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开局把救世主拐进斯莱特林》Leafsheep

135、人鱼宝藏

　　第二场比赛的早晨，纳西索斯刚刚起床没多久，就被斯内普教授叫走了。

　　“跟我走。”斯内普教授臭着一张脸，走起路来像是带着风。看起来，他今天的心情很不好，联想到今天下午的比赛，再联想到哈利为比赛所做的准备，纳西索斯突然有点儿心虚。

　　也许这就是斯内普教授不高兴的原因，说不定他今早起床后就想要炼药，突然，在清点药材时，他发现自己丢失了一种珍贵的药草……

　　纳西索斯心惊胆战地跟在斯内普教授身后。他原以为他们的目的地是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他们离地下一层越来越远了，斯内普教授带着他一路往上，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石兽镇守的旋转楼梯前方。

　　“金丝雀饼干。”他说。

　　石兽往两边跳开，让出身后通往校长办公室的道路。

　　校长办公室入口的口令居然不再是蜂蜜公爵的糖果了，这真叫人意外。纳西索斯随意地胡思乱想。但金丝雀饼干的确很好吃，忽略它昂贵的价格，以及食用后会短暂地变成一只大金丝雀的效果的话，它口感酥脆，奶香浓郁，很适合当下午茶的茶点。

　　他们顺着狭窄的旋转楼梯一路往上，楼梯尽头，校长办公室的门打开着，像是迫不及待地在迎接他们的到来。透过门框，纳西索斯发现办公室里并不像平时一样，只有邓布利多一个人，而是有很多人，卢多·巴格曼、巴蒂·克劳奇和长角水蛇都在这里，此外，赫敏也在这里，她身边还站着另外两个纳西索斯不认识的女生，其中一个是看起来比纳西索斯大两三岁、就读于拉文克劳学院的学姐，另一个则是个看起来只有八岁的小姑娘。小姑娘也许是布斯巴顿的勇士——芙蓉·德拉库尔的亲属，因为她同样有着一头顺滑的银发，美貌出众，并且，显然也具有媚娃血统。屋子里散乱摆放着和人数完全匹配的椅子，本就不宽敞的室内变得更加拥挤了。

　　斯内普教授把他丢下，沉默地离开了校长室。他走的时候，还顺手带了一下校长室的门把手。“咔哒”一声，门被关上了。

　　“人到齐了！”巴格曼兴奋地说，那语气就像是看到某个魁地奇球队的追球手以非常漂亮的姿势进了个好球，“我们开始吧，邓布利多？”

　　纳西索斯朝长角水蛇投去一个问询的目光，长角水蛇回给他一个复杂的眼神。他朝巴格曼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纳西索斯仔细听巴格曼讲话。

　　“……我们需要你们在接下来的第二轮比赛中，充当重要角色。你们中的一些人可能已经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巴格曼双手比划着，“是的，你们就是勇士们最心爱的宝贝！”

　　纳西索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疑惑地皱着脸，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站在他身旁的赫敏茫然地往周围看了一圈，很快通过在场人物与勇士之间的关系，确定了自己究竟是谁“心爱的宝贝”——在看到纳西索斯后，她排除了哈利。最终，她绝望地发现，她所对应的那个人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赫敏尴尬地举起手。

　　“我们能拒绝参与吗，巴格曼先生？”她问，“实际上，我并不是很熟悉……”

　　“啊，不用感到害羞，格兰杰小姐。”巴格曼一脸“我能理解”的表情，“很可惜，如果不出现某些，特别极端的情况的话，我们是不会考虑换人的，我们已经精挑细选过一次了。我想你们昨天应该都已经和自己的院长——或者监护人确认过，你们都承诺会为各自学院的勇士在第二场比赛中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我以为那只是一次普通的问话！”赫敏非常恼火，“你们应该把这件事提前告诉我们的！”

　　纳西索斯和来自拉文克劳的秋·张都点点头，只有那个和他们语言不通的法国小女孩还搞不清楚状况，坐在椅子上紧张又好奇地打探四周。

　　“我很抱歉，但这涉及一些保密性的原则问题……”巴格曼看起来有点儿心虚，“我们不能说得太具体，以免与你们关系亲近的勇士知道比赛的内容。”

　　“不用担心安全问题，邓布利多和布莱克先生会确保你们的安全，那些人鱼也都很可靠，不会突然反水。比赛结束后，如果你们没能被勇士救上来，那么比赛的安全员会负责把你们带上水面。”克劳奇补充道，“不过，我们需要施一道咒语，确保你们在勇士比赛时是昏迷的状态，等到勇士结束竞赛——也就是你们接触到水面上方的空气以后再醒来，以免给比赛添加额外的不确定因素，让勇士的评分变得更复杂。”

　　好极了。纳西索斯感觉他的太阳穴在隐隐作痛。他和哈利半年的努力付之东流，现在丽塔又有新的猛料可以说了。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纳西索斯问，“为什么选我？如果你们最近看过报纸，就应该知道，我和哈利·波特很不对付。”

　　“是吗？因为在我们看来，事情的真相可不是那样。”巴格曼用神神秘秘的语气说，“当然喽，我们还希望这场比赛能起到一些额外的作用，比如说，如果能因此让一对好友冰释前嫌，那就再好不过了。”

　　纳西索斯哭笑不得。看起来，他们只是好心办了坏事。

　　事情似乎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邓布利多和长角水蛇从各自的座位上站起身，领着等待勇士救援的珍宝们往黑湖边走，巴格曼和克劳奇留在了校长办公室。

　　黑湖湖畔，一群铁灰皮肤、长着乱糟糟的绿色毛发、脖子上戴着尖牙项链的人鱼已经在那儿排成两排等着他们了。邓布利多走过去，用刺耳的人鱼语同靠在最前面，模样凶狠、肌肉发达的女首领对话，首领点点头，一挥手中的金属长戟，她身后的人鱼分成四个小组，靠近了纳西索斯他们。每一队手中都拿着黑绿色，像是用水草编成的粗绳。这些身材健硕的人鱼凑在一起，兴奋地交谈，发出阵阵像指甲挠玻璃一样难听的大笑声。

　　纳西索斯知道，他们并没有恶意，估计还觉得这事儿挺好玩——可脱离水面后的人鱼语真的很难听，这些人鱼的长相又那么粗犷，不了解人鱼习性的人看到这场面，肯定会觉得这些人鱼是在兴奋地商量要怎么把他们吃掉。

　　“我们，我们要被他们带下去吗？”那个银白头发的小姑娘用打着颤的法语问，“那些绳子是用来绑住手脚的吗？”

　　赫敏和那个来自拉文克劳的学姐凑过去安慰她，但她们听不懂法语，小姑娘的英语水平也达不到能和人流畅交流的程度。会多种语言的邓布利多很快就走过来，用法语安慰了小姑娘。他伸出修长的食指，指了指长角水蛇。

　　“你瞧见他了吗，加布丽？那个长得很帅的大哥哥，”邓布利多低声说，“你们在水下时，他会一直隐藏在附近保护你。”

　　加布丽惊恐地看看黑湖边等待着的人鱼，又看看长角水蛇。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冷静下来了，盯着长角水蛇，默默地向邓布利多点了点头。

　　纳西索斯靠近了其中一队人鱼，人鱼用野兽般的黄色眼睛盯着他，嘴里依旧在发出那种刺耳的笑声。他们飞快地把纳西索斯用绳索绑了起来，扛到了肩膀上。

　　长角水蛇拿着魔杖走过来。

　　“我不喜欢这个安排……就好像你是因为实力不敌那些人鱼，只好被他们绑起来，然后等待队友的救援一样。”他说。

　　“相信我，我也不喜欢这个安排。”纳西索斯无奈地说，“现在丽塔又要开始编出新的离谱阴谋论来了。”

　　“丽塔·斯基特？我觉得她的报道还蛮好玩的。”长角水蛇若有所思，“不过，为什么报纸会说你和哈利·波特不对付？说实在的，我已经好久没看过报纸了，这段时间里我很忙，忙得根本没空去看那些没营养的笑话。”

　　纳西索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就别去看了。”他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不是什么大事。”

　　“是吗？”

　　长角水蛇怀疑地看了纳西索斯一眼。

　　“好吧，不管怎么说。”

　　他用轻柔的语气说：“睡吧，然后平稳地在欢呼声中醒来。也许你会做一场关于海底沉船与宝藏的梦。”

　　……

　　这场睡眠并不安稳。没有人想到纳西索斯会在中途就醒来，纳西索斯自己也想不到。他睁开双眼，看到的不是站在岸上迎接他和哈利的裁判团，不是人山人海的观众席，而是一片黑乎乎、朦朦胧胧的水景，和以往从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窗户里面向外看时不同，周围并不空旷，而是分布着许多粗糙的石头蜗居，透过黑乎乎的窗户，能看到人鱼正在用他们黄色的眼睛向外打量，有些人鱼为了看得更清楚，甚至凑到了他们附近，每条在外游荡的人鱼手中都握着长矛。有一群人鱼围在他周围，齐声歌唱。

　　纳西索斯感受到拂过周身的寒冷水流，感受到自己的头发杂乱地包围面部，带来一种有些痒的奇妙触感，同时，他也感受到了眼睛的酸涩，四肢的沉重，以及沉在海底、无法呼吸，鼻腔和口腔中满是湖水的窒息。他本能张开嘴，想要咳嗽，一大片珍珠般的小水泡自他的头部产生，轻悠悠地向上飘。与此同时，似乎有人在撕扯绑缚住他的绳子。

　　那些在围观和歌唱的人鱼发出惊慌的声音，他们纷纷用尾巴拍击湖水，团团围过来。其中一个长着大胡子的人鱼拿来一团纠结缠绕在一起、颜色和他灰绿色的胡子一模一样的东西，想要把它塞进纳西索斯口中。

　　不，不，谢谢。我不想吃它。纳西索斯想这样说。他在水下，他理应是发不出声音的，可那个拿着鳃囊草的人鱼确确实实是停下了，他们愣在原地，和同伴们互相交换疑惑与敬畏的眼神。不光如此，纳西索斯感觉自己的呼吸恢复了，水流也不再那么冰冷刺骨，沉重的四肢再次变得轻盈起来。他低下头，看见了那个在撕扯他绳子的人。

　　是哈利，但不是平常的哈利。他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惊悚，脸颊两侧和脖子相连接的地方多了两道大裂口，像是鱼的两腮，此时他手中正握着一块尖尖的石头，使劲儿地着磨绳子，手指中间有肉色的蹼相连。他似乎也听到了纳西索斯对人鱼们说的话，疑惑地把头抬了起来。

　　纳西索斯很快就知道他的声音是以怎样的一种方式在传播了，因为长角水蛇突然开口和他说话，声音似乎完全没有经过他们之间相隔的水流，直接传到了他的脑子里。

　　“你怎么醒了？这会显得我的咒语很没用。”长角水蛇说，“但我的咒语肯定不会出错——对了，别去帮波特，不然他的成绩可能会被作废。”

　　纳西索斯紧张地缩了缩他的手臂，身体僵在了原地。哈利重新低下了脑袋，努力地在磨绳子，完全没有听到长角水蛇话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