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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   “师父,阿岫忽然觉得自己像一只浮灵,空落落飘荡在这世间,哪里都没有可以安生的地方。”阿岫抱紧他,在他脸上蹭蹭,低声呢喃,“可阿岫还有师父,阿岫抱紧师父,就觉得自己也有了家。”

      他眼中带着笑意,转头往山上走:“师父和阿岫一样,师父抱紧阿岫,就觉得自己像一棵大树,正在往土里生根。”

      “师父。”阿岫脸紧紧贴在他脸上,将他的脸挤得变了形。

      他偏头笑笑,也蹭蹭她的脸。

      爬过最后一道弯,天暗下来,前方出现一块平坦的地方,山泉汩汩而下,在那里汇集成山间的小湖。

      “师父,就是那里,阿岫上次来时就觉得那处很适合居住。”

      “有山有水,的确是个好地方,我们就去那里安家吧。”

      “不远了,师父放我下来吧。”

      观尘勾紧她的腿弯,温声道:“也不差这样一段路了。”

      她皱着眉,心疼地擦掉师父额头上的热汗:“师父肯定累坏了。”

      “不累,阿岫不重。”观尘加快了些步伐,“看,就到了。”

      清澈的湖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湖边的草快有人高,随风飘摇着,轻轻扫过脸颊。

      “好痒。”阿岫低呼一声。

      观尘拿出一把弯刀,将草清除,整出一条通往湖边的小道:“这湖水很干净,周围也布了结界,可以去洗一洗。”

      “师父和我一起洗。”阿岫勾住他的腰封,水润润的眼眸盯着他看。

      他喉头动了动,不由自主跟着她走,边走身上的衣物边一件件坠落,而后缓缓踏入清澈的湖水中。

      深秋,天已很冷了,湖水也应当很冷了,但怀里的人却那样炙热,快要将他熔化。

      “阿岫……”他目光追逐着,紧紧黏在那双眼眸上,“阿岫……”

      漫天的流萤围绕着他们飞舞,在湖边的地上,草荡包裹着他们,风吹过,发出轻微的呼呼声响,声响中夹杂着浅浅的暧昧声。

      “师父、师父?”阿岫唤。

      “嗯?”观尘抬眸看她。

      她低声道:“师父是不是在忍着?”

      “嗯。”观尘垂首亲亲她的唇。

      “师父不用忍着,师父可以像阿岫一样,这样……”她在他耳旁轻声低吟,声音婉转动听。

      观尘双手将她抬起,额头抵在她身旁的地上,试探着在她耳旁低喘。

      “师父,师父……”她紧紧抓住他的肩,一口咬上去。

      “阿岫,弄疼了吗?”观尘哑声问。

      “不疼,阿岫喜欢师父这样。”她眯着眼,恍然看见点点萤火,“师父,有流萤,好美。”

      观尘已没什么心思看什么虫子了,也不许她看,腾出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咬了咬她的耳垂,低声命令:“阿岫,看师父。”

      “师父连虫子的醋也要吃吗?”她笑嘻嘻将这句话还回去。

      “嗯。”观尘倒是不恼,只是耳尖微红,勉强解释一句,“一会儿再看。”

      “不可以,一会儿师父也只能看着我。”阿岫抱住他的腰,小声催促,“师父,快呀快呀。”

      他轻笑一声:“一会儿又要哭。”

      阿岫在他脸上咬一口:“不会,是次数太少了,阿岫还不习惯,师父和阿岫日日这样,阿岫习惯了,就不会哭了。”

      他这回倒没反驳:“嗯,师父想和阿岫日日这样。”

      “什么?”阿岫故意发问,可还没得到答案,便被他给按住。

      天边的巨云漂浮而过,遮住明亮的月光,流萤却越来越多,星星点点,散着盈盈绿光,明灭着,闪烁着。

      观尘松开手,撑在阿岫的上方,和她对视上,忽然笑了。

      她也笑了,和他搂抱着,看着他的眼睛。

      云过去了,天又明亮了。他们好像离天很近,伸手便能触碰到天上的星。

      “那颗星星好亮!”阿岫指着天上道。

      观尘搂着她,也看向天边:“那一颗最亮的名曰太白。”

      “有名字了?”她皱了皱眉,“可我不想叫它太白,我觉得它好亮,像师父,我要叫它观尘。”

      观尘轻笑:“你想叫它什么都可以,但旁人大概不会认同你。”

      阿岫轻哼一声:“我才不需要人认同呢,我叫它什么,它就是什么。”

      “阿岫说得对。”观尘轻轻拍拍她,“要睡一会儿吗?这里野草丛生,明日还有得忙呢。”

      她抱紧他的手臂:“好吧,我睡一会儿,师父也睡吧。”

      观尘应了一声,却没有睡下,打算等她睡着后,闪身出结界。可阿岫一直抓着他的衣袖,他无奈只能将外衫脱了留下。

      月亮又被云遮住,天又暗沉下来,风从杂草丛呼啸而过,发出阵阵诡异的呼嚎声,观尘立在草丛之中,淡淡道:“出来吧。”

      片刻后,一个白衣男人慢慢现身。是成安。

      “神君如何知晓弟子在此处?”

      “感觉。我感觉一路上有人在后面跟前,便想试试看,并未料到真有人跟来。”

      成安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观尘却坦荡问:“昨日,那几个弟子忽然探到的妖气是你放出来的吧?”

      成安惊讶抬眸,缓缓道:“是……”

      “我不知你要做什么,但还是多谢你帮了我们,现在,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只要是能回答的,我不会隐藏。”

      “我……”成安犹豫一会儿,躬身行了个礼,道,“弟子向神君致歉,弟子一路跟来,并未侧目。”

      观尘知晓他是何意,并未羞恼,神情仍旧淡然:“我敢做,便不怕人知晓。”

      “这么说来,神君真与阿岫……”他急声问,问到一半又止住。

      “是。”观尘毫不避讳,“我喜欢阿岫,我们已经成亲了,我也不再是什么神君。你敢一路跟来,想必早已知道我的修为早散了,如今修的便是邪道。”

      成安眉头紧皱,垂眼道:“弟子知晓。可弟子以为神君是为了牵制阿岫而献身,并非是因私情……”

      观尘仰头笑了笑:“故而你昨日才愿意那般帮忙?可牵制是真的,私情也是真的,我并未有你想的那般大公无私。你可还有何问题?”

      “我……我也不知,我心中有些乱。我以为以这种方法牵制阿岫不耻,可不知为何,听神君亲口说出也为真心,心中却仍旧未好过一些。”

      “那你以为我该如何呢?”

      “弟子不知。”

      “若你没有疑问了,我便先走了,也请你莫要在此处逗留,以免引起那群弟子的注意。”观尘转身要走。

      “弟子还有一事不明。”

      他转回身:“你问。”

      成安道:“神君乃是天纵奇才,自常寂师祖后,已数百年未有能得道成仙之人,神君是离得道最近的人,或许只差一步,便能成仙。弟子们都将神君视作榜样,皆以神君为目标,如今神君却为情爱放弃得道,我等也因此有些丧气。”

      “此事,阿岫已向你解释过,如今我的话与阿岫的话并无不同。修道是自己的事,若因旁人不修,自己便不修了,漫漫百年千年如何度过?”

      “弟子明了,其实是想问神君一句,为了私情放弃得道,可觉得可惜?”

      “成仙也好,私情也罢,不都是人的欲望?有人追随仙途,有人追逐情爱,路不同罢了,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成安一愣,喃喃半晌,说不出话来:“我……”

      “若无其他事,我便先走了。”观尘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天微亮,四处飞舞的流萤渐渐失去光芒,阿岫抓住他留下的外衫,蜷缩成一团。他侧卧在她身后,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清晨,山间的鸟开始啼叫,叽叽喳喳不停。

      阿岫翻了个几个身,被吵得睡不着了,不停往师父怀里拱:“师父,师父,那些鸟好吵。”

      “好了好了,师父帮你捂着耳朵,你就听不见了。”

      阿岫拦住他的手,撇着嘴道:“怎么是堵我的耳朵?师父不是该帮我将那些鸟逮下来?”

      “这里也是它们的家,总不能我们霸占了这里,还要将它们赶尽杀绝。”他凑过,捧着她的脸,抵着她的眉心,笑着道。

      “哼。”阿岫一看他的笑,就什么都不生气了,忍了忍,没忍住也笑了,“师父真讨厌。每次师父一对阿岫笑,阿岫就什么也不生气,就什么都愿意答应了。”

      他笑着摸摸她的脸:“师父这样讨厌,阿岫还要和师父在一起吗?”

      “当然要和师父在一起!我说的讨厌不是师父理解的讨厌,师父不许胡搅蛮缠。”阿岫在师父脸上咬了一口,搡搡他的手臂,“快起来,要干活了!”

      这里常年未有人迹,自然在此处肆意生长,杂草、野花、小树,想休整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

      “先建房子吧,总得有住的地方。”

      “那就在这里吧,这里平坦些。”

      “嗯,此处离湖近,后面的山石又稳固,是个好地方。师父来修整这些草,阿岫帮师父将修整好的杂草抱走就好。”

      “不!阿岫要和师父一起除草。”阿岫戴上手套,拿起另一把弯刀,麻利将草割下,举着给他看,“看,我可以的,这是我和师父的家,我也应该出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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