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是乞丐gl》青冥客

6、送餐

　　李开昀边跑边回头，她没看见那两人随即停下喘会儿气，然后走回酒楼。

　　王掌柜正拨弄算盘，前厅没有客人。

　　“去后面吃饭吧，再晚他们都吃干净了。”

　　李开昀决定先放下那些疑点，在这里吃饭最重要。

　　酒楼伙计的伙食不算好但肯定管够，几个能吃能喝的壮力青年正想扒干净盆里的菜，李开昀走进来了。

　　那几人只好收拾碗筷离座，虽然与李开昀不熟络，但掌柜的对他很照顾——既不用干活还能拿工钱，应该是掌柜的旧识或亲戚。他们在心里早把李开昀定义完毕，所以也不敢做出格的事。

　　只是那个帮她煎药的王五还没走，“你干嘛去了怎么才回来？再晚点真没饭了。”

　　李开昀只说句谢谢，然后一声不吭地闷头吃饭。王五见状不再说话，只坐在一边等着她。

　　饭毕，王五拿走李开昀碗筷，后者不解，他解释道：“今日我轮工。”说话间就把盆碗摞一块儿端走了。

　　李开昀倒碗凉茶咕嘟咕嘟几下喝完了，边走边擦干嘴，她得找王掌柜打听打听。

　　她并未直接询问：“王掌柜，我什么都不用做吗？”

　　他点点头又核对起账本。

　　“那什么时候有客人点餐。”

　　王掌柜不解地看着她，“这个不清楚，有一日无一日嘛。”

　　李开昀继续试探问，那为什么还要出高价雇自己送饭呢？

　　王掌柜显然愣了一下，他觉得李开昀可能发现了什么，遂直截了当问她有何收获。

　　她把今日遇见的两个可疑的人告诉了王掌柜，特别是自己的疑问。

　　王掌柜松了口气，随后语重心长道：“在京城，一切都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所有人。”李开昀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或者说王掌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是不是恰恰印证了李开昀的猜测，王掌柜不是一般人，玉锦楼也不只是酒楼。

　　之后几日李开昀一如之前那样，起得晚也不干活，每天就在街上瞎溜达。不过，再没什么发现。

　　直到除夕前十日，终于有所行动。腊月二十日戌时初，街上人影寥寥无几。

　　李开昀照常准备睡觉，王掌柜却开口留下她：“今日有客人订餐，你等会送去。”

　　她问送到哪，王掌柜只让她往东走路过崇仁坊时再往北走一个路口，就在路口处等着客人。

　　李开昀不多问接过食盒就要走，“哎！客人点了烧尾宴的长生粥、金乳酥还有仙人脔，你步子快些别让汤凉了。”

　　“好。”

　　“走稳点儿！”王掌柜的言语好像只是叮嘱员工工作，并不像有什么隐情。

　　不管这么多了，去一遭就都明了。冬夜无人出行，真像月黑风高杀人夜！李开昀不由得抖擞，大步流星地走过一扇扇门窗。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她走到崇仁坊，远远看见守卫站岗。她不敢多看，闷声只管前行，终于来到送餐地点。

　　这一路口住户很少，更别提亮光了。真不知道为什么选在这儿！

　　寒风吹得她缩头跺脚，还不见有人来，是不是走错了啊？这时，东面缓缓驶来马车。

　　李开昀自问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不对，她做过！完了完了，这不会要杀了自己吧！

　　但有工作在身她只能站在原地，车辇停在李开昀身侧。

　　李开昀战战兢兢开口：“敢问可是您在玉锦楼点的吃食？”

　　车里没有动静，丫鬟掀开帘子看一眼李开昀又放下帘子，过一会儿才出来取餐。

　　“都是什么吃食？”

　　王掌柜说的那么多菜名她啥都没记住，只记住一个“烧尾宴”便心虚地回答了丫鬟。

　　丫鬟接过食盒转身进了马车，李开昀望着西去的车辇，一阵寒风吹过她才晓得打道回府。

　　没想到就这么轻松完成了任务，她一路跑回酒楼属实是寒夜冰凉。

　　王掌柜似早有预料，轻松地品着茶。

　　“王掌柜，送到了。”

　　他点点头便让李开昀回去休息，竟问也不问当时的情况。

　　李开昀回房上了锁，躺在床上细想这件事情。那个客人什么身份？有丫鬟共乘马车，应该是个女子。不过古人不也有通房丫鬟吗，一起坐车也没事吧。虽然两者都有可能，但她心里更偏向是女子。

　　只是一个女子为何夜晚点餐出行？王掌柜真的只是商贾之人吗？他没有别的企图？

　　她不禁叹气，为什么自己这个穿越者什么都没不知道啊，连外挂也没有。

　　穿越这大半月苦倒没少吃，她一方面想回家不在这受委屈，却又想在这里大放异彩，成为别人所说的天选之子。但她没有选择的机会，或许有只是没找到。

　　她能穿越到过去就能回到现在！一定有方法，万事总要有退路。真到山穷水尽那一天，李开昀就摆摆手回到自己的时代。

　　她眼下有两个目标：打探长安情形；找到回去的方法。想定这些她安心睡去了。

　　翌日，王五敲响她的房门。

　　“王七醒醒！掌柜找你。”

　　李开昀揉着眼睛去了前厅，“王七，有客人点餐你快去送。”

　　“大早上就有人点？”王掌柜没理会她的不解，“胡饼两张，小菜两样，送去布政坊官衙。”

　　原来是当官的，不搁家吃好再上班点什么外卖，李开昀心里默默吐槽。

　　还好布政坊离得不远，恭恭敬敬送完餐街上人才多起来。跟王掌柜确认没人点餐后，她决定睡个回笼觉。

　　哪知再睁眼时已经午时，李开昀吃了点剩饭又逛起长安来。

　　夜晚又是戌初，王掌柜让她把饭送到东市北门口。东市西北方向就是崇仁坊，两处距离不远。

　　还都是不给具体位置，李开昀不得不怀疑这两次是同一个人。

　　她等在路边，不多时一个小厮跑来：“小兄弟久等了，这是我家郎君给的赏钱。”李开昀接过小半贯钱，“敢问是哪位郎君如此体恤小人啊。”她说得情真意切，小厮以为她心怀感激呢。

　　“韦郎君是也。”又姓韦？

　　“可是韦郎中嫡子？”小厮点着头，“真是虎父无犬子，小人谢过韦郎君。”

　　返回的路上，她不断在想王掌柜与韦家一营的可能性，韦家又是什么来头？马车上的人是不是韦郎君？现在一切都太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