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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台风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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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室友和他的室友是男女朋友。所以我们两个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老实说呢,他并不符合我的择偶要求。外表一般,人也无趣。还总是老好人的样子,对哪个女生都好,有点中央空调。
“但是有一阵子,我忙着考试、忙着写论文做实验,是他陪在我身边。帮我整理学习资料,给我带饭,嘘寒问暖。就是在追我嘛。
“他一表白,我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就这么简单,没有什么浪漫的。
“只不过他有一个特殊的要求,就是不许公开,说是他父母管他管得严,希望他认真学业,将来去009研究所工作。不允许他在大学谈恋爱。
“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他,就没有多想,同意了。
“然后我把那段学业忙完之后,想要开始享受生活。想和朋友们出去玩、旅行的时候,我发现我不需要他了。
“而且他也达不到我的要求。他太没有主见了,还总是偷偷摸摸的,搞得我们像在偷情。我就和他提分手了,他也没有挽留我,就这样。”
*
说完之后,张思怡转过头来,笑了:“我讲完了,有意思吗?”
虞饶客观地回:“很无聊。”
张思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大多数人的爱情都是这么无聊的。为了谈恋爱而谈恋爱,为了需求而谈恋爱。难道你不是吗?”
*
为了谈恋爱而谈恋爱?
那一定不是的。虞饶从不觉得自己必须做这件事,凌缺应该也是一样。
为了需求而谈恋爱?
需求……确实很需要。
虞饶想了想凌缺那狗东西,回:“我不知道。”
张思怡一惊,开始八卦起来:“你有对象?谁啊,漂亮吗?”
虞饶想起凌缺那个狗样,小模样很是俊俏,回了一句:“挺漂亮的。就是……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男孩子。”
“男的啊!”张思怡大喊,看虞饶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嗯。”虞饶想起他来,就真的想他了。
小狗狗还在那里,眼巴巴等他的主人回家呢。
*
另一边,凌缺在虞饶离开之后,就一直和那几个不认识的人一起,等他俩回来。
他坐在椅子上,拄着下把,一句话也不说。如同一尊雕像。
时不时站起身来,朝外面观望观望。
谁知道等来的,却是狂风暴雨!
天突然阴了下来,雷雨云淌过了,开始呼啦呼啦的吹起疾风。如同厉鬼嚎叫。
闪电,犹如古战场将军手里的的重锤,咚咚咚咚——每一下都要人性命!
外面劈里啪啦地开始下雨。
“卧槽,这么大风!让不让人活了。”
“怎么下雨了!呜呜呜呜呜呜~”
“张思怡和虞饶还没有回来呢!”
“哈哈哈哈哈~”——这声狂笑,是赵月意。
*
凌缺死死盯着那个在海面的橡皮艇,看着它如何落满了雨水,如何翻动,如何沉落。
——如同那是虞饶乘坐的那艘橡皮艇。
赵月意吼着:“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门窗都关上!封上!锁上!钉上!等台风进来,我们都得玩完。”
大家都知道她说得有道理,这么大的风,张思怡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
【天灾百科:风力等级】
【热带低压,最大风力6~7级——树木摇摇晃晃】
【热带风暴,最大风力8~9级——树叶满天飞。】
【强热带风暴,最大风力10~11级——屋顶的瓦掉,电线杆子倒,人会站不稳。】
【台风,最大风力12~13级】
【强台风,最大风力14~15级——人会被吹飞!】
【超强台风,最大风力≥16级——摧枯拉朽,所到之处,夷为平地。海浪高达十四米!】
*
而他们现在面对的,就是12级台风!
若是橡皮艇,定然会船翻人亡。
“我会潜水,能闭气10分钟。”——凌缺记得虞饶如此说。所以虞饶会没事。
理智告诉他,要留在这里。
可是脚步却一步步向前,朝着门去。
踏踏踏——
“凌缺,你去哪?找虞饶?他死定了,还找他干嘛。不如来找我~”赵月意从后面拉住他,小手指一勾,刮着他的胳膊,如同搔痒。
凌缺直接挣开了她,没回头,没说话。像是眼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样。
然后一手,拽住了窗户,手放在锁上。
后面许多人的声音响起:
“你疯了!你把窗户打开台风会把我们都吹出去!你想死我看可不想死!”
“还废话啥啊!赶紧往楼上跑。”
“神经病!”
*
虞饶的幻觉出现在台风中——
「外面是狂风急雨,站在那里,瞬间就会跌入水中。狗狗,你会死的。怕吗?」
「你不是已经死过一回了吗?」
「所以我至今心有余悸。狗狗,我害怕,快来找我。要死,就让我们死在一起。」
「好。」
在凌缺拉开窗户的瞬间,虞饶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耳中,是同样一首《如果天灾会到来》
硫酸与硝酸混入雨水,落到你的颈上
像一个唇印
痒痛滚烫
那是它替我吻你了
我死于一面海水筑成的墙下
它倒塌
伴随无数昂贵的陪葬品将我埋入
我唯一想要的殉葬者
却从中逃出
我死于一个暴雨天
那天,是雷做喜乐雨做花童
……
“呵。”凌缺冷笑一声,收回了向外的视线,放下握在窗边的手,回去了。
*
到了晚上,他们不像虞饶一样有蜡烛。根本无法照明。
只有凌缺,有一个小白兔夜灯,他紧紧放在手心里摸着。
没有表情,也不看别人,仿佛把一切都置身事外。却没有人敢和他抢,只能借着那点光。
虞饶天生白发粉瞳,长得像一只小白兔。
凌缺想起上学的时候,自己曾骂他:“长得这么阴柔,不像个男人。”
虞饶听见之后,气得够呛,脸色涨红,瞪了他一眼,又掐了一下他的大腿。
可是虞饶生起气来,却有一股别样的风味,眼中戾气把他面部的柔软化开,就像加了冰块的甜酒,衬得更加好喝了。
是一只会咬人的小白兔。
能一个打十个的小白兔。
凌缺低头,看着他手里的白兔灯,被灯晃得眼睛都痛了,直至眼底猩红。
而后,他才收起了那个灯,找个房间睡觉去了。那是一个办公室,看样子家具设备都齐全,应该职位不小。
*
他没管别人,自己从背包里随便拿点东西出来吃喝。然后找了个不知道谁的躺椅躺着。
公司里没有床,躺椅睡着不大舒服。
他怎么就这么不得劲呢?觉得身边好像少了点啥东西,于是他又拿了个外衣,给自己盖上。
好像还是少了点啥。
这时,门外传来铛铛铛地敲门声。
“谁!”他眯了眯眼,锐利如同雄鹰。
“我。”一声赵月意的声音传来。
*
凌缺就知道是她,别人也不会这么闲。
他到了嘴边的“滚”,突然灵机一动,产生了一点恶作剧的想法,换了句“进来”。
而后,就见赵月意迈着婀娜的步子进来了。
*
赵月意没想到凌缺居然让自己进来了,看来意志也不是太坚定啊。呵,男人~
她脸上带着撩拨人的狐媚子气,尽量展示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坐在了凌缺对面的老板椅上。
小兔子灯光,照亮了这片空间。
赵月意一打眼斜了那灯一眼,不知道凌缺怎么会喜欢这么可爱的东西。
难不成凌缺外面酷哥,内心少女吗?
啊~好可爱~想抱着亲两口,使劲rua。
赵月意还是决定先聊话题,问起:“你和虞饶是?”
凌缺淡淡道:“虞饶,我老婆。”他咬重了那个“我”字。
“你俩……怎么搞到一起去的?”
“邻居。”
“近水楼台先得月咯?”赵月意挑挑眉,“可他现在可是九死一生。”
“嗯。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又不可能出去找他。”凌缺说这句话的时候,手心摩挲着小白兔灯。表情淡淡的,看起来并不担心虞饶。
赵月意推测,俩人,可能感情不深?
而后赵月意向他发起了做.爱暗示,她薄唇轻吐出腌臜直白的字眼,并展示了一下自己丰厚的身体资源。
希望他给予自己热烈的回应,或者冷漠的拒绝。
请恶狠狠地吻我,将彼此只当做发泄欲望的容器;或是向其他人一样骂我是婊.子,给予我不屑与鄙夷。
凌缺却抬眸,不经意地扫了她一眼,如同雪后青竹,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矜贵高冷,只一眼,就叫她软了腰,凌缺问她:“你老公去哪了?”
“不知道,掉海里淹死了吧。”
“可惜了,我不玩寡妇。”凌缺轻蔑嗤笑一声。意思是,他只玩有夫之妇。
赵月意一惊,上下打量着他,凌缺穿着一身端正的黑色西装,包裹着坚实有力的长腿,在这样的台风天里皮鞋都程亮,简直不像是和他们一个世界的人。
他看起来孤高清傲,又十分尊贵正经,如同豪门贵少。没想到骨子里如此卑鄙无耻……像个坏坏的小痞子。
啊,美味~真是看得让人心痒痒。
凌缺打开一瓶鸡尾酒,水汽轻溅发出气泡声,而后递给了她。绅士十足。
赵月意接过来,饮了一口,笑道:“巧了,我也爱玩有妇之夫。
随后俩人胡诌了几句不入耳的话,嘻嘻哈哈的。
凌缺吊儿郎当地瘫坐在躺椅上,言语轻佻:“我看,你和你哥就是不清不楚的关系吧。给我讲讲?”
“是的。”赵月意知道他看出来了,也没有想要隐瞒,“我和他是……说不清楚的关系。”
凌缺对八卦来了兴趣,挑了挑眉:“细说。”
赵月意讲起了他们二人的故事: “我十二岁那年,父亲和妈妈离婚,又再组建了家庭。那年,范日琦成为了我毫无血缘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