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细数星辰

4、第 4 章

　　第4章再次告别
　　楔子
　　“我不会回去了。”
　　“为什么？”
　　电话里那人轻声回答，“我不再纠缠你了。”我不再纠缠你了，郑砚。
　　我放开了。
　　我会永永远远地放开你了，郑砚。
　　“你什么意思？”郑砚听到他的口气心口绞做一团，颤抖着嘴唇问。
　　“我们结束这种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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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郑砚推开门走进公司对面的咖啡店，坐在店东面靠里位置的人朝他挥了挥手，他
　　头。
　　“郑老板很给力啊，来得还挺快。”座位上的人朝后一靠，抬起双手捋了捋头发，姿
　　上。
　　郑砚抬手看了看表，边坐下来边说，“我中午时间不多，下午还要出去开会，得抓紧
　　说完抬起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很快转过目光冲不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
　　“时间不多还要来赴我的约，我对你就这么重要？”对面的人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郑砚没有答话，抿唇笑了笑。
　　“两杯美式咖啡。”他对走上来的服务员说，“你究竟有没有事？”郑砚转头看向对面的
　　“有啊，就是太久没见你了，想你了。”对面的人坐了起来，身子前倾，双手交叉放在
　　郑砚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嘴角却微微勾了起来。
　　外面天天渐渐发灰，似乎要下雨。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不看我就瞅着那看？”
　　“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郑砚收回目光，面色已然平静，再看不出什么欣喜或是
　　对面的人探询地盯着他，过了两秒，他开口道，“你最近在躲我。”
　　郑砚怔了片刻，开口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约我出来？”
　　“你说为什么？”他看着郑砚似笑非笑。
　　服务员送上了咖啡，郑砚道了声谢。
　　“恩，你不知道吗？为什么。”对面的人重复了一遍。
　　郑砚皱起了眉头，手摸着咖啡杯壁轻声道，“那你也应该明白我最近为什么躲你。”
　　“我好像不太明白啊，郑砚。其实想一想，为什么我一开始追你的时候你不拒绝？
　　么没有推开我，和我喝一瓶饮料的时候你为什么笑？难道不是开心吗？郑砚，和我在一
　　么到这个时候了，你才对我表现明显的拒绝？”
　　“耿留庭，我跟你说过吧。”郑砚皱紧眉头，“我家里有人。”
　　耿留庭讽刺地笑了笑，“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分开？干嘛要耽误别人。”
　　郑砚深吸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跟那个人，不是说分开就可以分得开的
　　那个人，他曾经承诺过，不会再抛下。
　　“哦？看来是情深义重呢。“
　　郑砚动了动嘴皮似乎想解释些什么，最后却还是没发出声音。面前的人既然他决定
　　的话让他放不下。
　　“真的不选我？”对面的人嘴角挂着笑容，看起来却有些伤感。
　　郑砚盯着他，半响，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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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砚到家的时候文居净罕见地还没回来，打他电话也没接。这样的情况很少见，郑
　　同事打了电话。有一个人说文居净今天下午请假了，他也不知道他去哪了。郑砚只好在
　　时候那人才赶回来，披着一身的水汽。
　　郑砚当时躺在沙发上半梦半醒，一听见开门的动静立马坐了起来，之后就看见刚进
　　看着他。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郑砚不太舒服地摸了摸额头。
　　“出去办了点事。”文居净脱掉鞋子。
　　郑砚抬眼看去，发现那鞋子湿湿的，还溅着些泥点。
　　“什么事？”郑砚目光上移，盯着脱外套的文居净看。
　　“有个朋友出国护照忘带了，我给他送去。”
　　“送到哪？这里可没有机场。”
　　文居净看着郑砚，有点讨好意味地笑着说，“送到郑州了。”
　　“你哪个朋友这么不着调？”郑砚皱着眉头问。
　　“确实挺不着调的，大学的一个学长，那时候就经常丢三落四的。”
　　“大学学长？玩得挺好？”
　　“还行吧。”
　　“最近常联系？”
　　“也有小半年没见了吧。”
　　郑砚看着文居净深深地叹了口气，站起来走过去拿了条干毛巾给文居净擦头，“怎么
　　半年不见的曾经的学长，从百里之外的Z市给他送护照，还在这样一个暴雨天。为了一
　　生的人注册了一个软件，结果被骗了几千块。怎么就这么蠢呢，文居净。
　　你要做善良的人，但不是蠢人啊。
　　“我就想他挺着急。”文居净解释道。
　　“别人都没送就你去送，你跟他有多熟？”郑砚用毛巾搓他的头发。
　　“也还好。”其实也确实不怎么熟，只是文居净想着电话都打到他这个不怎么熟悉的
　　的一件事，也没多想，就着急忙慌地请了假给人送去了。现在一听郑砚的口气，也觉得
　　送，他急着给人送什么啊。
　　“文居净。”郑砚停了手上的动作，很是认真地看着文居净说，“你下次别干这样的蠢
　　文居净讪笑着摸了摸鼻子，“好。”其实也知道，郑砚有点嫌弃这样心软到容易上当
　　长记性，下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还是大脑不经思考就去帮忙。
　　自己这毛病确实该改一改了，文居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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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星期六，郑砚的朋友约着他吃饭，郑砚看文居净也没什么事情做，就把他
　　桌上郑砚的朋友文居净大都见过几次面，可文居净性子偏静，混到现在都还只是脸
　　吃饭的时候文居净也不怎么说话，他面对不熟悉的人一向沉默，只微笑着回应着他
　　“我看你们家那个沙发很素净，在哪里买的？”有朋友问郑砚。
　　“文居净买的，我也不太清楚。”郑砚把话茬扔到了他这。
　　“哦，文居净在哪买的？我前几次去商场怎么找都找不到。”那问话的朋友问文居净
　　他。
　　文居净看着众人的目光，恍惚中似乎又回到研究生复试的时候，房间里所有人盯着
　　的答案，但当时他的表现太差了，差到当时的郑砚甚至不肯抬起头看他一眼。
　　尽管他现在并没比当时好多少，但还是勉力克制住紧张，试图扬声道，“在宜家那
　　太清了。”他说完以后，能清晰地感觉脸发烫。
　　那朋友笑了起来，也没什么恶意，调侃地说，“小净还是挺害羞，我就欣赏他这股害
　　文居净抿着唇角笑了笑，感觉脸更烫了。
　　“你欣赏个屁啊。”郑砚突然说了句。
　　那朋友心领神会地看着郑砚笑了笑。
　　文居净也看向郑砚，发现他低头握住酒杯的时候紧紧皱了皱眉头，看起来厌恶又烦
　　当年的文居净没有得到郑砚的任何一个眼神，如今的文居净更不会得到他的任何一
　　想到这，文居净内心突然涌上一股悲凉。
　　因为这人，从未从未，喜欢过他。

　　第二章
　　文居净去郑砚的公司谈最近一个合同的事。
　　他和郑砚公司的负责人小纪往公司里走。旁边的小纪突然指着公司对面说道，“嘿，
　　文居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了郑砚，和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西装男人朝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边的小纪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郑总最近和惠氏的耿留
　　文居净看着郑砚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回过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哎，你说郑总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阵仗？”
　　“这我真不知道，我毕竟不是你们公司的。”文居净笑着摇摇头。
　　他和郑砚一向低调，知道他们俩在一起的人寥寥无几，想来身边的人大概只是随口
　　“也是哦，我就是觉得奇怪，他最近和耿留庭走得太近了。”
　　“可能聊得来吧。”文居净说到这，心里有些莫名恐慌。
　　“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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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总怎么有闲心约我出来？”耿留庭笑意疏离。
　　郑砚看着他问，“明天的招标你们公司会去吗？”他说着揉了揉额头，看起来很是疲惫
　　“去呀？怎么了。”
　　郑砚端起水杯喝了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就是想提醒你，别淌这浑水。”
　　“什么意思？”耿留庭笑笑。
　　“这还不明白，你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耿留庭哈哈笑了起来，转而说道，“明白了，郑总。我只是有些好奇，明明一通电
　　我见面？”
　　郑砚怡然自得地看着他，并没有慌张。“你说呢？”
　　“几天没见我，想我了？”
　　郑砚笑，身体却因为那人说话时愉悦的尾音而颤栗起来。他约这个人见面，好像确
　　活平静得没有水花，可这个人却可以带来一丝激情。
　　想到这，郑砚觉得自己的思想真是危险至极，又觉得似乎可以理解为何许多人爱暧
　　了整衣服，说了一句“再见”。
　　“明天见。”
　　郑砚晚上回来的时候文居净正坐在沙发上看世界杯的比赛，他背对着郑砚坐着，听
　　看他，动动唇问，“回来了？”
　　郑砚觉得他的黑眼圈有点重，脸色也不太好，他点点头说，“下次早点睡，你的脸色
　　文居净眯着眼睛笑着回答，“没办法啊，看世界杯怎么能睡早。”看起来很是疲倦的样
　　郑砚“嗯”了一声，换好了鞋说，“我先去洗澡了。”
　　文居净下巴枕在沙发背上看着他笑着嗯了一声，突然问道，“今晚韩国队比德国队，
　　郑砚边往卫生间走边说，“德国吧，不出意外的话。”
　　文居净看着那人关上门，眼睛里慢慢浮现出一种类似痛苦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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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二天的招标郑砚到的很早，和其它几个公司的老总打了招呼，遥遥看见耿留庭
　　来，穿着灰色的西装。
　　他不时地停住脚步与人寒暄，与人谈论的样子看起来自信又风华。
　　“耿留庭这小子倒是窜得快，才两年就做到惠氏的经理。”身边的人注意到他的目光所
　　郑砚笑笑，收回目光和旁边瑞恒的李总相视一笑，“也算年轻有为。”
　　李总赞同地点点头，目光里掩饰不住欣赏。
　　“这里有人吗？郑总。”
　　郑砚坐在位置上抬起头，耿留庭低着头看着他面带微笑。
　　“没有，请坐。”
　　接下来招标正式开始，郑砚本来就是来凑个人数，这个项目水很深，他压根没有参
　　中途他起身去上厕所，耿留庭跟了上来。
　　“今天的郑总有点帅啊。”郑砚出来的时候耿留庭正站在墙边抽烟，看见他出来眼睛直
　　“还好吧，和平常一般帅吧。”郑砚边洗手边回答他。
　　耿留庭笑。
　　郑砚洗好手吹干越过他就要走。
　　“不抽支烟吗？”耿留庭拉住他的衣袖。
　　“戒了。”郑砚转过头看他――鲜红的嘴唇、叼着烟玩世不恭的模样，郑砚的目光很快
　　“那要尝尝味道吗？”耿留庭嘴角挂着玩味的笑，郑砚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对方
　　嘴唇。
　　很带感的一个吻。
　　在对方想要把舌头伸进他嘴巴里的时候，郑砚终于还是推开了他。
　　这个人，真是大胆。在这个随时可能碰到熟人的地方。

　　这个人，真是大胆。在这个随时可能碰到熟人的地方。
　　“终于吻到郑总了。”耿留庭抬起一根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脸上挂着笑意。
　　郑砚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半响，他轻声道，“别闹了。”那语气听起来状似生气却又
　　般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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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砚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文居净已经睡了，他洗漱好以后上了床。
　　“回来了？”文居净闭着眼睛半梦半醒地问。
　　郑砚恩了一声，低头皱着眉看着文居净，想着他真的喜欢文居净这样软弱善良几近
　　惊，没有一点水花的人吗？他对文居净的感情，也许，也许真的只是感激吧。
　　而如今他遇见了耿留庭这样一个与文居净全然相反――自信大方、翩然潇洒却又不
　　他有了更好、更合心意的选择，这不禁让他思考，如果他对文居净只是感激或者同情，
　　的后半生作为报答？
　　他是不是，应该和文居净摊牌说分开？
　　他最近的烦恼，就是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