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南左

95、第 95 章

　　“现在它成了海洋里的一具尸体，等再过一段时间，鲸鱼会沉入到底，到那个时候，就什么都不剩了，如此庞然大物，最后却什么都不会给我们留下，真的是说不出来的感觉啊。”
　　“死亡不是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个动物都要面对的么？”
　　方裴淡淡地接话解释道，她显得很平静，似乎自己已经看破了生死般，可这样的淡然，也只不过是自己在面对着袁海的时候，不管方裴刻意还是无疑，袁海心里都不好受，
　　“活着的时间很短，死了以后倒是要过很长时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重新来一次，或者是，人死了就是去另一个世界里活着。”
　　“谁知道，过好现在不就好了，老话也常在强调，什么及时行乐。”
　　“对啊，及时行乐。”
　　“你真的了解什么是及时行乐么？”
　　身边人突然转过视线，怼上袁海的眼睛，但袁海已经有所准备，很快转过看向另一边，
　　“我们距离死亡还很久，现实里的一些规则和道德终究是需要考虑的，就这样吧，别想那么多了。”
　　“也是，这才是你啊。”
　　“方苑，你没话问我了？”
　　“我，你们两都说得那么入迷，你还能想得起我来啊？”
　　“行了，鲸鱼就鲸鱼，即便鲸鱼没了话题，不是还有鲨鱼在么？”
　　“你好像在求我？”
　　对方挪愉，也有点取笑着般的感觉，
　　“随你怎么想，如果你不想再问了，我们就上去吧。”
　　“那有。”
　　一时间，又说不出其他的问题来，袁海也找到了机会去反过来挪愉对方，
　　“你一点都不喜欢驾驶台啊？怎么，下面吹着风很有意思么？”
　　“不是有意思，驾驶台的空气太沉闷了，而且驾驶台给我一种很高的感觉，我本身就有恐高症。”
　　“喔，是么。”
　　说完笑了笑，然后闭上了嘴巴，方苑倒是没反驳，和袁海以及方裴一起看着海面上的那堆庞然大物，以及鲨鱼啃食的血型场面。
　　其实鲸鱼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鲸鱼的鱼鳍早就被啃食掉，连体内的鲸脂以及内脏全部滑出体内，浮在海面上好像一座小山似的，看着很是壮观，而且鲨鱼晃动脑袋撕扯肉片激荡起的水花，更让这片海洋多了一丝生命的气息，印度洋很宽广，如此宽阔的海洋里不是任何一处都有所谓的生物痕迹在，袁海清楚海洋和陆地里的沙漠一样，有食物的地方不亚于沙漠里的绿洲。
　　他进而又想，联想到了自己身边最近发生的事情，袁海开始觉得，感情也像是海洋里流淌着的鲜血一样，会吸引很多孤单且渴望被爱着的人群，我们撕咬那些感情，最后因为吞噬太多而沉入海底，又变为新生的诱惑，至于那些激荡起的水花，也如同爱情中处处的美好，却终究一样会落到海面中，变成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默默地看着，心里暗暗地想，在一心两用的时间里，会有多余的思绪被蔓延开来，
　　“鲨鱼的种类也很多啊，不仅仅有鲨鱼，还有其他的鱼类。”
　　“什么？”
　　“没什么，甚至连海龟也会有。”
　　“海龟不是鲨鱼的食物么？”
　　“嗯，有的时候会是，可现在有鲸鱼在，鲸鱼的体型足够让这些鲨鱼吃饱了，既然有免费午餐，那干嘛还要去话力气去捕捉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就像在你面前放置一盘已经做好的食物，你还会去追你面前那只鸡么，追到后也需要拔毛剖腹什么的。”
　　“喔，那我不会了，而且我也不爱吃鸡肉。”
　　“看来动物和人的懒惰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不是聪明的选择呢，”
　　“或许是吧。”
　　他点了点头，口气中显得有些无聊。

　　袁海很是随意地回应，自己的注意力被另一边看起来比听起来更有趣的场景里，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这条鲸鱼似乎不是自然死亡的，袁海在鲸鱼的背面上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圆孔，由于鲸鱼是侧浮在海面上，加上海浪的冲击导致圆孔不断浮现出水面，袁海很清楚那样的圆孔意味着什么，这周围肯定有捕鲸船，只不过方苑她们不知道，方苑等着袁海的回答，却看到袁海越来越严肃的神色，她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那番问话出现了问题呢，
　　“怎么了？是我说的不对么？”
　　“没什么，你没错，好了，我们上去吧。”
　　袁海开始赶人，方苑想了想，最终答应了下来，
　　“行，我们回去。”
　　一场视觉冲击终于落下帷幕，至于最后某人发现的一个问题，他也没说，这对谁说多都没有用，顶多谴责一番。
　　并且那两个女生也清楚，这样的画面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了，未来的日子，一直会很无聊，直到船舶进入亚丁湾水域的时候，风波才慢慢地酝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