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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风旗 ...

  •   6月15日,晴。

      一转眼要毕业了。我内心彷徨,不自在,我不知道是考研还是下来工作,如果考研,需全心投进去,那样家里负担太重;如果工作,好想学习。张之论看出我不对劲跟我说,咱们出去旅游一次散散心?出去一次找到方向了呢?旅游,熟悉又陌生,除了大连我没去过哪。我问花多少钱,他说不多。那好,我打工挣了一点钱够了。

      6月17日,晴。
      在选去哪里。我向往西北,想去甘肃张掖看看,张之论想去桂林,田文徽也是。奇事,二人竟如此的一致,不过路爻说桂林人多,去新疆吧。田文徽说去新疆小心流鼻血,口干舌燥,第一次旅行不如挑个舒适一点的地方,桂林有山有水,玩多了还能去爬爬山,她听说有一望人山,很少人上去过,上面立着神像,你们不想去看看吗?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好奇。张之论说行啊,举手少数服从多数。

      6月20日,雨。
      我们去桂林了,听说那边有学长,他同意给我们带路。回来时愿我能找到方向。

      日记停在这里。

      杨案的狗汪汪声不休,他去吓唬狗再叫打你了。这空间笪水拿出手机快速拍下日记,田文徽和张之论有很大的嫌疑,他们在引导,引导去桂林。他们一个学生,怎么认识外来的人呢?难不成被操控了?

      看完还给杨案,他留他们吃饭,笪水说不麻烦叔叔阿姨了,来都吃饱了。

      “你说你们,不吃咋就走了?”

      “我们先走了,叔叔阿姨再见。”

      “再来啊!”

      出了杨村,花日说:“救命恩人,你没有第一时间去送礼,他们不会怀疑吗?”

      “怀疑如何,不怀疑如何。”笪水说。

      提醒到了花日。
      是也。怀疑能怎么办?笪水就像风,来去无踪,他们没有办法;再者老年人,哪有那么多的精力放在一个外人身上?

      “我看日记时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杨村偏,附近没有车,要走到五里外等车,笪水双手插兜,望着前面的板油路道:“这段路,杨真走了十八年才走出来。我以前是要查到真相,现在一定要查到真相,或许拿到加害者的生辰八字。”

      花日心定了一下,道:“嗯,我无条件支持你。”

      那边笪水给邰廿发去消息图片,重点调查一下田文徽和张之论两人。他就不去了,海淀区哪个小区都有门卫,进不去白跑一趟;至于马伟为,早在调查开头他就让在成都的兄弟多留意两位老人。老人没有孩子,干活肯定很麻烦,这时候长时间帮助,插入话题,孩子的那点事都会说出来。
      所以,只是时间问题。

      “前面来车了,咱们赶紧过去。”花日抓起他的手腕道。

      笪水:“走走走。”
      这地方来车不易。

      他们并肩迎着风走向远方。

      ***

      回到家,一进去感受到温暖,笪水一边看楼群一边扒橘子,来暖气了,冬天的暖气堪称是救星。扒好橘子他吃一个觉得甜给花日:“尝尝。”

      “甜的。”花日说,“我之前分不清橘子和橙子,后来我买来放到一起轻轻捏,硬的就是橙子,软的橘子。”

      笪水:“我分不清的是乌龟甲鱼,”他道,“卖家说叫乌龟,我就叫它乌龟,卖家说叫甲鱼,我就叫它甲鱼。”

      “有个疑问,王八…是乌龟吗?”

      “啊?”

      笪水表示不清楚。说了十分钟他回屋躺床上,跑一天够累的。玩了一会儿手机,他余光瞥见花日坐在沙发上,喝酒了的人犟,抱着包怎么都不回卧室睡,今天清醒了,不能那么犟吧。如果沙发好点不能说什么,关键是沙发小,好多年都没有换过,花日一个一米八多的男生睡在上面,挤。他过去道:“花日,今晚你和我一个屋子?”

      花日向狐枝安业借了手机,他不动声色把手机扣到腿上,为了防熄灭,不停上下滑动,道:“沙发挺好的。”

      “睡不舒服,你第二天起来能腰酸背痛。”

      “……那好。”

      等人走了,花日重新看手机,搜索框里写着:【怎么变话痨?】

      百度君,你告诉我怎么变话痨。

      建立自信。
      他自信方面算好,就是怕话多暴露什么才不爱说话,这个不太管用。

      与志趣相投的人聊天。
      一起查怪物,算不算志趣相投?但是他没话,哑巴一样。也不太管用。

      拓展话题。
      花日怕拓展着拓展着踩人家的雷点。比如喜欢一三四动漫,人家不喜欢,你滔滔不绝说了半天,不招人烦吗。还是不太管用。

      看了许久,花日想,这比考试都难。找不到适合自己的,他就把话痨问题删了,换成王八乌龟鳖甲鱼是不是一个?然后准备给狐枝安业。

      蓦然,他看到信息。
      {今天查到了杨真的日记,有俩人不对劲,像我说的,被控制似的。}

      日记?
      这个头像黑色狗的不会是笪水?名字叫苹果味棒棒糖?

      狐枝安业道:“这是我们几人的小群,查到的都会在上面说说,哎,花日,你要不买个手机?好把你拉进来。”

      “不了,保护眼睛。”

      “没想到你这么能熬,”他嘟囔道,“我一天不看手机浑身难受,抓心挠肝,自控力不强。”

      “每个人都不一样,还是要多多注意眼睛。”花日话锋一转道,“笪水微信名为什么叫苹果味棒棒糖?”

      “他妹妹爱吃糖,出车祸时手里攥着一颗糖,苹果味的。商家为了好区分会用不同的颜色来对应味道,红色对应苹果,当时糖纸和血已经分不清了。”狐枝安业后来问了许久才告诉的。

      糖,苹果味,血,是笪水一生的痛。他似乎这样告诉自己我曾经有个妹妹的,她很好,喜欢糖。

      话题沉重,花日抿唇,就说他不会起话题,一起起到伤心处,起到伤心处会安慰也好,但他不会,道:“黑狗是不是美好?”

      “对嘞。”狐枝安业点开自己的主页,是睡觉的美好,“我家大少爷,给它买了好多玩具,在路上了。”

      “可爱。”花日发自内心的说,“你id清糊,有寓意吗?”

      “希望我糊涂三分清醒七分,半梦半醒真人间。”

      花日:“好寓意。”扒了个橘子塞到狐枝安业的手里,他不知道该回报什么,只能尽力做好每一件事。

      “那个开心果好吃,你多吃点。”狐枝安业说,“你是哪里人?”

      哪里人,流浪者。
      花日挑了一个喜欢的城市说:“深圳。”

      “有时间我们一起去游玩,你当我的导游,行吗?”

      花日:“当然可以。”

      狐枝安业回卧室躺着,客厅只剩下一个人。花日如坐针毡,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躺一张床上的接触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睡觉打人?磨牙?抱住不撒手?司春出来怎么办?想了半个小时,来到屋子,看到笪水摆弄电脑,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花日放心了,同时惊讶床有羊毛村爷爷家两个床大。他包里抽出干净的睡衣和洗发液润肤露,来之前新买的,道:“我能去洗澡吗?”

      笪水敲键盘的手不动:“能啊。”让你住还能不让洗澡?

      花日去洗澡。水流遍全身,渐渐多了热气,他单手撑墙,闭上眼一会儿,再抬头眼神变化,挤一泵洗发水用力揉搓头发。东北天气需要涂抹润肤露,来之前他买了一大瓶,便宜有便宜的坏处,假滑,得多用水清洗。他洗得干干净净,像只花孔雀。

      司春穿好衣服,出去,一下躺被子里,他出来了!
      “你在看什么啊?”

      “回邮件。”

      “那你慢慢回,不过,回太晚可不好哦。”司春说。他尾音控制极好,似在撩人似在劝说。

      “嗯。”笪水说,“剩下不几封了。今天怎么没去看电视?”

      司春笑嘻嘻的:“哪有你……”他顿了顿,“想和你聊聊天,我们很有缘,我喜欢你说话,电视迟早都能看。”

      笪水手指颤了一下,旋即敲键盘道:“你头发没吹干?”

      “我没找到吹风机。”司春不好意思说,他盯着笪水,看下一步动作,果不其然笪水下床去找。

      他眼中透着兴奋。

      会不会亲自给吹呢?亲自吹拉进了关系,拉进关系……

      笪水回来了,插上电道:“不吹好生病,来。”

      司春下床,然后……然后那人把吹风机递给他,上床去了。

      “………”

      笪水没看他的表情,回复中:【实在不好意思,我抽不开身,你找别人吧。】

      【我不是侦探,查不了您的妻子。】

      【我算不上道士,不过你是不是找过我一次?这才几个月,妻子又被附身了?你是不是没系好驱鬼福?我最近脱不开身,请找别人。】

      一封封回完,司春头发也吹干了,蓬松着。他躺好,床凹下去一点,道:“你洗澡吗?”

      “洗。”笪水去卫生间。

      司春张开手瘫在床上,好半会儿,他看纸条:【花日写:耳后有痣的叫笪水,呆呆的叫狐枝安业,女人叫申沐,每天去工作的叫姜免。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你莫要惹祸,不然都得死。】

      双重人格的人记忆从来都不互通,他们只能靠这种方式来告诉另一个人。司春把纸团埋垃圾桶里,心说,莫要惹祸,搞得我很爱惹祸,少管少管。趁着工夫,他扫视四周。窗帘蓝色,柜子黑白,床头柜放花瓶,看质地,现代货,估摸能一百块钱,花瓶半瓶水,插着花,花朵大且粉,是什么花?牡丹?杨花?

      司春名字占着一个春字,可对花一个不懂,只知道画。他不由得思索,如果是那人,游走四方,会不会认出花?

      手指触碰花朵。

      花瓶左边是笪水的手机,司春没怎么看过手机,现在几G?他看了几秒,最终躺回被窝。虽然喜欢美人,但是不能做不好的事情,那是人家的隐私,不能看。

      等了半天,没出来,司春浅睡,主打一个快,无梦。

      笪水开门见人睡着了,就悄无声息的走,奈何一沾床,司春瞬间清醒。

      眼前人脸色绯红,水滴顺着下巴滑到锁骨,睡衣勾勒出来身形;司春蹦出一句话,更想撩了。撩撩而已,又不在一起,应该不会在意的。他撩过的人没有七个,也有四个,每个都要在一起,完了,花日能自割手腕———你没事吧,不撩能死?放弃生命我也不让你再出来祸害人,祸害我。所以司春只敢动动嘴皮子、碰碰手指。

      “你发质黑亮,比我的好多了。需要我帮你吹头发吗?”司春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风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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