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如年》绯樱如海

25、咳血症

　　辛如年有所思的坐在书房，看着书籍，困意上头，已经到了年末，天气更加寒冷了许多，辛如年哈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件不好看，这件显得胖，我想要那种大胆一点的婚纱有没有”，一个长相和辛如年相差无几的女人站在试衣间对着镜子展示身上的婚纱，“小优，过来帮帮你姐夫，看看你姐姐穿什么婚纱好看”

　　“姐姐，婚纱这件事，还是姐夫亲自来好”，叶优拒绝了姐姐的邀请，而是看向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

　　“你姐夫眼光不行啊”，叶葵蹙眉的看向身边站着满脸笑意的男人，“你还笑，快帮我看看”

　　男人温柔道，“我眼光最好，要不然怎么会看上你这么温柔的女孩子”

　　“你就会花言巧语，哼哼”，叶葵捏了捏他的脸。

　　哦，下雪了，叶优看见空气中飘落下来的雪花，有些出神，在店外停车点位上停放一辆豪车，豪车的后车窗被摇开，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男人长相秀美，温婉尔雅，时不时看着手表，似乎在赶时间，只是为什么这么眼熟呢。

　　突然男人侧过脸看向了他，四目相对，男人微笑的朝他打招呼，叶优一怔，点头回应。

　　手中书籍滑落在地上，辛如年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刚想捡起书籍却被别人先行一步，辛如年抬头笑了笑，“念之来了怎么没有声音”

　　“看你睡着了，就没打扰”，顾念之将书放到桌上，轻轻捏着辛如年的肩膀，“累了就回辛钰宫休息吧”

　　“念之，我刚刚又梦见我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情了，姐姐和姐夫在试穿婚礼穿的衣服，我见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样貌和你差不多”，辛如年握住顾念之的手，“我大抵是太想你了，就连梦也将你带回了我那个世界”

　　“如果可以，我愿意陪你一起回去”

　　辛如年摇头道，“你不习惯的，在那个世界人人平等，有法律制裁，人人和谐，不能随意杀人，而且你在那没有权贵，就像普通人一般”

　　“那又如何，我愿意陪着你，就算当个乞儿又如何”，顾念之道，“我愿意陪着你，去天涯海角，生死相随”

　　“哼，花言巧语，到时候你做不到，我就悄悄的，把你阉了”，辛如年越发感觉自己就像个恶人，可越是如此就越加兴奋，他的手悄悄的顺着顾念之的胸膛往下摸去，看着顾念之逐渐发红的耳廓，辛如年贴近他，温热的吐息在传至于他的脖颈，“夫君，小心一些啊”

　　“...”，顾念之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好”。

　　玉盏带着宫人走到他们跟前，“皇上，妙妙主子让玉盏带话，说是您想看的百凤袍已经制好了，还说了些不吉利的话”

　　辛如年好奇问道，“什么不吉利的话”

　　玉盏道，“妙妙主子说，若是您死了，这百凤袍就会和你的棺材一同下葬，绝不会留给别的人”

　　“这臭丫头”，顾念之无奈道，“妙妙是被你惯坏了，说话口无遮拦”

　　“不就跟你一样”，辛如年用胳膊肘撞了撞顾念之的手肘，“走吧，去妙妙那看看”。

　　“咳，还请皇上自重”，玉盏轻咳一声，眨眼的歪头示意辛如年看向旁人，玉盏身后跟着大部分宫人，虽然都是自己人，但是也要注重礼节。

　　辛如年立马恢复正经样子点点头，淡淡道，“走吧”

　　很快他们来到了尚衣司，辛如年的脚还没踏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小跑声，辛如年有些疑惑，突然妙妙速度飞快，连基本礼节都没有，直接拉起他的手往里面跑。

　　“妙妙大人，您小心些，别把皇上摔着了”，玉盏吓得喊了起来。

　　妙妙：“你们就在外面候着吧，皇上在我这很安全，摄政王也赶快进来”

　　顾念之闻声也跟了进去。

　　妙妙将他们带到之前制作凤袍的屋子里，他们面前有个和以往不一样的衣架，架子上用一个白色的布料遮盖住了，但是辛如年还是能猜到这布料下面就是凤袍，他终于可以看见传说中的凤袍了。

　　“请摄政王揭开白布”，妙妙兴奋的在一边手舞足蹈。

　　辛如年看着她叹了口气，“妙妙，都多大的人了，还表现的跟小孩子一样”

　　“这你就不懂了吧”，妙妙得意洋洋道，“先前有位权贵之人找到我，要我将百凤袍的尺寸改成他女儿的尺寸，说什么他女儿迟早是年国唯一皇后，可在我知晓的消息是，如年你并未和那女子行房，不但如此还吐了人家一身血，我非常不客气的将那个权贵赶了出去，并且告诉他，下不为例，否则我就砍了他的脑袋，百凤袍可是以未来皇后尺寸做的，因为如年没有皇后，我就按照顾念之的尺寸来做百凤袍，所以多用了些料子，还将百凤袍的样式改成了偏向男式又看不出来的模样，所以我才让顾念之亲自揭开白布，怎么样，顾大公子可是要道谢吗”

　　顾念之笑了一声，“那就多谢了”

　　辛如年的脸色很难看，看来那件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还以为会藏下来，当初自己一心求死，所以无论臣子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自己都答应下来，毕竟自己死了，还要有人继承皇位，虽然对女子不公，但是当初自己什么都没想，以此看来对那位权贵大人的女儿心里造成了阴影，什么时候上门亲自道歉吧，只是顾念之他，介意吗...

　　顾念之似乎对妙妙说的那件事毫不在意，而是上前揭开了那白布，就仅仅一瞬间，四周似乎亮了一度。

　　“好看吧，凤袍上绣了一百只凤凰，皆出自于不同人之手，绣娘们的绣工都十分精湛，容不下一点错误，一般细闪有毒，我就用了一些别的东西做成了细闪的模样洒在上面，既不会担心因为清洗问题失去了细闪，还可以补上，而且布料也不会因为触碰那些细闪而失去原本的颜色，上面的一些小小的宝石是各国进贡来的无价之宝，最后只需要用一些点缀，这套百凤袍就做好了，说是百凤袍，不如说是百凤朝服每朝代都会制作独一无二的一套，是皇上用来赠与皇后百年好合的象征和身份的权贵”

　　“好了，废话说完了？”，顾念之看向她，“出去吧，要试穿了”

　　“顾念之，你什么语气，我...”

　　“妙妙，出去吧”，辛如年微笑道。

　　妙妙鼓着腮帮子一脸不悦，“行行行，我走还不成么，给你们两留点私人空间，注意点啊，别把衣服扯坏了，重新做还要等三年哦”

　　话说完，妙妙离开了。

　　辛如年感觉到有一股气上不去，难道是后遗症？他忍着，刚要张口，一股莫名的液体迅速从喉咙里一涌而出，他猛的咳了一声，一摊血被吐在了地上，血液溅射在顾念之的黑靴上。

　　顾念之蹙眉的扶住了他，“什么时候的事情，病还没好怎么不说一声”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如此，我怕你担心”，辛如年虚弱的垂下了眼帘，“没事，你穿凤袍给我看看吧”

　　“不急，后面来也行，我抱你去太医院”，顾念之没有给辛如年拒绝的理由，直接抱起他踹门匆匆的出去。

　　妙妙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太医院人心惶惶，陈礼蹙眉的给辛如年把脉，眉头就没松过，像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半天说不上一句话。

　　“如年怎么了，陈太医为何不说话”，顾念之咬牙问道。

　　“这...摄政王请到外面说吧，不要打扰到皇上休息”，陈礼提起药箱，走了出去。

　　辛如年看着他们离开，心中多了份猜忌，在古代，咳血只有一个症状，而且是治不好的，在皇室，这种病很正常，就算最厉害的太医来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这就意味着，自己没有多长活着的时间了，只能每天靠药续命。

　　这难道就是宿命吗...看来得早点跟苏姚商量对策了，还有司天监，到时候带苏姚去找司天监，问天。如果能在死之前回到现实世界，那就是两全其美了。

　　“你们再说什么呢”，辛如年面带微笑的走出了房间，看见顾念之和陈礼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好笑，“我没事了，回去吧，念之”

　　“哦...好”，顾念之看了一眼陈礼，牵着辛如年的手离开了。

　　回到辛钰宫，辛如年看着顾念之那担忧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触摸他的眉宇，试图让他放松点，“没事的，念之不用担心我，只是一个小病，之前中毒的事情都能解开，何况这只是个小病就让你担心成这样，以后我要是感冒发烧，你岂不是彻夜难眠了”

　　顾念之反手握住他的手，“嗯，陈礼可以治好你的，待会我要出宫一趟，你一个人不要乱跑”

　　“好”，辛如年点点头，趁顾念之离开的这段时间，恰好可以去找苏姚和莫云。

　　目送顾念之离开，辛如年连忙让宫人们送他前往军营。刚下御撵，便看见苏姚靠着墙吃着葡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林林子身上，林林子在指导五香萝，五香萝是自愿来军营的，好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吧。

　　那天他让陆也给五老送信，想要组建女子军，招收能文能武的女子入军营，当然和男子军营是分开的，香萝自愿想要当个先例，成为唯一女将军，于是辛如年索性就让林林子教导香萝，香萝二话没说就拜了林林子为师。

　　这一年来，香萝跟着林林子也去过大大小小的边关，能吃苦耐劳，得到林林子的赞赏，看来香萝巾帼不让须眉，有花木兰的气概。

　　“嗯？”，苏姚突然看向他，“咦，小优，你怎么来了”

　　辛如年笑了笑，“跟我去趟司天监”

　　“莫云？那边有消息了？”，苏姚丢掉葡萄拍干净手，扯着辛如年上了御撵，“走，去司天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