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长大（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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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苏沐之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昏昏沉沉的，一闭眼就会看到顾枕跟另一个女人吃饭说笑的画面。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口那里总会隐约作痛，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顾姨姨......”苏沐之紧捂着被子，逼着自己不要去想顾枕，可是越是这样，疼痛的感觉越是浓烈，难以入眠。
过了好一会儿，苏沐之翻个身，慢慢睁开眼，往被子外看了一眼。房间里空空荡荡，月光照在洁白的墙壁上，映出了窗外树枝的影子。
或许是忘记了现在是在何宵家，她昏沉着脑袋，难受地掀开被子，只穿着背心短裤就离开了客房。
苏沐之也不知道是开了谁的房门，房间里有一股熟悉的淡淡栀子花香味。
“好香的味道，是顾姨姨吗......”苏沐之把门带上，昏头昏脑地爬上床，挨着床上的人睡。
刚睡下没多久，苏沐之嗅着枕边之人身上的香味，莫名觉得安心，伸出手揪住了对方睡裙的一角，慢慢地又往这个人那挨近，轻声梦呓：“顾姨姨~”
“姨姨在。”身边的人忽然动了动，本来平躺着，现在侧过身来。她将苏沐之抱在怀里，脸对着她，微敛的眸子静静地凝着少女，这张青涩微红的脸，那颗挂在少女眼角的泪珠一并涌进顾枕得眼眸中。
她默了半晌，边用手轻拍着苏沐之的后心，边声音清柔地安抚道：“苏苏...不哭了。”
“嗯......”苏沐之带着哭腔地说，然后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顾枕睡裙的领口有点低，几缕散在胸前的发丝遮挡了那抹若隐若现的白嫩，床正上方的壁灯灯光昏暗，落在二人身上却刚刚好，苏沐之盯着她眼睛看，露出没睡醒的惊讶：“顾姨姨，你怎么过来了......”
“因为不放心你。”顾枕的手贴在少女光滑的后心，指尖柔嫩的触感透着一丝冰凉。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地板上的影子是树杈交错的样子。顾枕低声说，“对不起，姨姨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你宵阿姨家......”
其实在苏沐之挂断电话之后，顾枕就以突然有事，结清了账单，就匆匆离开了那家餐厅，独留张婧一个人懵然在座位上。她一出餐厅的门，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没开车去何宵家，是一路小跑过去的。
路过那个公交站台，她没看见苏沐之的身影，以为她是不是已经去了，她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去何宵家那边。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顾枕在来来往往的人潮里，看见了坐在路边哭的苏沐之。
她付了钱下车，想上前安慰掉眼泪的少女，却被何宵抢先一步，她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看着她们。
可能是隔得太远，顾枕听不清她们的对话，但看着苏沐之那张哭花的脸，心里揪成一团在隐隐作痛。觉得少女的眼泪是在警示她，她在生自己晚上不回家的气。
想想也是，苏沐之跟着顾枕生活也有七年了，通常情况之下她们基本都相处在一起，就算是加班到很晚，顾枕也没有不回家，在外过夜的情况发生。
这一次发生得太突然了，她认为苏沐之没有做好准备，所以生气了。
所以...哭了。
之后等何宵带苏沐之回家，她洗漱完躺下的时候，顾枕才给何宵打去电话，说晚上也要在她过夜。
起初何宵不同意，晚上她要和女友池妍春宵一夜，不想再被第二个人打扰。可又奈何经不住顾枕的软磨硬泡，服软叹息地带着女友去外面开房......
想到这里，顾枕把苏沐之抱得很紧，嗓音含有浓浓的歉意，与往常的清柔不一样，多了一种足够让少女脸红心跳的暧昧。
暧昧。真是个奇怪的形容，苏沐之不理解地盯着她，认真听她的声音：“在很多时候，我以为你长高了，就认定你可以一个人做出抉择，不需要在我的陪同下，你也可以做的很好。现在认真想一想，我好像忘记了，你还是那个爱哭，爱粘人的小女孩，没有变过......”
苏沐之听着，眼圈周围红了一圈，有些赌气地从她怀里挣脱出来，背过去，蜷缩起身子，敛声撒气：“苏苏没有哭，也没有粘人......”
“苏苏。”顾枕第一次那么无措地看着她，或许在她看来，少女与小女孩之间是没有区别，苏沐之仍然是自己从雪色里领回家的小可怜。
她敛着眸子，低声道：“姨姨该怎么做，你才不会生我的气？”
得了这话，苏沐之觉得自己心跳砰砰地又开始加速，呼吸不受控制地加重加快。她缓和好久都得不到平复，认为自己是得了一种会因为顾枕的某一句话，会难过欲哭的病。
“没有...苏苏没有生气...”
苏沐之病态地哭出声，然后别扭着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月光照她身上，身后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的背影显然被孤独裹住，床上的人后知后觉地蹙起眉头，喊了她名字：“苏苏。”
苏沐之不说话，看着窗外的月色。
这夜的月亮无私，洒了一地月光，藏起了少女那个不为人知的病因。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长大（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