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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路俭筝和他的关系,郑曼洁把他从头到脚好好看了一遍,而后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爸妈做什么的?”
陶野也确实觉得莫名其妙,说:“我拒绝回答。”
“是不是家里很有钱?”
“没钱。”
郑曼洁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说:“那位书记的儿子上过新闻,条件很好很优秀啊。”
“可能他死了之后,路俭筝挑人的门槛变低了。”
郑曼洁扑哧一声笑了:“心态可以啊,这都不翻脸。”
陶野耸了耸肩,比这难听的他都听过,也没翻脸。
没怎么翻过脸^_^
“哎说认真的,你们俩怎么认识的啊?真不是‘你俩本无缘全靠你砸钱’?原谅一个新闻人的好奇心,你不说我只能自己查了。”
“没钱,我爸是退休警察。”
“喔。”郑曼洁了然,“那是你爸牵的线?路俭筝应该是从公安局小警察坐上来的吧?要说做过警察的确实帅,盘正条顺根正苗红,走路都散发着荷尔蒙喔……”
“别想了郑姐,他是我的。”陶野面无表情地说。
郑曼洁哈哈大笑,引来陶野无语的低声警告:“你小心被赶出去。”
申婷婷给路俭筝汇报完毕重新返回,她脸上那种脆弱的表情已经收了起来,带着八卦的眼神探究地看向陶野:“嗨,冒昧问一下,你和路老师……”
陶野不答,只咧着洁白的牙齿笑。
中午一起在单位餐厅吃饭,路俭筝拿了个餐盘给他,正是吃饭高峰期,两人排队等着,好在如流水线一般,效率很高很快,没一会就轮到他们。
遇着路俭筝爱吃的他就微微凑近陶野推荐给他:“酥肉好吃,多盛一点。红烧鱼,好吃。豆干,炸腐竹,这个你肯定爱吃……”
没一会,陶野的餐盘上就满当当的冒了尖,他有点尴尬地扫视周围,希望没人用那种“这小子没吃过饭?”的眼神看他。路俭筝小声说:“没事儿,吃不完我吃。”
陶野松了口气,连忙说:“那你别打太多……”快走到队伍尽头,路俭筝忽然拽了他一下,“排骨和糖醋里脊,想吃哪个?”
陶野有点为难地说:“都想尝尝。”路俭筝便都打了一些,又问他:“还有吗?”
这时他身后有个男人跟路俭筝打招呼:“路老师,带夫人吃食堂呀?”
陶野不知道说什么,充当背景板礼貌地笑笑。后面还有人排着队,他们不好站着闲聊,陶野赶快小声说:“还有青椒炒鸡蛋。”
他们二人坐在一起,陶野左右看了看,确定乱糟糟的没人听他们的动静,才小声和路俭筝开玩笑:“你官职蛮大的嘛,怪不得都盯着你和阮施礼的关系不放,说你是凤凰男。”
路俭筝很无奈地跟他咬耳朵:“这里面都是领导,一砖头至少砸死五个处长,我这算什么。只是比同级的小几岁就被怀疑走后门,没人管你获得多少荣誉,只盯着那点关系看了。”
陶野忍不住想笑,他吃了一口路俭筝推荐的酥肉,确实不错,比他之前在市政厅时吃的饭味道还要好。
他感受到有几道若有似无的视线,抬头去看正好与不远处的郑曼洁对上目光,他借着咀嚼东西小声跟路俭筝说:“你觉不觉得好多人在看我们?”
路俭筝也小声回他:“好奇吧,没事,好好吃饭,不管他们。”
他们结婚的时候,路俭筝这边的同事去了不少,反正一桌没坐下,但陶野一个也不记得长相。正胡乱看着,他看到入口处进来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阮商偎。
“哎哎俭筝哥。”陶野很隐秘地示意路俭筝:“阮商偎也来这吃饭啊?”
路俭筝没有抬头,嗯了一声。
“那你们岂不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他知道上次他被处分是你搞他么?”
“一个系统里面想瞒什么事情很难。”路俭筝想了想说:“尤其在他那个位置,有些事就算他自己不主动去查,也会有人殷勤地告诉他。”
陶野点点头:“懂了。”
“吃饭,别瞎看。”
陶野给他夹一块酥肉,又从他餐盘里夹走一块鸡蛋,很坏心眼地污蔑他:“怪不得你中午不回家吃饭,原来单位食堂伙食这么好。”
路俭筝一板一眼地解释:“因为你中午不回,宁愿去学校宿舍和连星潭打一个中午的游戏。”
陶野讪讪地闭了嘴,过一会又狡辩:“我也是为了你不要那么辛苦嘛,单位饭菜这么好,没必要每天多往返一次,来俭筝哥,吃这个……”
路俭筝不戳破他,无奈失笑。
自从阮商偎来了之后,陶野觉得偷瞄他们的人更多了,他没抬头都能感觉到那些蠢蠢欲动的视线,“阮商偎应该觉得我脏了他的眼吧……就这小子抢了他儿子的男朋友他的得意门生之类的……”路俭筝夹了一块青椒喂他,陶野立马做贼似的焦急道:“你、你别特么喂我……”
“怎么了?”
“我怕阮商偎看到了觉得碍眼,再背后给你使绊子。”
“应该不会,上次不是吃过教训了么。”
陶野坚持自己用筷子夹过来,再自己吃掉,“说起来,难不成他是把你当自己儿子了么?阮施礼……那个了,你再找一个他也要管。”陶野撇了撇嘴,“我在他那质量不过关,他就施威逼你跟我分手。”
“不是,阮施礼跟他父子关系很差,在我和阮施礼的关系上他也不怎么满意我,他认为是我太优柔寡断,没处理好我们的感情问题,导致了那天阮施礼的车祸……”有人经过,路俭筝噤了声,等人走了他小声跟陶野说:“先吃饭,回家我跟你讲。”
晚上到家,陶野直奔厨房,半点不见昨天第一天实习的疲态,洗过手就催促路俭筝:“俭筝哥。”
路俭筝没反应过来,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跟自己宣布,结果他催促道:“快点讲!”
路俭筝手里端着备好的菜,锅里是刚刚烧热的油,“……”
他面无表情地把菜倒进油锅,发出滋啦一声爆响,陶野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然后心虚地看了一眼路俭筝。
他讪讪道:“我太好奇了嘛,好吧,我先去冲个澡……五分钟。”油烟机的声音几乎盖住了他说话的声音,他边走边嘀咕:“对不起嘛,凶什么凶啊……”
路俭筝微微勾起嘴角。
陶野洗澡还是要比五分钟久一些的,等他出来时,路俭筝已经摘了围裙,靠在浴室门边的墙壁上看了一会手机。
陶野头上披着毛巾,换了柔软舒适的睡衣,身上沁着清爽的沐浴露味,就这么被堵在浴室门口。
“……俭筝哥。”他实在没办法很有底气,也不敢问路俭筝堵他干嘛,虽然路俭筝也没怎么过他(除了那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和让他纵欲过度浑身刺痛的不节制外),他就是莫名有点怵路俭筝。
更别提如今他心虚得很,人家辛苦工作了一天,回到家又做好了晚饭,(甚至昨天晚上本来该他做家务洗衣服拖地,但由于他累瘫了也回来晚了,就是昨天也劳累了一天的路俭筝做的)他没有给老公捏捏肩捶捶腿就算了,还如此不体贴地把人家和前男友的伤疤当故事会听,还催更……
陶野自我催眠完毕,很小心地笑了笑说:“俭筝哥,让我过去……我去晾内裤……”
路俭筝轻哼一声,没躲开。陶野在心里撇了撇嘴,纠结了一会说:“对不起嘛。”
“对不起什么?”
陶野把自己PUA自己的条条框框罗列出来,“不该太关注你过去的感情;不该只关心八卦;不该对你的付出视而不见;不贴心,不是二十四孝好老婆……”
路俭筝:“………………………”
“停,停。”路俭筝叫停之后沉默良久,忍不住掐了掐眉心,“先去晾你内裤吧。”
陶野一溜烟小跑去阳台,心里默默回顾了一下自己的回答,应该没错吧?
还是不准他自称老婆啊?今天不是都默认别人说他是他夫人了吗?他一个大男人被女性化都没有介意呢……
路俭筝百无聊赖地跟他去了阳台,很想撬开他脑袋瓜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脑回路。
陶野头皮发麻,“你能不能直接说?我改我道歉,别这么不吱声,怪吓人的。”他小声试探道:“你的……亲亲老婆……不经吓的。”
路俭筝:“……………………”
他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说了,叹了口气道:“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