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鱼生：妈的，我雷博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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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成实在室内攀升的温度中合上眼，随着手指轻轻扣下琴键的刹那，他低声叹道：“父亲，一切都结束了。”
他手留恋一般地抚过琴键，幻视中，不存在的鲜血却仍在自手上滑落——他和那些害死父亲的人一样，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和罪孽。
“不，还没有结束！”突兀的一声响起，麻生成实下意识地寻声看去，只见柯南拿着一叠乐谱一步步地朝他走来，钴蓝的眸在火光下是唯一的冷色。
“你父亲留下的乐谱里不是这么写着吗？”柯南急切地念出乐谱上的暗号，“你要一个人好好地活下去啊，成实……你看一看呐。”
麻生成实闻言一怔，脸上却很快漫上一种介于温柔和无奈之间的复杂神情：“其实，我也想早一点看到啊。”
此时的火势又在攀升，室内迅速减少的氧气量和呛人的烟味惹得麻生成实生理性地咳嗽起来，柯南连忙拽住对方的袖子、这一刻的语气近乎恳求：“成实医生，赶快回去！现在还来得及啊！”
“已经太迟了。”麻生成实低着声道，略沙哑的声音里却透着温和。
……透着无名的绝望感的温和。
麻生成实一把抱起柯南，火光明明亮得近乎刺眼，这一刹那麻生成实的脸却仿佛笼在厚重的阴影之下，柯南只能看清那双眼里闪动的复杂情绪：“我的手里，已经沾满了那四个人的血啊，你知道吗。”
柯南的瞳孔骤然收缩，因为麻生成实说完这话的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用尽力气把柯南往窗外抛了出去——
柯南滚落在地，一时也顾不上摔伤，一爬起来就咬着牙想再往屋里冲去，却被毛利兰一把拦住，登时蓝眸里漫上浓烈到近乎实体的不甘：“可恶！！！”
他的内心也在这一刻剧烈动摇起来——如果，如果我所追求的真相却是为了这样的结局的话……那我不也等同于杀死了一个人吗？！
月光的曲调此时于被冲天火光埋葬的屋里再起，柯南怔怔地站在原地，听见乐曲里的暗号——
谢谢你，小侦探。
此时此刻，火光盖过今夜岛上清冷的月色，《月光》的曲调则带走了一个曾经冲动张扬的少年侦探。
……柯南无力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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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的曲调骤停，麻生成实觉得自己大抵已经进入了意识不清的阶段——不然怎么会在这样的火场里，见到几乎遮天蔽日、形同恶魔一般的怪物呢？
m3暗黑的身体几乎被火光染作血色，一时间如同西方神话里的炼狱恶魔，它缓缓地张开本环抱收拢的骨爪，露出里头保护着的黑发少年模样的人。
他的绿眸在这一刻满屋的火光里点上一星翠色。
“你是……谁？”麻生成实咳嗽起来，有些艰难地出声问道。
俞生看着麻生成实，无端地想起博士在邮件里的话。
浴血之手，加罪之身，你的判决是？
俞生深吸一口气，我的判决是——
“麻生成实，”俞生睁开眼，属于乱步的绿眸这一刹那目光近乎锋利到有了几分乱步的影子，“你不该死在这里。”
麻生成实闻言失笑：“没有用的，我已下了决心……像我这样手沾满鲜血的人，早已背离了当年成为医生时的誓言。”
“……就让我葬身于火与《月光》中作为赎罪吧。”他轻声道。
然而令麻生成实没有想到的是，下一刻他的手被一把抓起，那个不知名的人认真地看着他：“只是这样而已吗？”
“……什么？”麻生成实一时没反应过来。
“面对四条人命，你觉得你自己这样葬身火海，就可以了吗？”俞生凑近他，精确地捕捉到对方目光下意识的闪躲，于是他得意洋洋地笑起来，“果然你也觉得这样不够吧？”
“可是除了这样我还能做什么呢？”麻生成实回视对方，声音里透出股无力感，“……我还能怎么做呢？！”
“早说你不知道不就得了嘛～”俞生松开握着的手，顺手推了推帽檐，“那么我来告诉你答案吧——”
下一刻俞生突然凑近麻生成实，声音里漫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稚气与恶意的腔调：“——用你的余生来偿还吧。”
麻生成实瞳孔一缩，目光撞上对方那双似笑非笑的、却仿佛洞察一切的绿眸：“你……”
“啊呀，这可是最高级别的惩罚呢，医生。”俞生拍拍麻生成实的肩，尾音刻意拖得老长，“用你的余生负担起无数人生命的重量，才是正确的赎罪姿态啊……如何？”
麻生成实读懂对方话下深意的刹那，不由自主地怔在原地，而后他释然一般地笑出声来、无奈地低头道：“是啊，你说的对。”
“负担无数人生命的重量——这是我罪有应得，先生。”
m3俯下身，将早已准备好的检测装置手环递到麻生成实的身边，而在麻生成实被这挑战科学的生物吓得往后下意识退了一步的当口，俞生非常自来熟地拉过医生的手腕、动作娴熟地给他单手扣上了手环——
手环的锯齿自动在收拢的刹那咬合，蓝色的纹路亮起，早已装载好的内置PRTS系统的声音清脆：“欢迎加入罗德岛，先生，PRTS为您服务。”
而罪魁祸首的俞生拉着麻生成实的手举起，侧过眼看来时，笑的一脸理直气壮的灿烂：“那么，我就代表罗德岛毫不客气地把你带走啦！”
麻生成实：？？
好像被莫名其妙地拐了，不确定，再看看.jpg
————
麻生成实突然觉得人生挺荒谬的，短短几天里他经历了亲手为父亲报仇、于火场中万念俱灰地准备自杀、亲眼见到了显然不符合科学常理的生物出现在眼前、又被人莫名其妙地就以赎罪之名拐到了一个神秘医学组织里的流程，剧情之曲折精彩堪比连载时期的冰与火之歌。
“欢迎来到罗德岛的地下实验室第一区域，医生。”俞生背对着放在现在时间线上哪个国家都是超越水平的实验室张开双臂，“你以后就在这工作啦！可以随便用噢！”
“……”麻生成实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他也是正儿八经的医生，可以看得出眼前实验室里这些东西要是放在外头医学界能造成多大震撼，那些养殖瓶里的植物更是长相怪异到他一个没接触过植物生态的都能知道绝对不该是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物种。
——这个罗德岛到底什么来头？
“其实目前也没有什么需要成实医生你做的事啦，毕竟资料还没到。”俞生摸摸懒洋洋地扒拉在人工池塘边的m3，下一秒当着麻生成实的面，这巨大怪异的生物骤然缩小、骨爪翻回、皮肉和鳞片自光秃秃的骨骼上翻覆生出，最终变成了一只只有巴掌大小的红眼鹰蜥，被俞生捏着脊梁骨放回肩膀上，而后他抬眸对上麻生成实有些瞳孔地震的眼睛，笑出声来，“哈哈，吓到了吧～这其实是罗德岛掌握的技术之一，建立在细胞再生和毁灭程序上做到的奇迹，也是你日后需要配合研究的课题哦。”
麻生成实：……？
他没听错吧，要他一个小医生研究这种听着能拿诺贝尔医学奖的东西，认真的？？？还有，说好的负担无数人的生命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啦，当然，不是你一个人干这件事，到时候会有主研究员来的。”俞生摊开手，“另一个问题就是，这个研究其实是用来开发针对某个跨国的巨型犯罪组织的一款毒药的解药的……那款毒药偏离了他的研发初衷，成为了带走无数人生命和折磨实验体的药物。”
“我们要做的，就是给这款毒药的受害者数目划上句号。”俞生拍拍麻生成实的肩，“如果你能辅助这个研究成功，你无疑拯救了无数条潜在受害者的生命——当然，研究之余，你也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想去外面继续做医生的话我可以帮你做假身份，主打一个风气自由！怎么样，待在罗德岛也不错吧～？”
“——为什么要这么帮我？”麻生成实有些犹疑地问道，“从刚刚那只蜥蜴和这里的实验室技术来看，你们根本不缺我这样的小医生吧。”
俞生露出一个表面神秘无比实际内心在默默竖中指的微笑——哈哈，其实压根都是我扯淡呢，这里除了我一个美术生啥研究员都没有，相信我，我们真的很缺人呢！
“主要是，为了那么四个人渣付出一位可以拯救无数人生命的医生，我觉得很不值呢。”俞生眯眼笑起来，“我可是看不得不等价的交换的哦。”
“……”麻生成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复杂地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
“好啦好啦，那么初步介绍就到这里，剩余的我们下次再说，你可以先去我楼上找个客房住，我留在这里还得处理一些事务。”俞生递给麻生成实一串钥匙，“哦对差点忘说了，目前除了你，楼上还住了罗德岛的另一个成员，也就是这里的房主，不过他现在不在家——你钥匙里的那把画着墨镜鲤鱼的对应的是他的房间，其他房间都可以随便挑哦。”
目送着麻生成实离开后，本来满面轻松笑容的俞生陡然脸上泛出冷来，他随手反锁上实验室的门后，目光转向空荡的室内：“好了，你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俞生的声音在室内回荡，无人应答，一片死寂。
“……”俞生扬眉，不耐烦地提高了声，“快——出——来——！我可没耐心和你玩捉迷藏！”
系统则是茫然：「这有人？？？」
俞生眯眼，有点嫌弃这笨蛋系统：「我懒得解释，反正你等着看吧。」
系统本来还觉得俞生这是不是逗他玩呢，这里怎么可能有人——然而下一秒陡然在空荡室内响起的脚步声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靠北！真的有人？？？俞生这怎么发觉的？
然而那人自存放架后悠然走出、彻底展露真容的时候，俞生一双绿眸不受控地抖了抖，连带着系统都赛博吸气“嘶”了一声。
厚重的黑色防护服，隐于帽兜下不得见的脸，仿佛一切掌握于手中一般轻松的姿态、又莫名被宽大的防护服拢出的瘦弱身形——
来者的身份毫无疑问，这个形象所有明日方舟玩家基本都熟的很……
他有很多称呼，巴别塔的恶灵、矿石病和天灾研究的顶尖学者、罗德岛三大创始人之一……
或者简单点，博士。
而更令俞生震惊的是，「乱步先生怎么看」居然头一次对罗德岛相关的事物有了反应。
【好怀念哦……在某一段过去里，名侦探曾短暂地与他同行。】
……这是什么意思？博士和乱步先生有关？还是说这个给出注释的乱步其实就是某个if线、与博士关系密切的江户川乱步？
而在俞生这会儿堪比宇宙猫猫升华的兵荒马乱之中，博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近、离俞生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
而后他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防护服里的某种装置、他的声音是冰冷的机械音：“好久不见，小反舌鸟。”
“……博士？”俞生语气难得有些迟疑不定。
“心知肚明的事为什么要问呢？”博士一口机械腔里居然还能透出股揶揄的语气，而后他不紧不慢地伸出手，下一秒说出的话却让俞生结结实实的瞳孔一震，“——张嘴。”
俞生：？
下一刻，不知何时出来的m3用骨爪结结实实地按住了俞生的肩膀、制住了俞生的动作，俞生满脸的问号都快溢出来了，而博士则是一边当着俞生的面拿起一旁超净柜里自动出具的手套戴上，语气里泛着点懒：“干得好，m3。”
俞生：？？？
一时间俞生骂人的心都有了——好家伙m3你二五仔是吧！不是，你个老登你要干嘛——！！！
俞生要有毛这会儿绝对炸了个遍——博士居然掰他下巴！！！不是！你官设不是病弱人设吗手上力气怎么那么鬼大！
然后俞生只能绝望地看着对方掰开自己下颚，然后掏出了……一个小手电筒。
俞生：不想扣问号了，累了，算了还是扣一个吧。
于是俞生用眼神给博士扣了个问号的无穷次方。
虽然对方戴着超净手套，手指探进嘴的时候那种感觉还是特么的膈应死人了，博士一手拎着小手电筒照进口腔，另一只手则寻找什么似的在齿节上依次按过——感受到指节划过内侧牙齿，俞生下意识地想退却，背后却被m3压着肩膀动弹不得、下颚则被博士捏着闭不上……而后博士准确无误地搭上某处——
“哦，这呢。”
博士语气轻松地拿出个极小的机械物来、干脆利落地将其捏扁，而后看见俞生满目的复杂情绪，不禁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吧？哎呀哎呀……”
俞生：……………
俞生头次遇上这么种情况还能被对方反调侃的地步，连他牙齿里那东西到底是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一脚踹这死人博士脸上——
老登！！！！你他喵谁啊就敢摸我的牙！！你以为牙齿检查呢谁被掰嘴能做到淡定自如的！！！
是的，俞生虽然主动碰瓷别人的时候非常有蹬鼻子上脸的毛病，但别人要是对他这么上手，他绝对是炸毛跑路第一人，某种意义上的双标狗。
“这是一个用于自动释放干扰频段的装置，有它在你就不会有受监听的风险，可惜缺点是虽然续航长、却每隔一段时间都得来换一次……”博士悠闲地又拿出一个差不多的装置，“既然要在那个组织待着，你得早日习惯装这个，小反舌鸟——好，再张一次嘴啊小朋友。”
俞生真的很想咬对方一口——一次摸牙都够受了你还来一次是吧！！guna！！
博士自然还是如愿以偿地又摸到了一次俞生的牙，虽然被俞生用一种“等我出来了就把你杀了”的眼神盯了全程也毫无压力。
而正在气头上的俞生忽然瞄到了什么，目光登时一顿，而后下意识地迅速挪开——
为什么……博士的手腕明明是干的，防护服袖口内侧却有一片相当明显的、不是溅射状且延伸至内部的水痕……？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鱼生：妈的，我雷博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