，我杀了他！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流尽鲜血满脸怨恨的闭上眼，你知道吗！我刚开始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解脱，我终于逃离我的父亲，我逃离这魔鬼的生活，我终于解脱了。

　　可那只是一瞬间的解脱，我母亲回来看到躺在楼梯角落的男人没有感到解脱痛快只是用力给了我一巴掌。嘴里说着为什么要杀了袁宗让他以后怎么办，生活却继续在男人堆里混拉着我一起拉皮条一直到高中快毕业。我逃也似的离开那个小镇来到A市拼命的赚钱，一边出卖身体给校长让他给我弄到旁读的机会。

　　眼看毕业我给校长睡了四年终于磨着给我弄到毕业证，终于要离开那个又肥又矮的老男人，开启新的人生可这一切全被你赵云夺走了。”

　　从没杀过人的赵云生活在幸福温馨的家庭中，看袁佳就跟看恶魔一样自己的父亲都能残忍的杀害。

　　“袁佳我说了我是凭自己得来的机会，而且我真是后悔怎么会认识你这个恶魔连父亲都残忍的动手就算他对不起你，但也不能动手杀人啊！”

　　卓小镯眉头一皱对赵云说的话很是反感连自己都没有察觉，但对赵云的态度也不知不觉回归到陌生之间的客气。

　　如果纪以安知道卓小镯心里所想一定会告诉卓小镯这就是一朵白莲花要远离。

　　反观厉砚修因为能听到所有人的心声，用手握住卓小镯的手安慰。

　　倒是一旁的老板段灵深有同感的为袁佳说了一句，“没经历他人苦，莫全他人善良。”

　　赵云不服道：“可她杀了她父亲，还杀了其他人难道她不坏吗？我母亲果然说的不错凤生凤龙生龙，什么样人生什么样孩子。她父亲一身坏的基因自然遗传到她身上！”

　　不知道如何说的段灵只能沉默，因为赵云有一点没说杀害无辜的人不是你借口他人对你的恶。

　　没有参与话题的厉砚修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因为自己遭受袁佳的经历第一时间带着母亲逃离这个男人或者更早的时候杀了他。

　　而纪以安现在心情复杂的看着对面的女孩儿，一边痛恨因为她导致父亲还要继续遭遇牢狱之灾一边又是可怜童年的遭遇。

　　袁佳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声音，满脸嘲弄的看着赵云，“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朋友吗？那是因为你假惺惺，自以为是所以他们都不喜欢你就连你父亲也讨厌你浑身上下散发的惺惺作态样。”

　　‘啪’的一声，赵云把自己面前的咖啡用力泼到袁佳脸上道：“我真是后悔为什么会认识你这个杀人凶手！”

　　袁佳端起为剩不多的咖啡回以赵云道：“彼此、彼此！”

　　“你。。。”说不过的赵云抓起手提包朝着门口冲出去。

　　前脚刚走后脚纪以安跟着出去，卓小镯望着离开的纪以安心知肚明而看着面前因为嫉妒和虚弱而变得面目全非的袁佳很是叹息。

　　知道来龙去脉的卓小镯因为其中的因果导致心中迟疑自己的能力真的能帮助他人吗？自己真的属于这里吗？

　　望着离开的赵云，刚刚还斗气昂扬的袁佳歇去全是的伪装望着卓小镯道：“你们为什么要去查真相，你们为什么要在乎这些！明明这些都不管你们的事，纪以安就是一个朋友至于这么辛苦去追查所谓的真相吗？”

　　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的袁佳彻底剖开隐藏在最深的秘密，“真羡慕你们的友情，真羡慕纪以安拥有你们还有所谓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