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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对不起 ...

  •   “你回来啦?”

      室内的空气比室外适宜,没有突变的天气和大风,龙璟赤着双足踩过柔软的地毯,跑来殷勤接过那维莱特手里的东西。

      “怎么不穿裤子?”

      在那维莱特眼里,只穿五分裤和短袖的龙璟无异于赤身裸-体。

      “太热了。”

      那维莱特的目光瞥过青年红润的后脚跟,蹙了下眉头。

      “今天我来下厨吧,你已经辛苦一天了。本来说好我干家务活你去工作的,我只是之前受了点伤,又不是没了半条命。”

      龙璟熟练穿起围裙,深色围裙带子将他纤细的腰肢勒得更细,那维莱特觉得他还是太瘦了。

      “你受伤的时候可是拽着我一个劲喊疼,说自己快死了之类的话。”

      “别揭我短,不想吃饭了是吗?”龙璟很快忙活起来,他择菜洗菜、切肉腌肉,没让那维莱特帮衬一点。

      他说:“君子远庖厨。”
      这是什么歪理。

      那维莱特开始整理今天的案件,他看到受害人数,眸光不由得一沉,不知不觉进入了工作状态,没意识到时间流逝飞快,听龙璟喊一声:“好了,乖孩子快过来吃饭。”

      那维莱特放下手头工作,没跟他计较口头的便宜,“四菜一汤?”

      “嗯嗯。”

      龙璟的一捧长发被他放在胸前,刘海妥帖垂过他细长的眉眼,难得有些贤妻良母,他的五官不似审判长的锋锐,是更端庄的俊美,带笑时弯弯的长眉一挑,曾经闻风丧胆的决斗代理人也变得亲和起来。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你不觉得外头的月亮很明亮么?所谓十五的月亮大又圆……”龙璟感叹如果是在现实世界……哦不,是璃月的话,恐怕就是逐月节了。

      那维莱特不置可否,他夹了一道素菜,放在嘴里缓慢咀嚼。他生来就如贵公子般矜贵,再简单的家常菜也能被他衬托成美味佳肴。

      龙璟的目光一直盯着他脱下手套后肤色冷白具有骨感的手。那维莱特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就露着一张脸,脱下手套给人的感觉无异于是扒了他的外衣。

      那维莱特对他时常的出神已见怪不怪,他很有礼貌象征性的夸奖:“好吃。”

      实际上他吃什么都觉得好吃,似乎没有绝对的好坏标准,除了在审判庭上,他严格遵守法律近乎无情。就连龙璟也不知道,如果自己犯法了(馋审判官身子),会不会立马被打进大牢里。

      “阿克赛恩。”

      “嗯?”那维莱特很少直呼他的大名。

      “你有话要跟我说。”

      龙璟继续献殷勤,“来来来,这是我调制的酒,叫……叫茉洁玛丽好了,你要几块冰?三块怎么样?”

      审判官看他的目光带着探究。

      “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是在犒劳枫丹最高审判官大人。你明天没有工作不是吗那维莱特,不然你今天也不会这么早回来……嗯,提前了至少一个小时。”

      龙璟心虚的时候总是话多。

      这是那维莱特观察他得出的小总结,不过也有点可爱就是了。

      龙璟说了这么多,也有点口干舌燥,他没顾着喝酒,给自己添了一碗汤水,开始切入正题:“那个……那维莱特,关于二十年前的冤案——”

      “很抱歉,我不想跟你讨论那件事,都已经过去很久了。”

      龙璟盯着那维莱特,身子前倾,带着压迫感说:“你觉得结束了吗?每当我闭上眼,都能偶尔会想起那些画面。那维莱特,我深受噩梦折磨,它们时时刻刻都在给我附加罪名,导致我身体和精神越发虚弱。如果你是我的朋友,就应该把实情告诉我。”

      “很抱歉。”不善言辞的审判官低下他高贵的头颅,他的眼底同样浮现挣扎之色。

      “我现在很生气。”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除了那件事。”

      “把酒喝了,我说不定会原谅你。”

      龙璟的目标是灌醉那维莱特,醉酒的人嘴巴通常没把门,而他也没见过那维莱特醉的样子,还是有点期待的。

      那维莱特也明白他的意图,面对最好的朋友,他不得不接受这杯酒。他抬高了下巴,一口接一口喝下辛辣的混合酒液,喉结上下滑动,龙璟莫名觉得性感。

      那维莱特或许从不知道,在蒸汽鸟报上,有个名叫枫丹最想拥抱的男人的榜单,他总是排在前三。

      起码是第一啊。

      龙璟不着调想着,他又给那维莱特满上了一杯酒。好在今天那维莱特心情不错,没跟他计较太多,除了眉头有些不满蹙着。

      龙璟看他喝得开心,下意识舔嘴唇拿起酒杯。

      “还在吃药期间,你不能喝酒。”那维莱特制止他。

      “要不然你帮我喝了?”龙璟开始耍他自己的歪道理,“咱们是兄弟啊,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帮我喝跟我自己喝的没什么区别。”

      那维莱特接过了他的酒。同一个酒壶倒出来的,怎么感觉龙璟这杯更加淡一些?

      龙璟有些心虚,总不能说是他搞小动作吧?

      那维莱特利落喝个精光,龙璟就得寸进尺把椅子挪过来,几乎是贴着那维莱特。审判官大人喝酒上了脸,白皙的面庞晕染一层霞红,目光依旧清醒威严。

      龙璟的这幅身体的主人跟他相识已久,早就不把他所谓的威严放在眼里,而龙璟跟他混熟之后胆子也比天还大,他找借口说明天想跟那维莱特去看魔术表演,又说哪家的下午茶很好吃。总之小嘴叭叭叭,说得来劲了就劝酒,那维莱特推脱不得,皆来者不拒。

      他深知这是龙璟的计谋。

      “……”那维莱特醉的有些迟缓了,他的眼睛盯着桌上发冷的菜,目光没有聚焦在一起。龙璟喊了他几声得不到回应,晃了晃他的肩膀。

      那维莱特迟钝扭过头,歪了下头表示疑惑。审判官生有一头白色的长发,前发往后梳成大人的模样,后发乱中有序编织成辫子,还用可爱的蝴蝶结固定住。

      在发顶上还左右垂着蓝色的发须,每回见到那维莱特转身,都能看到它们晃荡。龙璟一直想摸摸,奈何找不到机会,眼下正是大好时机。

      龙璟伸出了手,在快要碰到蓝色发须时被那维莱特抓住,他哼哼两声:“阿……阿克赛恩。”

      “嗯?”龙璟甩了甩手,没挣开,反被攥得更紧。

      “阿克赛恩。”那维莱特加快语速又念了一遍。
      看来是真的醉了。

      龙璟一边敷衍回应,一边观察他是不是装的,他凑近,看到那维莱特水润的嘴唇撅起一点弧度,像个壶嘴,随后上下两片唇翕动:“对不起。”

      “对不起。”

      “阿克赛恩,对不起。”

      一连三个对不起给龙璟干懵了,被突如其来的悲伤感染,心脏不受控制抽痛一阵,“为……为什么要道歉?你已经自罚过了……”

      龙璟开始后悔灌酒,他不想看到那维莱特悲伤。

      他不敢再提及当年的事,磨蹭半天,问道:“那维莱特,你最近有看到一个头发如金子闪耀的旅行者吗?我不确定他的性别,可能是少年,也可能是少女。”

      那维莱特喝太多酒,太阳穴突突地疼,他闭上眼睛舒缓痛苦,卷长的眼睫毛止不住打颤,他许久才回应:“没有。”

      龙璟沉默。他整天闲逛都没看到,那维莱特平时忙于工作也不经常外出,又怎么会知道呢?不过禁足可真是麻烦。

      “那维莱特,你不许再把我关在家里了,知道吗?”

      “关起……来?”那维莱特咬字逐渐不清晰,也跟没骨头似的坐,还得龙璟扶着,没让他一头磕在桌面上。

      “是不能关在家里。来,我扶着你去沙发躺着,再给你熬点醒酒汤。”

      “别走。”龙璟的裤子被拽住了。他的五分裤也是睡裤,布料少得可怜,可禁不住那维莱特的手劲。

      “好好好,我不走,你把手松开。”

      “别走,求你。”那维莱特话音落,窗外骤然闪过一道惊雷,继而大雨连同雷声齐齐落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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