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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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足够大，可以容下两个人。
柔和的水漫上皮肤，时停雪抑制不住抖了一下。
身体先于时停雪的意识给出反应，白皙小巧的耳垂红玉一般。
温度骤然降低，让时停雪本能寻找热源，与乔戍贴的更近。
他的动作，带动浴缸里温水，水面微晃，湿透两人没碰到水的干的T恤。
抱着乔戍很有安全感，而且很舒服。
时停雪知道乔戍的手似乎护着他，不会让他掉下去。
心里的喜爱，转化为动作，是他离乔戍很近，蹭着乔戍想要贴着乔戍。
然后他听到乔戍的一声闷哼，掌心带着热度按上他的后腰，把他按下来，低哑道：“别乱动。”
“嗯……嗯。”时停雪懵懵的，但很乖地应声。
进入浴缸时，乔戍没脱下两人的衣服，所以所有的触碰都隔着衣物。不过即使如此，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热度。
乔戍是面对着抱他，时停雪下巴搁在乔戍肩头，只感受到煎熬。
在温水中，他的思绪似乎变得清晰一点，而清晰的部分，则是让他知道了自己渴望什么。
不应该……不可以……
时停雪反复念着这几个字，以此来提醒自己。可能很快，也可能很久，他竟然忘了什么不应该，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要想这几个字？
时停雪不明白。
置身在温度偏低的水，他却依然感受到热，始终攀着乔戍的两条手臂，改为一只抱住乔戍肩颈，另外的雪白纤细的手，缓缓向下。
但他还没碰到，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箍住手腕。
筋骨分明的手青筋隆起，乔戍声音凛冽，哑声问：“你要干什么？”
“我……我……”
小动作被发现，他被乔戍抱开一点，模糊的视野内，有些看不清乔戍，只有那双点漆似的凌厉眼眸，直直看穿时停雪。
而抱开时停雪的乔戍，则是怔住了。
他不知道时停雪什么时候哭了。
和当着他面呜呜流眼泪不一样，时停雪哭得悄无声息，眼眶红的，眼泪从眼角往下淌。
眼泪顺着雪白的脸颊往下，却没任何声音，所以乔戍不知道。
乔戍眉心压了一下，他知道时停雪为什么哭了。
时停雪用一条手臂拦住乔戍，狼狈低头道歉：“对、对不起……我知道不应该这样，但是……但是……”
但是他好难受。
难受的哭了。
而这句话说出口，时停雪才想起来，他为什么要在心里反复想那几个字。
他不应该在乔戍面前，去自己疏解那样的渴望。
可他又没办法让乔戍离开，只是想到乔戍离开，巨大的惶恐不安笼罩住他，此时混乱的思绪，让他根本没办法应对这样的恐惧，只能紧紧贴着乔戍，来填平心中的空缺。
他哭着道歉，眼泪一滴一滴砸到水中，带起水面的涟漪。
温热修长的手指抚上他的脸，帮他把眼泪擦掉。
时停雪感受到安稳，轻轻蹭了蹭给他擦眼泪的手指。
然而下一瞬，对时停雪而言无法理解的事发生了。
他揽住乔戍的手臂被扯下来，让他扶好浴缸的边缘，人也被抱下来。
一直抱着他的人，犹如离开水的美丽人鱼，哗啦一声离开浴缸，长腿跨出去。
巨大的恐慌瞬间攥住时停雪的心脏，他来不及思考，本能抓住乔戍的手指，用了全部力气把乔戍的手抱在怀里，像是抱住最喜欢最甜的糖。
他阻止人鱼离开，甚至试图拖着人鱼的手臂，让人鱼回到浴缸里。
人鱼试图把手臂抽出来，然而对上时停雪的湿漉漉的眸子，他顺着时停雪的力道被扯回来，在浴缸边蹲跪下来，让时停雪抱住他的手臂。
人鱼低下眸，长密的眼睫挡住美丽深邃的眼，给他解释：“我出去等你，你一会儿喊我。”
时停雪不说话，人鱼继续说，冷漠的声音掺杂温和：“哪里也不去，就在浴室门外，好不好？”
听着他熟悉的、安抚的声音，时停雪紧绷的神经松了几分。
眼前浮现出，人鱼窄瘦结实的胯间的画面，他看着人鱼，想起他自己的窘迫，突然明白人鱼为什么要走。
想起画面，时停雪攥着人鱼大手的手指不禁一松，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又不管不顾抓紧了。
纤细的手紧紧绕着人鱼比他粗也更有力的手指。
“……我。”时停雪开口，才发现他的声音哽住，小到近乎听不见。
他又试着说话，声音才大了一点：“我……我帮你，你能不能别走？”
其实自始至终，只有他需要留在浴缸里面，人鱼是不需要的。
所以他需要做什么，来换取人鱼留下来。
他感受到，他抱着的手，反过来攥住他的手指。
美丽的人鱼有些危险地眯起眼，低哑的嗓音似乎藏着诱惑，但又因为肩背肌肉的紧绷，格外克制。
“……你说什么？”人鱼问。
时停雪不敢看，又难受又委屈往下掉眼泪：“别走……帮你……”
他觉得人鱼应该会答应的，手指与他交缠，热度顺着两人交缠的手蔓延。
忽然下巴被抬起，哭的湿漉漉的脸也被钳住，人鱼漆黑的眼凝视他，一字一句问：“我是谁？”
这是什么问题？
时停雪抿了下唇，轻声回答：“乔戍。”
……
室内昏暗，身下的床铺柔软舒适，怀里的热源很暖。
时停雪睫羽颤了一下，睁开眼。
心脏在胸腔内平稳跳动，安全与舒适填满他的心间。
他舒服地眯着眼，慢慢想起睡着之前发生的事。
周六晚上他去上课，但是闻双鱼不在，等着他的是闻朔。
想起闻朔，时停雪感到害怕，但他凭着本能，抱紧了怀着的热源，手也触碰到坚实的骨骼肌肉，这让他又安下心来。
他喝了橙汁，里面有药。
不过在他混沌的意识中，他记得医生来过，谁还抱着他，让他把药片就着水吞了下去。
突然，浴室内的画面，一幕浮现在时停雪眼前，紧接着，混乱的记忆和身体的知觉一块复苏。
他指尖忍不住颤了一下，感受到手上的酸疼。
时停雪慕地睁大眼，差点惊的坐起来，呼吸都急促几分。
而此时，他也看清这是哪儿。
他在乔戍的卧室，他认为的热源是乔戍！
抱着乔戍，埋在乔戍胸前！
虽然都穿了睡衣，但他把手伸到乔叔的睡衣里，非要碰到乔戍的光裸紧实的肩背。
心虚、愧疚等诸多情绪瞬间袭上时停雪的心头。
乔戍刚保护他，帮了他，他却准备拒绝乔戍，试图和乔戍划清界限。
乔戍要是听了这样的话，要多生气？
时停雪完全不敢想。
他可以偷偷离开吗？
答案是否定的。
不过不能偷偷离开，他也不能这么抱着乔戍了。
时停雪感受了一下，乔戍呼吸平稳，还在睡，那他动作轻一点，乔戍应该不会醒过来吧？
这么想着，时停雪小心动作，松开环着乔戍的手，往后挪动。
然后——他感觉到了近乎箍住他腰的手臂。
时停雪小心翼翼，悉悉索索，试图把乔戍的手臂移开。
乔戍的呼吸忽然变了，淡淡啧了一声。
嗓音压着躁。
时停雪立刻僵住，一动也不敢动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8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