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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 ...

  •   周无铭下一秒直接疼得倒地,余济深见大事不妙,赶紧逃之夭夭,连行李都只顾得拿最重要的一包。

      剩下几包,只是一些铁碗条盆,外加一些土特产,全当作对周无铭后半生的补偿。

      回去的路上,余济深已经想好等天亮就去买个最快的飞机票,就是快马加鞭也要赶紧逃走,回去再去找那个旧友算账,叫他不管是不是真的消息也不去证实一下就告诉他 ,害他还被人强吻了。

      简直要疯了。

      然而一切都建立在回家拿钱的基础上,没想到兜兜转转还得回家。

      现在凌晨五点,也不知道老娘没有起床,会不会一开家门就被摁住手脚回不去海城了……他想了一路,最后没进家门 ,选择睡在了门口的破沙发上。

      这破沙发五年前就特意放在这了,老娘解释说有一天余济深跟他对象吵架了,她也不让他进家门,但看在他是她第二儿子的情面上,可以睡这个沙发,五十一晚。
      第一儿子,是周无铭……

      “余济深,你说说这题怎么写?”
      余济深昨晚通宵打游戏,正半眯着眼,趁老班在讲台上热烈地讲他的课的时候偷摸补个觉,谁知这节新课内容那么短,讲完还剩十分钟才下课,这老班准是想看他笑话,知道余济深不管听没听肯定都答不上来,此刻老班正眯着他那老奸巨猾一般的小眼睛,见余济深干站着不说话,讽刺道:“怎么又睡着了?我课这么帮你助眠,怎么不见你付我工资啊?”
      “报告,这是犯法的。”

      老班气的眉毛都找不着调:“滚出去!”

      余济深打着哈气,一脸颓然地挪到教室外的走廊,困意还久久未散去,正强烈地夺去他仅存的一点意识,不过一秒,他砰的摇头倒地上了,这一与冰凉的地板的亲密接触,冷意电一般沿着脊骨冰着他的神经,痛觉同时如火山喷发似的狼吞虎咽地啃噬着那快要消逝殆尽的困意。

      他趴在地板上,四只大开成“大”字型狼狈滑稽地躺着,想着先窝着睡一会儿,等下课铃响了再起来,他刚要闭眼,头发就被人措不及防揪住:“余济深,你信不信我告诉阿姨?”

      听出是周无铭,他干笑道:“唉呀,哥,我知道你不会的。”

      周无铭看对方还不起来,干脆揪住他的耳朵,威胁道:“你再不起来,可不能保证我下一秒会做出什么。”
      “……”
      什么?这口吻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怪怪的?

      “什么?”余济深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抬起头,却刚好迎面对上周无铭那别有深意的眼神,他下意识后退,生怕他真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怎么,那么怕你竹马?”周无铭放下怀里的作业本,俯身逼近他,春风得意的笑容仿若此时在他面前的是已经成功擒拿的猎物。

      惊慌恐惧霎时疯一般奔涌驰骋扼住他,他眸孔骤缩,声嘶力竭地喊着:“别!”

      “醒了。”
      冰冷却有点熟悉的声音从面前传来,他睡眼蒙眬,含糊应了一声,等到眼前视线彻底清楚豁然,发现那人不是黄叔,而是他死活要逃离的周无铭,看见周无铭的那刻,昨晚发生的事走马关灯般一一过了下脑子,导致他感觉现在脑子要热炸了。

      身上不知何时被人盖了薄薄的毯子,他以为是对方帮他盖的,不由对昨晚他的恶劣行为感到愧疚:“昨晚真不好意思,你没事吧,你没趁我睡着,对我打击报复吧。”

      “你觉得呢?”周无铭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不知……”

      余济深还没说出最后一个“道”字,他就后悔了——周无铭此刻正伸出他那宽大的右手,眼看就要步入危险区,不知怎么他就是动不了,急得他脱口大喊:“妈!妈!救我!”

      突然,砰的一声 ,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架着鸡毛掸子赫然冲出,未嚼完的玉米棒还在她手里攥着当成半个武器:“儿子,哪呢!”

      话一出口,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恼住了——哪有什么罪犯,站在她面前的只有穿着西装,冷峻威目的周无铭,和没个人样躺在沙发上的她不争气的亲儿子。

      “……”

      余济深见头顶氛围不对,赶紧抬眼,却见棕红色家伙已经直接抄他身上,妇女边打边骂:“好啊,都多大人了,还只顾得欺负小周,有这时间你赶紧去相亲,别到老了真成光棍了……”
      “妈,别人看不上我,我有什么办法。”

      余济深见她这回真的不手下留情了赶忙跳下沙发四处逃窜,没被无辜殃及的周无铭揣着兜在旁边看笑话。

      “那就是你的事了,给我处理好再进家门!”

      她眼瞅和黄叔约的时间快晚了,瞪着眼甩走鸡毛掸子,不管还在摸着伤口的余济深撇多大嘴,径直走向周无铭,满脸灿烂:“小周啊,你别跟他计较,前几天跟你说的事你别忘帮姨多留意,事成了请你吃饭。”

      “姨,没事,济深的事,我挺想帮的。”

      “那就好,虽然当了这么多年领居,总感觉我们隔着层薄膜,不过还好这薄膜这小崽子还没脑子冒泡去捅烂。”她说,“还有遇见了你们这么好的人……”

      怎么说着说着就煽情了,余济深在旁边听得无头无尾:“什么事啊?”
      老娘转瞬黑着脸,不耐烦:“给你找工作!”

      “他这一看就是什么大企业的高管啥的,我就一小学老师我啥资格。”

      “济深还真想多了,我开的是培训机构,你正好符合条件。”他读“开”字时有意停顿了一下,眼底永远扬着那桀骜的笑意。

      “……”
      早知道不问了,自取其辱。

      “妈,我想先休息一个月”,怕老娘不同意,他又添上几句话:“前段时间不是说你想和黄叔去旅游吗,你看现在我回来了,我先帮你看店看一个月,哪天回来都可以,我等你回来再行,不要工资,包吃包住就可以了。”

      老娘谩骂的话一时卡在喉咙里,她听了后半话开始犹豫起来——确实,想和黄哥出去走走已经很长时间了,但一直因为没人照看着店就一拖再拖,这时候来了个不省事的拖油瓶,虽说不靠谱但还有周无铭管着他呢,这等好机会不要才不要。

      “行!”她爽朗一声,听的出来是由衷地欣喜。

      她临走时甩了甩自己手里的钥匙:“儿子,回头别找钱了,钥匙在我这。”

      余济深傻眼了,等老娘走远了之后,气的对着空气大刀阔斧地狠狠锤了两拳。

      周无铭从一开始就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嘲笑他,此时还在肆无忌惮的笑,余济深哀怨地瞪向他:“笑什么?笑不死你。”

      “觉得你好笑。”
      “周无铭,咱俩有仇吗?那么喜欢看我笑话。”

      “不是说了,挺好笑。”
      “周无铭,如果你还在计较当年的事,我在这里再次诚恳的跟你道声歉。”说完,就鞠了个诚恳的九十度的躬。

      这一躬一下去,周无铭脸色明显变了,说不上原谅或者计较,反而有些苦闷和恼怒,余济深真捉摸不透他那蹙着的眉头里埋着什么意思。

      “喂,周无铭,给个话呗,实在不行给您老人家磕个头。”

      余济深半开着玩笑,边说边从兜里拿烟准备吸。

      周无铭终于抬起眼睛看向他,冰寒的一眼:“什么时候开始吸的?”

      “我都三十岁了,怎么,不能吸,你管我呢?”

      “什么时候开始吸的?”他压低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余济深意识到周无铭下面极大可能发怒了,不敢再嬉皮笑脸:“高一家里出事那天,当时本来想喝酒的,但怕自己酒量不行,醉了怕照顾不了我妈。”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对方眉头明显松了几度,还叹了口气。
      “以后少抽点。”

      周无铭站起来,把一包华子塞进余济深裤兜里:“走了。”

      余济深错愕了一会儿,等到对方的黑车早已不见踪影扬长而去时,他才略微缓过神,攥着那包已经抽了一两根的烟盒陷入沉思。

      墙头外的枫树已经些许晕染上殷红色,徐徐秋风挽着那最后的秋蝉挂上树梢,余济深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感慨那时候真的好傻好苦。

      他和周无铭是在五岁认识的,他家从外地搬回来,由于工作调动的原因常年要来回走动,怕妻子和儿子受不了,就让她们娘俩安居在娘家住,至于他爸爸常年在外出差,余济深这么多年只见过他四五面,还都是只是匆匆打个照面。

      直到初二那年,他彻底没见过周无铭的爸爸了,听说当年发生了不少事,余济深只知道周无铭犯了个他爸爸口中的大错,惹了他爸爸生气了,至于具体是什么,余济深只知道其中一二,等高一那年才真正知晓,但那时候他和他的关系已经破裂了 ,知道了反而更糟糕。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躲周无铭,怕看见他厌恶自己的神情,如今看来周无铭好像并没有太介怀那晚的事,但也说不准是不是正在背地里谋划什么来报复他,最近几天他就觉得挺不顺的,不确定是不是碰巧。

      但这些思绪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因为那狗东西一个星期都没来烦他,那叫一个自在。

  • 作者有话要说:  1.剩下几章明后两天发完,还没改稿,欢迎捧场
    2.小学生文笔,还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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