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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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疑心是一回事儿，白家上下森严有序，像一只铁桶，即便黎佑佑三人有心查探，仍然找不到可疑的地方。
想来也是，若如此轻易便被人发现了炼化妖物之地，白家怎敢堂而皇之的让各个世家子弟来此研学？
白羡琼显然是知情人，黎佑佑虽日日跑的勤，却奈何白羡琼对这话题不想深谈。
每次都要问难免会惹人怀疑。
黎佑佑只好一边焦灼的试探，一边像无头苍蝇般的乱找。
研学结束的日子越来越近，黎佑佑几人几乎将白府掀了个底儿朝天，却仍然没有发现白府炼化妖物的地点。
三人坐在宋怀尘的屋舍中，听宋怀尘道：“如今只有两处还未查过，一是白夫人的住处，二便是白家主的闭关之处。”
“如今你我修为还未恢复，白厚奇那老东西修为远在你我之上，去他闭关之处查探简直是痴人说梦。”楚留行说道。
“至于白夫人，上次接近她的院子，我倒是没有察觉到有妖气波动？你呢？”楚留行问。
宋怀尘摇摇头：“我亦未曾发现。不过十几年的妖身，白府定然用了什么方法遮掩，不然白府早就妖息冲天了。”
楚留行点头认同。
“照这样说，白氏家主闭关之处，倒是最有可能是藏妖之地了。毕竟你们别忘了，白夫人对白自荣利用阿琼一事深恶痛绝，怎么可能帮他遮掩炼妖之地。”黎佑佑分析着。
宋怀尘看了她一眼：“佑佑说的有道理，无论白夫人处是否为藏妖之地，至少白夫人都是知情人士。”
于是研学结束的前一晚，几人决定再探白夫人院落一次。
“白夫人居所偏僻，闲人少至，我们抓紧时间，等到天一黑便动手。”
黎佑佑边说着，眼神边在宋楚二人之间溜了一遍。
最终指着楚留行说道：“到时候你来负责暗卫，有两点，一是放松暗卫监守，让我混进白夫人的院子；二嘛，便是事成之后，洗掉暗卫的记忆。”
见楚留行掀着眼皮望过来，黎佑佑凶巴巴道：“怎么？忘了你上次用摄魂术迷惑我的时候了？一回生二回熟，这事儿对你来说不难吧。”
楚留行失笑着点点头。
“需要我做什么？”清冷的声音打断这边的互动，也唤来了黎佑佑的注意力。
“白自荣对白夫人看的严，宋师兄的话，便帮我注意些白自荣的动向，若有消息，及时与我传讯。”黎佑佑思考着说。
“剩下的便看我的了。”
是夜，瞧着四下无人，黎佑佑扮作白羡琼的样子，翻身进了白夫人的院子。
院中静悄悄的，连灯也没点上一盏，倒是方便了黎佑佑行事。
趁着夜色将院子转了个遍，此处果然与白府其他地方一样，未见什么特别。
再者，白夫人如今的院落并不大，并不适合来做藏妖之用。
看来，白夫人的院落并非藏妖之地。
“琼儿，是我的琼儿吗？”一悲戚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夹杂着止不住的惊喜。
黎佑佑惊讶转身，见眼前一中年夫人，身着单薄寝衣，披了一件外裳，泪眼汪汪的望向她。
想来眼前人便是白夫人了。
今日黎佑佑本来便是想扮作白羡琼的模样，看看是否能从白夫人口中套出一些话来。
未曾想这样猝不及防的见到了白夫人。
黎佑佑不动声色的道：“阿娘。”
“琼儿，我的女儿！”一声轻唤后，白夫人忽然抱着黎佑佑的身子恸哭起来。
那哭声很是压抑，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人，只能低低的啜泣着。
黎佑佑一阵心酸，忍不住抬起手在白夫人背上抚了抚。
白夫人身子一僵，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忽然急急的拉住黎佑佑手腕：“走，娘带你离开这里，你爹爹哥哥他们全都疯了，竟然不顾你的性命叫你去做这种事。”
“娘，如今白府守卫森严，云栖城又全是白氏的天下，我们能到哪里去呢？”黎佑佑叹道。“女儿今日只为了来探望娘亲，得知娘亲过得好，女儿便放心了。”
黎佑佑话说的熨帖，却让白夫人更加痛心，这样乖巧的女儿，却一生下来，就被自己的亲父亲决定了与妖物牵扯的命运。
白夫人恨道：“你爹为炼化那些妖物已闭关了多年，娘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带你离开这里，若你哥哥要阻拦，便叫他先弑母看看！”
白夫人情绪激动，一边说着，一边有些体力不支的头晕。
黎佑佑赶忙搀住白夫人，劝道：“娘你别激动，你放心，女儿的身子女儿自己清楚，只不过是气血亏空了些。”
白夫人靠在黎佑佑怀里哭着：“你只顾哄我，你当娘不知情，他们拿你的血去炼那些妖物，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只是气血亏空！”
黎佑佑心头一惊，拿白氏女儿的血去炼妖物，难怪！难怪白氏女儿身子如此孱弱！
院外忽然传来两声雀叫，正是黎佑佑与宋怀尘约定好的信号。
来人了，此地不宜再久留。
黎佑佑看着怀中哭的伤心的白夫人，心里默默道了一句抱歉，一个手刀将白母打晕，送回了房内。
几乎在院门被打开的一瞬间，黎佑佑从院墙翻身而出。
白自荣修为不弱，黎佑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唯恐被白自荣察觉了动静。
然而还未落地，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一看，只见宋怀尘光润的下巴。
宋怀尘扯抱着黎佑佑离了白夫人院子十几丈远，才示意黎佑佑去看。
果然，黎佑佑翻身而出的地方，赫然站着赶来的白自荣。
黎佑佑抚了抚心口，用口型示意宋怀尘：“我们先离开。”
两人静悄悄的撤离了此处，正与清扫完暗卫记忆的楚留行汇合。
身后，白自荣的声音冷硬的响起：“今日，可曾有人来过母亲这里？”
竹林中，暗卫恭敬的回应：“不曾。”
……
三人回了客舍，黎佑佑已迫不及待的开始分享今日从白夫人口中得来的消息。
“白氏家主并非真的闭关，而是借闭关之名炼化妖物。而阿琼她们身体虚弱的原因，便是因为白厚奇用白氏女儿的血来炼化妖物！”
“楚师兄，有什么邪术是需要妖族尸身跟女儿血来炼的？”黎佑佑问。
楚留行声音有些冷硬：“女儿血属阴，若说邪术，能用得上的很多，一时之间我也没有头绪。”
三人情绪都不高，明日便要离开白府了，如今虽知白府在搞些见不得人的名堂，却仍未有实质性的进展，难道就要这样白白放过白氏吗？
正沉默着，外面有敲门声响起。
黎佑佑开门去敲，只见白羡琼身着披风，带着帽兜，在阿喜的搀扶下站在门外。
黎佑佑惊讶极了：“阿琼，你怎么过来了？”
白羡琼温柔的笑了笑：“你明日便要走了，我怎能不来？”
见黎佑佑还张着嘴巴呆愣着，白羡琼打趣道：“我第一次来你这，不请我进去坐坐？”
“啊，好，快进来。”黎佑佑赶忙往里让人。
宋怀尘与楚留行不得不从黎佑佑的屋中走出，见到白羡琼，各施了一礼。
白羡琼有些惊讶：“这是…？”
“奥，这两位都是我的同门，宋怀尘，楚留行。你来前，我们恰好凑在一处聊天呢。”黎佑佑大方介绍着。
白羡琼点点头，在黎佑佑的引导下坐下身，因有外人在，白羡琼有些拘谨沉默。
四人大眼对小眼的瞪了好一会儿，黎佑佑对着楚宋二人开口道：“要不…你们先撤？”
闻言，楚留行拉着宋怀尘起身：“是该如此。本也聊的差不多了，你们先聊，我们就先走了。”
倒是很有眼色，黎佑佑满意的点点头。
待二人离去，白羡琼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面对着黎佑佑又活泛起来。
拉着黎佑佑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天色渐黑，才不舍道：“佑佑，你这一走，我们下次见面便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黎佑佑抱抱白羡琼的肩膀：“我也很舍不得你，你要养好身体，我有机会就来看你。”
白羡琼眸色失落的点点头，强打起精神，从袖间掏出一支精巧的发簪：“这个送你，见物思人，你可要天天戴着，别忘了我。”
说着，便替黎佑佑簪在了头发上。
黎佑佑摸摸头上的簪子，重重的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我都没什么好送你。”
白羡琼摇摇头：“我长这么大都没有朋友，你出现，便已经送给我很珍贵的东西了。”
这一夜，白羡琼干脆住在了黎佑佑的客舍处，直到第二日，众世家已经开始整点队伍，白羡琼才离去。
白氏的前院，各世家前来的子弟已经济济一堂，白自荣却仍未露面为大家送行勉励。
张未已经等的失去了耐心，随手扯了一个白氏的家丁：“你去，问问你们大公子在搞些什么名堂，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一个？”
那家丁自然认得张氏家主的小儿子，得令忙不迭的去打探消息。
还不待多久，便兴冲冲的回转了来，朝着张未大声道：“好叫公子知晓，今日我们家主出关，要为各族的公子小姐们送行，这才耽误了一会儿。公子莫急，老爷马上就来了。”
这家丁声音不小，一时间周围炸开了锅。
白家主出关了！
黎佑佑与宋怀尘、楚留行互相看了看，这么巧？今日白厚奇恰好出关了？
那么是否说明，他所谋之事，已到了时机？
一阵吵吵闹闹，白家众人已拥着一华服男子过来。
这男子已近中年，容貌与白自荣有几分相似，一看便知是白氏家主白厚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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