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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my pri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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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不提被突如其来停在门口的豪车吓到脸色苍白的小贩，博伦斯把蛋糕递给他的时候哆哆嗦嗦差点拿不住。
“我就说要走回去吧！”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凯尔特。
“要尊重元帅。”亚索提醒他。
他们之间的界限在非正式场合下一直都挺模糊的，下官可以骂上司，小兵可以吐槽组长，讨论战术也是，只要有本事新兵蛋子都可以和元帅拍桌子。
“本来就是啊！”凯尔特撇撇嘴，示意亚索去看，“诺，人家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刚刚知道博伦斯身份的小贩差点把整个摊子包圆送给他。
亚索又看了看挂在车后边的糖葫芦们，“为什么他们好像都不知道元帅的样子？”
“正常。”凯尔特想翘着二郎腿，但因为空间太狭窄只得放弃。
“老大他平时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处理公务，哪有什么时间接受采访，少数几次都是匆匆忙忙露了个面就跑了，咱们这里能有几个有闲心天天守着等着看他一两分钟走的过场？”
“至于他们……”他鄙夷地看了眼后面的糖葫芦们，“督察队，被分到我们这里不就是家族里推出来的炮灰，能几个有真材实料？一群被家里养废的蛆虫而已。”
“我告诉你啊！他们这些人啊！都是被他们身后的家族用来试探来试探我们元帅的底线的。”
“如果没死他们就得寸进尺，如果死了正好宰我们一笔。”凯尔特说得头头是道，后面一连串人骇得魂飞魄散。
“那元帅……”
“没事，放宽心。”凯尔特安慰年轻的后辈，“我们元帅是能吃亏的人吗？那必须不能啊！不过是提着刀走一圈的事。”
“提刀？”
凯尔特笑而不语，其实比起刀博伦斯更喜欢用手枪，一枪爆头才符合他的品味，血腥与暴力的结合。
不过像威胁这种事还是还原一下场景比较合适。
“在聊什么？”博伦斯拒绝了小贩打包的一大袋玫果和一大堆他叫不出名字的水果，拿走了原先说好的那份，小贩拿着蛋糕仿佛要把蛋糕供起来似的。
希望他的小儿子能今天能吃到他的生日蛋糕而不是给他的生日蛋糕上香吧！博伦斯迟疑的想。
刚进来就看到这两人聊得正欢，随口一问。
谁知这两人动作整齐划一好似说好了一起摇头：“没什么。”
博伦斯：“？”
你们不对劲。
“真没聊什么？”博伦斯歪歪头看着两人重复一遍。
“真没聊什么。”两人鹦鹉学舌般整齐。
行吧。
亚索这个人作战风格很鲜明，以守为主攻为辅，攻击性没有那么强，但又不木讷呆板，会灵活变化攻势。这一点从他开车的样子体现的淋漓尽致。
相反，凯尔特喜欢开猛车快车，经常变换轨道，要不是这里开车的人少地方宽敞，他每个月交罚单的金额攒个两年都够再买一辆新车了。所以他作战风格简单来说可以概括成四个字——不服就干。
“那元帅呢？”亚索好奇的问。
凯尔特：“……”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非常可怕事，脸色都不对劲了，艰难的回答：“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直到送博伦斯到家亚索都没从凯尔特口中套出来元帅开车到底是怎么样的。
亚索深感遗憾。
凯尔特为守着一个孩子纯洁的崇拜做出不可磨灭的努力。
成功回到家的博伦斯咀嚼今天的经历，觉得今天过得实在是有点多姿多彩，写成小说是可以水二十万字的程度。
玫果被他拿了一路，沾染了他的体温，熟过头的果皮捏着有点软烂，他搓搓手指，有点黏，好像粘上果汁了。
他把玫果放在餐桌上，先去拿衣服去洗了个澡。
温热的水流打在他后颈，白晃晃的一片，水珠顺着陡峭嶙峋的脊背慢慢汇集成一滴滴浑圆的水珠，最后承受不住似的滴落，在他瘦骨梭棱的脚边碎了一地。
水流缓缓浸满腰窝，小小的水流不断往下，浴室被水汽笼罩，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都成了白茫茫一片。
他洗完澡出来卢卡斯正好进来。
“哇哦。”后者夸张的惊叹一声，眼睛停留在他裸露的上身，眼底一片清明和满满的戏谑。
他的肌肉没有像网上健美先生夸张的肌肉，但你又确实能感受出他很厉害，每一寸肌肉上面早就被战争留下抹不去的烙印。
“闭嘴。”博伦斯套上衣服，把上身遮起来。
“哎！”卢卡斯又夸张的唏嘘不已，还在那里说风凉话，“要是那些贵族小姐们看到了肯定蚂蝗一样疯了似的扒在你身上要你负责。”
然后挨了一记眼刀改口，“是要对你负责。”
“你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博伦斯皱眉。
“没什么，这是觉得你不结婚太好了。”
他们家这么好一颗大白菜不会被别人偷走。
只有养过白菜的人才晓得，你眼睁睁看着一颗小苗苗一天天变化长大变成一颗人人垂涎欲滴的大白菜是多么不容易，任何一个偷菜贼在你眼里都是要被关起来扔到星渊去的。
博伦斯：“？”
你好奇怪。
博伦斯已经忽略别人莫名其妙的话并且选择性耳聋眼瞎。
“叫我来干什么？”
说到正事博伦斯也没心情理会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今天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卢卡斯有点无聊的玩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把那几个小虫子按死就好了。”
“剩下的呢？”见他不说了，博伦斯主动问他。
“剩下的应该可以安分一段时间。”卢卡斯满不在乎的打了个哈欠。
见博伦斯冷冷的看着他，他笑了一声，没有多少温度，“元帅大人，这种事情一直都在发生管不过来的。”
他像是在哄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朋友，“只要贵族还存在一天，督察队就永远不会消失，这种事情也永远不会消失。”
“那些无辜的人怎么办，一直受欺负吗？”博伦斯忍不住蹙眉。
“无辜的人？”卢卡斯认真想了想，“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眉眼弯弯，唇角上扬，很温和的样子，“我又不认识他们，我为什么要帮他们？”
“博伦斯，你要知道，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你。”卢卡斯靠近他，“你承诺过我你会给我一个家，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我也听了你的话放弃做星盗老老实实在这里，在我们的家里，处理家务事。”
他笑得很残忍，又很温柔：“但是博伦斯，我们为什么要管别人的家务事？”
“他们，又不是我的家人。”
“这是不对的。”博伦斯不知道怎么说服他，“在自己有余力的时候可以去帮助别人。”这是妈妈一直告诉他的。
“但是我们也可以不帮。”卢卡斯笑眯眯补充，“再说你现在所执行的准则都是雅各的行为不是吗？你心里其实很认同我的话吧！”
“我没有！”
卢卡斯是个很固执己见的人，也是个冷漠到骨子里的人。和博伦斯浮于表面的冷漠不同，他披着一层轻浮放肆的皮却是真正能温柔笑着送人去死。
他用拇指去抹青年的眼角，手指是干燥的，没有眼泪。
“没关系，你还小，不懂。”卢卡斯抱住他，语调温柔的像是母亲睡前的叮嘱，又像是再哄骗懵懂无知的幼儿，“你心地好，你会被坏人骗，但是我们会保护你。”
他口中的我们包括凯尔特，他自己和当年第一批跟随他的人，他们是彼此的家人，然后博伦斯也加进来了，他成了最小的一个却是所有人的“老大”。
卢卡斯的温柔仅限于家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的黑和完全的白，我们总是要做出取舍的。”此时他就像一个真正的温和兄长对幼弟谆谆教诲，告诉他这个世界残酷的现实，妄图用自己的办法保护他。
“贵族式微不代表他们没有反击之力，如果真的取消督察队惹恼了他们，你猜他们会先对谁下手？”
琥珀色眼睛温柔的仿佛半融化的蜜糖，博伦斯明晰的黑眸正对上那双眼睛，香甜的蜜糖把他困在伪装好的天衣无缝的陷阱，静待猎物送上门来。
是他。
博伦斯拉够贵族们的仇恨，真火了的话肯定会对他下手，而且是下死手。
“博伦斯，你看他们多坏啊！他们要你去死啊！”那张开开合合的嘴吐出挑拨之语，“你为他们付出了这么多，他们居然这样对你，真是太可恶了。”
他假意抹眼泪，“我们才是一家人，我不会害你的。”
博伦斯没有被他蛊惑，被埋在怀里的头抬起，眼底尽是平静，“如果我坚持要帮他们呢？”
那双眼睛明亮到可以让卢卡斯看到自己扭曲丑陋的灵魂。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这更美的眼睛了。
卢卡斯暗自咬唇，他最讨厌博伦斯这种平静的眼神。就好像他们不处在同一个维度，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那种平静又坚决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撕出一条巨大的裂缝，那怕现在他紧紧抱着博伦斯，也有一种这个人马上就要随风而去的感觉，他丝毫不敢松手，生怕下一瞬怀里一空。
他认真看着博伦斯俊秀的脸庞，苦涩的笑着，“你总是知道我怎么服软。”
他单膝跪地，低头在他微凉的手背落下一吻，表示他的臣服与忠诚，然后说：“如您所愿，我的小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