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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巨人庄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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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宋一向能睡,等一觉起来已经天光大亮了。
飞快的洗漱完准备下楼,路过自己的房间,阮宋往里张望。
由于他惯常不拉窗帘,阳光照进来,整个房间又恢复了生机勃勃。
阮宋默默祈祷,希望电路能修好,不然晚上他又要去蹭别人的床了。
等到楼下时,阮宋发现几个玩的熟的人都在。
厉骁,陆之羽,黎微微和林肆几个人各占了一个沙发,看起来有些剑拔弩张。
阮宋歪头,不明所以。
陆之羽看见他最先炸毛:“阮宋!你昨晚怎么在他房里?”
几人听见,齐齐转过头来看他。
阮宋被这阵势吓懵了一瞬,反应过来连连摆手解释是自己房间电路坏了。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陆之羽脸色缓和很多,不过还是有些臭:“他怎么说你的你忘了?”
这话一出场面非常尴尬。
厉骁嘴抿成一条直线,抱臂不发一言。
阮宋小声解释:“我昨天想找你不知道你在哪,而且他跟我道歉了,我原谅他了。”
“道歉了你就原谅他了,你这么好哄吗?”陆之羽就差指着他脑袋说他傻了,阮宋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
“行了。”黎微微出声:“陆之羽你少说两句,小阮还没吃早餐呢,你别堵着不让人吃饭。”
陆之羽梗着脖子:“我这不是怕他被骗了还帮着人数钱吗?”
这两人由于最先给阮宋递橄榄枝,也是明面上跟阮宋玩的最好的两个,因此关系还不错,黎微微没有再管他,柔声喊阮宋先去吃早饭。
陆之羽气的脖子都红了。
今天早上起来,看见阮宋的房门大开着,阮宋第一天起的那么晚,是特别爱睡懒觉的性子,况且出门了也不会不关门,陆之羽出于好奇往里张望了一眼发现阮宋的手机还在桌面上,察觉到了些不对。
他喊了两声阮宋,没得到回应,倒是林肆神色不善出现在门口问:“你进他房间做什么?”
陆之羽觉得冤枉极了,解释了一通,接着大喊几声阮宋。
然后隔壁门“啪嗒”一下开了。
厉骁神色比林肆还臭,斜靠在门边压低声音说:“闭嘴,他还在睡觉。”
三个人面面相觑。
反应过来什么,陆之羽往隔壁张望一眼,只看到厉骁床尾上露出来一只白嫩小巧的脚。
陆之羽大惊失色。
然后就是三人为了不吵醒阮宋,一致去了楼下沙发上对峙,期间还等来了黎微微,陆之羽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战线。
现在阮宋终于醒了,在餐桌上小口小口喝粥,好像一点都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陆之羽又转头去攻击厉骁:“我刚刚问你他为什么在你房里你不解释,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让人误解他跟阮宋的关系,明明解释一句就能解决的事。
厉骁嗤笑一声:“想多了,单纯觉得没必要。”
陆之羽气的头脑发昏,捋了一把自己的金毛,没再搭理他。
“厉骁。”餐桌上的少年吹着勺子里的粥,软软地喊他一声。
寸头男人不屑的表情瞬间一收,转头看他,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和:“怎么了。”
阮宋把粥包进嘴里,咀嚼两下咽下去,口齿有些不清晰:“有没有,喊人来看呀?”
“今天早上六点多就问过了,维修的要下午才能到。”男人耐心解释,完全不似方才对着陆之羽的不耐烦,也不像最初对少年爱搭不理的冷淡,与之前的态度截然相反。
惹得黎微微看了他两眼。
阮宋咬着勺子,苦恼道:“如果今天修不好怎么办呀?”厉骁还会收留他吗?
“修不好来我这。”陆之羽撑着身子转过来,有些急切:“床给你睡。”
阮宋眉头一下就松了,也是哦,总会有人收留自己,只要睡前跟人商量好就行了,睡地板也行,不过陆之羽竟然让自己睡床。
“说的我没给他睡床似的。”厉骁面对着除阮宋之外的人,又恢复了夹枪带棒的状态。
阮宋想起厉骁昨天的行为,简直要感动的眼泪汪汪,厉骁说的对,他也有让自己睡床,还安慰自己,今天应该还愿意收留他的,不需要多麻烦一个人。
“找人看过再说。”一直没出过声的林肆忽然道。
其它几人都跟自己挺熟,只有林肆,阮宋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邀请他一起喝酒,没想起来和他有什么别的交情,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在这里等自己。
也许人只是不想出去玩呢,还是不要自作多情好了。阮宋点头,踢着腿继续喝粥。
下午的时候维修工提着工具包来了,维修工穿着长袖维修服,大夏天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戴着帽子和口罩,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先是检查了一下闸门,发现没有跳闸之后在屋子里拿着电笔捣鼓,最后关了总闸直接徒手翻到了窗户外面。
阮宋看到他没有系安全绳,急得要命,喊他系上安全绳再弄。
那维修工好像没听到,扒在窗台上伸手鼓弄什么,忽然从哪里拽出来一截断掉的电线。
“电路老化。”他低声说,声音有些怪异的低哑。
这个维修工好怪,高空作业…虽然二楼也不算高空,但也是很危险的,他对阮宋的劝告充耳不闻,只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汇报完就开始修那截断掉的电线。
阮宋站的离窗台最近,挡住了后面人的视线,他看着维修工靠在窗台上修起了电线,忽然皱起眉头。
【电线老化是这个样子的吗?】
【我怎么觉得…】阮宋想了想,跟系统描述道【像是被什么人拽断了一样】
电线断口处不像是风吹日晒下被一点点腐蚀烂掉的,断口两边蓝色的电线虽然有些发白,但是并没有腐烂的迹象。
况且谁家电线放外头的啊?
“真的是老化吗?我看着好像也没有腐蚀的很严重,怎么忽然就断掉了?”阮宋皱着眉,忍住怪异的感觉问维修工。
那维修工三两下就修好了,撑着身子把线又塞回了墙壁内侧,动作实在是大胆的很,半边身子都侧出去了,阮宋吓得也来不及多问了,凑到窗台想拉他:“你小心点!”
结果脖子上的衣服被人一勾,阮宋被这拽得后退两步,撞进身后人的胸膛。
是陆之羽,他搭住阮宋的肩膀撇嘴说:“你管他做什么,人家专业维修的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况且没看到人家都不搭理你么。”
阮宋被他说的有些尴尬,这个空档那维修工已经收好工具箱利落地跳回来了,他操着一股略显怪异的腔调,说:“好了。”然后提着工具箱就走了。
阮宋追上去想问什么,但那维修工走的实在是太快,刚追出去他就已经消失在门口,脚步声渐远,阮宋只好作罢。
回到房间把总闸打开,房间的灯光一下就亮起来,空调也发出“滴”地一声开始缓缓运行。
阮宋松了一口气,虽然那人举止怪异,但还算靠谱,总算是解决了。
早上的四人现在都齐整地站在他房间里,事情解决了,也该各回各房了。
阮宋跟大家道过谢,人才陆陆续续走了。
人都走光了,阮宋想到刚才的事,又转身去窗台,探着脑袋去看被藏进墙壁里的电线。
那个角度有些刁钻,不整个人到外面去是看不清的,阮宋坳了半天终于还是放弃了。
正想把头收回去,低头的时候忽然看见刚刚维修工踩过的窗台,黑色发亮的窗台上有两个灰扑扑的脚印,是刚刚那维修工留下的。
阮宋怔愣一瞬,大脑有什么想法电光火石闪过,阮宋瞬间觉得浑身发冷,头皮发麻,吓得头往里缩,动作间“哐”的一声撞上了窗框。
阮宋痛得惊叫一声,低头抱住了后脑勺,疼得泪水一下子冒出来了。
比起疼痛,阮宋现在更害怕的是刚刚那个窗台。
为什么窗台会干净得发亮,甚至连鞋子踩在上面的灰都清晰可见?
哪怕是天天下暴雨,暴雨里夹杂的沙尘也一定会在窗台下留下痕迹,不至于干净到一尘不染甚至反光的地步。
除非有人站在上面,把它一点一点擦干净了,就像要掩盖什么痕迹似的。
阮宋想起自己昨天早上莫名其妙大开的窗户,他当时没想太多以为是风吹的,但是那窗户是向内外推动的,推起来都要些力气,怎么会被风轻易吹开?
还有那截电线,真的是老化的吗?
一想到这些,阮宋霎时间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上下都怕的没有力气,头还撞到窗框痛得一抽一抽的,又害怕又难受,阮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阮宋瞬间吓得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