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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春来故国归无期 ...

  •   赵鹤卿听到是相随的声音,只觉脑中轰然一响,已然听不到完颜亮和相随在说些什么。半天才终于缓过神来,心中疑窦丛生,轻声问虞允文:“你一开始从西湖中接到的就是这位公主吗?”

      虞允文疑惑不已:“是啊,不然还能有哪位公主?”

      赵鹤卿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一定是雪艳愁不愿返金归宗,所以跟相随早在临安时就互换了身份,一路上才不愿意见他,担心被他知晓。思及此,赵鹤卿心中已然凉透,这么久以来谋划的一切全然落空,终究只成了自己空想的一场梦而已。赵鹤卿不禁凄凉一笑,闭上了双眼,默默叹了口气。

      完颜亮招相随来到龙椅旁,询问了她昨晚休息的情况,又问:“皇儿,这个人你可认得吗?”说着指了指阶下的赵鹤卿。

      相随回头看向赵鹤卿,赵鹤卿也抬头,正好迎上了相随的目光。两人对视的电光火石之间,赵鹤卿迅速低下了头,垂下眼帘,将自己眼中的失落和无奈掩盖了起来。

      相随转过头回答:“儿臣认得,是宋帝的侄子赵鹤卿赵公子。”

      完颜亮和颜悦色道:“他现在是宋帝册封的延平郡王了。延平郡王刚才还跟朕坦白说非常爱慕你,要向朕求娶你。朕昨晚既然已经答应,你的婚事要先问问你的意思,就要遵守承诺。所以,你的意下如何呢?”

      相随垂头思索片刻之后抬起头来,转身问赵鹤卿:“鹤卿,你是真的想向父皇求娶我吗?现在反悔的话,还来得及。”

      赵鹤卿听到他们的对话,才明白过来。相随应该早已知晓自己请求联姻的打算,所以故意提前跟雪艳愁换了身份,还跟完颜亮要到自选驸马的承诺。事已至此,也不可能当面拆穿她的欺君之罪,赵鹤卿只得苦笑道:“我求娶的是大金公主,你若是,我就不会反悔。”

      相随远远凝视着赵鹤卿,想看清他清俊的面庞上是悲是喜,一时竟无从分辨。相随叹了口气,转身向完颜亮福了福:“父皇,其实儿臣也十分爱慕延平郡王,儿臣愿意嫁。”

      完颜亮哈哈大笑,十分高兴:“好好好,朕不仅迎回了朕遗落在外的公主,还顺带得了一个驸马。赠礼!”

      閤门使和虞允文互换了国礼,完颜亮又下令赐使臣们对衣金带。领赏毕,赵鹤卿启奏:“外臣也有礼物要进献给皇帝陛下和公主殿下。”

      完颜亮心情大好,笑道:“呈上来。”

      使臣奉上赵鹤卿从大宋带过来的几幅字画卷轴,在完颜亮面前徐徐展开。完颜亮眼睛一亮,第一幅就是李唐的《采薇图》,用笔简劲锐利,线条挺拔豪放,山石如用大斧劈就,刚直有力。完颜亮赞道:“李唐的画的确苍劲古朴,气势浑厚,这《采薇图》实属难得,你真的舍得将此墨宝送给朕?”

      “李待诏是外臣的丹青师傅,他重入南廷画院时,已近八十,那时外臣才七岁,就跟着师傅学画,可惜才学了五年,师傅就仙逝了。不过外臣家中,藏着不少师傅的墨宝。素闻陛下也爱好诗词丹青,于是这次北上,外臣把家中所藏都带来进献给陛下。”

      完颜亮满意地点头:“没想到朕的驸马竟是李唐的徒弟,公主的眼光的确不错。”

      相随笑道:“鹤卿的山水也画得极好,原来是师承名门,儿臣也是今日才知晓的。”

      “难怪皇儿能相中驸马,的确是身负才学,皇儿好眼光。”相随羞涩一笑,偷偷看向赵鹤卿。

      赵鹤卿在阶下垂眉低目地站立,听着父女俩的对话,面上淡然无波。相随明白,虽然赵鹤卿得到大金驸马之位,但所属非人,他现在心里一定在怨恨着自己。但只有用这个办法,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使个些微的手段又有何妨?更何况,鹤卿本来就应该属于自己。

      相随不以为意地收回目光,继续跟着完颜亮看画。另外还有几幅李唐的画和徽宗的字,看起来都挺眼熟,似是在观鹤阁见过。完颜亮倒是一直赞不绝口,相随也就跟着一起夸赞不绝。

      看完画,完颜亮满意道:“延平郡王送的这些字画,朕很喜欢,就都收下了。既已定下亲事,朕就开始着手准备,争取尽早让你们得偿所愿。正使也可留下来参加完公主和驸马的大婚典礼再回国。”

      虞允文作揖道:“恭喜陛下,恭喜延平郡王。只是外臣还有朝廷公务在身,履行完贺正旦的职责,就要启程南归,恐怕无法等到公主和驸马大婚了。”

      “也好,公务要紧。赐宴吧!”

      进入到入见仪的最后一个环节,一片欢歌燕舞,觥筹交错之中,赵鹤卿仿佛入定一般,尝了几样菜品,也不知道是何滋味,就放下了银箸,兀自发愣。虞允文拉着他给完颜亮敬酒时,他才跟着一起唱和一番。终于熬到了酒宴结束,跟着押伴使回到了驿馆,赵鹤卿一下子瘫倒在床上,这具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肉身才松懈了下来,不用再去控制它压抑它,于是赵鹤卿抱住自己,任凭身体不停地颤抖起来。

      相随回到自己的寝殿,一边对着妆奁卸妆,一边漫不经心地跟雪艳愁讲述了今天在殿上发生的事。

      雪艳愁正看着书,听相随说到赵鹤卿今天在殿上跟完颜亮求娶公主时,正在翻书页的手停顿了一下,片刻后还是翻了过去,卷好书页又读了起来,只是目光一直停留在第一行再不曾挪动。

      相随讲完了,问雪艳愁:“我就这样答应了,父皇也允诺了我和鹤卿的婚事,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雪艳愁终于放下了书卷,怔怔发愣:“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幸好跟你互换了身份,你终于能得偿所愿,而我也不用做笼中之鸟了。”

      相随笑了起来:“这大金国的公主,延平郡王的驸马,在你的眼里就是笼中之鸟吗?”

      雪艳愁认真地问:“你就真的打算和赵鹤卿一起在这深宫里度过余生了?”

      相随也敛起笑意,认真回答:“其实我对鹤卿倾慕已久,能和他结为伉俪,虽然知道并非他之所愿,但我还是很欢喜的。我和你不一样,女子所能得到的极致,不就是一生的富贵荣华和称心夫婿,现在我都有了。谢谢你把这些都让给我,艳愁,比起三朵神神女女儿,大金国的公主才是更适合我的身份。”

      雪艳愁仔细读着相随脸上的表情,见她的确心满意足,志得意满,并无半分勉强,叹了一口气:“这是你真心想要的就好,你也完全不用感谢我。之前我还坚持要将你的真实身份还给你,没想到你真正想要的却是我千方百计想要抛弃的,而我真正想要的也是你毫不在意的。命运给了我们错误的身份,现在终于换了回来。这样也好,你做你的金国公主,我做我的闲云野鹤,各得其所。只是我们这样欺瞒赵鹤卿,我担心他心里对你有所怨怼,日后你们又该如何相处?”

      相随显得有些失落:“当时我就提醒他了,要是反悔的话还来得及。他说他求娶的是大金公主,只要我是,他就绝不会反悔。”

      “原来他之前说的让我帮他,就是此事。和大金公主联姻,以己为质,屈膝为臣,侍虎为君,这样就想阻止完颜亮南侵?原来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这个赵鹤卿,还真是蠢到了家!”

      相随不悦道:“他只是一个书生,能想到这个办法,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我也会帮他劝父皇的,我们应该也不会一点胜算也没有吧?”

      雪艳愁冷冷道:“刚认爹两天,你就一口一个父皇的,叫得倒亲热,看来你跟完颜亮相处得还不错嘛。”

      相随脸微微一红:“父皇对我很好,我当然也得尊重他,不能跟你一样直呼其名吧?而且这是宫里,被宦官宫女们听见,传到父皇耳朵里就不好了。你也避避讳,别再信口胡说了。”

      雪艳愁严肃地劝解:“你既然决定留下来,也应该清楚完颜亮是个什么样的人。此人弑君篡位,屠灭宗族,霸占人妻,荒淫不道,还曾口出狂言有三志,要国家大事皆由己所出;帅师伐远,执其君长问罪于前;无论亲疏,尽得天下绝色而妻之。如此野心诏彰的不仁暴君,你当真要认他作父?我担心你跟着他,今后迟早会被他给连累。”

      相随按了按雪艳愁的手:“你快别这么说了,为人子女,不能言父之过。父皇雄才伟略,自然有人嫉恨,这些事都是有人污蔑栽赃也说不定。而且也唯有成为大金公主,我才能和鹤卿结为夫妻。我意已决,你就不用再劝我了。”

      雪艳愁见相随执意如此,只好叹口气道:“既然你执意要选择这条路,我也无话可说。可我是不想再在这无聊的宫里待下去了,陪你过了元日,我就出宫去找洛飞。”

      “你们要跟虞正使一起回大宋吗?难道你不等着看到我大婚了再走?”

      “大婚……我恐怕是等不到了,洛飞还要急着回去,你和鹤卿的喜酒我就不喝了。”

      相随上前拉着雪艳愁的手,含泪道:“那你以后要记得多回来看看我,我也就你这么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雪艳愁淡淡一笑,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柔声道:“当然会的,你还在这里呢。等以后你们有了孩子,我就回来教他们武功,做他们的干娘,洛飞就做干爹……”

      相随眼泪还没干就噗嗤笑出来,取笑她:“你和洛飞就别做干爹干娘了,也抓紧成亲,自己生孩子,当亲爹亲娘吧!”

      雪艳愁脸一沉,反手一个爆栗弹在相随额头上:“跟你说正经的,你反到来取笑我。成亲生孩子那是你们女子的事,跟我可没有关系。”

      相随忍俊不禁:“难道你不是女子?”

      “我虽是女子,可不需要成亲生子。我就自己逍遥一世,自由自在,为何一定要找个男子绑缚住自己?”

      相随牵起雪艳愁的手,温柔道:“你从小就野惯了,的确和我们普通女子不太一样。不过再不一样,你也是个人,只要是人,就需要有个伴侣。你当然可以逍遥一世,自由自在,不过,身边有个洛飞的话,不是也可以一起畅游五湖四海,如闲云野鹤般,做对神仙眷侣。你和洛飞缘分深厚,他又对你深情厚谊,千万别辜负了这大好的因缘。如果真心喜欢,就不要再躲了,顺其自然吧。”

      相随自己终于得偿所愿,也衷心盼望着雪艳愁能和洛飞在一起,所以又做了回姐姐,说了那么多贴心的话。雪艳愁听了也不好再怼回去,只是不好意思地抽回手,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是姐姐还是我是姐姐,怎么又说教起我来了?”

      相随见雪艳愁一脸羞涩,微微一笑,也不再相劝。这时听得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声音在殿中响起:“姐姐在吗?”

      相随出去一看,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正四处张望,见到相随出来,礼貌地作揖:“请问你是公主姐姐吗?”

      相随见他有礼可爱,笑道:“我就是,你是谁呀?”

      男孩上下打量了相随一圈,喜得蹦了起来:“原来你就是公主姐姐,我叫完颜光英,是你的弟弟。我终于有姐姐啦!”

      相随知道完颜亮现膝下只有一个独子,两岁时就封为了皇太子,原来就是这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于是赶忙叩拜:“参见皇太子殿下。”

      完颜光英赶紧扶起相随:“姐姐快别多礼,这宫里都没有一个小孩子,我一个玩伴都没有。这下好了,姐姐来了,就有人陪我玩了。”

      “跟着你的人呢?怎么就让你自己一个人过来认姐姐了?”

      “我打发她们在院子里等我,不要进来打扰,结果进来看姐姐殿中一个宫女都没有,无人通报,只好自己呼喊姐姐了。”

      “午后无人,我就让她们自己休息去了,没想到你会跑了过来。你今年多大啦?”

      “我十一岁了,你也可以叫我的女真名字,阿鲁补。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相随,里面还有一个姐姐,叫艳愁,你也见见她。”

      相随带着完颜光英来到后殿,见雪艳愁正兀自发呆,叫道:“艳愁,是皇太子殿下来了。”

      雪艳愁回过神来,也不起身,歪着头看着完颜光英:“你就是金国皇太子?”

      完颜光英喜不自禁:“我就是,原来还有一个姐姐,你也是我父皇的女儿吗?”

      雪艳愁招呼他到自己身边来,亲切地摸摸他头上的角辫:“不是的,我姓雪,是大理人,你的亲姐姐只有相随一个。不过,我也可以陪你玩。”

      完颜光英高兴道:“那太好了,现在宫里多了两个姐姐,多了两个人陪我玩了。姐姐,我们去玩射箭吧,过几天就是射弓宴了,以后我也想在射弓宴上全中靶心,做个大英雄。”

      雪艳愁看着他天真无邪的面庞,微笑着问:“光英想要做大英雄?”

      完颜光英点点头,充满豪气地说:“嗯,我想要像曾祖父武元皇帝一样,做个勇锐无敌,开天辟地的大英雄。”

      “那你的父皇呢?是光英心目中的大英雄吗?”

      完颜光英面色有些犹豫:“父皇……也是大英雄。可是父皇很爱杀人,好多宗亲和臣子都被父皇杀掉了,光英不想让那么多人死……”

      雪艳愁摸摸光英的小脸:“光英能这么想,就有了做大英雄的潜质。要知道并不是谁的力气大,会打架敢杀人,谁才是大英雄。不管是男女老少,贫富贵贱,还是亲疏远近,大理宋金,众生尽皆平等,毫无分别。如果光英能为他们的生死存亡忧心如焚,尽心竭力,救民于水火,光英就能成为真正的大英雄。”雪艳愁说着说着,眼神逐渐飘忽,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广弘法师那张月光下散发着银色光辉的慈祥的脸,不禁呆了。

      完颜光英坚定地点点头:“姐姐说的跟师傅教我的一样,我一定记在心里,以后做个仁义有德的好皇帝。”

      雪艳愁收回思绪,笑着牵起光英的手起身:“走,姐姐教你射箭去。”

      完颜光英从此每天都来找雪艳愁和相随,这孩子聪慧善良,机灵可爱,雪艳愁和相随都很喜爱他,每日陪他聊天玩耍射箭度日。

      没过几日就到了元日,虞允文作为宋使,要上朝参加元旦称贺仪,赵鹤卿称病躲了过去。洛飞听说赵鹤卿病了,前去看望,见到赵鹤卿在院中懒懒坐着,一副无精打采,神情悲戚的样子。他已经从虞允文处知晓了入见仪上的赐婚,自然是知道为什么,却不知如何开解,看了半晌又默默地走开了。

      元日后几日,就到了射弓宴。射弓宴名为金国为使臣所办的宴会,实则重在相互比试,是两国展示武力,暗自较劲的重要活动。

      虞允文见赵鹤卿近日里过于颓唐,以为他是因为无法归国心情低落,于是非要拉着赵鹤卿一起去,好作开解。赵鹤卿无法,只得支撑着去应付应付。洛飞好几日都没见着雪艳愁了,心中想念,也要求跟着去。于是两人都跟着使团入了宫。

      射弓宴设在大安殿,大安殿前的庭院中早已经摆好了靶子,正是比试射弓的场所。宋国使团进入殿中,洛飞抬头就看见完颜亮体态雄伟,气度威严地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身后站着一排近侍。洛飞微眯着眼,打量着这个正当壮年,雄心勃勃的君王,寻思着也许日后他就会成为自己的敌人,可同时他也是雪艳愁的亲生父亲。要是果真到了刀兵相向的那一天,自己会如何选择?想到雪艳愁,洛飞又到处张望,终于看到她戴着面纱在相随身后侍立,心中欢喜,不再胡思乱想。

      行完礼,宋国使团按座次坐定,洛飞还一直扭头看雪艳愁。赵鹤卿坐在他的旁边,则是头都不抬,兀自垂首呆坐。

      完颜亮心情大好,宣布射弓宴开宴后,和虞允文轮番敬酒,到了第七轮喝得刚刚面部微热,神经活络,就宣布开始最激动紧张的比箭环节。

      比试者有宋国正副使,金国押宴官、押伴使共四人。虞允文起身道:“我先来。”走到殿外的庭院中,见架子上挂着靶子,靶心的位置画着一颗火珠,靶子上还镶嵌着九个小银碟,射中就可以得到不同等级的礼物。一名禁军兵士将弓箭捧给虞允文,虞允文拉弓上弦,瞄准靶心,手一松,箭矢脱弦而出,一下子就命中了靶上的一个银碟。

      靶场两边的乐队奏乐以示祝贺,而殿上的宋国使臣们都欢呼起来,完颜亮也颇为惊讶:“今年的贺正使箭法竟还不错!”

      喝箭的禁军兵士将银碟取下来,送给虞允文,虞允文向殿上的完颜亮遥遥相拜,起身饮了一杯酒,回到殿中。洛飞笑道:“正使威武,一下场就给金人露了一手。”虞允文附耳低声道:“身为大宋正使,不敢丢了国家的脸面。实不相瞒,老夫苦练了很久,只会这一手。”

      接下来金国押宴官和押伴使也轮番下场,也都一发中的,金国那边的欢呼声更响亮,其中就数完颜光英最起劲。他兴致勃勃地在场边围观,一会儿鼓掌欢呼,一会儿帮忙取银碟,一会儿自己也拿着弓箭在一旁比划,忙得不亦乐乎。

      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观看比箭,气氛逐渐高涨起来。虎背熊腰的金国押宴官和押伴使越来越神勇,次次都中,引得金国官员们欢呼不断。而虞允文年届五十,体力逐渐不支,副使孟思恭也是个富贵子弟,不通武艺,两人命中率低,很快落于下风。

      完颜亮在殿上傲慢道:“宋人箭术果然还是如此低下。”

      虞允文闻言随即起身奏道:“外臣只是个文官,年老力弱,当然没办法跟贵国年富力强的武将相提并论,让陛下见笑了。但我朝亦有勇猛武将,如能参加射弓宴,必能胜出。”

      “正使善能吹嘘,你宋国还有能胜过我大金勇士的武将吗?恐怕也只有当年的岳飞有此能耐,可惜也已经被宋帝杀掉了。如今宋国无将可用,软弱可欺,只能是落于任人宰割的田地吧。”说罢,金国君臣尽皆大笑起来。

      洛飞再也按捺不住,嚯地站起身来,朗声道:“陛下此言差矣。我大宋除了有岳少保,还有我洛飞,还有千千万万的子弟,芸芸莘莘的百姓。就算是无将无帅,我们站在一起,就能筑起一道长城,就算是洒尽满腔热血,拋却肉身之躯,也能生生阻断你金国的铁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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