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绑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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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打量着，里面这个“人”的嘴巴突然张开，接着睁开那双有着漆黑的瞳孔的眼眸。
还没来得及反应，玻璃面从两边收缩进去，林之煜还待在玻璃上等扎尔和塔塔把舱内清理干净，结果直接掉到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液体里。
他只来得及闭紧嘴巴，不过扑腾出的液体没有溅到他口鼻里。
“什么反人类设计，淹死我得了。”林之煜猛地站起来手脚并用从金属体里爬出来，那个“人”的眼睛就这么一直看向林之煜。
等林之煜从他的身体上下去，这个“人”像古蓝星影视剧里的吸血鬼一样，手臂伸出扒在金属体边上，然后借力从液体里缓缓坐起来，等眼角膜上液体流走后，他才看见眼前的人。
张扬的眉眼和挺直的鼻梁，嘴唇上薄下厚，均匀的充满野性的麦色皮肤应该是本人有特意管理过的，金发和五官一样的夺目，身体状况看起来很好。
这是他收集的第一个面部信息，是他主人的信息。
林之煜看着这“人”从液体中湿漉漉的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他才发现这“人”看起来不算那种肌肉型“大块头”，但是很高，目测一米九。
“序列1026?”林之煜问他，“你是仿生人。”
能作为产品的“人”只有仿生人了，现在明令禁止仿生人制造，眼前这个大概是很久以前的仿生人，他在被运输的途中出现飞船事故，最后这个仿生人落到他手上。
林之煜简单推演后得出这个答案
“端云序列1026号产品，编号28130901A005，请主人与我绑定服务关系。”漂亮的高个子仿生人带着水渍双膝跪在地上，裸露出来的白皙皮肤下有线状的蓝色光条规律滑动。
林之煜被他跪的这一下吓得退后两步。
仿生人抬头眼里带着疑惑看向他。
“请尽快与我绑定服务关系，我将竭力为主人提供服务，照顾主人的一切。”仿生人温柔低沉的声音像羽毛一样在他耳边晃啊晃。
如果半小时内未绑定主人，他将会进入强制休眠，仿生人这样和林之煜说。
“怎么绑定？”林之煜最终还是妥协，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在仿生人身上好像咂摸出了乞求的意味。
仿生人站起来，伸出那双修长湿濡的手摸过金色的发丝后握住林之煜的手放到自己冰凉的脸上，黑色流光一样波动的瞳孔看着林之煜的眼睛。
很快，仿生人的耳后闪烁着蓝光，闪了三下后停止，连带着身上的线状蓝光也消失了。
瞳孔、头发、皮肉……
他解析了所有关于主人的个体信息，这是他被准许的对主人的唯一特权。
“信息抓捕完成，请再次确认是否与编号28130901A005绑定服务关系。”
“确认绑定。”
仿生人的眼眸里有编码一闪而过。
“绑定成功，主人。”穿着黑色胶衣的仿生人告诉他。
等到了蓝星，把货物交了之后，林之煜还是先带着005去了“滋乐私人改造所”。
他让提前下飞船塔塔推着尤凯过来改造所，所以当他安置好飞船后带着005走进内间时，就看见尤凯脱光被丽米滋摆弄。
丽米滋把尤凯的头发分到两边，拿锤子敲了几下，又拿仪器扫了一遍。
“啧啧，肉长到之前安装的那块机械头骨，材料两边快压到一起去了，新肉切不了，我把宝贝你的自己头骨削掉一小块再安新的哦，不然没办法长肉的。”
丽米兹对打了麻药神志不清的尤凯说。
她回头拿工具时看到林之煜和005，隔空对着林之煜熟练地甩了个飞吻。
“帅哥，来交钱了。”
林之煜早就习惯她这种对待顾客热情非凡的态度，一旁的自助收费机器滚动轮胎到他的面前。
“一万二联币哦，你表弟被打的很惨，几年前安装的那块材料彻底变形，不过没有伤害到脑组织，不用担心你表弟变成傻瓜。”丽米兹边切开尤凯换过的天灵盖材料边说。
“没事，本来也不太聪明。”
林之煜和005与丽米兹隔着两米远。
第二次手术前，尤凯打了麻药，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转到眼珠子，最后看到正在付款的表哥和黏在表哥身边的不明人士。
“表哥对不起，又让你花钱了。”尤凯又看向天花板，他半个脑袋被支在固定器上，泪眼汪汪的感受自己第n次开瓢的人生旅程。
林之煜坐在一旁的高脚转椅上跟着椅子转圈，让005帮他转动。
“他还能开口说话啊？”林之煜眼前的画面不断变换重复，视线里经过的005穿的是他的衣物，就是袖子裤腿有点短。
“多次手术有点抗药性很正常，需要他闭麦的话下次我加剂量啦。”丽米兹笑嘻嘻地说。
“还是别有下次了，他之前欠我的钱还没还完。”
林之煜在椅子上转的脑袋有些沉，让椅子停下来后到一边的沙发上靠着闭眼休息。
身边的沙发陷下一个坑，他看见005正襟危坐在他身边。
见他看自己，005露出一个笑脸，到脖颈长的黑发乖顺的垂在耳边。
等丽米兹做完手术后把尤凯送进治疗仓治疗脑部切口，林之煜才直起身子让005跟着自己走到丽米兹那里。
“我刚刚就觉得你不对。”丽米兹从满是改造器材的冷藏隔间拿出瓶饮料喝。
“你不是正常人吧。”她看向005。
丽米兹和林之煜是一样的身高，但是她还穿了一双七厘米的高跟皮鞋，加上蓬松的卷发与这个大高个帅哥持平。
她凑的很近，005站在林之煜后面，他的嘴角天然向上翘，林之煜提前让他对自己信息保密，因此他没有说话，看着挺让人发憷。
“是仿生人。”林之煜说，“我想给他做个身体检查。”
丽米兹惊呼道：“仿生人？你什么时候去联邦大楼偷出来的？”
林之煜打住她的话头说：“捡来的，不是偷来的，拿你那个全身检查的机子给他看看。”
“还不是联邦里的，谁信啊。”
丽米兹耸耸肩从隔间单手拖出来一台仪器，招呼057坐上去，“我这新机子可贵了，看在你是我老顾客的份上，给你九九折。”
“丽米兹你太吝啬了，我给你介绍那么多客人。”林之煜吐槽道。
丽米兹说：“我已经很大方了，而且这可是新款诶。”
005把衣服脱下只剩下那身胶衣坐进仪器内，不透明的玻璃盖过他的脑袋，遮住他的视线，他看着林之煜脖子上黑色粗绳挂着的银色小金属块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仪器不停的扫描得出这个仿生人的数据。丽米兹看着仪器显示屏眼里多出些玩味来。
她滑动着显示屏上的数据看向林之煜，“还真的不是联邦的仿生人。”
“联邦的仿生人可没有性|功能。”
“什么？”林之煜想了想057胶衣包裹出的形状，“他那个还能用。”
“从数据上来看，是这样的，其他功能与正常人无异，而且部件虽然有部分是私人定制没有具体型号的，但其它部件该有一百年了，扔进垃圾场也没人捡。”
林之煜把脑袋里的东西甩出去，虽然不抱希望，但还是问了想问的。
“大脑各模块能分析吗？我感觉他的情感模块不会太简单。”
丽米兹摇头说：“不能，这台仪器没有这个技术，如果联盟在搞不能通过法案的研究，说不定会涉及这方面技术。”
随即她红唇勾起，很感兴趣一样看着数据。
“你把他卖给我吧，我可以出高价的哦。”
“别惦记了他已经和我绑定了，再说多出这笔巨款也不能让我迁到首都星大富大贵。”林之煜说。
“那你能不能解绑更换绑定对象?”
…
“抱歉主人，绑定后无法解绑更换主人。”005坐在仪器边上低着头，像只大型的猫科动物温驯的在一旁。
“绑定前不会先告知对方吗？”丽米兹疑惑地说。
“我的绑定流程里没有这一步骤。”005依旧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人，好像能被人当做物品一样更换主人的不是他。
“请问主人是对我有什么问题吗？请给予一定时间让我服务于您，我会竭力让您感受到我最真挚的服务。”
林之煜没回答他，把自己的一件人造皮质风衣披到005身上，然后对丽米兹说：“行了就这样吧，我还有其它事要忙，先带他走，尤凯放在你这里的病房休养。”
丽米兹的诊所有医疗类的机器人，是照料病人最好最经济的选择，除了医疗机器人不会和他聊天。
其它的事情就是把拾荒到的飞船核心体模块卖掉，那个金属体的箱子则是留在自己的飞船里。
林之煜下飞船和人商议价钱，已经换了身正常衣服的005在飞船里透过单向的护窗向下看自己的主人。
主人和倒卖飞船零件的人很熟的样子，笑着和人打招呼很快就定好价钱，于是那两块巨大核心体从那个荒芜的星球流到倒卖的贩子手里。
“您好，金属匣子里的客人，检测到您情绪低落，是否需要为您播放趣味小视频或者歌曲？”扎尔的声音从蓝屏中传出来。
“情绪低落？”005看向蓝屏上扭动的波浪线，“我的自检程序告诉我，我现在大脑稳定、平静、没有负面情绪产生。”
他顿了顿，说：“按照设定，我不会自主产生负面情绪。”
蓝屏里那条波浪线分成两根扭作一团，最后上面蹦出一个个字眼，扎尔的声音随着字欢快地响起：“这位‘客人’，您也有自检程序和设定吗？真巧，据我所知，对于数据来说完美的自检程序和出彩的设定会更受到市场欢迎，也许您两者一定都拥有了，您一定也满意自己完美的一切，您将度过多么美丽的一生啊。”
由于扎尔最后还是把005绑定成人类，为了缓解这个“人类”低落的情绪，它依照那套灵活地聊天程序套娃进去以达到使对方快乐的目的。
“抱歉，我无法探知我的自检程序是否完美，我的部分设定是可以根据主人需求更改的，如果主人说我是完美的，我就是，而且我的程序不允许我进行自我评价。”
005走回护窗看地面上一切。
被反驳了一切的扎尔在运算了几秒后，果断开启新的篇章。
“您好，今日蓝星温度最高三十九度…”
林之煜走进来就听见扎尔在播报关于蓝星和首都星的各类新闻。
“2917年9月14日，也就是昨天，联邦法院联合众议院正式通过《关于在首都星公共场合增加第三十六种性别的公共厕所》的提案…”
“打击星盗行动迫在眉睫…”
“近地面飞船限行高度预计在来年有望提高…”
“组织位于首都星的‘反人体改造’协会于9月14日上午进行游行示威，呼吁联邦降低最高人体改造率…”
“9月13日晚十一点，红帽子派和蓝大衣派多名议员在社交平台谴责黄鞋子派背后财团恶意抢占市场份额…”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绑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