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挣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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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既白，西伯侯府也热闹起来。
“嘶——见了鬼了...”
“...最近怎么老是梦见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林妗扶额起了床，眉头紧锁，回忆着昨晚那些光怪陆离的虚影和隐隐绰绰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人在说话...什么‘凡人’、‘子嗣’、‘气运’....之类的？...昨天晚上是发生了什么了吗？”
直觉告诉林妗，梦里的事情好像很重要，但是她错过了。
花过无痕，好似空余怅然。
“...不行，我得记下来！”
从桌角拿起纸笔，梦中那些剩余的片段被林妗用汉字细细地记了下来，以防未来忘记。
林妗谨慎的将这些纸张压到了床褥之下，长呼了口气，才推开了房门。
“哗哗——莎莎——”
房间里内房间外就像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地方：房间内寂静沉寂；而房间外众多的婢女仆从已经在打扫地上的积水和被打落的叶子了。
积水？落叶？
林妗看着青石地板上湿漉漉的，甚至在一些不太平整的地方积蓄着积水，夹杂着许多颜色尚青的叶子，看起来就像是晚上下了一场暴雨。
林妗眸子低敛，眼角不着痕迹地抽搐了一下：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因为上辈子那个醉酒父亲，她睡眠浅的很，别说是什么暴雨了，但凡有一点异样就会被惊醒，怎么可能对外面这么大的天气状况丝毫不知？
许是时候还早，几个婢女还没注意到呆立在房门口的林妗，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地小声交谈着道：
“昨晚下的暴雨可真大！还打着雷，昨晚透过过窗户，房间都被那雷光照的一片亮堂！”一个婢女咋舌道。
“可不是吗？”另一个婢女接上话头，道：“多吓人啊，那雷霆感觉直直要劈到人身上似的，我昨晚也都没敢出门！”
“谈论这些干嘛？赶紧打扫吧...不然一会儿领事又该过来了，见我们没把这落叶打扫完，会罚我们的...”第三个侍女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那第一个侍女眉毛一拉，但是手里的动作加快了几分，不由抱怨道：“唉，不过要说这雷真是平白给我们增加了这么多活计...”
第二个侍女也在打扫落叶，听到这话，反而神秘地笑了笑，抬头道：“那你们可就有所不知，我们这活计还是好的呢...你们不知道昨天晚上那道雷霆将主家房门前的那棵柳树都被劈的焦黑...”
“那儿的小厮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
林妗瞬间颤了颤：那棵柳树之前她之前都听伯邑考说过，那是府中守护府主的神物，据说很有一番跟脚，是姬氏一族的先祖特地驯化圈养的，特地用了很多珍稀的材料与心思。
对于凡人来说，某种程度上已经算得上是半神树了。
现在竟然会在昨晚发生了意外，被雷霆劈中...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当然，柳树的事情都是伯邑考告诉她的，这都是西伯侯府的部分传说或密辛，外人不得而知。
就连伯邑考当时说的也是含糊其辞，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样说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应该跟姬昌有关系？...昨天的梦里好像确实有听到他的声音...？”
林妗按了按跳动的右眼皮，喃喃自语道。
“看来得去看看情况啊。”
一阵秋季的风吹过，林妗眯了眯眼，浅浅地将手在袖子里拢了拢，遥遥望向天边，自嘲地长叹了一声：“想要保住自己的命，好像还差的很远啊...”
“不过，姬昌手里的那个‘算’的法术...如果能搞到的话...”
刚想到这儿，林妗自己都摇了摇头，哑然失笑，看来最近是过得太顺风顺水了，不知不觉间竟然起了这种心思...
一边朝着主宅走了过去，林妗不由地喃喃道：“...难啊...难啊..难于上青天...”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林妗眸光中带着浅浅地思索之色，一颗种子在林妗心中种下，某些事情在历史的拐点处...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阿兄？”林妗在路上看到了一个一身白色烫金衣物的身影步伐匆匆地朝着主屋走去，不由开口唤道。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林妗语气很确信，眉眼舒展，那自早上时间而产生的烦忧宛若积雪遇见暖阳，不自觉地消散了。
前方的身影顿了顿，转身看到了脸上微微带笑的林妗，也不由地诧异开口道：“阿妗？”
俊雅温和，面容上带着些讶异，正是伯邑考。
林妗也没多寒暄，只是笑着点明来意道：“阿兄，你也还是为了昨晚的事去找父王吗？我也担忧父王，可以与你同去吗？”
伯邑考眼底产生了几丝真切的暖意，抬手，摸了摸林妗的头发，就像是在安慰那几个较小的兄弟一般。
林妗仰着头，看着伯邑考，神色略微有些怔然：好似周边浅淡的花香气都像美酒一般，让人有些微醺。
但只见伯邑考摇了摇头，露出了颊边的酒窝，声音放低了道：“阿妗，今日你先去赛马好不好？我跟父王有事情要谈，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会告诉你的...可以吗？”
这幅躯壳其实才十四五岁，个子也还不高，加上精致的面容，看起来就像是现代的那种精致的手办之类的。
只是林妗自认为心理年龄已经十八了，所以看着伯邑考那些年龄跟她相仿的少年，才觉得是都是一群小孩子。
但说实话，林妗单论外表，看起来甚至比一些所谓的‘小孩儿’看起来都更小一点。
林妗抿了抿嘴角，抬头看着伯邑考，认真道：“大兄，姬...父王既然把我作为他的子嗣去对待...那我身上肯定就有某种可以帮助你们的东西或方法...说不定...他让你一直带着我就有这样的意图在身上呢？”
“...或许...让我过去就有父王默许的部分呢？”
林妗想到了自己的‘血’和姬昌那别有用心的利用，眼眸深处涌现了一些恶意与挣扎。
她现在对姬昌可没有多少好感...说实话，任谁都难以对一只老狐狸产生好感。
顶多是对于姬昌的收拢人心的手段感到惊奇而已：毕竟，能做到让百姓完全信任统治者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次过去林妗更多的是想看看现在的剧情到了一个什么阶段，至于对姬昌最后的结局...林妗目前不想插手，毕竟她自身还是泥菩萨过河，就等着姬发回来呢...
至于伯邑考，这次谈话过后，她暂时打算顺其自然，如果以后有可能的话，拉他一把也无不可。
“那是父王的决定，不是我的。”伯邑考看着林妗，温和而坚决，话却很有力。
林妗抬头，眼睛有些茫然，没意识到这个历史上以仁善出名的伯邑考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道：“什么？”
伯邑考叹了口气，微微蹲下身子，与林妗平视，认真地看着他。
伯邑考眼中带有某种坚韧的力量，恍若有一条银河在其中静静流淌，林妗只听见语气温和且不容置喙道：“无论你是否有什么样的能力，那都是你自己的...我不会使用任何手段去逼迫你。”
“更何况，阿妗...你是我的家人，我想保护你的意愿和和你有什么样的能力并没有什么违背的地方...”
“这不是你该承担的责任...至少在我和其他兄弟还在的时候...不需要你去承担。”
“这是一个兄长能为你做的...不只是我，秀儿和季载他们都会如此的。”
“至少，你要记住一点...西伯侯府是你的家。”
说完，伯邑考站起身，再次轻轻揉了揉林妗的头，往书房的房间里去了。
林妗沉默地看着伯邑考越走越远的身影，心中的安心和酸涩宛若一般般潮水，还有一种即将窒息的溺亡的无力感：
就像是明知道自己踏入了一段明知道无望结局的漩涡，但是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沉溺下去。
捂了捂心口，那种窒息感让林妗有些无所适从：那是心动，她知道。
她知道不对...但是没办法啊。
她控制不止自己的心——那样一个风光霁月的少年，那样温和俊雅的人物，怎么能不让人仰慕。
她是污泥一般的人物，睚眦必报、泛着狠劲在那泥沼一般的地方打着滚，骤然看到明月一般的光辉，怎么可能不恍神？
但是...不行啊。
林妗眼睛微微低低垂了垂，咬了咬食指的指节：习惯了明月的光，如果明月消失的话，她会...发疯的。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5章 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