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在红楼当郡主》灵三山

5、金陵旧事·使者

　　“大胆！”果然太后听到祺贵妃说完这件事后直接把茶杯扔碎在地上。一声清脆的声音炸开，祺贵妃起身跪地请罪，殿内的女使也伏跪一片。

　　“快起来，地凉。”陈太后的情绪收敛，“要请罪也是那王家。”陈太后身边的徐嬷嬷过来扶起祺贵妃。

　　见太后有私话说，徐嬷嬷先收拾了地上的残渣碎片，后又退下了众多的宫人，然后自己关门站在门口。

　　“好一个王家！此等蔑视皇权，罪该诛杀！”陈太后面上不变，话却是一决命运，浸淫宫里多年的主子说活出这么尖锐的话，可见是气急了。

　　祺贵妃从酝酿着要说这件事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反应，嘴上说着姨母息怒，心里却盘算着。“恕侄女多言，这王家陛下是饶不了的，不过妾身下细想了，这荣国公府的嫡大小姐，也是王家的表小姐不正是送进宫里当女使了。”

　　陈太后冷哼，“他王家未免太异想天开，既扒了敬亲王这条船，还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

　　祺贵妃的意思陈太后也知道，虽然现在不能连根拔起，但是皇帝在前朝逐步掌权，削掉王家的权力还是件能办到的事情。且这后宫她这个老太婆还是能说得上话，陈太后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王家不是想要这份殊荣吗？那哀家就成全他们。”陈太后又吩咐了女官找来送子观音像，装在大红色团云纹的盒子里，“把贾家那个小姐封为荣德妃，好好为皇帝开枝散叶吧！”

　　祺贵妃是个通透的，那贾家小姐死皮耐脸的呆在宫里，放着外面国公姑娘不做，来宫里做伺候人的活路。可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一朝封妃，还是四妃之一，真真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了。看似荣耀，只是不知道这福气同气连枝的四大家族能不能接住了。

　　第二天下朝，文臣武将都已经知道了，王子腾从京营节度使调任九省统制，看似辖制了九边的将帅，明眼瞧是升官了，实际架空了。

　　尤其是被从中央下放到地方，还是个临时性质的监军一类。你想那些地方重镇的司令长官，在外头与敌人真刀真枪的拼杀，喝了无数西北风，哪一个能真听他的调配么。反观京营，是贾家经营了数十年，交给他手里的如臂使指的真正实权。

　　加上王家的侄女、贾家的小姐一跃封妃的消息传出，所以，王家确实算上蒸蒸日上，不过明眼人是知道了这是皇帝的帝王之术，隐隐向敬亲王一派宣战的意味，见此形势想要向皇帝表忠的人自然搜集了不少四大家族和敬亲王的所行罪证，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不过还有一则值得瞩目的消息，皇帝派了万俟元仁去了苏州，做护送永华郡主下月上京的使节。

　　万俟元仁，算得上是炙手可热的人物，皇帝年轻，膝下就三个皇子，更别谈那个不受宠的三皇子。万俟元仁名为质子，却算是皇帝的义子了。

　　何况永华郡主也是京城后院妇人谈论的对象，虽说郡主年岁尚小，但若谁娶了她，只要不存谋反谋逆的心思就是一生的荣华富贵。

　　不过这些远在苏州的意春是不清楚的，只有当万俟元仁带着皇上、两位太后和后宫妃嫔、皇子公主的礼物即将到达苏州时，意春才收到消息。倒不是信件路上耽搁，却是万俟元仁这边行程快。

　　等林家人知道万俟元仁等人已经到达苏州城外的时候，俱是惊讶。虽说众人对这位世子并不熟悉，但是还是快速的收拾整理，林家两姐妹去了后院更衣洁面，林如海则是吩咐下人准备好这段时间万俟元仁等随行元仁的住处和等会待客用的茶水饭食。

　　万俟元仁下马，路途长远，不免有些疲惫。但一进城，就发现苏州城与京城的不同之处了。并非草原的天高地阔或京城的巍峨耸立，只是柳条流水的惬意。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城来自然引起了出行百姓的瞩目，在值守城门的士兵复返确认后才放行。有眼力见的士兵还给巡守将领禀报了此事，毕竟也算是天子使节，早得了消息去拜见自然不会出错。

　　等走到林府的巷口时，已经瞧见门口石阶旁已经立着三人和若干仆人。为首的男子瞧着过了而立之年，蓝青直裰外套着玄色合领半袖衣，即使面有郁气、黑发夹白，但难掩文人风骨的挺立。左边的站着的两位姑娘大概就是林如海的独女和永安郡主了。

　　站在左边那位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身着藕粉色立领对襟直袖长衣，月白的褶群上缀着些紫色小花，足见以后仙人娇柔姿态。

　　旁边的女孩看着年龄小些，杏眼涟漪、涡点两颊春风态，笑修圆脸福气生。即使还有些可见的病气，却是怎么也挡不住的喜意。桃粉合领对襟半袖长衣搭着鹅黄镶边金丝的马面裙，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万俟元仁。

　　“世子，那就是林家老爷林如海了，旁边的是林大姑娘，右边的就是郡主了。”旁边随行的女使提醒着万俟元仁，她在宫中接到这个差事时就找了好些消息才得到永安郡主的画像，再从为数不多的描述中磨练郡主的习惯。认出了郡主剩下的就一目了然了。

　　宫里的人为表尊重，也不是称呼万俟元仁为质子而是世子。

　　等走进了，万俟元仁上前拜见，林如海快步上前扶住。“即是天子使节，世子怎好见礼？”

　　“陛下嘱托，此次前来只是长辈的关怀，无关君臣。”说完万俟元仁还是行了礼，见推脱不得，黛玉和意春又上前来互相见礼。林如海招引着众人进屋，先是安顿好了众人的住处，又是入座传膳。虽说面见外男有所不便，但既是代行圣意，也不必顾及太多。

　　食不言寝不语，等众人用完后又移步正厅议事，涉及到意春便也留了，不过黛玉往后院退下先去休息了。

　　“陛下的拳拳之心，让我教习郡主一些武艺。”

　　“武艺？”林如海有些不解。

　　“林大人放心，倒也不是真的习武，只是一些防身术，权当强身健体了。”万俟覃扫视周围，林如海会意让管家把其他人屏退。“敬亲王的儿女生长在边境，几乎人人习武，特别是闵柔郡主耍的鞭子。”

　　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林如海自从知道意春要进京后，自己也托留京的同僚问了消息。其中闵柔郡主也是有听过，敬亲王嫡女也是独女，头上又是三个哥哥娇惯着，性情骄纵泼辣、桀骜不驯，让人痛疼不已。

　　陛下的意思是让意春学些防身之术，不至于在东宫太后的庇护下让闵柔郡主动了念头。毕竟她要是真在京城的地界甩鞭子伤人，一个不得圣心的郡主，后果不是她能担得起的。

　　这大概也是说派万俟元仁来的原因，骑马射箭的好手。意春又听着两人说着，心里却不惊感叹看来进京之行并非一帆风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