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在红楼当郡主》灵三山

7、金陵旧事·学习

　　意春扶起英莲，才几日不见，英莲的神情打扮已然是小姐模样，再不见初见时的清瘦。穿的戴的都是现下时新的样式，可见在家也是个受宠的。也是，甄家的独女，怎么不是千娇万宠长大的。

　　“看到甄姐姐回到了家里，我也安心了。”意春看着英莲，后者也抬起眸子来看着意春。

　　英莲当日也是无心之举，让两人都能回家。意春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伟大，只是英莲自己有助人之心。

　　又是一阵恭维寒暄，这次才算完了礼。意春在告别时也是劝了好几次，才让英莲止住了泪，又约好下次再来玩的约定，那小妮子才肯出门家去。弄到大家笑做一团。

　　想着下午没事做，意春干脆拉上黛玉往公主府的后院去，因为昭华长公主喜欢桃花，后院里基本栽满了各品类的桃树，三月间的日子已经布满了花骨朵，甚至有些枝桠上已然开花。

　　重重叠叠的桃林间扎上了个秋千，把旁边的绳子和木凳细细的减去倒刺和可能伤人的东西才算完工。

　　等甄家这件事告一段落后，万俟元仁的教学才提上日程，进京的时间也逐渐提上日程。意春的防身术就开始了。

　　所谓防身，也有强身健体的意味在，林家这一脉早逝的还少吗？太后和皇帝看了也心惊，生怕水轻唯一后嗣就这么没了。

　　除去五日私塾，休沐日也就在这桃林里度过了，起初和万俟元仁不熟，每每相见除了教授武术外都不会言语多少一句。

　　现在经过了三五日也还能说些话，意春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好奇的，有时候想起万俟元仁自北地游牧部落而来，不免好奇那边的风土人情。

　　不过碍着诸多原因，每每两人不多的对话想聊到这个时候只是被意春咽在喉咙里。

　　在这几日日渐熟悉后，万俟元仁送给意春一个生辰礼物。今年也是意春刚出热孝，故而生辰并未操办。没想到万俟元仁从哪里听说的消息，送给了她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不同于中原的直刃，而是弯刀，弧度像是一轮新月，并在外壳刀鞘上镶嵌着各色宝石，可见其用心。

　　再说剑术，宫里的两位也不是要意春练得上阵杀敌的地步，不过万俟元仁也没有松懈，从基本的砍劈挂刺到运剑挽花，到最后一天竟也能堪堪接住万俟元仁几招。

　　虽说他不是全力以赴，对于面对闵柔的二吊子鞭法也是够了。毕竟就算郡主之尊，也不会在大堂里间舞鞭子。

　　今日就是最后一日了，过了几天后意春就要开始收拾细软物什准备进京了。

　　黛玉还是向往常一样下课后先回了后院，给意春备下爱吃的吃食也好，自己捡本书闲瞧着度日也罢。索性有个事做不教她思绪过多，这也是意春盯下的。

　　意春才进公主府，欢瑞就迎了上来，这倒不是丫鬟备懒，林家读书时立下规矩不许带人伺候，所以留在公主府里候着。

　　“郡主，奴婢今日得了一些消息，和林大爷家有关，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欢瑞心里暗衬着，虽说自己是太后娘娘赏下来的丫鬟，在郡主这可以算做心腹。

　　但毕竟换了主子，当奴婢的不敢拿大做乔，只是尽职的禀报她知道的，让主子知道她是个意春的奴婢，并且有能力做好事情。

　　“说吧。”公主府里没有外人，王嬷嬷在这里管着不说像铁桶，就是一般府上也比不上。

　　“京城荣国公府的老太君昨日写给林大爷的信送到了，大概想着是要接着林大姑娘北上养着。”欢瑞边走边说，“瞧着林大爷的意思是有些动摇。”

　　意春也懂了些事，听这一番话心里虽不太敏感，但也猜到了七七八八。面上不提却上了心，欢瑞提起这件事不说是否有外祖母和皇舅的意思，意春也为了黛玉多下几分心思。

　　欢瑞见自己说的话意春听了进去也就不再多说，跟着意春走到里面后就候在廊口。

　　“今日就是最后一日了。”万俟元仁立身在桃树下，万俟覃的父亲虽不只有他一个孩子，但是其他都不是一母所出，或尊敬或敌视，万俟元仁都是一个人玩耍，一个人策马。所以万俟覃第一次有为人师长为人兄长的感觉，心里有些感动。

　　到了京城以后，甚至是说以后他们就没有任何交集。

　　万俟元仁自有安排，从初见时的紧张乖觉到现在还算和谐的相处，他对这个九岁的女孩到底投注了心血。

　　“今日就不必再练习了。”万俟元仁斟酌着用语，“想来你对京城也不会太了解，如果有什么疑惑现在都可以问我。”

　　意春坐在石凳上的背直了直，不得不说这正是她想要的。王嬷嬷久居姑苏也就算了，就是裁纸派来的丫鬟们她也不会贸然询问，毕竟太后和皇帝再对她再好，也是换了一个地方寄居罢了。

　　终究是隔离一层，万事都要看他们对意春的态度，再不是在自己家时的轻松。

　　“京城如今的形势如何？”

　　“如今陛下治理有方、深得人心。但东太后敬亲王之属的实力任根深蒂固，东太后出身史家，史家一门双侯，四王八公同气连枝，认识不可小觑。除此，郡主无需担忧。”万俟元仁尤嫌自己说的不清楚，直接从兜里掏出来已经准备好的纸，甚至上面还画了各府人物关系图。

　　意春心下对万俟元仁的印象又好了上了几分，这和林如海给她找来的资料一样，甚至还更细致。

　　意春叹了口气，又是这样相坐着好久，意春又开口。“世子久在中原，会想家吗？”

　　刚开口，意春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这样的问题对于一个形如质子来说，不论从哪方面都是致命的。

　　“对不起……”

　　“不用道歉。”万俟元仁站起身来，背对着廊口丫鬟们的方向，随后又轻轻的点了点头。两个即将成为同类的人，在这时候生出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告别万俟元仁后，意春对今日欢瑞说的话上了心。不过如果贸然去询问林如海反而不妙，家族家书往来被她知道，就算主人家心里不说，却仍会出现嫌隙。

　　只是打算自己进京后好好观察一下荣国公府，再给林如海写信也不迟。毕竟有着意春这一层，林如海也断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女儿送到政治立场对立的岳母家。

　　这样想着，最近的事情就越来越少了，意春只细细的想还有什么需要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