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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T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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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面试前，本专业的室友们给顾亦清发消息，说是班上搞了个派对，定在这周五晚。
那天恰巧还是班长生日，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顾亦清想了想，自己和室友们好久没聚了，有些想念她们。
而且班长是位很有亲和力的女生，很关照自己，听说她没买到教材，还带着她去学姐那借到了，大家都很给她面子。
她爽快答应，拿出小镜子整理好发型和衣服。
T公司比想象中要大许多，她按着导航来到这栋大楼时，眯着眼睛朝头顶望去，满是艺术气息。
她在门口观察公司logo，犹豫着要不要拍张合影。
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女士，笑着对她说：
“是来面试的吗？我看见你拿着画集和作品。”
“啊，是。”顾亦清有些心虚，赶紧收回手机。
她今天画了淡妆，穿的一条低调的浅蓝色裙子，脖子上系了一条轻薄贴身丝巾，侧边打结。
来之前顾亦清做了功课，故意没有穿那套职业的西装，果然来后看到其他面试的人，皆是很有个人风格的装扮，和他们的作品相得益彰。
她有些庆幸自己的选择。
顾亦清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听着房间里的面试官叫了一位又一位，很快轮到自己，有些紧张。
于是她目光四处游走，浏览完雪白墙面挂上的优秀样品图例后，视线落在一旁的盆栽上。
这株放在落地窗旁的琴叶榕被照顾得很好，叶片饱满无开裂，墨绿茂盛。
想到家中以前也养过，但是自己水平欠佳，实在是养不好。
顾亦清想着想着，发起了呆。
不知不觉，那盆墨绿被一个人影遮住了。
她定睛看过去，从转角出来停留在绿植前的那个女人，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职业装的人。
那几个人每人手中拿着文件，待女人打完电话后，笑嘻嘻地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因为女人背对着她，所以顾亦清没有看到她长什么样子，只穿着一身很称她的白色西装，在心中猜测应该是刚回公司，就被堵住的领导层。
女人只是安静地看着文件，思考中，转过了身。
顾亦清这才看见她的模样。
高挺的鼻梁上，是一对看不出感情的凤眼。
即使她没有笑，只一双眼注视着，也会让人心中为之触动。
距离感，顾亦清想到了这个词。
她的身上笼罩着一种用距离维持的温柔。
就算扔一块石头下去，也只是泛起几道涟漪，马上轻轻淡去。
不多时，女人一路走了过来。
她没有看她，径直坐在旁边空着的椅子上，那一团人也很快跟上，又把她围住。
刚才在这里坐着的、同来面试的人被叫了进去，所以现在座位上只剩顾亦清了。
女人以一个舒适的姿势叠腿坐着，手中拿着的文件自然放在腿上，拿过人群递过来的笔签字。
她身上的香味飘过来，顾亦清最初有些惊讶，以为是她的信息素。
后来反应过来，不，和信息素完全不一样，这是她的香水的味道。
女人看着二十七八岁，专注看文件时嘴唇微微抿着，眼眸低垂，细长的睫毛一同垂下，遮挡了她眼里的深潭。
顾亦清觉得，她笑起来应该很好看。
“下一位，顾亦清。”
面试官第一次叫她名字时，顾亦清正呆呆地听着他们说的话，没有听到。
那团人各自商议着，他们你一嘴我一嘴，说的是关于最近展览定的时间，和出展人选的确定问题。还有人提出异议，公司的展和对手的展的冲突，等等。
女人闻声听到关键词后轻轻点头，在相应的地方签字。
“顾亦清？”面试官又叫了一次，这下她听到了。
因为面试官之一这次直接走了过来，停到顾亦清面前。
“！到！”顾亦清吓得直接站起。
设定集不小心摔地上，啪的一声，大家都不说话了，闻声看过来。
女人也抬头，看了顾亦清一眼。
完了完了，这下丢脸了。
不但面试可能扣分，还给未来可能一起工作的同事们留下坏印象。
虽然她提前看了其他人的作品，觉得自己这次就是来凑数的，没报多大的期待，就当锻炼自己。
但顾亦清脸皮在陌生场合特别薄，她感觉脸特别烫，估计红得厉害，更不敢看旁边，一声不吭低着头跟着面试官进去了。
面试倒是没遇到什么难点，多亏她提前复习，还和大佬讨论了许久，在讲到自己对流行服装的见解时，她也能对答如流。
顾亦清冷静下来，接下来的作品集环节给面试官们各发了一本，她打开做好的ppt，对着图片讲解自己的创作思路，有几个人开始点头。
面试结束了，顾亦清呼出一口气，接下来只要等结果就行了。
她自认为面试过程算得心应手，只是前面有人的作品太优秀，自己有些悬，更何况还给面试官留下了不太好的第一印象……
顾亦清回到家，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管了！反正都面试完了，是死是活都不管了，为了庆祝第一次面试顺利完成，她给父母打了个视频电话。
“女儿呀，爸妈想死你了，放假也不回家看看。诶，你今天化妆啦，是不是找到alpha了？”
“妈——你看看你，我是去面试了。而且现在找alpha也太早了吧！？”
顾母非常操心女儿的情感问题，每次一有风声，就会往“女儿身边是不是有alpha了”上想。
“嗯，晚点找也好，先把工作稳定下来。你面试的哪个公司，靠谱吗？”
顾亦清有些激动地把T公司介绍给妈妈，谁知道妈妈表情变了一瞬，还是被她注意到了。
“不是你本专业的啊，服设吧也行，但爸妈还是建议你找个能养自己一辈子又轻松的工作。”
顾亦清知道爸妈又要劝自己放弃服设了，心里有些发苦。
本来还想把自己面试时侃侃而谈的经历告诉他们的，现在只觉有些伤心了。
顾亦清于是转移了话题，和父母唠唠家常，最近过得怎么样，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十几分钟后关掉了电话。
心里还是有些堵。
她突然想起还没和大佬汇报，赶紧打开论坛私聊，没想到大佬先发来消息。
〔面试顺利吗？〕
〔非常顺利！多亏大佬给我开小灶，呜呜。〕
顾亦清顿时有些感动，赶紧回大佬，还发了个可爱小猫表情包。
〔不用谢。：p〕
大佬怎么用这么复古的表情。
不说别人，顾亦清觉得还挺可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