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开局把救世主拐进斯莱特林》Leafsheep

62、情人节

　　哈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拿走那个笔记本。

　　那天晚上，他的伤疤突然传出阵阵刺痛。这痛感来得十分突然，没有征兆，同时又非常严重。哈利感觉自己的头正在被人从伤疤处锯开——那人一定是用的一把锈蚀的锯子，不然也不会折磨他那么久。他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斯莱特林建在地下的寝室让月光很难像透过其他学院的休息室一样透过他们的窗户，这让哈利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为疼痛而暂时失明，还是自己已经晕过一次了，现在又被痛醒。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噩梦，因为他在疼痛的同时还感觉到自己在迅速地移动。他在飞，但并不是像鸟一样飞，而是像幽灵一样穿透物质世界地飞。他轻松地穿过铺着瓦片的小屋屋顶，穿过冒着烟的烟囱，穿过黑漆漆的森林里密集生长的树木与草丛。他要去哪儿？他不知道。

　　“过来，到我这儿来。”

　　哈利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睡衣黏糊糊的，被汗浸透了，这证明他之前的疼痛并不是在做梦。他呆愣愣地伸出手，去抚摸额头上的伤疤。

　　好消息是，疼痛已经迅速消退了。

　　“过来……”

　　坏消息是，那道细小的声音依旧萦绕在哈利的耳畔。

　　“过来这儿……”

　　哈利茫然地抬起头，右手在枕头边摸索，寻找他的眼镜。很快，他把眼镜架在鼻子上，光着脚踩到了冬天冰冷的地板上。

　　“这里……没错，做的好……”

　　随着哈利朝纳西索斯的书桌前迈步，那道声音似乎更大了一些。

　　哈利的手在书桌上摸索。他能感觉到发出那声音的东西就在附近，但他找不到它。他的头脑发胀，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过了好长时间，他才突然想起来这书桌还有抽屉。

　　他的手搭在抽屉的把手上，有些犹豫。这毕竟是纳西索斯的书桌，里面是他的私有物品。但那声音不断地呼唤着哈利，而且语气越来越急切，哈利的伤疤也越来越痛。最终，他还是这样做了。

　　一本皱皱巴巴、像是掉进水里又被人捞起来晾干过的笔记本静静地躺在抽屉里。哈利伸出手，触碰它的封皮。下一刻，他把笔记本从抽屉里拿了出来。

　　他翻开了笔记本，看到第一页上写的名字。尽管字迹已经因为水而晕开成了黑乎乎的一团，但哈利还是能看出来，这名字并不是“纳西索斯”。

　　声音突兀地消失不见了，同样消失的还有哈利的头疼。他感觉自己十分清醒——同时，他清醒地认为，他最好把这个笔记本私藏起来。

　　这东西太奇怪了。哈利想。也许纳西索斯并不知道这东西很诡异，这才把它带了回来。我最好先替他保管一段时间。

　　至于这究竟是他在为自己的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还是其他的力量迫使他这样想，就无从知晓了。

　　自从科林被发现在八楼走廊里之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里没再出现过袭击事件了。

　　魁地奇球场上的雪已经被暖烘烘的太阳晒化，露出下面正陆续反青的草地。黑湖的冰层彻底化开的那天，巨乌贼心情很好地浮到水面上方，把腕足搭在湖边晒日光浴。

　　与这样松弛的情景相对的，是一天比一天焦虑的纳西索斯。事关魂器，长角水蛇再次被他召唤了出来，两个人冷战了好长一段时间，长角水蛇才主动开口，打破了这种尴尬的状况。这基本等同于向纳西索斯低头，答应帮助他而不是卢修斯了。

　　“魂器都很会蛊惑人心，何况，就算那个笔记本没丢，你在伏地魔那里得到有关密室的线索的可能性也不大。”他建议道，“还不如借希望于邓布利多呢，你去跟邓布利多发誓，保证打蛇怪的时候一定叫上他，说不定他会告诉你点儿线索。”

　　“得了吧。”纳西索斯说，“卢修斯已经联合起其他董事，打算逼迫邓布利多校长停职了——尼克前几天给我写的信里一直在说这事，显然他也不能理解卢修斯的决定，并且十分厌恶卢修斯为了达成目的使用的威胁手段……万一我们找到蛇怪的时候，邓布利多已经停职了该怎么办？”

　　“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誓言而已。”长角水蛇说，“几乎所有的誓言都没法实现。想想那些遇到危险后对着子女发誓一定会安全回家的父母，还有惨淡的考试结果出来后发誓下学期一定努力学习的学生……”

　　“真卑劣。”纳西索斯如此评价。

　　“世界是属于我们这些卑劣之人的。”长角水蛇说，“善良——在我看来——是一种软弱。”

　　不管怎样，纳西索斯最终还是没去找邓布利多。原因其实很简单：邓布利多已经足够忙了。何况，他也不是全无办法。

　　再过几天，他的福灵剂就能熬制成功了。

　　然而比福灵剂的日期来得更早的，是二月十四的情人节。

　　以往纳西索斯会把这个节日当成普通的日子来过，但今年不一样。因为今年，霍格沃茨里新来的那位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吉德罗·洛哈特，对情人节喜爱有加。

　　这名“众所周知十分伟大的大魔法师”在没有人搞清楚继承人为什么没有继续袭击的情况下，挺身而出，认领了自己的功劳。

　　“我原本并不想暴露这件事的，但是我突然想到，这能让你们这些陷于恐慌之中的小巫师们安下心来。是的，有关于斯莱特林的密室和继承人停止作案的真相——他停下攻击的原因是他十分忌惮我！当然，我不是那种喜欢夸耀自己的人，但是……”

　　纳西索斯原本以为没有人会听信他的话，但事实是，真的有不少人因此改变了对洛哈特教授的看法。

　　“尽管他的授课水平一言难尽，但他确实很有些实力。”

　　这是现在霍格沃茨内大多数人对洛哈特的评价。这里的大多数人甚至包括赫敏。

　　“你疯了吗，赫敏？”这是罗恩对此事的看法。

　　“你必须得承认，能写出那些书来的人不可能是草包。”赫敏回答道。

　　而哈利似乎在担心另一件与洛哈特有关的事。

　　“我听到洛哈特跟麦格教授说，他有个振奋人心的好方法，你们觉得那会是什么？”

　　“我希望是停课放假。”罗恩满怀期待地说，“如果他真这么做了，我会比赫敏更崇拜他。”

　　赫敏狠狠剐了他一眼。

　　这个神秘的方法在二月十四日那天被揭晓了。

　　当纳西索斯和昨天睡太晚而哈欠连天的哈利赶到礼堂吃早餐时，礼堂内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他们愣在门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有的墙都被大朵大朵艳丽的粉红色鲜花覆盖着，天花板被涂成了淡蓝色，无数五颜六色的心形纸片儿从上边飘落下来。越过四个学院的长桌，洛哈特站在教师长桌前的台子上。他穿着引人注目的粉红色长袍，在他的两边，其他的教授僵硬地站着。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大概是和这个礼堂最不搭的两个人了，麦格教授双颊的肌肉忍耐地微微抽动着，而斯内普教授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有人灌了他一大杯生骨灵。

　　哈利和纳西索斯齐刷刷往回倒退了两步，站到了看不见礼堂内景象的地方。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哈利问，“我忏悔，我不该睡那么晚的。”

　　“我也希望这是在做梦。”纳西索斯说，“可如果是在做梦，我们现在应该被吓醒了。”

　　他们面面相觑，在门口呆了好一会儿，终于积攒起了足够的勇气，再次踏入了礼堂。他们尽量忽视掉眼前的景象，僵着脸坐到了德拉科的旁边。德拉科的脸色也很难看，像是刚从麦片粥里吃到了一只苍蝇。

　　长角水蛇悄悄地从纳西索斯的袖子里探出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很快就又把脑袋缩了回去，疯狂地在纳西索斯的袖子里蛄蛹。纳西索斯以为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和自己说，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洛哈特身上，悄悄地把手举到了耳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细微而压抑的笑声传进了纳西索斯的耳朵。

　　纳西索斯冷漠地把手放了回去。

　　洛哈特挥舞着手，请求安静。等礼堂里的议论声停止后，他兴高采烈地大喊道：

　　“情人节快乐！”他说，“我很感谢，到现在为止，我收到了四十六张情人节贺卡！是的，我布置了一下礼堂，送给你们所有人一个惊喜——还不止这个呢！”

　　洛哈特拍了拍手，一队横眉竖眼的“天使”从礼堂大厅的大门走了进来。显然，它们并不是真正的天使，只是一些背着翅膀装饰、抱着竖琴的小矮人——看起来丑极了。

　　“我可爱的小爱神丘比特们！”洛哈特微笑着，“他们今天将在学校内巡回，替你们赠送情人节贺卡！当然还有其他有趣的事情！我相信我的同事们也都希望加入到这个场合之中，让我们看看斯内普教授如何娴熟地制作出迷情剂！弗立维教授比我见过的任何巫师都懂得……”

　　纳西索斯没有听清他后面的话，因为哈利笑得太大声了。

　　幸好，礼堂里笑出声的人并不在少数，哈利的笑声并没有引来斯内普教授的注意力。斯内普僵着脸，几乎把全部的仇恨都放到了洛哈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