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ED/AK]Sorrow》冰の水镜

1、第一章 悲怆回响

　　序
　　I Do Not Love Thee
　　——E.S.Norton
　　我不爱你！——不！我不爱你！
　　I do not love thee! —No! I do not love thee!
　　然而当你不在时我感到忧伤
　　And yet when thou are absent I am sad
　　甚至羡慕你头顶上明媚蔚蓝的天际
　　And envy even the bright blue sky above thee
　　它恬静的星星因能见到你而高兴
　　Whose quiet starts may see thee and be glad
　　我不爱你！——然而，我不知为什么
　　I do not love thee! —yet, I know not why
　　在我看来，不论你做什么似乎都能做好
　　Whatever thou dost seems still well done, to me
　　我常在孤寂中叹息
　　And often in my solitude I sigh
　　那些我真爱慕的人不能更像你
　　That those I do love are not more like thee
　　我不爱你！——然而，当你一旦离开
　　I do not love thee! —yet, when thou are gone
　　遗留在我耳际的你那音乐般的回荡声调
　　I hate the sound (though those who speak be dear)
　　被那些亲密言谈者的声音所打断替代时
　　Which breaks the lingering echo of the tone
　　我由衷恨恼
　　Thy voice of music leaves upon my ear
　　我不爱你！——然而你那善于传情的双眼
　　I do not love thee! —yet thy speaking eyes
　　带着深沉、明亮，和最富表情的紫罗兰
　　With their deep, bright, and most expressive pansy
　　升起在我与午夜的天空之间
　　Between me and the midnight heaven arise
　　出现的次数比我熟悉的眼睛更频繁
　　Oftener than any eyes I ever knew
　　我知道我不爱你！然而，唉！
　　I know I do not love three! Yet, alas
　　别人很难相信我坦率的心腹之言
　　Others will scarcely trust my candid heart
　　而且我常督见他们微笑走过
　　And aft I catch them smiling as they pass
　　因为他们看到我正凝视着你所在的地点
　　Because they see me gazing where thou are

　　第一章 悲怆回响
　　“你要走了吗？”
　　微暗的室内传来少年略显沙哑地轻问。半卧起赤裸的上身，说话的棕发少年眨着紫眸看向不远处正着衣穿戴的背影。
　　天边已是泛白的光线投射在另一个少年的蓝发上，落下几缕黯然的青紫色光晕。披上衬衣，阿斯兰转身望向俯卧床沿的男孩。冰凉的瞳仁里泛着绿宝石般无机质的光，透出冷艳的美感。
　　没有回答，或者说是没有必要回答，对于这段毫无开始与结束的感情或许他们从第一次起就错了。
　　一年前的夏天，他记得那天炽烈的红日烧灼了大地，耳边不时回响着知了烦躁的鸣乐。而就在那个季节，吉良唯一的亲人——他的母亲病逝了……
　　“阿斯兰，抱我好吗？”
　　抓着他手臂的手却是一股冰凉，溢满泪水的瞳仁散发出妖异的紫色。
　　被如此诱惑的阿斯兰抚上他的脸庞，不自觉贴近那略微开起的樱唇，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求求你，让我忘记这一切好吗？让我的灵魂在你的身体里融化，能够带我逃离孤寂的人只有你，即使彼此的感情仅仅是“朋友”我也不在乎。
　　“对不起，阿斯兰……，因为，我……爱你……”
　　当激情余后的疲惫感席卷了吉良的意识，他并没有看见蓝发少年带着忧伤的碧眸，轻拭而去自己眼角滑落的泪水。
　　那一天起，他们的友情逐渐开始变质。
　　“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阿斯兰想要什么礼物？”
　　“……”将繁琐的衣服穿戴完毕，阿斯兰从衣袋中取出一张似请柬的红帖，“下个月的生日，10月29日，我会和克莱恩家的千金——拉克丝.克莱恩订婚。”
　　“是、是……吗？”
　　吉良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紧拽被单的手似乎揪住的是心。他终于还是碰到了这一天，自己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你有没有爱过我？阿斯兰……”
　　第一次，亦或是最后一次，棕发少年问出了长久以来卡在内心的话。哪怕一点点，他都想确定自己在那个人心中的地位。
　　“……不，我不爱你。”
　　漠然的语气，断然的回绝，落在他的耳迹，狠狠地扎入心底。
　　其实吉良早就知道了，阿斯兰爱的或许是拉克丝，但无法接受自己更重要还牵涉及道德上的理念——同□□，它是不被社会认可，得不到上帝祝福的禁忌之爱。
　　10.29日.萨拉宅
　　宾客齐聚一堂的豪华宅邸，今天的女主角拉克丝.克莱恩颔首微笑着向参加订婚典礼的朋友致谢问好，而少女的视线不时地瞟向不远处的两名少年，冰兰色的眼底潜现出复杂的情感。
　　“阿斯兰，这样真的好吗？”
　　时常陪伴在他身边的尼格尔柔声试问，心灵纤细的他早已看透了朋友的思绪。
　　“……”
　　“你爱的人是拉克丝小姐吗？欺骗自己和他人，其实你真正爱的明明就是……”
　　“不要说了，尼格尔。”
　　阿斯兰强硬截断了绿发男孩的质问，之前伪装的笑容顿时隐逝。
　　已经够了，我和他，是没有未来的。如果当初克制自己要他的感情，那么现在就不会伤害到他了，爱与被爱，究竟错在了哪里？
　　“我只是希望阿斯兰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尼格尔露出一抹不符合他乖巧容颜的无奈之笑，留下了身为朋友的真心言语。
　　月朗星稀，位于城郊的别墅区，清冷的光芒倾泻而下，笼罩整个宁静的世界。
　　靠窗而倚，独自蜷缩在屋内的吉良，面前是晃着摇曳烛光的生日蛋糕。
　　曾经那人赠送的机械鸟停靠肩头，物是人非，彼此的纯真在不断变幻的这一年里已然消逝。
　　少年空洞的眸子里不再流泪，往事点滴在跳跃的火苗里浮现，却依旧令人怆然神伤。
　　“王子……，始终是要和公主在一起的吗？”
　　他喃喃自语着，随即又勉强扯出一丝自嘲的苦笑。阿斯兰并不爱他，即使他爱他，神也不会祝福爱上骑士的王子。
　　“祝你幸福，阿斯兰……”
　　轻握的蜡烛点燃了身边的窗帘，攀爬而上的火焰迅速吞噬了易燃的布帘，逐渐蔓延。
　　灼热的气流在四周扩散，窒息的焦烟充斥了嗅觉神经，因缺氧而导致吉良的身体变得软弱无力，意识模糊。
　　在他即将把全部的生命交于火焰的爱抚下时，似乎隐约听见远处稀碎的声响，没有多余的质疑，身体便向另一侧倒去。
　　激烈燃烧的火焰很快将少年抛弃的一切——回忆、生命以及他的爱，一并纳入自己炽热的红色身影下。
　　此时沉溺于热闹喧哗气氛下人们，并未见到天边损落的流星，拖着那孤寂的尾翼消逝在黑暗的另一边。
　　当身着白装的王子即将把订婚戒指套入公主的手指时，大厅里突然冲出一名少年，这位不速之客狰狞着面孔，嘶叫他的名字：
　　“阿斯兰.萨拉——！”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现在的阿斯兰，早已被面前的少年锐利的视线刺得千苍百孔。
　　“你是……”
　　印象中他记得这个男孩，褐发卷曲的他是吉良工科学院的朋友。
　　“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吉良就不会自杀——！”
　　满腔愤怒的多尔毫不迟疑地挥拳揍向他的脸颊，诧异在碧眸中凝固，阿斯兰向后仰倒而坐。
　　在场的宾客们因如此激烈的变故哗然退却，茫然惊愕的神情涂满所有人的面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小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聚集的目光投掷于略显狼狈的蓝发少年身上。
　　“你刚才，……说了什么？”
　　拭去嘴角的血丝，斜睨着多尔的瞳仁中迸射出冷酷的光刃。自杀？吉良？……不，不会的。
　　“要我再说一次吗？他为了你自焚知道吗？！”
　　众目睽睽下，他揪起地上愕然不语的少年，眼里闪烁着悲愤的晶莹。
　　“逃避吗？你在逃避对他的爱吗？不想承认是吗！？——或者，抛不下道德和家族的关系？”
　　麻痹感官的电流在刹那间穿至阿斯兰的末梢神经，愕然凝视的他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如果，……你不存在就好了。”
　　不存在，阿斯兰.萨拉的存在是个错误？因为他的存在让那个人失去了心，失去了生命。仅仅因为自己的存在，就足以伤害他了吧。
　　紧握的双拳似乎已经渗出了血丝，阿斯兰原本白暂的容颜因失去血色更显得苍白透明。他再也无法抵制胸口排山倒海般袭来地悲怆，抽身打算离开婚礼会场。
　　“站住——！”父亲威严震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难道你就这样在众人面前丢下你的未婚妻，去找一个男人吗？！”
　　“父亲？”
　　“阿斯兰，你是萨拉财阀的继承者，绝对不可以让我失望！”
　　“……对不起，父亲。”
　　还有拉克丝，歉疚的目光投向至今未言的未婚妻。少女善于传情的眼神露出理解的光芒，唇边浅现一丝不宜察觉的微笑。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阿斯兰这才恍然大悟。不愿面对的人只有自己吗？拉克丝默然的支持无疑是给了他巨大鼓舞。
　　滑落下的戒指敲击于坚硬的地面，清脆的回音宣告了这段虚无的情感走到了终点。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圈上休止符，阿斯兰毫不迟疑地跑出了大殿。现在想要的，仅仅是那个人而已……
　　“回来，阿斯兰——！你、你……”
　　“萨拉先生！？”
　　中年男子忽然紧拽胸口的衣物，难耐的痛楚使他扭曲着脸孔重重喘气。
　　“快，快去请医生——！”
　　艳红的火光映照在阿斯兰的脸上，本应晴朗的夜空正不断遭受火蛇肆意地舔砥，无法言欲的热流阻碍了他的接近。
　　哑然失色的少年愕立于原处，他似乎感到了体内逆流的血液，而所有的思绪却在霎那间冻结。
　　“Tori——！”
　　失神般地仰望被污染的夜幕，熟悉的机械鸟穿梭于浓烟滚滚的天空下。
　　仅是瞬间，刚仍于展翅飞翔的青鸟却毫无预警地坠落而下，就在阿斯兰的面前，摔得粉粉碎。
　　但接踵而来的噩耗甚是另他痛苦万分，沸腾的血液让整个身体比火焰更炽热。
　　“这里发现了一具因焚烧而无法辨认身份的男尸。”
　　“估计他应该是屋子的主人吧？！”
　　远处是消防者公式化的问答，阿斯兰觉得自己的灵魂离整个世界越来越遥远。瘫软麻木的双腿已经无法支撑住他的身体，终于跪倒在一片狼籍的现场。
　　“啊、啊呃……，吉……良……”
　　无止境的泪珠沿着映红的悴容颗颗滚落，撕扯沙尘的手狠狠掐入其中，少年悲怆的低鸣久久回响在烈炎肆意的世界里。
　　惩罚吗？是神的惩罚还是骑士的惩罚？
　　当王子离开公主回到他的骑士身边时，却痛苦地发现忠心的骑士为他的幸福牺牲了自己。
　　曾经两人相遇时，他们定下了禁忌的契约，在彼此的胸口插上了一把刀。
　　然而，其中一人拔除这柄羁绊之刃时，死去的，其实是两个人……

作者有话说

　　又是03年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