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如年》绯樱如海

37、八卦

　　因为各种活动的耽搁下，导致辛如年没法抽空去流夏亲王那边，又迎来了秋季狩猎，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幸好事务有顾念之分担，不然自己的病估计会更加严重，难怪古代帝王死的那么早，真是太惨了。

　　不过他还行，奏折几乎是顾念之看的，生气也是顾念之在生气，谋划也是顾念之在谋划，杀人也几乎是顾念之在动手，他虽然是个逍遥的帝王，但是偶尔也要给顾念之擦屁股，真是累啊。

　　“在看什么？”顾念之放下手中的毛笔疑惑的看向他，“累了就睡会吧”

　　“念之，你好像怎么都不会累的样子”，辛如年拿起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做这些，我可能半条命都会没有”

　　“你身子弱，多休息就好，这些是还是让我来吧”，顾念之叹了口气，“我倒是有点后悔让你坐上这个位置了，当初要是知道会这样，我不如扶流夏亲王上这个位置，然后我要挟他给你个闲云野鹤的王爷当当，我们一起游山玩水，比这日子强多了”

　　“要是换个人听到你说这话，你又要被污蔑了，甚至还会牵连到我二哥，然后被打上策反的标签”，辛如年闭上左眼伸出手做出打枪的动作，就是这一套动作，居然让顾念之的心砰砰直跳。

　　顾念之起身朝他走去，当事人还不知道发什么事，望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干什么”

　　“想*你”，顾念之附下身在他耳边低语。

　　辛如年的脸从白变红又变白，“顾！念！之，你给朕滚出去！！！”

　　门外的玉盏和陆也被辛如年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站在原地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跟个木头一样，互相对视着，最后却听见屋内传来低声的笑，他们纷纷叹了口气。

　　顾念之亲吻辛如年的脸颊，惹得辛如年脸上痒痒的，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揉着顾念之的头发，顾念之本就不爱束发，被他拨弄着，瞬间头发乱了，原本的羞耻完全消失不见，“好了好了，你不要跟小狗狗一样了，快点做事去，咱们要商量一下去二哥那边的事情了，陆也和玉盏的婚事还没办呢，婚服都准备好了”

　　“边处理公务，你说吧，我听着”，顾念之摸着头发坐回了位置上，拿起毛笔又开始写着什么。

　　“要不然就明天吧，后天也行，我们去见一见二哥，跟二哥谈谈，我打算把我和你的事也一同和二哥说，你觉得如何？”，辛如年撑着脸看着他。

　　“你不怕你说了他不同意？他们本来对我也有意见”

　　“谁对你都有意见，那你娶妻要不要也看他们的意见？”，辛如年不满道，“我只是告诉他，并不是要他给我意见”

　　“你长大了”

　　“又来了，我们都二十多岁了，别把我看成小孩子了”

　　“明天去，早结束一件事也好，后面抽空不了了”，顾念之拿起手中的羊皮卷走到辛如年跟前，将羊皮卷放在他手心。

　　“西部战事频发，据说是为了一亩三分地，他们征兵将满十六降低成了十四，本就是一群野蛮人，现在人丁严重不足，却还为了单纯的扩列而野蛮的发起战争，林林子打算派兵前往镇压，顺便将西部最后一寸归属为年国，统一西部，一旦西部统一，东部也差不过了，就剩下北部的山牙子和南部的疆域城，只要将北部南部拉拢过来，统一全国就不是问题了”

　　辛如年觉得这才是顾念之的野心，疑似某位故人先祖，不过不当皇帝真的可惜了。

　　“你不是已经上交兵权了吗，怎么还操心这种事”

　　“林林子拿不定主意来问我，希望能从我这里套点有用的”

　　“他又不是还小，这点主见都没，我怎么放心把你的大将军位置让给他？”

　　“这不是小事，不过我也是如此说的，让他自己想办法，不过这次西部，我要随大军一同前往”，顾念之淡淡道，“那些西部的人比较怕我，我去给林林子压场子，以后就让他自己谋划了”

　　“大概要多长时间”，辛如年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也总不能一直把顾念之拴在裤腰带上吧。

　　“半年左右，等世子的事情结束后，就启程，西部势力不强，死侍多，是场恶战，但并非不好打，我会尽快带兵回来，等着我”

　　“知道啦，不过就是半年而已”只是我没多少个半年了...辛如年捏紧羊皮卷的边缘，“你一定要健康长命百岁，一定要先爱自己再爱别人，做事一定不要冲动，遇事不慌，理智一定要大于理性，你听没听呀”

　　“好，我听了”，顾念之笑眯眯的看着他。

　　辛如年将羊皮卷往桌上一丢，伸出手拦住他的脖颈，亲吻他的唇瓣，“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呀”

　　“好”。

　　“左丞相怎么来了”

　　“我来找皇上，他在里面吗”

　　“请稍等一下”

　　门口传来陆也和左之章对话的声音，辛如年有些不满的推开顾念之，嘟嘴道，“这左之章，怎么跟脱缰的野马一样”

　　“是你对他太好了，才没有分寸”，顾念之懒懒的坐在了旁边。

　　“皇上，左丞相来了”，陆也告知。

　　“让他进来吧”

　　辛如年挥了挥手，左之章嬉笑的走了进来。

　　“臣听闻明天就出发去流夏亲王那儿了？”

　　辛如年：“消息倒是灵通，嗯，明天就出发，你回去准备一下吧”

　　“呃...”

　　“有话直说”，顾念之敲击桌面，抬眼看向左之章，“别弄些小家子气的动作来，看了烦厌”

　　左之章有些不安的将桌子旁边的椅子搬过来坐在了他们前面，“皇上和王爷打算和流夏亲王澄清吗”

　　“嗯”，辛如年喝了一口茶道，“是有这个想法”

　　“也好，也好”，左之章嘟喃两声。

　　“这和你没关系，你就跟着记录就好了”，顾念之合眼闭目。

　　辛如年这几日可经常听说左之章一直在邀请年诗玥来翰林院赏诗的传闻，为了探探真假他直接问道，“倒是你，和公主怎么样了”

　　“公主殿下才貌双全，和娄宵的徒弟很有话聊，便假借臣的名头，邀请公主进翰林院”，左之章一本正经道，不像是假话。

　　“我还以为是你这个木头开花了，原来是这样，那娄宵的徒弟叫什么”

　　“娄宵的徒弟是前几年和娄宵一同进来的探花，名为宋知娇，是阜江太守的独女”，左之章回应道。

　　“此人如何？”

　　“一个字，好。娄宵在她身上下了功夫，学得很快，不日便可出师，和娄宵一样是个天才”，左之章毫不吝啬的夸赞，让辛如年内心有了猜忌。

　　左之章素来喜爱才华之人，宋知娇又在他的心中如此高评价，而且这女孩不简单，还惹得诗玥完全没有紧张感，合得来，他想到这里淡淡的笑了笑，算了，想那么多不如让她们自己去争取，再回头，顾念之看着他也笑了一声，看来两个人都想一块去了，也就左之章这个木头不开窍了。

　　“好了，回去准备一下吧，明天早起，会有马车前来接你，到时候汇合”，辛如年打了个哈欠。

　　左之章点点头，起身离开。

　　“诗玥是斗不过宋知娇的”，顾念之在左之章离开后说道，“左之章提到宋知娇眼睛都是发亮的，何以证明宋知娇是优秀的”

　　“但宋知娇不见得喜欢左之章”，辛如年眨巴眨巴眼睛，“不信？那你看好了，陆也，派人去请娄尚书过来”

　　“是”。

　　不一会娄宵顶着重重的眼袋走了进来，恭敬的行了跪拜礼之后看向辛如年。

　　“哇，你这是见鬼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皇上怎么能说臣见鬼了呢，臣这是为了皇上的未来才如此模样，皇上若是有愧疚，应当好好照顾臣才是”

　　看来娄宵是下了狠功夫了，要在走之前带出一位举世无双的女徒弟，辛如年淡淡笑了笑，“明日你师父要和我一同去流夏亲王那，你也趁机放松一天，就当犒劳了”

　　娄宵的嘴巴微微张开又合上，满脸的怨气，“皇上可当真宠爱师父，就连秋游这件事也带着师父去，臣甚是心痛”

　　“秋游？那是是什么”，顾念之疑惑的看向辛如年。

　　“举例子罢了，娄宵是说我们带左之章出去，就像休假一样轻松还有吃的”

　　“哦哦”。

　　“皇上喊臣来做什么，是为了炫耀带师父出去的事情吗，不过也没事，累死我我也愿意的，毕竟师父功高，不用在意我的”

　　一股子绿茶味，辛如年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了娄宵，你想什么呢，你知道的，明天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臣知道啊，等小世子过继之后，臣请愿让臣的徒弟代为指导，臣肚子里已经没有墨水了”，娄宵挑眉道。

　　这翰林院果然是丢来丢去，像个烫手的芋头一样。

　　“知道了，这你放心，对了，你徒弟学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还没有我一半聪明”

　　“但你的师父说，她很聪明，而且特别好呢”

　　“唔”，娄宵摸了摸下巴微微蹙眉道，“还需要再接再厉，相信还会更好”

　　“皇上，宋探花来了”，陆也走进来报道。

　　辛如年抬手示意，宋知娇尊礼节的跪拜，而后站了起来。

　　“嗯？”，娄宵一脸疑惑的看向宋知娇。

　　宋知娇无视了他，看向辛如年，“臣不请自来，还请皇上责罚”

　　辛如年摇了摇头，“无事，宋爱卿既然来了，就坐吧”

　　“谢皇上”，宋知娇坐在了娄宵身边接着道，“臣在书院公务时遇到些不太明白的，便想唤师父来解析，侍人称师父去了皇上这儿，便来看看”

　　“宋爱卿和娄尚书果真是一对感情深厚的师徒，朕见着着实有些羡慕”，辛如年点头表示赞许，“也没什么事情，朕喊你师父来为了一些琐事罢了，你们回去吧”

　　娄宵狐疑的看了一眼辛如年，拉着宋知娇起身拜了拜便离开了。

　　顾念之用手轻轻弹了摊茶杯的杯縁笑了笑，“宋知娇的模样是怕娄宵被抢走，娄宵倒是对自己这个徒弟真就是尽了师父的责任了”

　　“娄宵不可能爱上宋知娇的，这是个死循环，娄宵终究会和我一起离开，诗玥一定要找个人照顾他，即便不是左之章，也要换做能护着她的人”

　　“林越如何？林越不比左之章差，是军营里的军师，为人正直不阿，待人宽厚”

　　“是个弟控吧”，辛如年白了一眼，林越一心放在林林子身上，林林子把心放在苏姚身上，也是一个死循环，怎么年国就养了这群人呢，真让人无语。

　　“为林家早早父母双亡，仅剩下他们兄弟二人，是我收留他们带入军营中，自然宠了些，但是林越自有分寸”

　　“最好是，等玉盏和陆也成亲那天，让林越来和公主见一面”

　　“好”。

　　***
　　回翰林院的路上，宋知娇嘟着嘴一脸不悦，娄宵蹙眉的打量着她。

　　‘我好像没有惹到她吧？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师父，您忘了徒儿和您说过什么话了吗”，宋知娇突然开口。

　　“？”，娄宵在脑海中寻找宋知娇对他说过的话，硬是没有记起来。

　　宋知娇冷笑一声，“看来是忘记了，那徒儿最后再说一次，翰林院的人几乎都知道皇帝的喜好，师父要是想做官就安分的守好翰林院别动什么小心思，若是师父心思在皇上那边，那皇上的三宫六院可就给你开一宫了，徒儿亲自为您带上朱钗宝饰，恭喜师父”

　　“你想什么呢”，娄宵听到后全身起鸡皮疙瘩，他要是真这样了，按他们的交情，就算辛如年愿意养着他白吃白喝，那顾念之能同意吗，就那眼神，他都够死一万次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以后不要再说了，回去吧”

　　“哼”，宋知娇抱手不悦。

　　就在两人默不作声的时候，左之章站在了翰林院门口，眼神落在娄宵和宋知娇身上。

　　“师父（师爷）”两人异口同声喊道。

　　“明日我要和皇上出去一趟，你们也休息一会吧”，左之章看着宋知娇像猫一样走过来抱着他的胳膊蹭，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们做事万不可着急，着急容易出错”

　　“师爷，你放心吧，知娇定不负师恩，只是师爷您万不可被皇...”

　　“宋知娇，差不多得了，师父，我就带她回去了，您早点休息”，娄宵拖着宋知娇离开了。

　　左之章突然后背发凉。

　　‘咋回事，是天气转凉了吗，看来要多穿些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