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开局把救世主拐进斯莱特林》Leafsheep

51、医疗事故

　　纳西索斯猛地从看台上站起来。

　　他看着哈利和德拉科高高地飞在空中，德拉科不停地挥舞球棒，把那个明显是失控了的游走球一次又一次地打飞，感到心口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烧。但他帮不上忙。他不能叫停比赛，因为一场魁地奇球赛只能在金色飞贼被抓住，或者双方队长都赞同停止的情况下才能结束，况且哈利他们还在继续，他不能替哈利和德拉科做决定；他也不能让那个游走球停下来或者恢复正常，因为它和纳西索斯之间的距离太远了，同时又离德拉科和哈利太近。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愤怒过。他总是有办法解决一切麻烦，但现在，他无能为力。

　　纳西索斯几乎是在强迫自己观看比赛了。正作用于游走球的咒语是持续性的，即使能够找到施咒人也不能让球停下攻击，尤其是在哈利选择自己应对游走球后，他更加紧张了，只能死死地盯住游走球，以免它真的伤害到哈利。在发现哈利抓住了金色飞贼后，他几乎是立刻拿起手中的魔杖，撑起身体、跨过栏杆跃入球场，在飘浮咒的作用下安全落地。

　　两道咒语几乎在同时从杖尖射出，不分先后地朝着即将坠落的哈利和下方的地面冲去。第一道咒语不出意外地没能击中目标，朝着远处的禁林上空继续前进，很快便消散在了空中，但第二道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哈利跌入草地，地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流沙垫子，往下陷了进去，形成了一个以哈利为圆心，直径大约七米的标准圆形坑洞。

　　随着纳西索斯接近，坑洞也逐渐升了上来，变回了原本平坦的样子。他径直冲到哈利身旁，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手中还紧紧攥着金色飞贼。人群依旧在欢呼，为哈利的胜利，为他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迅速抓到飞贼，就连最开始朝着斯莱特林队喝倒彩的其他学院也不例外。

　　他们厌恶的是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前斯莱特林队，但哈利——他实至名归。

　　纳西索斯松了口气。他检查了哈利的伤势，发现他几乎没事，只是手臂骨折了，这很好治。德拉科骑着扫帚，落到了他们身旁。

　　“怎么样？”他紧张地问。

　　“放心。”纳西索斯说，“能赶上庆功宴。”

　　德拉科的肩膀一下子放松地垮了下去。他抬起脑袋，看着其他的魁地奇球员在他们头顶手忙脚乱地抓捕那个被施咒的游走球，好让赶过来的弗立维教授对它施破解咒。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教授并不在现场。

　　“你不该表现得这么显眼的。”德拉科说，“有那么多教授都看着呢，他不会出什么事的。”

　　纳西索斯对此不置可否。

　　“也许吧。但我总是习惯于去设想最糟糕的情况。”

　　雨越下越大，但很少有人从魁地奇球场里离开。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哈利，想知道他是否受了什么严重的伤，等待着他醒来。他们并没有等太久。随着人群乌泱泱地朝着纳西索斯三人围过来，哈利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纳西索斯和德拉科围在他身边时，他对着他们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他倒是想表现得更高兴点，但他的手实在太痛了。

　　“你不能给他接上吗？”德拉科问。

　　“我没用过这个咒语，失败会造成严重的后果。”纳西索斯说，“最好还是交给庞弗雷女士，你们最多在医务室停留一分钟，哈利就能活蹦乱跳地走出来。”

　　“没关系，也不是、不是很痛……我们赢了吧？”哈利问。他举起左手，看着手中不停挣扎着的金色飞贼，傻乎乎地笑了笑。雨水进到了他的嘴里，他赶紧闭上了嘴，同时朝左边侧躺——这样雨水就不会在他说话的时候灌到他嘴里了。

　　“毫无疑问，我们赢了。”德拉科语气轻松地说，“我就知道会这样。”

　　纳西索斯和刚刚赶到这里的布雷斯对视一眼，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昨天晚上他说梦话的内容了。

　　“让一让，让一让。”洛哈特教授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很快，他挤到了最前面，对着哈利露出招牌式的微笑，显露出一大排亮晶晶的整齐牙齿。

　　“别紧张，我来固定你的手臂。”他说，“保证让他恢复如初。”

　　“我想他需要去医务室，教授。”纳西索斯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动作，“庞弗雷女士很快就能治好他，这并不会浪费他多少时间。”

　　“但是能够省时间更好！”洛哈特依旧笑得无比灿烂，“我知道，我知道……等你们回到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肯定会有一场盛大的宴会在那里举行，可不能让我们的功臣错过哪怕一秒！”

　　“不！”哈利大叫道，“就这样就好，让我去医务室吧！”

　　他试着从地上撑起身，纳西索斯和德拉科走上前，准备把他扶到医务室。这时，哈利听到一声熟悉的咔嚓声。

　　“我不要这样拍照，柯林。”哈利大声地说。柯林听话地放下了他的相机。

　　“躺回去，孩子们，让他躺回去。”洛哈特试图劝阻他们，“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魔法，我只需要一秒左右的时间。”

　　哈利的身体因为抗拒和紧张而变得僵硬，但纳西索斯和德拉科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开始交头接耳。

　　“你觉得他靠谱吗？”德拉科问。

　　“这个咒语确实蛮简单的，跟他说的差不多。”纳西索斯说。

　　见状，哈利连忙小声向他们哀求道：

　　“不，不要他……你来治疗我吧，纳西，总之不能让他来。”

　　“那不行。”纳西索斯坚决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失败的后果很严重。”

　　他们停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弹。除了哈利，没有人注意到洛哈特已经卷起了他翠绿衣袍的袖子。

　　哈利露出惊恐的表情，但已经来不及了。洛哈特教授已经拿他的魔杖对准了哈利的胳膊。一种奇怪而让人难受的感觉从哈利的肩膀一路蔓延到他的指尖，他感到自己的手臂正在缩小，骨头在逐渐消失——但他的确不再觉得疼痛了。事实上，他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右手臂了。

　　围观的人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哈利听到柯林拼命按动快门的声音。他闭上眼，不敢把他的头转到右边。

　　纳西索斯陷入了沉默。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很严重的后果，对吧？”德拉科说，“确实挺吓人的，这看起来就像个橡胶手套……现在他还能不能赶上晚宴？”

　　半晌，纳西索斯开口道：“别想晚宴的事了，我们今天一整晚都看不到他了。”

　　“啊……这，这种事情也是时常会发生的。”洛哈特尴尬地说，“但是重点在于，他已经完全不觉得痛了，骨头也不再是破碎的了。你们带他去医院吧。哦，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你们也来护送他吗？”

　　“所以，这就是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纳西索斯一边说着，双眼一边盯着坩埚里的魔药看。他现在正待在赫奇帕奇女士的密室里，继续着每日的福灵剂熬制，“如果我当时态度强硬一点，或者提早一步治好哈利，也许他现在就不用躺在医务室里长骨头了。”

　　赫尔加静静地听着。她的脸上仍旧挂着慈祥的笑容。

　　“但最终导致这个孩子进到医院里的并不是你。”她说，“你的朋友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怪罪你的。你在担心什么呢？”

　　纳西索斯低头沉思。

　　“也许是因为我没能帮上忙吧。”他说，“不管是那个游走球，还是哈利的手臂，我都没能帮上忙。”

　　“你天然地站在了保护者的立场，试图将你的朋友完全地保护起来。”赫尔加女士叹息道，“这样会很累……我并不是说你这样做不好，但温室下的花朵会很容易夭折在风吹雨打之下。”

　　“但我不可能不去做这些事，如果哈利没能挺过来，他就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纳西索斯说。

　　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转身朝门口走去。

　　“无论如何，感谢您愿意听我讲话。”他说着，推开了门。

　　走廊里黑漆漆，静悄悄的。纳西索斯皱了皱眉，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按理说，他所在的这一层应该是有五六只公鸡被拴在不同房间的入口处的，这些小家伙在醒着的时候，即使不打鸣，也会发出一些细微的“咯咯”声或着扑打翅膀的声音。

　　他小心地用手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长角水蛇，半透明的长角水蛇会心地飘了出来，缠到了纳西索斯的眼睛上，而纳西索斯则闭上了双眼，紧紧握住了魔杖。他们早就有过直面蛇怪的预案，长角水蛇负责代替纳西索斯观察环境，播报蛇怪所在的方位，并试着用蛇语控制蛇怪，而纳西索斯则准备好对蛇怪使用一些攻击性很强的咒语，尽量快速地解决它。如果情况不那么乐观，不睁开眼睛根本无法杀死蛇怪的话，长角水蛇半透明的身体至少还能让纳西索斯继续活下去。

　　“嘶——嘶——”长角水蛇试着和可能存在的蛇怪对话，但它并没有得到回复。

　　“我想它不在这里，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它对纳西索斯说，“不过，那家伙一定不久前来过。”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纳西索斯睁开双眼。

　　透过长角水蛇半透明的身体，他看到有一道人影站在走廊上，一动不动。

　　“我猜，我不需要解释了。”长角水蛇的声音幽幽传来。

作者有话说

　　好哦，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