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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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待会儿见了。”
季知节跟牛大爷交谈了一路，甚为投缘，差点就成了莫逆之交。
也知道了牛大爷家里原是有个儿子，娶了儿媳妇还给他生了个孙子，只是前几年山里塌方，儿子被埋在了山里，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最后儿媳妇跟人跑了，留了孙子在家，现在家里都靠着自己的女儿养家，村里人都嫌弃他们是拖油瓶，不敢娶他的女儿，才逢人就介绍自己的女儿。
他不想女儿太累，每日就赶着牛车往返进城，只是西平村太穷了，坐车的人也不多。
到了锦城已经快要辰时，岭南天气日渐热了起来，太阳日头大，坐了一路的车，季知节有点渴了，进城验了身份后，在城门口看见了一个茶摊。
“表哥，咱们喝点茶再去买东西吧。”
江无漾点了头，茶摊的人很多，都是赶着进城做生意的人，季知节找了个角落，点了壶便宜的茶汤，不一会儿小二就提了茶壶过来。
“你们听说没有，这新帝刚上位就让十三州给他送贺礼，孟家为了这事差点急破了头。”
季知节倒着水，听着另一桌的人说着，看了眼江无漾下垂的眼睑，将水杯放在他的面前：“喝点吧。”
“可不是，咱们莱州城哪里有什么宝物，还不就是一个瓷器和布匹，贺州一听连忙将布匹送上了华京，这不是明摆着怕咱们跟他们抢吗。”
“这事儿一出，二公子就到了咱们锦城，想赶制出新瓷器快些送进京，可这新窑一出，竟是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竟然有这样的事儿。”
“是啊，你说这事儿巧不巧。”
季知节听着旁人说着，喝了口茶水，刚入口眉头不自觉的蹙在一起，入口苦涩，特别难喝，顿时感觉自己的两文钱白花了。
昨夜，郑氏将自己的铜板，拿了些给她，她才有钱出来。
季知节瞧着江无漾没什么表情的脸，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季知节叫来了小二：“小哥，你们掌柜的可在？”
“姑娘可有什么事儿，掌柜的刚刚出去，现在不在这里。”小二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即是付了钱的，就是贵客。
“你们这茶水也太难喝了，我有一个秘方，想跟你们掌柜做个生意。”
小二一听，这是来砸场子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姑娘说的是哪里的话，咱们在锦城里开了数十年，可是头一回听说咱们这茶水难喝。”
隔壁说话的一桌，正好听见小二的话，不免笑着季知节：“姑娘说话也是好大的口气，要说这茶水虽入口苦涩，但在锦城其他茶水摊上的比，已经好上许多。”
“姑娘是外乡人吧，咱们这里湿热，喝的叫凉茶，下火用的，用的都是中药熬制，味道便差了些。”
季知节笑了笑道：“凉茶有很多种，我喝过许多，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难喝的。”
“你这小姑娘口气也太大了些吧。”
“我倒是想看看你这姑娘煮的茶水，有多好喝。”
许多人为着店小二抱不平。
“苦草、黄芩、连翘、板蓝根。”
季知节说出几味中药的名字，店小二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要知道每个茶水铺的配方不尽相同，也不与外人知晓，有些甚至是祖传下来的配方，她现在轻易说了出来，让小二心里为之一颤。
江无漾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小二面色一禀对着季知节恭敬道：“姑娘，请随我去后院。”
刚才还在为小二抱不平的路人看着这气氛呆住了，难道这小姑娘真的有本事？
进店，便看着位穿着长衫长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站在柜台前，面色凝重地拨动着算盘，见着小二带着两个人进来，朝着外头看了一眼道：“外头还有位置，怎的带人进来了？”
小二附在赵掌柜的耳边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赵掌柜客气地询问着季知节道：“敢问姑娘是如何知晓我这凉茶的配方。”
季知节笑着道：“喝出来的，只是不晓得放的量多量少而已，不过试几遍大概也就知道了。”
她这话一出，赵掌柜的面色紧张了起来，他也不算是着茶铺的掌柜，上面还有个大老板，他手里头只是管着几家茶铺而已，这几个月凉茶的生意淡了些，天气渐热也不见好转，他也是着急的不行，生怕自己被炒了鱿鱼。
这下倒好，连配方都被旁人知晓，要是被大老板知道，真是饭碗也保不住。
“姑娘这是？”
“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跟掌柜地做个生意，我手上有个配方，做出来的凉茶比现在要可口许多。”
掌柜解释着：“姑娘怕是不知道，咱们这凉茶清热解毒，只有好喝可不行。”来这喝茶的人，也不是只要解渴。
季知节说的肯定：“我这凉茶功效保证只多不少。”
“姑娘话说的肯定，毕竟也是口说无凭，怎知这方子究竟是好是坏。”
早知道掌柜的会这样说，季知节道：“掌柜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赵掌柜朝着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领着她们去了厨房，厨房里正在熬制着茶，季知节看着东西齐全，便开始熬制起来。
凉茶她从前也熬煮过，自己研制出了几个配方，现代凉茶的方子漫天飞，随便煮煮味道也比现在要好上太多。
江无漾趁着小二去看火，低声问着她道：“可有把握？”他看了四周都是窗，要走还能走。
季知节笑笑：“表哥放心吧。”
将需要用到的草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用的东西倒是不错，放在小秤上秤了起来，她倒是还不会用这古代的秤，唤着江无漾道：“表哥帮我称下草药吧。”
江无漾点头朝着她走了过去。
“苦草、黄芩、连翘、板蓝根各五钱，菊花一钱，金银花二钱，甘草三钱。”
江无漾将她要的东西称出来给她放在一旁，季知节将药材放在干锅里炒了几下，再将热水倒入锅中，倒入合适的位置上，用大火烧开，再用小火慢煮，直至缺了大约一碗水的量，季知节才将火给熄灭。
“姑娘这就好了？”小二不可置信地问着，全程他都在旁看着，季知节并没有用什么特别的食材，都是茶铺里常用的那几样。
“可以了，叫掌柜的来看看吧。”
等掌柜来的时候，季知节将自己的方子写在了纸上，包括制作方法和用水量都在上面。
赵掌柜打了一碗，浅尝了一口，嘴里顿时清甜起来，这哪里是凉茶，简直就如同糖水般，诧异地问着身后的小二：“真的就用了那几味草药？”
小二肯定的点了点头。
季知节对着小二道：“小哥可将这凉茶拿去给外头的食客尝尝，若是他们也说好喝，断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小二朝着赵掌柜看了一眼，等掌柜的点头后，才打了壶凉茶，朝着外头走了出去。
季知节刚刚没喝多少水，现下也是有些渴了，打了两碗茶水，给了江无漾一样，茶水还很烫，吹了几下才敢喝，一入口是熟悉的味道。
江无漾也喝着，清凉香甜，与刚才的苦涩不尽相同，好喝上许多。
季知节走了出去，听着外头的食客纷纷说道：“这真是里头的小姑娘做的，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还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凉茶。”
听着旁人一说，还没喝到的食客纷纷要小二给自己倒上一杯，很快一壶茶就见了底，不少喝过的人催着再来一壶，没有喝到的人，宁愿花钱也要尝尝这凉茶有多少喝。
见这场面，赵掌柜心中有了数，换了副客气的面容道：“不知姑娘这方子打算如何卖？”
“先付五两银子，此后这方子每卖出一份凉茶，咱们二八分成，半年以后，这方子便于我再没有干系，此后掌柜的再怎么赚钱，就都是自己的了。”
“五两银子？”赵掌柜惊讶。
“是，以后要是咱们合作的好，我那还有方子可继续给掌柜。”季知节说的肯定。
赵掌柜面色为难，五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要是卖的好便也罢了，卖不好可就要赔本了。
“要是掌柜的不答应也不强求，我这方子拿去别的茶铺，总有会收的。”说着，季知节朝着外头走去，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店外喝了她煮的茶水的客人见她出来，纷纷道：“姑娘你这手艺真是不错。”
“别看姑娘年纪小，还真是手艺出众。”
这说的，季知节都不好意思起来，凉茶都还是小意思，要是吃过她的菜，岂不是要夸上天了。
眼看着季知节要出了门，赵掌柜忙道：“姑娘留步。”
季知节知道五两银子到手了。
赵掌柜重新将他们二人请了进去：“姑娘说的当真，半年之后，这方子便不再收取任何钱。”
“是，掌柜的可以先试试这个方子，等气候再热些，其他的方子比这更好卖。”
赵掌柜一咬牙，五两银子他还拿的出来，要是店内的生意红火了起来，说不准大老板给自己涨的工钱也不止这个数儿。
“好，成交，我去领钱来，姑娘且等等。”
“劳烦掌柜的，换成铜板给我。”
片刻后，赵掌柜拿了五贯钱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方子，赵掌柜看了眼方子，虽然说加了几味草药，但用量比起从前还少了些，甚至加的水也要比起以前多，成本竟然还降下来了，算上分成的钱，也算不上亏，若是合适，价格涨一点也无事，问着季知节道：“姑娘贵姓，以后怎么来去银钱？”
“我姓季，掌柜地唤我四娘便可，每日来也不是很方便，我每隔三日来茶铺一趟，您看可以？”
掌柜的点头：“季姑娘何时来都方便。”
“多谢掌柜的了，以后麻烦将银钱都换成铜板，用着方便些。”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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