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有点距离感啊》玉权

31、小猫

　　矛盾解决完就能吃蛋糕了，齐晋往卫舟眉心抹了点奶油，好像生日都是要往寿星脸上抹奶油，也不知道为什么。
　　卫舟也给齐晋抹了点在鼻尖上，然后拿着吃完还粘着奶油的盘子敲开隔壁宿舍的门一掌拍杨明凯脸上。
　　“卧槽你他……”杨明凯正要骂，看见卫舟后面还跟着齐晋又立马闭嘴，他可不想被两个人打，这对打人一个比一个疼，他好歹还能反抗一下，但单宇会过来帮他，文文静静地一副好学生样肯定被按着暴打。
　　“你干嘛？”杨明凯抱着胳膊问。
　　“我生日，请你们吃蛋糕。”卫舟从背后拿出一盘蛋糕。
　　“给我们的？”杨明凯问，“以正常的方式给我们的？”
　　还是说这盘蛋糕下一秒就会出现在他的头上？
　　“吃不吃？”
　　“谢了。”单宇笑了笑，拿起旁边杨明凯买的零食，“这袋吃的给你吧，就当是生日礼物了。生日快乐”
　　“嗯嗯，生日快乐啊。”杨明凯说，“收了礼物以后就是朋友了。”
　　“谢谢，回宿舍了，拜拜。”
　　“拜拜。”齐晋说。
　　卫舟听到齐晋的声音猛地回头。
　　“你怎么跟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宿舍里等嘛。”卫舟弹了下齐晋的头。
　　齐晋喝醉了后那么可爱，他才不想让别人看到。
　　“离你太远了。”
　　“哇唔——”杨明凯意味深长地看了齐晋一眼，被单宇用擦脸湿巾捂住嘴，拉进宿舍。
　　“我看你明天想起来怎么办。”卫舟说。
　　接下来就剩最后一件事了。
　　“乖，把药吃了。”卫舟手里捏着醒酒药。
　　“不要。”齐晋摇头，“我没醉。”
　　“你真的醉了。”
　　“我没醉。”
　　“来来来。”卫舟给了齐晋一支笔，“你画条直线，你看看你画得……”
　　齐晋在纸上画了条很直的直线。
　　“这么直，怎么看都像是醉了。”卫舟说。
　　“画得歪歪扭扭才是醉了，我没醉。”
　　“……”
　　早知道当初直接说这是糖了。
　　画完直线，齐晋接着又在纸上画了矩形、三角形、兔子、猫、狗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画的是苹果吗？”卫舟问。
　　“这是西红柿。”齐晋说，“我没事干的时候就会在我们家的天台待着，那有一个老奶奶种的西红柿，哪天我摘一个给你尝尝，很甜。”
　　“好啊。”
　　卫舟突然心生一计。
　　“画得真棒。”卫舟夸道，“给，奖励你两颗糖”
　　“给我的？”齐晋眼睛亮了亮。
　　奖励。
　　奖励给他的。
　　因为他在纸上画了一堆东西。
　　奖励了他两颗糖。
　　“对啊。”卫舟把醒酒药和糖一起塞齐晋嘴里，“吃完咱们就睡觉好吗？”
　　“嗯。”齐晋觉得这个糖有点苦，不过有奖励就已经不错了。
　　“现在让我跟你睡吗？”卫舟问。
　　齐晋安静片刻，让出了一个位置，要不是这个床太小，卫舟肯定欢喜得要抱住齐晋在床上滚几圈。
　　齐晋似乎总是很累，几乎每次上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睡着后卫舟发现齐晋不断地往里缩，身体也渐渐团起来。
　　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卫舟把齐晋揽进怀里，齐晋睡眠浅，被折腾一下就醒了。
　　“嗯……”
　　“我要抱着你。”
　　“嗯……”齐晋闭上眼睛继续睡，睡着睡着又开始缩，卫舟干脆用胳膊和小腿把齐晋缠住，齐晋这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估计是真累了。
　　“晚安。”卫舟在齐晋额头上亲了下，过了一小会儿，他听见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回应。
　　“晚安……”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齐晋这晚没有做噩梦，再次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嘶——
　　头有点疼，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好像……
　　齐晋扑腾了一下。
　　操啊——
　　“别闹。”卫舟抱着齐晋的腰，“再睡会儿，不许踹我。”
　　“你、你放开我再睡。”齐晋轻轻推了卫舟一下。
　　“不放。”卫舟又抱紧了点，“我就要抱着你睡。”
　　齐晋只能躺好，脑子又开始想昨晚发生的事。
　　他怎么吃酒心巧克力都能醉啊？！
　　容易醉就算了，醉了话还那么多！
　　本来卫舟过生日开开心心的，他还说了一堆扫兴的话。
　　齐晋想到这儿头更疼了。
　　卫舟以后生日还是别跟他单独过了，他一点意思也没有，不会逗人笑，甚至卫舟逗他他都不知怎么回应。
　　齐晋试着去推卫舟的胳膊。
　　“不许躲。”卫舟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昨晚明明那么粘人，怎么现在抱一下都不愿意。”
　　齐晋眨了眨眼，往卫舟怀里蹭了下。
　　“没不愿意。”
　　“那你还推我。”
　　“你抱得太紧，我喘不过气。”
　　“哦。”卫舟说，“你平时要是像喝醉时那样就好了。”
　　“我……我以后有事会尽量给你说的，你不用让我喝醉的。”
　　“我才不信呢，昨天要不是你醉了，你吃醋那事能憋一辈子。”
　　“抱歉啊，当时我没搞清楚情况就乱吃醋。”
　　“……哼！”卫舟突然翻身背对着齐晋。
　　齐晋看着卫舟的后脑勺有点不知所措。
　　他说错什么了吗？
　　他知道卫舟不喜欢他道歉，但是这件事确实是他没搞清楚情况就吃醋啊，道歉不应该吗？
　　齐晋叹了口气，起床吧，赖床赖得够久了。
　　“你想吃什么？”齐晋问。
　　“都行。”卫舟臭着脸说。
　　齐晋点点头，对早点摊阿姨说：
　　“阿姨，要两笼小笼包。”
　　“我不想吃这个。”卫舟说。
　　“哎，那还要不要啊？”阿姨问。
　　“要，我吃。”齐晋接过小笼包，“谢谢阿姨。”
　　“想吃什么？”齐晋问。
　　“……油条豆浆。”
　　“嗯。”齐晋去买了。
　　卫舟快步走在齐晋前面，齐晋无奈叹了口气跟上，他不是不想哄卫舟，只是他哄也只会道歉。
　　“早点放你桌上了。”齐晋说。
　　卫舟过来把豆浆油条塞齐晋手里，拿过小笼包开始吃。
　　……
　　行吧，反正他吃什么都行。
　　齐晋吸了口豆浆。
　　“我要喝。”卫舟说。
　　“我去给你买一杯吧。”
　　“不，我喝你这杯。”
　　“嗯。”齐晋把杯子给卫舟。
　　行吧，反正他也不喜欢喝豆浆，更何况这杯还没加糖。
　　卫舟把纸杯吸扁扔垃圾桶里，从小盒子里拿出耳钉给自己戴上。
　　”嗯？怎么了？”齐晋躲开卫舟摸自己耳朵的手。
　　“别动，我给你戴耳钉。”
　　可能是因为太久不戴，齐晋的耳洞有点长住了，卫舟指尖一用力，针直接穿过去，齐晋的耳廓瞬间就红了，针眼流出一点血。
　　“好了。”卫舟摸了摸耳钉上的小猫。
　　齐晋点点头。
　　“疼吗？”卫舟过了会儿还是忍不住问。
　　齐晋摇头。
　　卫舟担心齐晋是哭了才不说话，掰过齐晋的脸看。
　　没哭，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卫舟皱起眉。
　　“消气了吗?”齐晋轻声问。
　　没有，卫舟反而更气了，齐晋现在跟块橡皮泥一样任他搓扁揉圆，好像什么事都不会让他情绪波动一点。
　　卫舟从抽屉里取出碘伏给齐晋的耳洞消毒，齐晋全程安安静静，卫舟拿棉签按都不吭声。
　　“我要被你气死了！”卫舟使劲揉了把齐晋的脑袋，齐晋冲他笑笑，卫舟眯了眯眼，俯身亲下去。
　　我就不信这你还能保持淡定！
　　果然，齐晋明显慌了，直接把卫舟推开。
　　“干嘛不让我亲？”
　　“太突然了。”
　　“那我现在能亲你嘛？”
　　齐晋点头，卫舟低头亲了一会儿觉得弯着腰不舒服，便把齐晋拉起来。
　　“舌头动一动。”卫舟拍了拍。
　　啊？动舌头？
　　舌头这东西一直藏在口腔里的，不会轻易露出来，尤其是对于齐晋来说，简直就像一个隐私部位，不能给别人看，更别说跟别人的缠一起，即使那个人是他男朋友。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躲不能躲，齐晋试探行地伸出舌尖，碰到了不知是嘴唇还是什么的就跟触电了一样缩回去，缩了半晌心一横舔了一下，就这样舔一下舔一下舔一下……
　　卫舟有点想笑，但又怕他笑出声后打击到齐晋，他男朋友脸皮这么薄，这一笑可能再也不会主动了，卫舟扣住齐晋的后脑，投入到这个吻中，他忍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舔舔就满足了？
　　而齐晋那边正认真地啄卫舟的唇，被突然猛烈的进攻搅乱了脑子，慌忙地想推开卫舟，但手抬起来半天最终选择抱住卫舟的背，这时候他才感觉到他和卫舟的体型差，卫舟的肩膀和后背已经隐隐有了点男人的影子了，他的身形还是那种少年的清瘦。
　　“呜……”
　　腰被掐了。
　　齐晋腿一软，又被卫舟搂着往上提了提，齐晋抓紧手下的布料，尽力去回应，但因为仰着脖子，吞咽有点困难，他哼哼出声，以为这能让对方轻一点，慢一点，让自己缓缓，没想到卫舟吻得更狠了。
　　接吻竟然能这么久，这么深吗？
　　上次亲也没感觉有多久啊。
　　要缺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晋感觉自己都要晕了，卫舟终于放过他的嘴唇和舌头，他脱力靠到卫舟身上喘气。
　　卫舟捏住齐晋的下巴细细看着。
　　亲得鼻尖都红了，还有刚刚跟猫一样的哼哼。
　　“你怎么这么可爱呀？”卫舟用力捏了下齐晋的脸。
　　“你要把我脸蛋捏掉吗？”齐晋眯起一只眼睛。
　　卫舟笑了，揉了揉齐晋被捏红的那块皮肤。
　　“你太可爱了，你看到可爱的小动物和小孩不想用劲捏捏揉揉吗？”
　　“额……想。”
　　“这不就对了嘛”卫舟又捏了一下，“那个……我刚亲你，你喜欢吗？”
　　齐晋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有点……舒服？
　　他小幅度点点头。
　　“点头什么意思啊？你说出来我才能明白。”
　　“……喜欢。”
　　“我还以为你会羞得捂脸蹲下。”卫舟有点惊讶。
　　“我才不会那样，跟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似的。”
　　“你不就是情窦初开吗？你是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卫舟说，“抱抱都能害羞，我第一次抱你，你全身僵得跟木头一样。”
　　“我那才不是害羞呢，我是……不习惯别人碰我。”
　　卫舟突然有点心疼，赶紧摸摸齐晋的背。
　　“你不用安慰我，”齐晋笑了笑，“我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
　　“就安慰，多依赖依赖我嘛。”卫舟跟撸猫一样摸齐晋的脑袋，“乖～”
　　不得不说卫舟撸猫技术挺高超的，齐晋注意到他碰的地方全都是猫咪喜欢的，难怪流浪猫都爱往卫舟身上凑。
　　不对，他又不是猫。
　　“你把我当猫撸呢？”齐晋躲开卫舟的手。
　　“哈哈哈，我摸小区那群猫摸习惯，不过你比它们好玩多了。”卫舟挠了挠齐晋的下巴。
　　“别挠，痒。”
　　“痒啊？”卫舟邪恶一笑，突然伸爪去挠齐晋的痒痒肉。
　　“卧槽别……”齐晋不爱被人碰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怕痒，之前他打吊瓶，护士看他手好看就用指头划了下，他差点一个激灵把针抖掉。
　　齐晋边笑边挡，被卫舟轻轻圈住手腕，他只能不断往后躲，结果腿弯撞到床沿，倒在了床上。
　　两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卫舟抬手用拇指摸掉齐晋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手……”
　　“手？什么手？”
　　“你压我手腕了。”齐晋咬着牙说。
　　卫舟这才发现他刚倒下的时候手里还攥着齐晋两只手腕，手撑床就把齐晋手腕压住了。
　　“卧槽你没……卧槽！”卫舟一抬手，整个人直接压齐晋身上了，齐晋闷哼一声。
　　“没事吧没事吧？我压你哪了？”卫舟都吓出颤音了，“肩膀疼吗？胳膊呢？”
　　齐晋骨折的地方还没有完全恢复，有时动作大了还是会疼，过段时间还要取钢钉，所以他刚刚抓齐晋手腕的时候力气用的很小。
　　“没事。”
　　卫舟从齐晋身上起来。
　　“我看一看。”
　　“真没事，你压到我另一边了，没压骨折的地方。”
　　“手腕呢，我看看。”
　　齐晋的手腕上有一圈红红的指印，有几块地方被明显的腕骨磕到，估计一会儿会青紫了。
　　“疼吗？”
　　“刚压的时候疼，现在不疼了。”
　　“真的？我怎么不相信呢？”卫舟说。
　　“真的。”
　　“唉，有句话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但我现在还要说。”卫舟严肃起来，“太瘦了，你的手腕我一手能抓两个，还有，你起来。”
　　卫舟用一条手臂圈住齐晋的腰。
　　“看。”
　　“……我好好吃饭。”
　　“哼，你最好这样。”
　　“真的，”齐晋拽拽卫舟的衣角，“我会好好吃饭的。”
　　卫舟这才咧开嘴笑，抱了齐晋一下。
　　“卫舟，我脸上有东西吗？”齐晋问。
　　“没有啊。”
　　“那为什么那群女生都看我。”
　　下课后，钱圆圆过来问：
　　“齐晋，你手腕，要不遮一下？”
　　“啊？这个？”
　　“这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钱圆圆作为一个腐女虽然往黄色方向想了，还是要好心提醒齐晋，她最多调侃一下，要是遇到傻逼怎么办？
　　“误会什么？”齐晋不太明白。
　　“你不知道吗？这很……你懂吧？”钱圆圆说。
　　“不懂，我手腕是跟卫舟打闹的时候弄的。”
　　“但这个很像在床上打闹的时候弄的。”钱圆圆委婉地说。
　　“是在床上啊，在床上压到了。”
　　“啊——”钱圆圆控制不住嘴角了，“还真是啊，正常正常，我理解，你看着就让人想欺负。”她竖了个拇指，“天生m圣体。”
　　“啊？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钱圆圆憋着笑摆摆手，走了。
　　“卫舟。”
　　“怎么啦？”
　　“什么叫天生m圣体？”
　　“什么？不是，谁给你说的？”卫舟差点被口水呛到。
　　“钱圆圆。”
　　“钱圆圆？那个家伙！”
　　“所以……什么是天生m圣体？”齐晋看卫舟这反应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好词。”
　　“你不知道m是什么意思吗？”卫舟问，“就是……sm，知道吗？”
　　齐晋摇头，他大多时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怎么上网。
　　“不知道……挺好的。”卫舟摸摸齐晋的头，“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好乖啊。
　　尤其是刚刚问他问题的时候，特别特别专注地看他。
　　卫舟环顾四周，飞快亲了齐晋一下，齐晋瞪大眼睛。
　　“你怎么突然亲我？在教室呢！”
　　“没人看见，而且你想让我亲啊，你刚这样不就是向我索吻嘛？”
　　“我哪里向你索吻了？”
　　“你看我就是在向我索吻。”卫舟理直气壮地说。
　　“不要脸。”齐晋小声骂道。
　　“不要就不要，我有你就行。”
　　齐晋低下头，悄悄在课桌下牵住卫舟的手。
　　卫舟勾起嘴角，课桌底下拉小手，他男朋友还真是又青涩又珍贵。
　　“过来。”卫舟把校服外套抖开，又用外套将两个人都罩住。
　　“你干什么？这……”
　　这可是教室！
　　卫舟边亲边观察齐晋的反应。
　　齐晋现在估计快羞死了，指甲都陷进他手心里了，甚至睫毛都在颤。
　　“别亲好不好？在教室呢。”齐晋把卫舟推开一点。
　　“好，不欺负你了，不过没别人的地方就由不得你了。”
　　太过分了，在这么多人的教室亲他。
　　“你生气了吗？”卫舟问。
　　齐晋没理卫舟。
　　糟糕，欺负过了。
　　“齐晋？小晋晋？宝贝儿?”卫舟哪个肉麻叫哪个，“honey？darling？sweety？”
　　见齐晋还是不理他，卫舟叫出自己一直想叫的那个称呼。
　　“小猫？”
　　欸，看他了。
　　“小猫呀。”卫舟扬起一个笑容，叫道，“小——猫！。”
　　“不许这么叫我。”齐晋瞪了卫舟一眼。
　　“为什么？这个称呼多可爱啊。”
　　“可爱个屁。”齐晋说。
　　“小猫，我错了，对不起嘛。”卫舟说，“你放心，我刚观察过了，没人往这里看。”
　　“我知道，但我没观察过啊，我觉得很不踏实。”齐晋说。
　　“嗯嗯，我以后不会在教室亲你了。”
　　齐晋重新拉住卫舟的手，表示自己已经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