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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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怪当哥哥的没提醒你，如今的网球界今非昔比，若是错过，日后可比追悔莫及。”
海野池树捏着银制叉子，神情若有所思，迹部景吾也不催促，优雅地品着红茶吃着甜点，良久见海野池树回过神，用叉子叉起一小块被他戳成巧克力酱的蛋糕。
海野池树脸色古怪一瞬，被嘴里古怪的口感隔应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缓缓道“你刚刚是不是占我便宜了？”
迹部景吾：？
“异父异母的，乱攀什么亲戚。”
迹部大爷几乎要被这人的倒打一耙气笑，若不是这人天天惦记着当全世界所有人的哥哥，他怎会如此较真？
“别告诉本大爷你发了半天呆就是在琢磨这个。”迹部景吾冷笑道。
海野池树弯起那双好看的眼睛，碧波荡漾，像极了他偶然瞧见的露草，表面氤氲一层水雾，娇艳欲滴，他似笑非笑，说的话却很气人“你猜。”
“本大爷不和你玩无聊的游戏。”看在那双眼睛的份上，迹部景吾原谅了他的无礼，“你来日本后还打不打了？”
海野池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打啊，我不还和你打过几回？忘了？”
“本大爷记性好着呢。”迹部景吾嗤笑一声。
海野池树也笑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有荒废，练习着呢，不过嘛，”他想到什么不愉快的往事，弯起的眉眼闪过一丝嫌恶，连一贯讲究的文明礼仪的说话方式都暂时扔掉“这里的人太喜欢拿资历装腔作调，也不看看自己半吊子的实力，还妄想拿囫囵度日的年龄压我，真是年岁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找了谁？”迹部景吾问。
“一些高中生，实力一般般。”海野池树说“但也有几个不错的，无论是实力还是性格，还有一个四处游历的，我比较好奇，这里高中不用上课的吗？”
“应该是用上的。”
海野池树哦了一声，语气没有起伏“那真是太遗憾了。”
迹部景吾：……
并没感觉你很遗憾，不对，这有什么可遗憾的？
和这人说话简直太窒息了，迹部景吾没再忍下去，连人带那碟被他捣成浆糊的蛋糕一起送了出去。
海野池树没准备把那碟伴手礼拿回去给自家阿姨增添负担，他看着迹部景吾站起身，好整以暇道“就这么让我走了？你叫我过来真的只为吃顿下午茶？”
迹部大爷冷哼一声，“本来打算邀请你加入本大爷的冰帝，省的埋没你的天赋，但本大爷现在改主意了。”
“谢邀，如果你真的邀请我也不会去的，我可不想屈于你之下，不过如果咱俩换一下，我想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海野池树悠悠道。
“滚蛋！”迹部景吾直接关门送客，心里发誓，再心疼那家伙，自己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海野池树临走前又去拜访祖父，海野爷爷钓了一天鱼，心情大好，见小孙子过来，更是开心得要把自己钓的战利品送给他，被海野池树以路途遥远不适合运输为由拒绝了。
海野会长对水里游的生物无感，用他的话来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能吃的那么多，何必非要去吃水里既没翅膀也没腿长得还丑的可怜生物？
曾在幼年时期被无良老爸带去和深海生物零距离面对面的海野池树如是想到。
回到神奈川时间尚早，学生会周日没有工作不用去学校，换句话说，今天玩到多晚都可以。
可能是和迹部景吾聊完心有感触，海野池树没回家，给家里管家打电话让他把网球袋提前送去他经常去的俱乐部。
“又见面了，海野。”网球部前部长，如今升到高一的上杉瞧见他，和同伴白川打声招呼，两人一同走了过来。
海野池树记性不算差，绕是如此也想了一会才回忆起去年年少轻狂干的好事，但却想不起名字，或者说，他压根没有问对方姓名，“哦，是你们啊。”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们是谁。”上杉好笑道，“我是上杉，他是白川，去年开学和你打过一次比赛。”
“哪里，我也是刚来日本不久，没习惯这里的面容，看谁都有点脸盲。”海野池树分外诚恳，他也没说错，正如亚洲人看欧洲人一个样，欧洲看亚洲也有点分不清谁是谁。
三人也是不打不相识，平心而论，海野池树挺欣赏他们以球会友这点，除了某些自恃清高的人。
上杉哈哈笑了两声，拍了拍他的肩“当初没能把你拉进网球社，是我们的一大遗憾。”
“怎么会，贵社高手众多，蝉联两届全国冠军，可谓风光无限，有我没我，无关紧要。”
“幸村那几个小子确实能干，前段时间他带着新加入的几个后辈找我们高中部打指导赛的时候我们见了一面，后生可畏。”上杉感慨道，“让你看笑话了，不说这些，难得遇见，要不要比一场？”
“好啊。”海野池树欣然应允，他抽出自己的球拍，哑光黑色球拍在他手中转了几圈，拍面较小，拍线是高磅数65磅，拍轴侧面印刻白色字母，是他名字的缩写。
上杉打眼一看就能分辨出这是极好的牌子，像是法国某知名品牌的定制，“你换球拍了？”
海野池树在做简单的拉伸，闻言嗯了一声回道“换了，之前的不合手。”
“看来你的实力又有进步。”
两人先后入场，白川稳坐裁判椅，上杉刚想转拍分发球权，海野池树就礼貌示意“既然比赛是前辈提出的，那就前辈先吧。”
上杉却之不恭。
白川省去了挑边，待两人热身好，宣布开始。
上杉无愧是立海大前部长，带领立海大拿下关东十四连胜的人，他的球速又快又稳，定点击球水准在海野池树认识的选手里能排到中上。
但是不够。
海野池树最善控球，网球摩擦拍面旋转回去，几个来回下来，上杉被带进他的节奏。
“Fifteen：love！”
海野池树挑眉，含蓄道“承让。”
上杉：……
这人说话一如既往的欠。
他含笑点头，面上好似他真的是在谦让后辈，至于心里实际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时隔一年，无论是他还是海野池树都有了质的蜕变，原以为不管怎样，每日坚持训练寒暑不休的他能和海野打个有来有回，不想只一球便让他体会到去年的无力，这种感觉在当时被幸村、真田他们挑战时也曾出现过，那是普通人面对天才选手的有心无力。
但是，体育竞技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普通人也未尝没有打败天才的机会！
上杉内心有股力量喷薄欲出，他目光灼灼地凝视懈怠的天才，璀璨的白光自他体内爆发，此刻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胜！
海野池树不知道也不在乎他想了什么，他抬眼上下打量上杉此时的状态，若有所思道“无我境界吗？传说中不经过思考，身体会自动反击的境界，副作用是大量消耗体力，究起根本不过是压榨身体潜能，短暂拥有超过当前实力的力量，但最终决定高度的还是使用者本人。”
“换句话说，基础在那，无论再怎么压榨，注定不可能做到的事依旧不可能做到，不如少费力气，留着体力清醒地和我比完全程。”
上杉燃起来不到一分钟，那外放的白光便偃旗息鼓地缩了回去，他从无我境界清醒，神情茫然到坐在上首的白川都看不下去。
他满脸懵“发生了什么？”
“见谅，这是我的能力：透过现象看本质。”海野池树说着见谅，脸上没有一丝半点的不好意思，“我见过相对较多的运动员，他们有的能力太花里胡哨，我不喜欢，于是便琢磨了这个。”
“打网球嘛，还是简单点比较好，搞得太复杂就没什么意思了，你说对吧，上杉前辈？”
上杉：……
他能说什么？
这不要脸的家伙还有脸说别人花里胡哨？他才是最bug的好不好！把人技能都废了那还打个屁啊！
“我们还打吗？”海野池树体贴询问。
上杉一抹脸，“打！”
再憋屈也要打！他们立海大的人绝不认输！
再说，没有无我又怎样，他成为部长，带领立海大关东十四连胜，打进全国靠的也不是虚无缥缈的无我，他靠的是自己实打实一步步练出来的实力！
上杉部长再度燃起来，一支球拍舞得虎虎生风，他爆发力强，速度快，而海野池树爆发力是弱项，但耐力好，他便揪住这一点，用自己的高爆发摆脱海野池树的节奏，努力掌握主动权。
海野池树心知自己的弱点在哪，也绝不会一直把破绽暴露给对手，他用精妙的控球和旋转弥补速度方面的劣势，若是以往，这么做无可厚非，但他确实疏于锻炼，拆东墙补西墙，竟不慎又露一处破绽。
上杉眼神一厉，卡准空隙，一式侧旋球稳稳扎进海野池树的死角。
海野池树收势不及，脚下急走两步停住，转身盯着滚到场边的黄色小球，眼里流露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Forty all！”
“承让了海野！”上杉大笑，把这句话还给他。
海野池树也笑了，湛蓝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藏着流光溢彩，“Nice shot，我原以为日本的网球不过尔尔，不过也有几个亮眼的存在，前辈的网球不错，我喜欢。”
他身上一直存在英国老牌贵族的优雅自信和与生俱来的傲慢，但也拥有这个年龄的少年意气和活泼，如今褪去〔偏见〕的外衣，他终于放下傲慢，正视向他挑战的对手。
上杉嘴角一咧，“这才哪到哪，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
海野池树轻笑，“好啊。”
他认真起来，深邃的眼眸盯着场上活跃的小球，招式凌厉不加收敛，恍若无边无垠的海面突然掀起巨浪，向对手一倾而下。
上杉再次感觉到当初比赛时的压迫，他额角汗水流成河，又被吸汗带吸走，晕湿一片。
比赛结束，海野池树浅笑着，和上杉握了握手，真情实意道“期待与你的下次比赛。”
上杉苦笑回握，事实证明，普通人想赢天才，可能还需要一点加倍的努力。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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