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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可爱的小蚂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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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过了饭,后头几日宫远徵变得格外忙碌起来,告奴时不时跟他去角宫见宫尚角,听了那么几耳朵,隐约知道似乎是要追查新执刃宫子羽的身世
但告奴也不再往细里打听,倒不是说宫远徵不告诉她,他倒是想说道,但告奴每每便捂着耳朵遁走,一副绝对不听的样子让人哭笑不得
告奴自己在这方面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她这心里就藏不住事,眼下这五毒教圣使的身份还没露那还真得是无锋选的身份精巧外加宫门都在盯刺客,她在外头还有空莲帮手,若真是靠她一人,宫远徵再多问问怕是这羊皮当场就盖不住了
现下她还经常要去商宫找紫商姐姐玩儿呢,要是知道了个十成十指不定哪日顺嘴就跑了出去,还是不知道为好,只要我真的不知道,就绝不会说漏嘴!
只是她不找事,事却主动找上门来,她这厢才从商宫玩乐一番回去,门口就看见杵着的金复和脚下似是安了轮子,握着手转个不停的玉叶
告奴:?
还没等她多想,两人便上来一左一右推架着她往角宫走,还在她耳边喋喋不休
一会儿左耳灌进来一句“打起来了”,一会儿右耳又听得一句“金繁可恶”
告奴满头雾水,痴痴呆呆就进来角宫的大门,只是甫一进去,眼前的景象顿时就让她活了过来,甚至哇哇大叫
谁把她家阿徵打成这样的,她真的会生气!
坐榻上,角徵两兄弟都在,宫远徵露着半背,白皙的皮肤上却尽是淤紫和乌青,旁边的宫尚角拿着药膏替他上药
见她来了,便往后站起,将位置让给她,告奴整个人都要被气肿了,若不是今日玉叶给她选的花冠有些沉,她非要表演一个‘怒发冲冠’不可
但即便不如此,她那副被气得炸了毛,蓬蓬松松蹦跶着过来的样子,也叫大殿里的几人看着可爱,若不是时机不对怕还想撸上两下
告奴跑来坐在宫远徵边上,她想凑得近些,又害怕碰到他的伤口,宫远徵伸手将她拉过来,宫尚角想着二人应该有话要说,嘱咐了宫远徵要用药后就带人走了
“到底是谁” 告奴拿过药罐子,紧追不放
宫远徵左瞧右瞧还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是真没想到一个绿玉侍卫竟有这般身手,交手不过几个回合他就败下阵来,实在是古怪之极
眼瞧着避无可避,宫远徵硬着头皮把事情讲了,告奴先是琢磨着哪怕有紫商姐姐的情分也不能叫金繁好过,给他下个十天半个月的蛊,看他还敢不敢!
但随着热意渐消,告奴又想起几个词儿来,比如羽宫,雾姬夫人还有医案,嘶——这似乎也不能全扣在金侍卫的头上
告奴又恍惚想起许久没见的好姐妹金莎来,她以前去左长老院子里薅花花草草,薅得起劲儿,被左长老家的大黄一口咬在屁股上,鬼哭狼嚎许久
如今,阿徵这回跑去羽宫倒像是金莎了,金侍卫虽然不是大黄,但论起职责来也是差不多的,都是看家护院,保护主人嘛
这样想来金侍卫竟没错?!告奴手下一顿,但随即又觉得她们苗疆人向来帮亲,她还是……诶,可是紫商姐姐也算得亲,这倒是,宫紫商领着她们去侍卫营偷看金繁洗澡一事还历历在目,告奴有些踟躇,竟是生平第一次体会了什么叫做进退两难
宫远徵背对着她,以为告奴还在生气,宽慰道:“总之,我还是抢到一半,哥哥一定能想办法拿到剩下的”
听到这话告奴回过神来,撇撇嘴,说实在的,她这些天时不时就被灌了关于新执刃身世的事儿,可她真是很疑惑,宫子羽的父亲,那位老执刃,那般人物,真的会替别人养孩子还不自知吗
告奴不觉得,她对中原这些门派豪族继承之事不了解,可她知道,在苗疆,苍狼猛虎也好,游隼豺豹也罢,没有哪个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也从没见那狗熊抱着狗崽子睡觉的
照阿徵和他哥哥的说法,老执刃宫鸿羽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支撑着这宫门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多年没有出过乱子,那率领着宫门这一大势力,在江湖中举足轻重的一方巨擘真的会猪油蒙了心,掏心掏肺养别人家的孩子吗,告奴实在很难相信
她一向有什么说什么,面前又是宫远徵,她当下便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宫远徵沉默了一会儿,他和哥哥也知道,虽然宫门一直有这么个传言,但事实上相信的没几个,多数人不过是觉得窥见了这高高在上的执刃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家事,猎奇罢了
只是……
“我不甘心,筱筱” 宫远徵绷着脸 “论武功论名声论才能!我哥哪一样不出众,执刃之位本来就该是他的,之前三域试炼,明明也是我哥先通过,少主之位却给了宫唤羽,他还算不错,那便罢了,可现在呢,宫子羽?他凭什么!” 说到最后已是气愤至极
“我只要一想到以后哥哥要向宫子羽那个蠢货行礼我就很不得杀了他!”
告奴的手搭在宫远徵的肩上,她能感受到她的阿徵内心中蒸腾上升的火焰,她更加讨厌中原门派的规矩了
在苗疆,在五毒教,成为圣使、教主从从不看谁长谁幼,谁尊谁卑,不由教主指定,也不需当时便在族内,只看谁更厉害,蛊毒医武,谁若不服便出来做过一场,高下立判,技不如人大家都说不出错处来
哪里会像现在,不伦不类,不上不下的,宫子羽,告奴也见过不少回了,当初在牢里也是他一力要带了新娘们出去,虽然最后没有成,但告奴也知晓他是个好人,可好人做得了教主,做得了执刃吗,她不知道
哪种人做得了呢,告奴脑海里浮现南伽的影子,对,要像她们教主南伽那样的,说一不二,虽然她笑着和你打趣却没有人敢真正冒犯她,不听她的话,苗疆外的人都害怕她,得要那样的人才行
宫子羽,他现在不是,以后会是吗,告奴不清楚,那阿徵的哥哥呢,他似乎是,但告奴又觉得有些矛盾,他好似很渴望但又很疲惫的样子
告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初时进入宫门,就像一只外来的蚂蚁四处观察,哪里都觉得有趣,但当她和其中几只蚂蚁碰了碰触角,建立了联系,她又开始感受这里拧巴和矛盾的一面,有时候怪叫人头痛的
不过……
“我总是和你站一起的” 告奴笑眯眯的挤过去
这里有很多可爱的小蚂蚁,不过她还是最喜欢叫宫远徵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