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诅咒与救赎》芳杳

120、if线·魂断陌路·第12章 野外遇袭

　　当我头回明白鸠曾经的行为和那些举动所表达的意图时，正与他一同站在距离霍格沃兹城堡外数里远的某处平静的湖泊旁，朝那面嵌入草地的镜子甩动手中的鱼竿。

　　眨眼间脚下的天空晃荡起来，浮起层层涟漪，一如我此时此刻的心境...

　　原来当时鸠之所以对那口锅耿耿于怀，是因为对我同布莱登二人野炊的事情颇有微词。

　　想到这我握紧了鱼竿，试图不被发觉地抬眼瞥了下一旁正拾来干柴的身影。
　　他今天换了身更适合在山间行进的打扮，没有了向来常穿戴的宽大衣袍，四肢覆盖的衣料衬出干练而紧实的身材，同平日里儒雅矜贵的模样大相径庭。
　　就连手头做的事也不太像是过往那身打扮和模样会从事的...

　　实话说自打第一天同鸠认识，我就觉得他起码也得是某个大家族的少爷之类的身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

　　因此当我看到鸠勤勤勉勉地自身后的树林子来回进出折腾了好一会，就为了摆设个大小合适般配的灶台时，面露震惊之余，心下也总算是理清了过往没能看透的真相。

　　而就在我为此沉思发呆之际，鸠突然朝我目光所在的方向走来，登时把我惊得一愣，指间不由得一松——

　　“发什么呆呢，鱼都上钩了。”
　　“啊?啊...遭了！”

　　没想到也就走半会神的功夫，鱼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咬了钩，结果却在我分神的间隙突然使了狠劲，手中的杆也脱出了一半！

　　但下一秒突然有只手替我握住了那块失去控制的部分，连带着把我的身子也一同圈住了...在我失神之际牢牢拿稳了鱼竿。
　　紧接着是令人四肢发麻的低音贴着耳后传来:

　　“上次捉鱼的时候也是这么走神的吗？”
　　“...不，不是的。”

　　熟悉的温热贴于后颈，缓慢而磋磨地碾过，留下如怀中人眼圈里的湿意那般暧昧的痕迹。

　　我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不时虚靠在身后人制造出来的囚笼中，每每尝试挪开点距离，都会被那张嘴老老实实地“衔”回...
　　直到那条尾鳍连带着清澈水花的鱼扑腾上岸，我才好不容易从中解脱，险些坐在地上。

　　“户外活动好玩么，向原。”

　　那只手在肩上轻拍了拍才不着痕迹地移开，我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他的表情，只是红着一张脸赶忙抱起鱼奔向鸠刚刚布置好的灶台，那里已经适时地升起了明火。

　　......

　　之后的工作便轻松很多了。
　　确切是没有旁边的人“捣乱”后，那种心神不定束手束脚的感觉也消失了，我得以专心致志地处理手头的食物。

　　不过这次相比较于同布莱登野炊的经历，我有了更多的调料和配菜可以抉择，这也都得益于鸠的“倾情赞助”，给了我更大的发挥空间。

　　因此在看到案台上准备好的琳琅满目的材料后，我心满意足地偷偷瞅了眼正站在不远处观赏风景的人。

　　他不知何时起从别处搬来一把小凳，正坐在湖天水光之间，头顶佩戴着临时用草编织而成的遮阳帽，偶有细碎的光斑涌入缺口，点缀在那张能与山水相衬的温润侧脸上。

　　似乎是察觉到我一时忘记收回的目光，鸠转过头来直直看向这里，四目相对的刹那间，湖边仅余风声。

　　“我饿了。”
　　“...啊?”

　　完全没预料到他会这么开口的我有些愣住，不过所幸鸠没有揪着我偷看他的事大做文章...
　　然而紧接着那人口中的话却让我脸部表面的温度骤升，快赶得上一旁热好的锅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再开小差偷看，就别怪我自作主张把刚刚没吃完的点心先吃干抹净了。”
　　“咳咳...我这就做。”

　　他真是什么都敢说?！

　　我急忙把慌不择路的视线收回到手中那条去了一半鳞片的鱼上，在切片的途中努力低垂着头，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羞红...

　　那一刻心下突然有种很不好很荒谬的预感。
　　总觉得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最可怕的居然不是那些时不时神出鬼没的野生动物，而是身边人模人样的鸠。

　　冷静...只要不给他抓到把柄就行。

　　我暗暗对自己说道，同时加快了手头的操作，一气呵成地摆好了一盘可以入锅的生鱼片。
　　而起锅加水的途中，我又想到了什么东西，索性奔到正坐在湖边闭目养神的人身旁。

　　“有种独特的香料生长于附近的小溪里，我去摘回来。”

　　他闻言回眸点了点头，看着我的脸温和一笑，如吹皱湖面的风，将心湖也掀起涟漪。

　　“那，那我走了。”

　　之所以感到刚刚冷静下来的脸又有些升温，是因为那道目光又好巧不巧地落在刚刚被他舔.舐而过的部位上，视线仿佛带着温度，灼过那层肌.肤...直至我拔腿逃开才不受其扰。

　　......

　　鸠一脸心有成竹地坐在椅子上注视着后侧逐渐远去的身影，随后伸手自袋子拿出一样看上去极其专业的设备，用魔杖在上面轻点了几下。

　　很快，那台像极了麻瓜世界常用的通讯仪器的铁疙瘩闪烁出一道荧光，在缺口下方吐出的羊皮纸上缓缓勾勒并描绘出类似于定位设施才能显现出来的地图，上面有着各种各样的街道、村落以及山地，涵盖了霍格沃兹以外很大一片区域。

　　除此之外，鸠还拿起了另一种魔法部所属的傲罗才能使用的通讯设备，不过这并不是卡尔文临时托关系借给他的，而是从岚的寝室里拿到手的...

　　当时在斯莱特林寝室整理那些物品时，鸠无意间翻找发现了他曾经去旁听类似课题时得到的奖励，只不过因为后来与安德鲁的智斗基本上都发生在霍格沃兹内部，这样的仪器并不能发挥多大的作用，自然也就尘封了。

　　而眼下再度为自己所用，鸠只花了数分钟就搞懂了这台设备的使用说明，此刻正尝试同卡尔文那里成功对接。
　　按理讲只需要向原来回往返一趟的功夫，护送斯芬克父子的事便能迎刃而解。

　　于是，在听到设备里传来卡尔文的声音后，鸠便凝起眉目全神贯注地盯着定位地图上一路前行的马车，不时给出提示避开沿途那些可疑的交汇点，一切看上去都还算顺利。

　　*

　　远离开阔地带的湖岸后，我来到了绿野葱茏的树荫底下，或许是因为正值春末夏初，这里的草木相较于之前更为茂盛了。
　　就连一路上热辣刺眼的阳光都无法穿过枝叶缝隙落入脚下的草甸之中。

　　我凭借着先前在禁林执行任务时培养出来的方向感，轻松找到了当时采集水边植物的地方。
　　这里的植被覆盖还不算太过浓郁，头顶有一小部分天空显露出来，往流淌于石滩间的清澈溪流深处照下一束阳光，周围鸟鸣山幽，清净惬意。

　　剥开深可及腰的灌木丛，我踩着被水浸湿的鹅软石一路沿着溪流往上走，脑中回忆着起初自己正是在上游地带见到了那种特殊的香料。

　　就这么行进了约莫数分钟后，我终于在一块切面平整光滑的石头边缘见到一小丛生长于溪水旁，正随微风起伏摇摆的淡黄色植株，上面绒绒的雪白花序让我眼前一亮，急忙拾步上前蹲下。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为了处理好摘下的香料，我索性坐在溪水边用手轻轻裁剪掉多余的部分，又小心翼翼地抖落花粉。

　　当时回到霍格沃兹后，我又在图书馆借来的书籍中查到了这味特殊的药材，除了可食用和制成佐料的部分以外，它其余的成分都含有一定量的毒素，轻则头晕，重则呕吐昏迷...

　　由此可见当初自己险些就成了试药人，还差点拉布莱登下水，经历那一遭后，我对草药学的兴趣也更浓厚一些，比以往更加用功...为的就是在将来外出或者别的场合下能帮得上忙。

　　然而，正当我思衬着那些有的没的，试图站起并用手拍落衣服上不慎沾到的花粉时，突然自耳边听到身后传来极速摩擦枝叶的声响——

　　“是谁...唔?！”

　　未等我来得及回过头去一探究竟，一双陌生的手突然自脑后伸来，死死捂住了我的嘴。
　　紧接着是脚下被猛地一扫，失去平衡的我根本无法在被水打湿的岸边站稳，直接猝不及防地滑坐在地，被拖入灌木之中...

　　沿途除却窒息感，就是裤腿被尖锐的树杈极速划过而泛起的钻心疼痛。
　　我挣扎着企图叫喊出声，可那只手仿佛有千钧力道，使也使不完的那种...竭力尝试着再度站起，却一个趔趄被身后人锁入硬邦邦的怀中。

　　紧接着，是一道熟悉的...仿若晴天霹雳般的声音低低响起，让我喉间一窒——

　　“确实功夫不负有心人呢...你说是么，向原?”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感觉自己的额头霎时落下冷汗，只能颤抖着眼瞳垂下视线，在目光触及那双紧紧捆缚住自己的肌肉手臂时，胸口的心脏再也抑制不住地开始狂跳。

　　“为了好生招待你，我可是等了好久呢。”

　　话音刚落，大脑一片空白的我突然感觉那只堵住嘴的手松开了，便急忙张开欲叫喊出声，却在下一秒被塞入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嗑得我牙口一阵发酸，紧接着是一股味道熟悉的液体灌入喉间，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喝下了大半——

　　“真乖，本来还想威逼利诱一番，就这么自愿喝下了。”
　　“唔...咳咳，咳！”

　　我被呛得口鼻生疼，眼泪止不住地模糊了视线，目光中滚落一个玻璃瓶子...里面还有些许残留的淡粉色液体。

　　“该死...你给我喝了什么！”

　　声嘶力竭地喊完这句话，我猛然挣开那双手踉跄几步爬起身来死死瞪着眼前的人，却因为先前的无谓挣扎消耗了过多体力，使得全身都疲惫异常，险些摔倒。

　　“噢，听别人说...我以为你还记得它呢。”
　　“你...”

　　我还想开口痛骂几句难听的话，却突然感觉眼前的一切景致光怪陆离起来...脚下的草地开始频频扭曲，树林也交叠闪烁着形成重影。
　　就连加百列那张难看的笑脸都在拉长，变得更丑更大了。

　　然而直到数秒过后我才猛然惊觉——不是他变大了，而是我变小了！

　　可伴随这迟来的觉悟，我只觉得眼前刹那间灰暗下来，在浑身泛疼地倒地彻底失去意识前，耳旁依然回荡着他刺耳的邪笑声。

　　......

　　距离向原昏迷过去的位置百米远的地方。
　　鸠依然坐在椅子上亲手指挥着柏特莱姆家族派遣的马车和运送队伍，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直到他偶尔瞥了眼手边的怀表，上面的指针距离向原离开已经移动了大半个轨迹...

　　那一刻鸠猛然站起身子，手中的仪器被不慎撞偏了角度，他紧皱着眉头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道:

　　“抱歉，失陪一下。”

　　随后便拿着魔杖起身朝不远处向原离开的方向奔去...独留发出噪音的仪器在案台上滋滋作响。

　　*

　　再度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被牢牢束缚在某个地方，这里漆黑一片，只有隐约的光线从背后汇入形似帐篷的环境当中。

　　我还想要挣扎，却发现手脚都变小了...低头也只能瞧见毛茸茸的肚子和四肢，怎么扑腾都不太可能挣脱。
　　在费了半天劲发觉只能做无用功后，我垂头丧气地瘫在绳子中，就在这时一道熟悉得令我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惊吓程度丝毫不亚于加百列本人——

　　“欢迎来到这里，向原。”

　　随着那句话音落地，四周刹那间明亮得令我双目紧闭，片刻后才勉强适应光线，眯起眼看清了面前的几个人...除了讨人厌的加百列正嬉皮笑脸地靠在一侧朝我打招呼，还有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安德鲁。

　　他正坐在中央笑眼盈盈地望着我，右手边还站着一个令我心惊肉跳的人影。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目光，那人放下环抱的双臂，索性掀开兜帽露出洛吉塔的脸庞。

　　尽管早在当初就有预感，可当我亲眼目睹并得知一切真相时，还是没忍住眼眶发酸。
　　可紧接着，安德鲁却说了句更为惊悚的话，犹如一盆冰水兜头砸来，我浑身都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你胸口的穿心之伤...也是他提议的计划，不过到最后是我帮你缝好的哦。”

　　他熟练地自唇畔绽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在我看来却森然无比，那些血淋淋的真相接连被撕扯开来...恐惧一点点渗入我的骨髓。

　　“呀，把我们的向原吓坏了呢...不小心打扰了你和鸠的郊游可真是抱歉。”

　　安德鲁说着，自身后的桌面上拿起一个装有晶蓝色液体的瓶子，就这么丢在地上骨碌碌滚到了我的脚边。

　　“但这次我可没打算干坏事呢...相反地，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战栗过后的我浑身无力地垂着眼，直到听见这句话时才抬眸看向那个恶毒至极的人，心下只觉得荒谬，自己不可能再相信他的任何说辞。
　　可紧接着安德鲁却说起一个令我感到分外陌生的概念:

　　“我想你应该已经从鸠的口中得知了不少关于索恩斯特家族的秘密...而这瓶魔药是专门用作人格抑制的药剂，只需要喝下它，就能在一定时间内压制住体内的其他人格。”
　　“但是啊...如果他的体内只剩下一个人格，那就会使其原形毕露。”

　　这句话听得我不明所以，但很显然他似乎想依靠我达成什么目的...我在内心果断告诉自己绝不能盲从，而是死死瞪着那个人。

　　“既然话带到了，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眼见安德鲁轻松自如地起身，又拍了拍一旁的加百列，随后直接消失在不远处的黑暗之中，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他这是...打算直接放了我?

　　然而还未等我思索清楚安德鲁的用意和阴谋，突然感觉身上的绳子被解开，束缚感也随之消失了。
　　于是我很快反应过来，根本不顾一旁的瓶子直接掉头就跑，可还未逃出几步却被身后飞来的一道咒语死死缠住——

　　“别急着跑呀，你有东西落下了呢。”

　　加百列自身后一步步走上前来，伸出手提拎着我的后颈皮笑嘻嘻地开口。
　　再度受困于人，我简直怒不可遏。

　　先不说自己根本不稀罕也不想要安德鲁给的破玩意，再者加百列居然莫名其妙投靠他并绑架自己，这回我绝对不会再容忍这个家伙，等回了霍格沃兹必定要让他尝尝违纪处罚的滋味。

　　可还未等我于心底撂下狠话，突然感觉口中再度被灌入了什么液体...帐篷内回荡着加百列的刺耳笑声:

　　“不急，等会就能恢复成人形了...”

　　这句话令我脑袋发嗡，直到隐约抓住几个关键字样才开始剧烈地挣扎，却因为还未完全变身成功而无法口吐人言。

　　我很清楚如果在这时候恢复成原样会发生什么...方才特地四下观察了这附近的布置，根本没有可供我遮挡的衣物，而如今我也才变身成功阿尼玛格斯两次，甚至第一次还是失败的，不用想都知道待会自己得以什么姿态出现在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家伙面前！

　　然而想归想，那瓶解药还是在数秒后就见了底，我被他丢落于地上，伴随一阵痛楚恢复成了原来的大小...
　　尽管在温度适宜的户外，我还是浑身打了个冷战，死死捂住自己一动不动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

　　该死，他怎么还不走！

　　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答案很快就要如愿揭晓，令人背后一凉——
　　加百列突然漫不经心地走上前来，目光相当龌龊地胡乱瞟过我的身体，脸上揶揄的表情令人羞愧难当，我恼怒之余却根本不敢松开捂住关键部位的手脚，只能缩在角落气得浑身发抖。

　　然而下一秒我却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声响，它回荡在安静下来的帐篷中，令人汗毛直立。

　　我只来得及迅速收回视线，在余光中瞥见他略微松垮的裤腿上耷拉下来的一条皮带...

　　他到底要做什么?！

　　未等我心惊肉跳地思索出个所以然，那道烦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一次多亏安德鲁先生...我的店才保住了呢。”
　　“那是你咎由自...唔?！”

　　由于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等反应过来才发现那人的阴影已然覆盖在自己身上...嘴巴也突然被几根指节生硬地扣.入，正肆无忌惮地翻搅着，呛得我没忍住流出眼泪。

　　“但我没让他补偿那些损失，向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

　　他低低笑着，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摁上我的头，想要强行将其掰正至那个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地方:

　　“我找他要了个更棒的交换条件...让你任由我处置。”

　　......

　　加百列眯起眼欣赏着身下独一无二的风景，早在之前他就想这么做了。

　　虽然向原直到现在还死鸭子嘴硬地不肯面对自己和即将代替那几根手指的“刑具”，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好好惩罚眼前的少年了。

　　待手中已然润泽一片后，他收回指节强行抵住那张令人无比垂涎，却总是蹦出那些恨不能狠狠调.教眼前人的话语的嘴巴，微撑着观摩里面湿.软.淡.红的舌头，这让那股欲望更上了一层楼。

　　正当他钳制住向原的下颌，打算不顾一切地朝里面塞入自己欲.求.不.满的部位时，突然感觉耳边扬起一阵劲风，阴冷至极地狠狠刮过侧脸——

　　下一秒加百列直接重心不稳踉跄倒地，捂着脸痛呼出声，甚至还来不及看清究竟是谁揍的自己，就接二连三地发出惨叫。

　　......

　　哪怕听到耳边此起彼伏的怪叫声，我依旧紧闭着眼坚决不睁开，直到加百列的动静逐渐消失了，才试探着抬起颤抖的眼皮，却发现周围除了那摊鼻青脸肿倒地昏迷的人，空无一物。

　　“有...有谁在这吗?”

　　我尝试着开口询问，周围依然静悄悄的，仿佛刚刚揍了加百列的人是他自己。

　　百般疑惑之下，我索性先尝试着起身站稳...却在下一刻痛得嘶.气不止，冷汗直流。
　　原来是刚刚拼命挣扎时被迫长久保持的姿势扭伤了脚.踝，眼下只能在地上长坐不起直至恢复了。

　　没想到好不容易出来游玩一趟，会遭受此劫...
　　正当我无比头疼懊恼之际，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物体滚动的声响，回过头却看到那瓶蓝色的液体正诡异离奇地自一旁靠到了我的手背。

　　明明它刚刚还在几步远的地方...这里又不是斜坡，到底怎么回事?

　　我谨慎地抬眼扫视着周遭，几乎确认了无数遍这附近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
　　但每当我厌恶反感地远离那瓶魔药，它都会自觉地滚到身边，不依不饶地缠着我。

　　反复折腾了几回后我认输了，索性伸出手将瓶子握住，它果然不再动弹了...但一放回去就又开始闹鬼似地贴上来。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

　　最终我只能无奈地拿着那瓶药水，想着等扭伤部位的疼痛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出去找个植物啥的掩盖一下身子，然后再到外面把这棘手的玩意儿丢掉！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自旁侧把我搂住，吓得我忍不住大叫起来:

　　“谁?！”

　　可我只能从慌张转动的视角中发现自己此刻正漂浮在半空中...尽管能感受得到身体表面是被形似手臂的东西抱着，头还靠在隐形的怀中，但这简直太过诡异离奇，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范畴。

　　“不管你是谁...别伤害我...好吗?”

　　毕竟眼下我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而此刻离地面都有一定的高度，无论它是何方神圣，只求别再折磨自己就行！

　　于是我战战兢兢地求饶，只差哭出来了。
　　今天的经历真的足够我做整宿的噩梦。

　　然而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哀求，那个抱着我的“人”并没有做出疯狂的举动，反倒是...把我搂得更紧了，但力道仍然维持在温柔克制的范围内，我甚至能感受到它贴上自己时那抹属于人类身体的温度。

　　不知为何我下意识觉得，就是这个“人”狠狠揍了一顿加百列，然后救了自己...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在移动，确切是被“抱”着飘离了这顶昏黑的帐篷，然后就这么一路穿过了来时的密林。

　　途中我想要丢掉手里这瓶无甚作用的魔药，却发现那个隐形的存在似乎不准许我这么做...屡次三番让我捡起它。
　　最终我还是无奈之下妥协了，拿着那瓶魔药沉默不语地被抱回了原先接近野炊区域的林子边缘。

　　当我远远地自茂盛植被的间隙中看清那块位于开阔地带的熟悉摆设时心下一喜，还带着隐隐的感激之意。

　　“那个...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好好报答你。”

　　然而刚说完最后一个字，我却感觉脸上落下形似手指的质感。
　　它沿着我的双颊描摹而过，将下颚微微抬起，紧接着唇部便贴上一阵熟悉得令人心悸的触感——

　　空气仿若如有实质般轻轻撬开唇齿，伸入某个温热却无形的部位...明明极其温柔却丝毫无法抗拒地掠过口中敏.感的地方。

　　最后，在曾被那人咬出血珠的下唇处盈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