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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风旗 ...

  •   “你说,土包里面是不是全是尸体?”

      有时候,迷信也需要结合一些规定。笪水给他讲道:“不能。几年前规定人死了都送去火葬场,现在谁还埋在土里?被抓到的风险太大,保不齐挨顿说。于大家就是那么做的。”

      狐枝安业懂了,他又冒出一个问题:“立个土包干什么?招魂吗?”

      笪水看了一眼:“放骨灰吧,清明好祭奠上香。”

      骨灰,人的骨头成了灰。
      四舍五入不还是尸体吗?

      笪水道:“我给你写的保命符,你戴在身上了吗?”

      似在确认,狐枝安业掏出来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

      “你实在害怕,就握紧。”
      害怕情绪不是安慰两句就能消失的,整不好会适得其反,不如起个东西分散他的注意力。这样不能全好,但不会脸色白,万一吓出精神问题,他的父亲能雇雇佣兵全球追杀他。

      狐枝安业照做。

      “说起来,咱们应该庆幸在坟地。”笪水说道。

      “啊?你没说错,认真的?坟地有啥好?阴气森森。”

      “庆幸迷路来到了坟地。既然是坟地,代表清明节会有人来祭拜,远的不会管,但离得近的亲人一定会除草,开出一条路,等白天到了,四周找找路就能出去了。”

      “原来如此。”他露出一点笑容。狐枝安业借着手电筒光指着一处满是叶子堆的地方道:“那是什么东西?叶子会爬?”

      绿叶起起伏伏,像下面有东西在顾涌,笪水给狐枝安业递去眼色,对方立马趴在土包上,内心欲哭无泪,走了一个坏事又来一个坏事。

      笪水捡起一根树枝,缓缓上前,挑开叶子,一片一片,突然,他碰到一个软软的 、蠕动的东西,不等想明白,东西就冲出来。

      狐枝安业惊呆:“!!!”

      是蛇!绿色的蛇!!有树枝那么粗。长这么大,他只在电视里见过蛇,光看颜色和蠕动,就心里不得劲,如今出现在他的眼前,不亚于去非洲撞见豹子打架想逃跑的感觉。

      笪水眼睛看东西准,一把抓住蛇的七寸,冰冰凉凉,蛇挣扎的尾乱晃。

      一切太快,狐枝安业以为笪水会跟它打一架的时候就…就抓住了。

      “哥,你不是被蛇咬过吗?还敢抓,牛。”

      “蛇咬过就跑了,所以才不怕。”

      狐枝安业:“那,那怎么处置它?扔的远远的?”

      蛇也有保护动物。笪水分不清它是不是保护动物,若是杀了保护动物,他和狐枝安业查什么怪物之事,直接以后在监狱见面吃馒头了。他怕扔走蛇蛇还能找到他们,道:“先这么拿着,等天亮了再扔。”

      他碰了碰蛇尾。

      狐枝安业不在靠近笪水,他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六点半,天亮了。激动的想去放两个烟花。
      “我找找路。”

      四面都是树,在东南方向有一条隐藏小路,狐枝安业大喜,真如笪水说的。这下不用怕了,出去近在咫尺。他挥挥手喊道:“路在这里,快来。”

      “行,等我把蛇放走的。”
      笪水走了几步来到缓坡,瞧着不低,但有不少树,扔下去的话能保证蛇安全,于是他找准位置松手,蛇就掉在了树枝上,快速爬走。

      好了。
      笪水跟上狐枝安业的步伐,以前有人走过,加上路没水坑,平得很,很快,走出树林。

      *****

      花日一大早起来喷洒农药,不喷洒一大堆虫子,虫子一多,菜叶上全是洞洞,到起菜的时候卖都卖不出去。两个老人年龄大了,却执意种菜卖菜,孩子放心不下,找来了他,说:只要种好菜能卖出去给六千元,照顾好老人六千元。

      一万二能买到两位老人开心。

      花日擦擦额头的汗,按下按钮,喷头喷出药水,他往后退,一条垄一条垄喷,喷完从三轮车上拿肥料,是一个袋子,他揪住两角快走五六步砰的一声放到地上,扯开绳子开始施肥。

      完成一条垄后,他直起腰,不想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扶住他的肩膀,下意识道:“叔,要劳逸结合,有了伤病就不好了。”

      这说话调调,似曾相识。不会是……花日转身,与一双丹凤眼四目相对,真是他。

      没有第四个人,叫谁叔?他有那么老吗?

      “多谢,但你叫错了,不是叔。”
      他站直时比笪水要高不少。

      笪水一愣,眼前人声音干净,穿了一件黑衣,拉链拉到嘴部,看不清下边脸,莫名的熟悉,是不是在哪看见过?这么高的男人羊毛村几乎没有。蓦地,他想起上次撞见刘姗红的场景,也遇到了一个高个子、挡住脸的人,难道是一个人?
      真是尴尬,人家年纪轻轻,就叫叔。

      “因为村子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只留下一些老人种地,实在对不起,是我先入为主了。”笪水说。

      花日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他瞥了一眼他们出来的方向。他来的第一天老爷爷就告诉,那边是坟地,里面埋着不少骨灰,都是村子里死去的亲人;切莫对它有好奇心,一旦沾上鬼气就不好了。所以他们去坟地?如果祭拜,他看向狐枝安业,穿睡衣?这不大不孝吗?有点常理的人都不会这样。一个精神奕奕,一个无精打采,他道:“你们去坟地……了?”

      话一出口,他就想收回,去不去和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
      “你们找刘姗红?她刚走。”

      笪水从什么喜不喜欢、他在说什么中出来,道:“你知道刘姗红?”

      花日点头道:“知道,两个人吵起来不就是你调和的吗?”

      刘姗红平常都会从这条路走,说不定他能看见什么。笪水问:“那她说过什么吗?”

      “不知道,你看到了,我一直喷药水,怎会注意到她呢?”花日低头看了笪水的衣服几眼。

      “我衣服版型错了?”

      “我衣服脏,看看蹭没蹭到你的身上,毕竟你的衣服看着就贵,我赔不起。”花日如是说。他之前扛袋子收破烂,弄了一身灰,去苍蝇馆子吃饭时,一个孩子蹦蹦跳跳撞到他的身上,孩子衣服脏了哭闹不止,大人不依不饶,他怕闹大,赔了三百块钱,一天的工资,当晚,在天桥下面睡的。

      笪水发现,这人看人时眼睛像蒙了一层尘,没有精神气。开心无忧无虑的人笑起来眼神会自带幸福,亮亮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家说跟星星一样。他一定有许多心事。

      笪水笑着解他的困惑道:“没蹭上,蹭上也不会叫你赔,我在路边摊二十几块钱买的。”

      衣服是好料子,不可能二十几块钱,说不定会上万,他在骗自己,只为别有难心。花日揪了揪手上的破手套,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有缘,算起来见过三次,而且是在不同的省份。

      “笪水。竹子头,元旦的旦,上善若水的水。”

      “我叫花日。”
      水与花,花与水,更有缘了。

      “地看着挺多的,需要我们帮你吗?”

      “不用。”

      笪水道:“那我先走了,如果忙不过来可以去找我,我家就在那里。”

      “嗯。”

      车上带了三袋肥料,都被花日放进土里,他像不知累,就是干活。

      其实,他说了谎。他看见过刘姗红嘴里说出话,但性格使然,人家俩是何事,经历过怎样的纷争都跟他没有关系。因为一旦说一嘴,你不知道会有什么人找上你,他不想暴露自己,让那些人找到,所以必须不乱说话,不乱做事。

      太阳代表光明,可光明不能照到每一个角落,总有黑暗在徘徊。

      *****

      笪水和狐枝安业打开门,申沐正拿着杯子满客厅找水。

      “水呢?姜免你找没找到水?奇怪,笪水怎么还没起来?想不到他能睡懒觉。”

      听见声音申沐回头,口中念叨的人出现在门口,她道:“一大早的,你们干什么去了?还穿着睡衣?”

      狐枝安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昨晚的事情讲了一遍:“你不知道,蛇这么长,这么粗,我感觉它能绞死兔子。”

      申沐:“兔子?人都能绞死吧。”

      笪水拿过申沐的杯子来到饮水机前接水,接满温水还给她。

      “好家伙。”狐枝安业躺在沙发上,“我眼界小了 。”

      姜免说:“笪水,你家床、隔音真好,尤其床老舒服了,我一觉睡到天亮。”

      “你喜欢就好。”

      大早上的,都不愿意做饭,笪水用面包夹着肠西红柿放点沙拉酱对付一顿,想着晚上再上硬菜。

      “不喜欢吃?可以自己去做。”

      申沐:“………”
      她咬了一口,味道又酸又甜,尤其西红柿,酸的太离谱,直冲天灵盖。走进厨房挤出一大堆沙拉酱,这回吃好多了,但是太甜了,齁得慌,喝了一大杯水。

      如此,她吃饱了。
      准确的说,折腾饱了。

      难得看见她出糗,姜免憋笑。

      “笑什么笑?你吃西红柿不酸?”

      “不酸啊,多好吃。”

      申沐:“………”二傻子。

      这样过了五日,馒头还没有打来电话。
      申沐道:“需要这么久吗?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干获取消息的,最烦老打电话催促。笪水没有同意,道:“查到了,准确无误他自会打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点开聊天框,上次聊天停留在馒头比了个好的时候,他相信他的能力。

      突然,弹出电话,心灵合一,想什么来什么。笪水赶紧接通,放大音录音:“怎么样?”

      大家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不错过任何一句话,申沐准备好小本子。

      馒头说:“查到了,我之前在把时间线捋得更清楚,所以慢了些。刘姗红确实奇怪,水哥。”

      “于开妻子蒋枝怀孕了,经人说找来了刘姗红做保姆照顾。她尽心尽职,在一次出去买菜出了车祸,王恩赐撞的。进医院住了半年,出来后就性格大变。她开始交往男朋友,第一个交往了半个月后就分开,分开找了三个男朋友,三个男朋友还很爱听她的话,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一起出去浪出去走。”

      这消息太炸裂了。
      刘姗红牛,交了三个,三个不争不闹,一心一意。

      “这三个男朋友经常去刘姗红的家里,但没几次后换了新人去,所以很多人说她在搞淫,但具体嘛,不像本意。一天一个男人,约莫半年多,被邻居们知道后,邻居告诉了她的房东,谁喜欢家里跟那个××店似的,房东就让她搬走。关键点就在这里,一天刘姗红走出房子晕倒在地,送往医院后躺了好几个月,听人说,当时跟植物人一样,不知后面怎么醒了。醒了她不承认邻居说的一天与好几个男人有关系的事情,那些男人来医院找过她,都被她赶了出去,说我不认识你们,你们离我远点。”

      “男人以为她情绪坏了,等她出院回家,又去了,这次,动静挺大,男人拿的礼物全被她扔了出去。我听邻居们说,刘姗红看着弱不禁风,但腰背却挺得直,有骨气,就像那个网上说的摇摇欲坠的小白花,让她搞淫她都不会去搞。她把男人们都撵出去撵走,就一句话:我不认识你们,你们离我远点,再不走我报警了。既割裂却如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过了一两个月,刘姗红搬走了,回到水哥你那里。不过有一点,后来邻居的监控坏了,都扔了,所以没有视频记录。”

      一切都显出来了。
      刘姗红皮肤年轻化、不爱吃见手青、种菜中到一半不种了。

      笪水最先开口,道:“跟王恩赐,于开一样,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走了一段时间,又回到刘姗红体内。所以顺序是王恩赐,刘姗红,于开。只是,我很好奇,于开到底有什么吸引它的地方?钱,不多,颜值,不像。”

      馒头也纳闷,道:“于开两点一线生活,上班下班,不可能去古玩市场买东西。”

      申沐铅笔画着,她想象力好,脑中已然出现摇曳风姿和弱不禁风的身影,因为在医院,所以给画上病服。
      “你们看。”

      她学建筑的,画画好,人物性格特点更加的直观。光看着就能想象真正的刘姗红是一个怎样的人,少时家人重男轻女,她不服输发誓不困在山村子,要去往大城市,去往呼伦贝尔,做自己,不受别人的控制,勇气可嘉。说跟男人们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带上钱回老家,在她的心中,家乡才是她的根。既然大城市生活不了,那就回去种菜养活自己,可是鬼东西依然不放过她。这样的一个人,鬼东西附在她的身上,跟折断傲骨,逼人太甚。

      王恩赐呢?
      与妻子相伴二十多年,死前胸口插着剪刀,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却要冠上肇事者的名声,妻子申元身体不好,以泪洗面。他开着大车拉货,早出晚归,只为给亲人一个幸福的生活。他们本可以长命百岁。

      鬼东西伤害了三个家庭。一个比一个惨,可它像没事人每日笑嘻嘻,继续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姜免一拍桌子:“气人,实在气人!”

      申沐吓一跳:“你安静点,气人怎么办?咱们都不知道如何对付它。”

      姜免道:“哦。”

      “哦什么哦,坐着。”

      “哦。”

      馒头还有事,道:“水哥,我说完了,那我挂了?”

      笪水告诉他道:“此事别往外说。”

      “放心,我不会说,希望水哥你们能找到真相,我听邻居说的时候都替刘姗红感到难过,唉,她的人生不该以这样的结局结尾。”

      没有把握的事少答应。这是笪水的座右铭。
      他道:“我尽力。”

      “水哥有不明白的地方找我。”

      “好。”

      馒头挂断了,把时间线发过来。

      客厅静了起来,不是午后的静。

      笪水靠在沙发上,点开录音机,播放馒头说的话。他就坐在那里听,听了三四遍,却依旧没有头绪。馒头查到的点只在鬼东西,三人性格大变等。

      早上的沙拉酱太甜,甜的她想喝水,申沐接温水道:“大脑休息一会吧。太钻研大脑会累的,一累心情就烦躁。”

      笪水:“嗯。”
      她倒是随性。

      “几点了?”

      申沐说:“十二点。”

      “我去做饭,你有没有想吃的菜?”

      申沐没有,只有不是西红柿和沙拉酱组合就行。
      狐枝安业没有,笪水做啥他吃啥。
      姜免:你做菜好吃!

      笪水听完笑了笑,他把牛排、鸡蛋青椒拿出来,牛排煎上,煮面条,做个青椒鸡蛋酱。青椒需要切成碎,他一边切一边想事,总感觉过多关注三个男人而把某个关键人物给忘记了,会是谁呢?他什么时候出现来着?

      嘶——
      笪水疼得蹙眉,手指上多出一道划痕,流血,他赶紧用纸裹住。

      血……鲜血?

      笪水发现了,他把青椒末扔垃圾桶里,然后记录。鲜血,鬼东西,赵能。

      赵能与鬼东西待久了,脸上白,和狐枝安业吓得不一样,是气血尽的表现。

      他听了一遍录音,三个男人,鬼东西离不开男人,男人身上有什么是特殊的呢?血,对精气血。
      女为阴,男为阳。

      他给馒头打去电话。

      “哈哈哈哈哈,三万!胡了!”

      “给钱给钱给钱。馒头,听说你挣了很多钱,”比了个手势,“有这个数,你都有钱了玩个大的,玩不玩?”

      馒头输了,给钱道:“多大?”

      对方:“五百。”

      “就这?”

      对方等着他说一千,加价。

      馒头:“玩就玩。”

      对方:“………”

      麻将局闹哄的,笪水打了两遍馒头才接通。
      “咋了,水哥。”

      “三个男人每次从刘姗红家出来有没有脸出现白?颓靡?”

      馒头叼着烟:“你待我想想。有,有过。”

      确认了。
      鬼东西吸食男人的精气血,才会这么做。笪水内心开心,可算解了一个问题。

      “你在打麻将?”

      “啊对。”

      “你玩吧。”

      对方好奇问:“谁啊?什么有过没有的。”

      “我哥,你好奇心太大乐,玩麻将就麻将,别问。快出,我六条都打完了。”

      对方皮笑肉不笑,还来给他讲道理。

      精气血。
      笪水想起上次在西安也遇到一个吸□□气血的怪物,都喜欢附身在人的身上,但是那个怕光,这个不怕,所以……它们是同一个?并且进化了?

      救命。
      笪水抹脸,他宁愿是巫术都不愿是怪物,怪物聪明根本治不住,它会装晕,从管道走。清平道长受伤历历在目,前几日他还问赵平道长赵黎都好没好。

      赵平捏紧椅子边,他去过寺庙,一步一跪只为求神明护他女儿清醒,可是没有用,清醒的希望太少了,苦道:“没有,都没有,你怎么样过得好吗?”

      “挺好的。”

      刘姗红第一次被附身都醒了过来,那赵黎和道长只会是时间的问题。

      笪水把想法跟申沐姜免狐枝安业说了后。

      狐枝安业:“什么?!”

      “它居然是它!!!”

      “它怎么阴魂不散?西安离昆明那么远。”狐枝安业抱住头,“我们在哪它就在哪,笪水,你说它会不会认出我们?”

      认出,刺激到了笪水。
      “不对,等等。我再想想。”

      狐枝安业闭嘴。

      他把之前想的全部推翻,按照狐枝安业说的会不会认出捋逻辑。对啊,虽说用金弥粉隐藏气味,但怪物见过他们的脸,就算被赵能老婆抓包看不清,那之后去找猫、调和它也有看清的机会。以西安怪物的性格,必会攻击。所以,哪是什么进化?分明是两个怪物!两个性格迥异的怪物!

      饶是见多识广的笪水也被这个答案震惊,身形一晃落座,盯着地面。

      一个都除不了,何况另一个聪明会隐藏。

      这个世界怎么了?它们从何而来?

      笪水双手交叉,沉默了。

      “我收回我的话。”

      申沐不明所以,道:“为什么?你又想起什么了?”

      “安业,说了你要冷静。”

      “好。”

      “刚刚安业的话点醒我,我才明白西安怪物和昆明怪物根本不是一个,也就是说,这个世上有两个吸人精气血、会附身的鬼东西。”

      狐枝安业:“……”杀了我吧。西安被怪物盯上,昆明与怪物打交道。

      申沐:“………”

      姜免:“……”

      “你们,为何不说话了?”笪水问。

      狐枝安业道:“我在强冷静。不然我现在已经在收拾东西回北京了。”

      申沐:“我也在冷静。”

      姜免:“我在担心我们打不过对方,弄不好会成三具尸体。”

      笪水叹气。
      从未如此觉得身上压了一个大石头。
      他该怎么做?怎么收服怪物?怎么替于开、王恩赐、刘姗红报仇,一切对他来说太遥不可及。

      申沐:“你和道士都对付不了?”

      笪水说:“没错。在西安时,怪物藏起来,藏在外面的墙上,幸好我手快抓住花盆边扔了出去,不然它会毫不犹豫拧断我的脖子。”

      “明白了。”

      狐枝安业喝水压压惊。他打开手机寻思看点搞笑段子缓缓,谁知微信消息弹出他一下点了进去。
      羊毛村的村群。

      狐枝安业点进一条语音放到耳边听。

      {谁?谁死了?我没看错吧。消息准确吗就发上来?}

      {咋死的?李保民啥前死的啊?太突然了,我前天还跟他说话,他说要攒钱娶媳妇,我说妈呀,保民你这是有喜欢的人了,谁啊,你说,叔给你保媒去,叔一出马,肯定能成功。保民不好意思说,我自己喜欢的人,想着自己说,我当时明白了,这是要自由恋爱,不要长辈插手。}

      {就中午没的,在镇上打工突然倒地不起,现在李保民父母去看最后一眼了。}

      {保民那孩子是个好孩子,才三十来岁就没了,可惜,真是可惜。哎,他是不是有啥病啊?那不然咋突然没了。}

      {有啥病,有病那孩子不早说了,我看就是累的,天天干活,累死了。钱那玩意一辈子都挣不没,累死累活干啥,现在命没了。}

      {可不咋的,我现在就让我儿子少干点,身体出个毛病你说咋办,现在治病死贵,治一次倾家荡产。}

      {于家老三是不是也是累死的?我记得跟李保民一样倒在地上。}

      ……
      ……

      村子里又死了一个人。
      狐枝安业往上扒拉看看能不能找到照片确认。或许是老天都在支持他,一个村民发了一张照片和语音。

      {保民在田里干活时我拍的,不想是最后一张了,我要有这样上进乐观的孩子都能乐死,我家那个好吃懒做的孩子,愁死我了。}

      {多好的孩子,你看看。}

      果然在邻居亲戚眼里和别人眼里永远不一样。狐枝安业双击放大,男人皮肤黑,嘴带着笑,大抵不习惯照相,有些不好意思。那天太黑,他也不太确认,道:“笪水,你见过他吗?”

      笪水看了看:“这不是和怪物在山上纠缠不清的男人吗?他怎么了?”

      “他死了。”

      “今天中午死的。和于三一样,没有预兆,没有任何病,倒在地上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风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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