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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鬼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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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在这日,花日吃的食物中被下了大量的黑厝,他的戒指上虽有女娲力,但净化可不是一瞬间就好了的,少说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而这些时间怎么办?只能忍着疼。他全身滚烫,发烧了似的,甚至眼前出现上古时期的场景,烧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似真非真。
空中盘旋着鸟人,水里突然冒出鸟头,嘴里叼着鱼,仰头慢慢吞下去,吞完说了叽里呱啦的话,上古时期的话没有人能听懂,他看到了鸟人?他不会要变成那样吧。水里玩闹一会儿,花日又看见一个鸟人跳下来,浑身沾着血,岸边放着衣服和……眼睛,其中有一个眼睛贼大,有,有笔记本电脑那么大,那么大的眼睛会长在哪里呢?花日比量了一会儿,猜到这个人脸上只长了一个眼睛,古时候有人长着一个眼睛,想来就是他了。
他还见到女娲娘娘,女娲人首蛇身,面容锋利却不失慈悲,说着听不懂的话,他迷迷糊糊中还听到,“发烧了?抬走”,“别死了,这种人培养出来一个不容易”的话。
谁在说话?女娲会那么说话吗?不像。
正想着,花日感觉这个世界晃动,他跳进海水里来躲避,然后他发现他不会游泳,挣扎了几下见上不去放弃了,任由下坠。
降到四周黑暗,降到耳边有说话声,花日猛地睁开眼睛,打量周围,牛油果色的窗帘,一缕阳光都透不进来、墙挂着大英寸的电视机、床边放了两三个凳子,这里该不会是祖宅吧。他不是在山洞吗?怎么会来到这里?他掀开被子,活动手腕,惊奇的发现身上的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女娲力不仅帮他治疗黑厝还有外伤,他摸了摸手上的戒指,赞道真棒。倏地,他听见耳边有人喊他,温柔有力量:祈儿,我在这里,你过来我看看你,你长这么大了。
母亲吗?
是母亲的声音吗?
他欣喜地顺着声音方向奔去,掀开帘子,模模糊糊看见半空中站着邓扇扇,道:“妈,妈,你要去哪里?你别走啊!”
他想要抓,却迟迟抓不住,终于他觉察不对,回头,发现有人抓住自己肩膀的衣服,那人生气道:“买祈!你在找死吗?!”
一声声音,叫回了花日。他惊觉自己此刻在阳台,而上半身已经出去了一半。祖宅两层楼层,他在二楼,若是摔下去,内脏都能受伤。他连连后退,道:“你怎么来的?”
买千辞把他扔到床上,走到买脉旁边道:“和家主一起来的。”
“我得吃药,你们去买。”
买脉不答,换了一个问题道:“你身上藏着什么东西?”
“什么?我听不明白。”
“我也是这样经历过来的,醒来后的人会发生一些明显的特征,长指甲,瞳孔变黑,你,没有。像是被什么东西吞了。”买脉含笑道:“我去找你打架,我便知道你根本没吃药丸。别人恨不得吃,你不吃,是你知道对身体不好,”
他坐到床边说,“我给你下在饭里,你吃了,醒过来却完好无损的样子,只是刺激到你的神经系统,哎,或许不是黑厝刺激的呢,是我这几日打你刺激的。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能吞噬黑厝的东西?”
买千辞眼中划过惊讶与担心,一颗心揪紧,生怕他知道什么。
花日道:“我吞了下去,藏在肚子里。与你们这些非人的东西我不得下狠手?”
买脉拍拍手鼓掌道:“好,你有种。我真该听了买二的话,从幼时给你下黑厝,而不是养你的血肉,是我心软了。等到了望人山,我不会心软,我会亲手划开你的肚子,找出吞噬黑厝的东西,再缝上。千辞,你留下来问他吃什么药,好去买。”
之前猜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实在不如本人说的来得更猛烈;如今买脉亲口说出来,当真是呼啸刮过,带起片片绿叶。
花日一手捂头,脑子针扎了似的,一面大喊你该报仇,你该杀了他,一面不行,杀了他能做什么?你滚,你滚,吵来吵去,最后他拧胳膊的皮肉,清醒几分不在意道:“那我多谢你的不放黑厝之恩。”
“哈哈哈。”笑完,买脉对买千辞说,“这几日你和穗原多看着他,别哪天发作了给自己刺死了。”
“等等。邓扇扇的屋子现在在哪间,我要去看看。”
买脉慢悠悠道:“……你倒是孝心。”
“在哪?”
“左边第三个房间。”
说完,他就去下面的池子喂鱼。
他走了,房子都不压迫,轻松、温暖许多。花日呈大字形躺在床上,他换了一身新的衣服,是他以前买的,一年多不穿,宽了,手腕更加细。他脑子缓了一会儿,开门去第三个房间。这段路他走了无数次,这次来,走得异常陌生,慢。
他拧开门把手,轻轻推开,里面干净整洁,是走时的样子,啥都没变,就是没有人味。
花日拿起柜子上的合照,看了又看,他记得十分清楚,这是他十二岁和买脉母亲拍的,当时他不爱拍照,她把他硬拉过去的。回忆到地就放下了,他想起答应买千辞一件事,找到照片,给他。
那个照片的位置在内屋,也就是卧室。他进去愣住,因为卧室有个人躺在床上,而那个人见到他把头伸出,那张脸和邓扇扇的脸一模一样。
不过邓扇扇早死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顶着母亲的脸?
在花日的心里,母亲是神圣的,谁都不是她。本来黑厝刺激他的神经系统,一看到这人,更刺激了。花日走到床边发狠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装邓扇扇?你给我走!你给我走!”
那人呆了。
买千辞:“夫人!”他看见花日抓住夫人的衣服,道,“买祈!你冷静点,这是夫人!”
“夫个屁!邓扇扇早死了!他是假的,他是假的!”花日脑袋要炸了一般,他抓住对方就要带走,那人大喊大叫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买千辞挡在中间,道:“买祈!你清醒点!这是夫人,你的母亲啊!”
花日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他一心想把这个鸠占鹊巢的人扔出去,一把挥开买千辞,拎着人到卧房门口。
夫人懵圈了,但是保命要紧,她一个劲的后蹬,蹬不过用头顶花日,花日胃部被撞,一阵恶心。
趁机,夫人躲开,跑的那叫一个快,眼看着快到门了,一个花瓶过来,碎在门口。花日眼神刀出鞘般,拽着夫人就要去阳台,道:“你一个大男人,装成我妈的样子,躺在我妈的屋子,躺在我妈的床上,你恶心谁呢?!你当我死了吗?!”
“你这孩子在瞎说什么?!胡说八道,我真是你妈。千辞,千辞你去叫家主来啊!再玩一会儿我就要死了!”
“你再瞎说我杀了你!”
买千辞一阵恶寒,他跑出去叫家主。
……
……
“家主,买祈他发什么疯?上来就拽住我的衣服,说我不是他妈,他怎么知道的?还要把我扔楼下,我饶是会武功,也不能再他面前使出来,家主,你要替我做主啊!”
夫人哭诉着花日的‘罪行’,不对,不是夫人,此时他卸了独领,是一个雌雄难辨的男性,他留着长发,敷着面膜,手臂上被飞来的花瓶碎片划伤,在那抹药又说。
“家主,你藏的那么好,他怎么知道夫人死的啊?对我大打出手,家主,他出去一趟是吃了枪子吗?这么横,就算我住在屋子怎么了,他妈都死了那么久。他怎么这么不可理喻!我每次住我都给打扫干净,他还要怎样,难不成……难不成要我去赔命?我看他就是精神分裂分的痴傻,智障了!要我说,家主你都不该留着他,换下一个孩子多好。”
买脉抹脸,买二选好日子后一件烦人的事情不少,他不耐道:“他活不了多久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人爱美,身上不能留一点伤疤,他补充道,“我那有祛疤的药,你拿去。”
“哎,家主,他胡说真知道也就罢了,你知道谁还在场吗?”
“买千辞?”
“是啊!那买千辞是手下,咱们瞒得谁,不就是手下吗?他信了传出了,对你的名声不好,要不给他做了?反正他只是一个手下,手下出去一招,能招回来十几个,何必在意他一个。况且,他不怎么厉害,没有你厉害。”
“暂时不能杀。”
“为什么?家主,你还想留着他啊。”
“你话怎么那么密?上好药了吗?上好了出去一段时间,不然,让买祈看见了,你又得挨一顿打。”
书孟道:“家主,你怕他啊?”
买脉闭眼捏了捏眉心道:“你出不出去?”
书孟其实挺怕发威起来的家主,他喜欢嘴舌之快,不喜欢挨打,便道:“出去,出去,这就出去,家主您忙哈。”
他转身与一个人相撞,那个人火急火燎的,衣服不整,刚从床上起来了似的,仿佛发生天大的事情,然那人下一句话证实了书孟的想法,山海梦境真发生了惊天的大事!
报信的人急道:“家主,二长老的研究室失火了!”
“什么?”
买脉瞳孔骤缩。
妈的,一天天的,不是这个事情就是那个事情,还都没有处理完!他抓住外套语气严肃带着冷道:“什么时辰起火的?”
“两分钟前,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