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三星球 ...
-
“这个高个是你聘用的？”林茹又问起林雾夵。
“嗯。”林之煜含糊回答。
林茹看出来他瞒着点什么东西，也不继续问。
“你也过来给我看看。”
林雾夵也让林茹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我这趟能回蓝星了，债务用不着你操心。”
说着，林茹操作自己的光脑给林之煜打了一笔钱，备注是零花钱，不多不少三千联币。
“你这趟去哪里？”林茹又问。
林之煜：“第三星球。”
“你才去过几次，到时候飞船迁跃失败你得漂好久。”
女人端着杯咖啡，颇为不赞同的看着这几个在她眼里屁大点的小孩。
“我之前去过一次，还算顺利。”林之煜问，“妈，你这段时间时不时一直在第三星球跑。”
林茹也没隐瞒他直接说：“跑第三星球的单子比较赚，债务还能快点。”
林之煜问：“还有其他人跑吗？”
“基本没有，”林茹耸肩，“大多只跑蓝星和首都的单子。”
“哦。”林之煜点头示意知道了。
开飞船不管是拉人还是拉货风险都大，风险越大赚的越多，但是有得赚也要有命花，大多数从事飞船拉货的人只希望风险越降越低，跑正常的单子足够自己营生谁还想去跑第三星球。
林茹这样的除外，她不和飞船在一起漂着就浑身不舒服。
“你们还继续去第三星球啊？”林茹也没有硬拦着他们，她自己就常年漂在域外，对她来说，四处漂泊已经淡化她对无垠宇宙的恐惧。
她说：“我给你几个不在域内的位点，你要是半路超出来看能不能迁跃过去，能的话按顺序迁跃可以回到域内。”
林之煜记下了位点。
林茹的飞船迁跃走了，林之煜也准备准备最后一次迁跃。
这次迁跃飞船颠簸的很厉害，根据扎尔提醒大概知道了有几个零件已经损坏了，除了部分后舱室以外，飞船其他还能正常运行。
飞船在受损后勉强稳当地停在第三星球临时停泊点，这个停泊点是星际探索协会造的，不收费，不过也很少有飞船来这里。林之煜第二次看这个星球，上一次是二十岁拿到飞船经营证的时候，他开着飞船到处乱跑，光耗能就花了他租飞船后的九成积蓄。
年轻气盛的时候用不算成熟的技术把飞船开到了第三星球还能活着回来，飞船也基本无损，现在想想都觉得当时真的是命大心大运气好。
他从窗口朝外看这星球，入目都是繁茂的植被，植被下有生物悄然穿梭。第三星球有许多未知还没被研究过，植物、动物、土壤和空气，单单靠两个私人调查团能探索的东西很有限。
三人待在飞船上面，林之煜联系了甲方，对面表示马上来，他们的飞船没有停留在临时停泊点而是在其它地方，等了好一会，地面有震动声，接着一个重量级陆地车从一个小点逐渐变大，最后进入到临时停泊点。
飞船舱门打开，林之煜三人只背了轻型氧气罐就出来，陆地车上则是直接下来了好几个人，氧气罐都没带，显而易见是一定程度上适应了第三星球的空气。
陆地车那边为首的是个白大褂眼镜男，三十来岁的样子，他有一只眼睛的动态明显和正常人不一样，颜色也比另外一只眼睛要深。
“你好，我是步寻调查团的负责人之一，钱隼，这几位是调查团的成员。”对方主动介绍起来。
钱隼一只眼球不断挪动扫描似的看这三人，另外一只眼睛则看着林之煜并伸手想要和他打招呼。转动的眼球最终停留在林雾夵身上，不过三秒又拨回原位看向林之煜。
林之煜看见着只义眼表面上不断涌现数码，冰冷扫视他们，莫名感到恶寒。钱隼还笑眯眯的伸手看着他，他只好迅速和人握了下手。
“我是林之煜，这是我们副手尤凯，后勤林雾夵。”
钱隼对这样简陋的团队好像没什么异议，将另一个人提着的保险箱交给林之煜。
“这是要运到首都星的研究成果，它的活性在降低，所以希望你们能尽快送到首都星，不过没有活性了也没关系，酬劳我们会照常给的，只需要确保把保险箱亲手交到我们步寻在首都的团队手里。”
飞船停泊后需要停歇六十个小时，等飞船彻底冷却后才能再次启动，这三天的时间林之煜三人基本在飞船里等着。
蓝星曾有过绿植繁茂的时候，但是因为建设首都星资源大量倾斜，导致蓝星重工业污染严重，植被动物大量死亡。最后首都星成为斥巨资、劳动大量人力打造出来的人工伊甸园，然而首都星的前身只是一个温度适宜有氧的荒星，还未有生物，恒星的光源甚至被挡住了，是个只有黑夜的星球。
人们在这个几乎一无所有的星球上造出了第二个“家园”，并趋之若鹜。
与之相对，第三星球看起来非常完美，简直是蓝星的翻版，但是谁又会舍弃已经倾注良多的首都星去那么远建造第三星球，最重要的是，没有人能拿出足够的资源建设它，航线不稳定也犹如达摩克里斯之剑，让人不敢靠近。
林之煜经常走出舱门到第三星球的土地上，脚边有小型爬虫路过，绕着他的鞋子走了半圈又原路返回，植物上有水雾凝结。
这里昼夜温差较大，自转速度也比蓝星要慢鞋，根据步寻调查团，在临时停泊点所处的版块，白昼平均长达三十二个小时，夜晚是二十九个小时。
他们的飞船在白昼到来后的第三个小时降落到停泊点，预计在黑夜即将结束的时候启航前往首都星。
这段时间钱隼拿来了一些第三星球某些生物做出的食物来给他们食用，都是调查团确定过安全可用来食用的动物肉类和植物根茎。这些东西无法在首都星进行售卖，第三星球在首都星和蓝星的一些媒体渲染下变成有去无回的危险暗地。
林之煜接受了这些食物拿回飞船上，但还是有些纠结的打量着分辨不出生前模样的食物。
但是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林雾夵先动手，他拿叉子叉起一块切好的肉排咬一口。
简单的调味和出乎意料不错的肉质让他清楚这是不错的食物。
一旁的林之煜也吃了一块，接着尤凯也忐忑地咬了一口。
“还挺好吃，也不知道是那个可怜蛋的肉？”
林之煜联系钱隼询问。
钱隼很乐意回答他们： “一种长角的只有两条腿的哺乳动物，对异族和同族的攻击性很强，以树上的果实为食，多亏了这个物种我们可以确定一些植物是否能够食用。”
“你们捕食了它？”林之煜问。
“不，它是被同族打败了，受伤过重死去。它们进行群体生活，我们无法确定捕杀它们后会不会被它们的族群报复，这里还不是人类的领地。”
钱隼戴着一副眼镜，那只义眼在看他手中滑动的另一块光屏，他声音冷淡但是透着对第三星球事物的狂热：“不觉得很有意思吗，一种爬树的草食动物只拥有两条腿和利角，群体生活的目的是为了抵御更加危险的肉食动物。
按理来说这些群体生活的物种应该更加注重种群繁衍和经营，然而群体内发生的内斗是致死的，我们找到它的时候它的肚子被破开，眼睛被刺中留下孔洞，这样的它不止一个。”
尤凯听得直皱眉，可能是有点反胃了，林之煜也低垂着眼思考，林雾夵没什么表情，只是一直看着钱隼那边的画面。
林之煜感觉到他有什么其它的意图，于是打了直球：“你和我们说这些干什么？”
“我想让你加入我们，第三星球需要更多人才，不同的人才来探索，步寻对它的了解不到千万分之一，这里需要建造更好的基地设施。”
“毕竟明眼人都清楚，第三星球拥有的资源是巨大的。”钱隼的情绪有些昂扬，说的脸都泛红。
连饼都不画的邀约林之煜当然想要立刻拒绝，但是他对待邀约请求习惯不给绝对的话语，而是反问对方。
“我加入能做什么呢？帮你们从第三星球送货到首都星吗？这不是什么好干的事情，可能我下次在第三星球的航线上就漂出域外了。”
钱隼也知道航线不稳定对第三星球发展是件很严重的事情，不然议会三派也不会认为投资建设这里就是在投资一个无底洞。
“你知道林茹船长吗？”钱隼说，“如果你能将她劝说过来加入步寻，说不定第三星球的航线有望解决。”
尤凯低下头掩住自己的眼睛，默不作声的装死。
林之煜环在手臂里的手指僵住，他不动声色地问：“我有听说过，怎么了？”
“她的父母在第三星球被发现的时候就来探索这里的航线了，林茹船长在星际航线探索上有着极高的智慧和超出常人的对航线探索的理解，据说她父母也留下了很多关于第三星球航线探索的心得记录。”
“我之前邀请过她，可惜她拒绝了，她是个非常纯粹的星际探索家，不过一分钱难倒好汉，她在十年前因为债务接过好几个第三星球的单子。”钱隼看起来对林茹有挺多了解，不难看出两人之前有过接触，说不定关系还可以。
但是林之煜不知道这些，虽然他现在和林茹好像有些相像，都选择飞船，但是两人又截然不同。他不清楚林茹在蓝星外的事，也并不像她那样对航线探索无比沉迷。他妈妈开飞船到处漂，他爸爸为了求学抛妻弃子待在首都星。
在家里，父母的工作室永远是上锁的，林茹担心她“拾荒”带回来东西对还小的林之煜产生危害锁上门，他爸爸孟理则是在他八岁后根本见不到面，他的工作室里空空荡荡。
门房锁上的同时还切断林之煜对妈妈爸爸了解的途径，在林之煜十六岁能够打工赚钱养活自己后便离家出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三星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