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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追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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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府命侍卫守住大门,只身进入裴府:“裴重晖,本官奉皇后之命追查嫌犯李开昀,有人举证裴府窝藏嫌犯,还不从实招来!”
裴重晖行着礼不敢抬头:“尚书明鉴,私藏嫌犯乃无中生有,上官若是不信大可去搜。”
李义府眼睛一转笑道:“可有人说,窝藏嫌犯的是裴娘子,那就请她辩驳一二。”
这下裴重晖没底了,裴春来做什么事他向来不知道,他只好心虚地让下人去找裴春来。
“裴县令,坐。”李义府悠闲地品茶,裴重晖倒有些不安。
裴春来料到李义府会来寻人,早已做好准备:“见过李尚书。”
李义府直勾勾地看着她,上次狱中一见就有一种冲破胸膛的欲望,只恨当时没能拿下她。
裴重晖余光看见了这一幕却扭头看向别处。
“裴春来,李开昀去哪了?”现在没有裴春来的把柄,李义府只能正经地问话。
裴春来装作不认识李开昀,又怎么知道她去哪了呢。“还敢狡辩!你们孤男寡女住在别处还说不认识!”
裴重晖“噌”地站起来指着裴春来:“你竟敢,竟敢私会男人!”他的手在裴春来面前晃过,迟迟不敢下手。
“我再问一遍!李开昀现在何处?”
裴春来忽略面前的裴重晖,后退一步道:“我不知道。”
李义府拍桌起身,茶水溅得四处都是:“裴县令教得好啊。”他怒视一眼裴重晖拂袖而去。
裴春来刚迈出一步就被裴重晖呵斥:“站住!你们私会多久了?!”
“莫须有的事,父亲无需多问。”说完,裴春来潇洒离去。
“不知廉耻!我竟生出你这种女儿,从今天起,你不准再出去。”裴重晖气得扶住椅子叉着腰喘气。
回了书房,裴春来长吐一口气,这个裴重晖表面当的好父亲,事实上他是极其自私自利的人。
裴春来的母亲新野县主李令,自玄武门之变父兄皆丧命母亲被先皇纳入后宫,她抑郁成疾,生下两女后一病不起。
李令身子还算健朗时,裴重晖与她相敬如宾,对女儿也算疼爱;但自从卧病在床,许是看她皇室身份无用了就露出了真面目。那时,裴重晖早出晚归甚至夜不归宿,李令猜到他去做什么了但无心再管。
裴春来年纪虽小却会察言观色,父母的关系岌岌可危加上裴重晖夜不归宿她也知晓了真相。
自此,裴重晖在她心中只是名义上的父亲,所以裴春来经常冷眼相向,做父亲的自是不允许儿女挑战、冒犯自己的权威,他也不待见裴春来。
“大肆传播,裴春来私会男人。”李义府狠辣地说着,既然得不到就让她身败名裂。
女婢与李开昀同坐马车,“婢子红枫略懂拳脚,我家娘子命我守护你的安全。”
李开昀被车颠得只好侧坐缓解背痛:“你好你好,谢谢你们。”此时,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场追杀的可怕。
他们已经出城,一路上畅通无阻。
“我们要去哪啊?”在李开昀看来,危机已经解除。
“西行,西部地势崎岖利于躲避追击。”马车一刻不停,天黑时三人躲在秦州境内歇脚,天亮继续西行。
途经一家客舍,裴敬率先进去勘察,都是些寻常百姓:“掌柜的,备上饭菜再来牵马。”
掌柜应下后,茶博士跟着裴敬出来,“李郎君,下车吧。”
李开昀就等这句话了,即使伤未痊愈她还是一跳下了车。
茶博士热情地行礼,可在看到李开昀面容后脸上的笑僵住了:“哈哈,三位里边请,我来喂马。”
裴敬察觉到他的变化,拉住李开昀低声说:“恐怕会有危险,跟紧我。”
李开昀咽了咽唾液,她落后一步让裴敬打头阵红枫在后。
在李开昀进入的那一刻,店掌柜也变了脸。
他干笑着请三人入座:“三位赶路口渴了吧,我去端茶水。”
裴敬又将店内的客人打量一遍——都不像是刺客,他朝李开昀点点头意思是暂时安全。
掌柜溜到后院正巧碰上急匆匆跑来的茶博士:“你也认出了?”
“掌柜,揭发吗?”
“去啊,官府要是知道你我知情不报那才是死罪!我先稳住他们,你速去通知官府。”
半刻钟后,茶博士领着一众捕手回来了:“车还在这,他们没走。”
县尉说:“前后包围,缉拿罪犯李开昀。”
“你,去把他骗出来。”屋内不仅可能误伤百姓而且空间小伸展不开。
茶博士谎称马跑了,李开昀寸步不离地跟着裴敬来到门前。
裴敬对茶博士说:“开门。”手里的剑正在悄悄出鞘,红枫亦进入警戒状态。
茶博士打开门,县尉、不良人不见踪影,他继续演戏:“我带你们去后院。”
裴敬刚迈步便有横刀自上而下劈来,他敏捷地转身躲过,右边又有横扫的刀直逼咽喉。
李开昀只觉得眼前恍惚,连忙关上门。
裴敬身子后仰顺势转体踢翻那人的刀,现在空间狭小又被围攻局势不利,裴敬只能边打边移动位置,他一人将不良人挡在门外。
县尉自高处跃下:“好身手,我乃清水县尉,今奉命捉拿罪犯李开昀,其余人等不要妨碍公务。”
裴敬持剑时刻准备御敌,但李开昀竟然开门走了出来:“请问县尉,我有何罪?”
“昨日你的悬赏通告从长安分下五州,本官协助吏部缉凶,至于你的罪名我无需知晓。”
李开昀大胆地走到裴敬面前,一副奋勇当先的模样,“可是李义府下的文书?”
县尉听到李义府的名字明显眼神一顿,李开昀又说:“李义府为官做人如何想必县尉也清楚,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为何构陷于我?”
“构陷?”县尉拔刀:“休要废话,随我捉拿贼人。”
县尉来势汹汹却招招破绽,裴敬用刀胁迫县尉缓慢后移,红枫带李开昀躲在裴敬身后,不良人步步紧逼却不敢轻举妄动。
“秦、晋、泾、洛、金五州戒备森严,你们恐怕逃不出去。”县尉小声地说。
裴敬明白了他的用意:“准备三匹马。”说完,剑刃划伤县尉的脖子。
县尉佯装恐慌:“快牵马来,快啊!”
马牵来了,但李开昀犯了难——她不会骑马啊。她艰难爬上马,裴敬狠狠抽打马屁股,李开昀害怕地嗷嗷乱叫,闭着眼趴在马背上管他是生是死。
红枫立即赶马去追李开昀,裴敬一脚踢开县尉并腾空翻身上马,三人就这么扬长而去。
不良人扶起县尉,“回去禀告县令,罪犯身手了得需要加派人手。”
李开昀逐渐适应马背上的颠簸,只是伤痛难以忍受。待马跑累停下,她再也支撑不住摔在地上:“啊!真要死了。”她转躺为趴,再手脚并用爬起来。
“不行了,真不行了,我要死了。”李开昀瞅准一颗树躺坐在旁边。
“那个县尉是故意放我们走的,他的身手不俗却故意露出破绽。”
红枫说:“临近的五州都不能去了,现在不如往回走。”剩余两人都赞同这个行动,所谓瞒天过海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