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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溺死》一章结 ...

  •   1.“少吸点烟吧,你也。”我看着陈别点了支烟,没忍住说道。
      陈别,我的半个邻居,比我小两岁,与我有着万般事情。
      他听闻,笑了笑:“你好像没什么资格说我。”看了眼旁边的垃圾篓。
      里面有三四个烟头。
      我看了看,也干脆不装了,从桌上拿起根烟,撩了撩头发,转头,眉眼一挑:“借个火。”
      他将烟递向我,我借了火,轻轻吐出烟圈,撩拔他:“我今天好看吗?”
      今天穿的是白色衬衫配黑色短裙,一双长腿白净让人充满欲望,感觉良好。
      没想他淡淡吐出一句:“不好看。”
      无丝毫生气,我起了兴趣:“为什么?”
      他看了一眼:“裙子太短?”
      是吗?
      我盯着裸露在外的双腿,眼睛半眯:“是腿不好看?”
      他笑了,将烟丢下,侧头饶有兴趣看我:“光看怎么知道?”
      我散下头发,笑得像个妖孽,语气轻浮:“那你…试试?”
      无人应答,他直直看着我,眼神直白,我就算脸皮再厚,也让我心慌。
      玩笑过后,我转身清洗工具,自几年前父母出事,便辍学接手下了理发店,突然想到,问他:“你们成绩出来了吗?”
      隐约记得他前几天说的考试,便记下了。
      他“嗯”了声,又道:“还没出来。”
      我将梳子放到桌上,甩了甩手,抬头笑说:“出来了跟我说声,我给你…一个惊喜。”
      他抬眼笑我:“怕不是惊吓。”
      我微微一笑,不语。
      夜色弥漫,墨色连着天,没有尽头,将这场名为暧昧的戏作全。
      几天后,他打来了电话,他语气轻松,平淡地说:“第一。”
      “年级第一。”
      我的意料之中。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那个头的主人显出不满,我冲他微微一笑,使了手势,语气轻快:“厉害呀,等我给你的惊喜。”
      他:“嗯。”
      没忘正事,我问他:“你们过两天是不是有那个什么表彰大会?”
      他沉默片刻,开口:“你还会知道这词。”
      我没在意:“你就说是吗?”
      他:“是。”
      我:“你要演讲?”
      他:“嗯。”
      我:“几点?”
      他:“明早七点。”
      啧。
      还挺早的。
      我拿起剪刀,低头轻轻调整那颗头的头发,陈别猜中了我的心思:“你要来?”
      聪明。故意挑拨他:“你猜。”
      我眼角一挑,透着镜子,今天化的妆微浓,眼此像狐狸的眼睛,我很喜欢。
      他语气几分温柔:“别闹。”
      听这,头的主人直接暴起,趁我还沉浸在那声音的美好之下,一把抢过,挂断了电话。
      我反应过来,他怒吼道:“江柏!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是不喜欢我?!”
      皮笑肉不笑,心里泛起丝丝波澜,我不语,就那样看着他发疯。
      一个小小的追求者,也小小的麻烦。
      他疯够了,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抬眼看他,笑眯眯地说:“你等我拿钱给你。”
      他顿时愣了:“什么钱?”
      我拿起五十元,递给他:“刚才看了场小丑的表演,总要给钱的。”
      他直接黑了脸,说了些什么,骂骂咧咧的走了。
      我拿着五十元,点了点,眼角笑弯,懒洋洋地伸了个腰:“真好,头还没剪完就走了。”
      麻烦自动,消失了。
      我心情愉悦,低头见消息,他发来了几条。
      陈别:怎么回事?
      陈别:你没事吧?
      我抿嘴一笑,回他。
      江柏:没事。
      江柏:这么担心我?
      他很快回我:嗯。

      2.听着旁边女生的嘀咕,我摸了摸编好的麻花辫,觉得甚是有趣。
      这头大波浪也就只有扎这个头型不显。
      低头看了看装束,校服是黑白的,不丑。
      还算好看。
      注视越来越多,我知他们所想,转头冲他们抛了个眼神。
      那不是十八岁女孩该有的眼神,他们自然清楚。
      身材也不是,我故意将衬衫扎进裤子里,让那姣好的身线显出。
      吸引了不少男生的注意,我笑得张扬。
      台上老师说的话,我自然听不懂,但他一句“有请陈别同学上台演讲。”眉角一挑,来了。
      陈别上台,听到了一阵欢呼声,侧眼看去,不少女生小声嘀咕,有几个还红了脸。
      还挺可爱,我别了别碎发。
      抬头看他,他环视四周,与我对视,见到了几分迷茫,很快消失,他嘴角扬起微笑。
      我用大胆又直白的眼神看他,整场都是。
      结束后,旁边几个女生大着胆子问我:“姐姐,你是哪里的呀?”
      我见她们嘴里吃着棒棒糖,起了心思:“你给我个糖,我就告诉你。”
      她们马上将糖递给我,我三两下拆开,入嘴,橙子的酸甜弥漫,我看向离去的他,玩味地回她们:“去问你们陈别同学。”
      她们着实懵了,我冲她们摆手一笑,快速跑向操场。
      此时大门已经关闭,我要想离开,只有翻墙。
      年少没少翻过,我很快坐在墙上,散开头发,长舒口气。
      真挺好玩的。
      “上面的,你哪个班的?!”一声严厉喊叫,我低头见两人,一人戴着眼镜上了年纪,一看便是教导主任,另一人很年轻,长的挺帅,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冲他一笑,眼神诱惑又带有轻藐,半站起身,一头卷发在身后飘扬,咬碎糖,语气轻飘飘:“你猜呀。”
      后面传来教导主任的骂声,我笑个不停。
      仿佛回到了年少。
      回家收到了他的消息。
      陈别:校服哪来的?
      江柏:从几个姑娘手里买的。
      陈别:下次别这么麻烦。
      陈别:穿我的便好。
      我脱下校服褂子,刚要回他,开门声传来,抬眼见一人,愣住了。
      是那个教导主任旁年轻的人。
      刚要开口,他轻挑眉:“江柏,是吗?”
      见此状,我没有很大的疑惑,毕竟站在教导主任旁同行的人,既然不是学生,也必然有什么势力,随随便便知道一人的名字,倒也轻松。
      我笑道:“怎么了?”声音带有媚感。
      于是我还不知道,我已踏入溺死边缘。
      无人能救我。

      3.我看着桌上一大束玫瑰花,扬了扬嘴角,抬头看向陆琛:“你还挺会的。”
      不说九百九十九朵,少说有几百朵。
      陆琛不愧为富二代,北城宁陆集团,势力和财力都为强大。
      那天我问他,他点了根烟,平淡地说:“来看我爸投资的学校怎么样。”
      我觉得有趣,更觉得果真,原来有钱人真就喜欢漂亮的,拍手赞扬:“富二代。”
      他笑了笑,眼神暧昧:“还不是你。”
      我摘下一朵玫瑰,美是美,但过于娇嫩,不适合我,转头冲他一笑:“你还真是厉害。”
      他靠在墙上,双手环胸,看上去痞里痞气,心思直白:“今晚陪我吃饭?”
      “噗。”我放下玫瑰,声音惑人:“有什么好处?”
      他:“你觉得呢?”
      撩了撩头发,我直说:“今晚我有事,陪不了你。”
      自然是要陪陈别。
      以他的势力,必然清楚。他的眼里没有不满,笑得意味深长:“陈别,那个第一?”
      “嗯。”
      他听闻,向我走来,双手抚上我的肩,在我耳边轻声:“未来只会是我们。”
      我觉得好笑,抬头问:“为什么?”
      他撩起我的头发:“江柏,只会是我。”
      他的语气中透出无比自信,我被逗笑了,没当回事:“那我等着。”
      他淡淡一笑,种子早已埋下。
      深不见底的海,它等着我自己溺死。

      4.陈别盯着我的酒红色吊带裙,“啧”了一声,他叼着烟:“你不怕冷?”
      我扬了扬刚染的棕色卷发:“不冷,屋里怎么会冷?”
      他没再说话,径直走进厨房,传来水声,我见他的背影,心里淡淡暖意。
      还有点居家好男人的样子。
      向上的热气,朦胧的样子,爱意传递的眼神,温馨的场景,但时光不会暂停,终构不成一幅美丽的画。
      酒后害人,倒是真的。
      我们都喝了不少,坐在沙发上看着新出的剧,我头晕沉沉的,眼神迷离,更加大胆:“好看吗?”
      他不回答,直直盯着我。
      今天的夜,注定难忘。
      后来成为了我的一生痛楚。

      5.今天下了雨,天暗沉沉的,但暗的不只是天。
      自那天后,我没有再见陈别,他发来的消息说他“有事”,我清楚他的本性,自然是真的,也不免担心与猜测。
      直到陆琛找我,我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陆琛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眼神像狼:“江柏,到时间了。”
      我不明白,笑道:“什么意思?”
      他扬了扬嘴角:“陈别的保送资格没了。”
      我:“你说什么?”
      他站起手,插入我的发丝:“我弄的。”一脸骄傲:“我厉害吗?”
      我觉得他这样像个小孩,没忍住嘲笑:“你这是做什么?”
      陈别的保送资格没了就没了,他学习很好,自然也能有好前途,我不明白他所做的意义。
      他见我如此平静,到底不想让我如此,笑得像个妖孽:“不止这样,江柏。”我一惊,他的话刺入心最柔软之处:“我找了人,故意激怒了他。”
      “没想他挺厉害的,那几个人被他打的挺惨。”
      他玩味地看着我:“你说我要是报警,他会怎么样?”
      无法平静了,我如坠冰窟,整个人动弹不得,是,是他们陈别,但如果真要立案,陈别肯定斗不过。
      我抓紧了衣角,心中有愤怒,不明白他的所作所为:“你花费心思搞出这,值得吗?”
      他:“值得。”
      听他此话,心中泛起恶心:“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眼神温柔,轻声在我耳边:“江柏,和我在一起。”
      “我们去北城。”
      他的声音像是诱惑人心的恶魔,引领我一步步下坠。
      我还是不明白,我一个什么不会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想得到的。心中满是笑话他,在抬眼却仿佛看到了陈别悲寂的样子。
      总算清楚,心被割开一道口子,落下万片片花瓣。弦,断了。
      若我不同意,陈别会是怎样的下场,我不敢去想,也无力去想。
      我无力再说什么,缓缓松了手,痛意涌上心头,看不到一切。
      前方一片泥泞,迈不出一步。
      我咬牙切齿瞪着他,他的眼神让我恶心,我想,富家子弟还真是搞笑,以为得到了就能永恒。
      但我也成笑话了。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可以坠落,但陈别不行。
      他何能聪明,知我的弱处,随手一做,什么都是他的了。
      最后还是如同死尸,点了点头。
      发不出声音,我在心里一遍一遍重复。
      陈别。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海浪拍在我身上,耳边似他是几天前说过的话。
      ——“江柏,我想得到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我当时讥笑地看他:“我会是你的例外。”
      此时现实告诉,我高看了自己,低估了他。
      心里暗暗笑所有。
      陆琛,好手段。
      我没成了例外。

      6.南城的夜晚,陆琛吻了我的眼角,在陈别的面前。
      爱之人在眼前,脚下却是万丈深渊,我做不了下步行为。
      我冷冷地看着陆琛,心里清楚。
      他想逼死我。
      他见我此般眼神,搂在腰间的手紧了几分。
      陈别的眼里有了怒火,我知他的无比忍耐,好想上前拥抱他,轻声对他说:“好了好了,我等你肆意发光。”
      我开始想自己或许是一个英雄,护着自己心爱的人,不让他受一点伤害。
      或许这样想,不会那么难受。
      只是他的未来,我终是无法一起了。
      他声音沙哑:“那那夜算什么?”
      那夜温馨美好的画面浮现在我的脑海,我觉得万般疼痛,酸意上了鼻子,掀起波浪,我努力平复,轻抓衣角。
      可太难受了。
      我多想上前入他怀,与他接一个漫长的吻。
      可是镜子碎了。
      就像裂开的玻璃,镜子破碎了,我也该从梦里醒来了。
      假装平常,笑得灿烂,心如刀割:“不过是喝了酒。”
      这事陆琛不清楚,我感受到了他的不满。害怕他发疯,便将话说的更绝情:“你知道的,喝了酒,一些行为都不是自己想做的。”
      每一句话,都深深扎在我心上。
      曾经我从未想过会对陈别说出这话,倒像个不负责的孩子,我觉得可笑极了,眼却红了。
      陈别啊。
      快走吧。
      后来的事,我不记得了,许是太难受,我这前半生都是欢喜,脑子自动屏蔽,坐在去北城的车上,陆琛显得格外开心,他是胜利者,得到了玫瑰。
      可这朵玫瑰,却会因他凋零。
      他咬着我的耳根,我面无表情,多希望手中有一把剑。
      他无需多锋利,只要无情。
      而我将会刺向他。
      迎接本来应该的明天。
      耳边仿佛是昔日听的歌,成了永恒。
      “可是,恨的人没死成。”
      “爱的人没可能…”
      “……”
      到了北城,陆琛毁了我曾经用的手机,我彻底地与过去告别。
      那个晚上,他抚摸我的脸,温柔地问我:“江柏,你开心吗?”
      他这话直接将我压抑很久的怒气在此刻发泄,我不明白他有什么脸说出这话,一口咬在他脖间,咬的很狠,我解了气,笑着回:“开心,怎不开心?”
      他笑了笑,吻上我的唇。
      我心中泛起恶心,但没有反抗,就那样顺从他。
      毕竟,自从遇见他,我已不是自己。

      7.陆琛总会做出一些让我惊讶的事,那天他如往常一样回家,吻了吻我的额头,温声道:“我告诉你一个惊喜。”
      惊喜?
      他所说的惊喜,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我淡淡开口:“惊吓吧。”
      他气笑了,一把抱起我,玩弄着我的头发:“别这么想。”我侧身看他:“那怎么想?”
      他折断了玫瑰,没了我的希望,我会怎么想他。
      他会比我清楚。
      我太累了,闭上眼睛,想睡一会,一股凉意上了指尖,缓缓睁开眼,左手的无名指闪烁出光芒,耳边传来他声:“我们结婚,好吗?”
      我愣了愣,觉得甚是有趣,宁陆集团的继承人,竟要娶一个什么不会,甚至不爱他的女人,忍不住笑了,挑眉看他:“你爸妈会同意?”
      他吻着我的眼睛,仍是那句话。
      “只要我想,没有不可能。”
      我思考了一下这荒谬的人生,心早已破败不堪,无力再去选择了,这条路走的太远,回不到从前。于是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就这样吧。
      婚礼定在三月中旬,不少有势力的人都来了。
      他们以为会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却发现只是个空有皮囊的女人,看我的眼神不免多了讥讽。
      我当做看不见,笑着一一打招呼。
      婚礼到了高潮,意识模糊,我止住反胃,努力把他当成陈别。
      就当是我们的婚礼了。
      “我愿意。”我笑得张扬。
      心中的玫瑰,小心翼翼地颤了一下。

      8.人总说男人婚前婚后不同,我对陆琛没什么想法,此话真的,他深情了段时间,女人一个个的带回家。
      我在门口听着那男女之欢声,阵阵恶心,到底没忍住,跑到浴室干呕起来。
      什么也没有,我捂住肚子,缓缓坐了下去。
      我对他自然没感情,可心亦如刀割,因为本该不是这样。
      曾无数次幻想过我与陈别的未来,那是多么美好,像是童话。
      究竟怎样,路成了这样。
      长期压抑着情绪,终于破碎了,我止不住的流泪,一股无形的力量拼命将我往下拽,我将要溺死。
      朦胧之中,我仿佛看见了陈别,意识模糊的站起,我上前去拥抱。
      冬天太多了,我想拥有温暖。
      陈别…
      救救我…
      我快撑不住了…
      没有温暖,我倒了下去。
      早该明白的。
      无人。
      能救我。
      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陆琛,他一脸不耐烦:“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找事了?”
      我不回答,眼神空洞,心早就死了。
      他见过我此般,不知想到了什么,抚摸我的脸,笑道:“今晚有个酒会,你好好打扮,我带你一起去。”
      我有些疑惑,他如此多酒会,从未带过我,我不知他有什么心思,也无力去想,麻木地点了点头。
      他知无趣,靠在墙上,点了根烟。
      寂静之余,他的话是陷阱:“你一定会开心的。”
      开心?
      我已很久没感受过这词了,阳光照在脸上,我只觉得无比刺眼。
      究竟是什么时候,连光也不奢望了。
      我仍在下坠。

      9.陆琛给我的是一件黑色抹胸长裙,长期压抑,消瘦了不少,整张脸无比苍白,我对镜抹上口红,早已没了曾经的光彩。
      镜中的女人,眼里是霜,让我觉得陌生。
      陆琛走来,我无力抚上他的胳膊,努力挤出微笑,他们见我,开起玩笑:“陆太太这么漂亮,陆总金屋藏娇呀。”
      是藏娇,但不止我。
      我礼貌地点了点头,陆琛在腰间的力度大了几分,我吃痛,但早已千疮百孔,任何不算什么了。
      环视四周,我瞥见一道身影,整个人呆在原地。
      我终于明白,陆琛所说的惊喜是什么了。
      不远处男人西装革履,面容冷峻,我的心不断流泪,伤口裂的更大。
      陈别。
      是陈别。
      几年没有见面,我幻想过无数次我们重逢的场景,但都不该是这样。
      他将视线转向我,陆琛咬住我的耳根,轻声道:“开心吗?”
      我清楚。
      他还是想逼死我。
      陈别走到面前,我的灵魂已经破碎了,没有意识,我撑了这么久,到底撑不住了。
      “陆太太很美。”他淡淡开口。
      陆琛眯起眼睛,笑得意味深长:“是吗?陈总有眼光。”
      他们的话一声一声流过胸膛,将那颗心终于撕碎。
      千言万句涌到喉头,但已死了,说不出一句话。
      他再次离开了。
      我多想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告诉他,不该是这样。
      陈别。
      不该是这样的…
      我躲到景台,默默看着陆琛和陈别与别人共舞,点了根烟。
      仿佛回到了往日,那肆无忌惮的生活。
      闪烁的灯光,夜色弥漫,我轻轻开口:“天不知所念,人不知所有。”
      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纸醉金迷百不疑,溺过光阴夜尽知。
      终于,“砰”的一声,我坠入海底,总算溺死。
      那个夜晚,陆琛将我扔到床上,不知谁将我吸烟观景的样子拍下,传到了网上,上了热搜。他发了疯,撕扯我的衣服,咬着我的脖颈:“你怎么这么贱啊?”
      我听不到什么了,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他见状,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吗?当我想将热搜撤下,却发现已经有人先我一步。”他撩起我的碎发,温柔地说:“你说,会不会是陈别?”
      “他会不会还喜欢着你?”
      无人回他。
      他如同疯子似的狂笑,勒紧我的手腕,声音恶狠狠:“就算喜欢有什么用?他都要娶别人了。”
      “既迎他人,何念旧情。”
      他要娶别人了。
      我看着天花板,一遍遍重复,最后终于轻松了。
      他要结婚了。
      挺好的。
      我低头见那发疯的男人,心中有了迷茫。
      原来啊。
      我嫁的人一直不是陈别。

      10.陆琛走的很早。
      我想。
      他要如愿了。
      刀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我觉得无比悦耳,痛意上了手腕,“嘀嗒嘀嗒”,血滴到纯白的瓷砖上,开出一朵朵烂漫的花。
      我侧眼去看,点点意识,仿佛回到了那个晚上。
      陈别递给我一朵玫瑰,他淡淡开口:“路边长的,我觉得很适合你。”
      那花生得肆意,不同于花店卖的娇嫩,暗红色,又媚又艳。
      我笑了笑,低头吻了吻玫瑰,擦尽了它眼底的泪。
      正文完

      后记
      陈别整理好了衣领,他看见江柏坐在沙发上,吃着薯片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电视。
      她好似在看什么搞笑节目,眼睛笑得弯弯的,在那张妖艳的脸上,显得格外勾人。
      爱了这么久,他的心还总是会因她的每一个行为而加速跳动。
      他走进她的身边,江柏察觉到了,转头见他,轻轻挑眉:“现在就要走了?”
      今晚他有个酒会,本不想去,但有些重要的事,又不得不去。
      他无奈地笑了笑,安慰爱人:“很快就会回来。”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江柏如当年一样,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早点回来。”她道,“晚了别上床。”
      他心一暖,点了点头。
      北城的夜,灯光闪烁,各种价格不菲的名就随意摆在桌上,陈别礼貌地推开了酒,
      他微微一笑:“我先走了,我夫人在等我。”
      其他人均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哇,陈总,你们夫妻可真甜蜜啊。”
      “羡慕死我了。”
      一个看上去年纪小点的人却一脸疑惑:“陈总结婚了吗?当年的事不是个幌子吗?”话落就被其他人瞪了一眼,他默默闭上嘴巴。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心中全是冲动,他想立刻见到江柏。
      她会主动吻他,挑拨着他的一切,与他陷入火热之中。
      那是最让人动情的。
      陈别走后,众人表情迅速变化,他们满脸担忧,哀声叹气:“陈总啊,怕不是和陆总一样了…”
      他一直念着那些美好记忆,念着那段见不得光的南城往事,爱着他与江柏的一切。
      只是他忘了。
      玫瑰溺死,已经三年了。
      待到秋霜满天,霜降过后,众生皆叹,他笑将往事刻在,每一骨头上。
      后记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溺死》一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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