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在讨论年上姐攻时我们在讨论什么》养春

9、09

　　最近深爱的，是妈感很强的姐。
　　妹妹还在子宫里的时候，年上便喜欢趴在妈妈身旁，脸颊贴近柔软的腹部皮肉，努力听小小的心跳。
　　扑通扑通，啄着她的掌心。

　　妹妹生下来体弱，哭声细得像小猫崽，却分外磨人。妈妈身体不好，每次妹妹哭夜，她轻手轻脚起来，用小毯子包着襁褓，在客厅一边哄一边一圈又一圈地打转。

　　妹妹好小，软嫩嫩的一小团，她心里疼爱，却唯恐碰碎了、摸坏了，所以每次都只是低下头，柔柔地用鼻尖贴一贴。
　　“好乖。”她这么说。

　　渐渐地，妹妹开始咿呀学语，开始上幼儿园、念小学。
　　每天早上，年上把妹妹从被窝里抱起来，帮她穿好衣服，帮她刷牙、洗脸，然后坐在饭桌旁，摸摸妹妹的脸，轻声唤她的名字。
　　“是哪个小坏蛋还没有醒呀？”
　　妹妹就睁开眼睛，躲进她怀里藏起脸，又探出脑袋，“是我这个小坏蛋呀。”
　　随后呢，“啊”地张大嘴巴等年上投喂。

　　青春期到来，妹妹感到自己每寸皮肉都变得奇怪。
　　她捉起年上的手放在胸口，带着碰了碰。
　　“这里胀胀的，好难受。”她皱着脸，脑袋往姐姐肩膀搁，瓮声瓮气地。
　　她习惯让年上帮她解决所有的烦恼，才不管自己提的要求有多叫人为难。

　　而年上，或许在某一刹那捕捉到了类似于“不该”“不可以”的声音，但都像隔了一层纱，不真切，隐没在妹妹叠声的“姐姐”里，变成零落的没有意义的轻声叹息。

　　妹妹上了大学之后，很少再有机会回来看年上。
　　最近一次是端午节。
　　妹妹坐在沙发，低头看年上帮她剪脚趾甲。
　　她的足尖被握在柔软的掌心。

　　“姐，我自己剪。”妹妹低声说。
　　年上的动作滞了滞。
　　她垂着眼，仿似在想些什么，没多久，却只是无声笑了笑。
　　“乖乖长大了。”
　　她把指甲剪轻轻放在妹妹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