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南野102

5、不爱

　　霍启琛爱她，就只是爱她的躯体。他想挽住她的纤腰，他想抚摸她的凝脂，他想把手伸进隐秘之处，在她身上留下斑驳的吻痕。不管日后他是怎样疯狂地迷恋着她的一切，可你得说，霍启琛爱白南意，只是见色起意。在他们相识的前十二年，他们只有短短三次交集。他看着她从任人欺凌的孤女走上高台，又在醉酒后像极了天真的孩童。霍启琛说不清怎么会有一个女孩以这样崎岖的方式生长，自宴会一晚后，他对那女人始终抱着说不清的感情，他有时会想那个曼妙的躯体，有时会想那个天真的大笑，甚至于那个愤恨的眼神也在他的脑子更加清晰了。
　　他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西江夜景，摩挲着那个缀满水钻的拉环，自己也不清楚将这个东西留了两年。也许当你有事情干时，时间会过得飞快。他有时庆幸自己还没走到可以屹立不倒的位置，不然他会把一半的心分给她。她这两年过得应该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在床上摄人心魂，在路上开着车不要命地疾驰，在西江的所有宴会上纵情饮酒。她不是受人欢迎的客人，每一次出现都只招来更恶毒的谩骂。可她完全不在乎，只是穿着一件件全球限量的高定，近乎轻蔑地看着宴会上所有道貌岸然的君子们，然后被轻易驯服。
　　“蠢女人……”刚结束了一个项目，他周身疲倦。他羡慕她。他时常羡慕她。一个想爱就爱，想玩就玩，想笑就笑的人，哪怕是进了坟墓也会含笑九泉。他不一样。如果现在死掉的话，他一定要把刀架在阎王的脖子上，逼他将自己放回人间。
　　“霍总！是，是，是……”王助理一个电话猛地打了进来，话却说不利索。
　　“说。”大多数时候，霍启琛实在算不上一个温和的人，生意场的人们背地里讨论他时，更多是用沉默的“毒耗”来代指。
　　“白，白南意，，，”
　　“王克。”
　　“白家倒台了。公司被分了七十二股。白章进了监狱，秦英久腿残在医院，白小姐被赶出白家别墅，现在在丽舍街。小姐不跟我们走。白南意是始作俑者。”王克知道每当霍启琛用那种平静而低沉的声音说话时，你就该在十秒内平息他的怒火。
　　轰——窗外突然响起了九门礼炮，霍启琛不禁向外看去。
　　“白南意正式接任傅家遗产，启动接位仪式。废白章家主之位，秦英久家母之位。恭迎傅清平骨灰由西江公墓移入傅家祠堂……”
　　“霍，霍总……”电话那边的王助语气又开始哆嗦。霍启琛挂掉了电话，看着投屏上那张明艳张扬的脸。
　　“霍启琛啊，真是奇怪我还记得你的名字。别和白知久在一起了，来找我吧。小哥哥，我们一起玩呀。”白南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她像是刚睡醒，鼻音很重，语气里透着十足的慵懒和明目张胆的勾引。
　　“白知久在哪儿。”他冷声说道——明明想的不是这句。
　　“你派去保护她的人应该比我清楚吧。我只知道她现在不在白家别墅哦。”
　　“白南意。”
　　“因为我把她赶出去啦。今天有大雨，她得去尝尝大雨的味道。她在白家名正言顺待了十二年了，今晚才离开了不到五个小时。她赚的够多了。如果你在我现在的位置，她的下场只会更惨呢。你应该能明白吧。你想娶的是西江第一名媛？可她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了。你有钱对吧，需要应该是家世不错的伴侣吧。可白章进监狱了诶……”
　　霍启琛不再听她的话，却也没有挂了手机。他拿起沙发上的西服走出门外。他要去找白知久。
　　“是因为爱吗？”脑中的问题在他冲进大雨时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