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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京中往事·南柯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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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贾琏进来后，贾母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这个老婆子亲眼看着四大家族兴起，当年可真是如鲜花着锦，可当今真是如烈火烹油。炙烤的人都快喘不过气了。”贾母摆了摆手，制止了林如海想要请罪的话，“如今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我细细想来，也是该的。”
“老祖宗......”贾琏上前走到老太太旁边。
“前些日子在府里看戏，都是在佛前过问的。三折戏，《白蛇记》《满床笏》《南柯梦》，如今看来都是有对应的。黛玉的婚事，怕就是最后的通牒吧。贾家，留不得多久了。”
“岳母，不管如何，您依旧是岳母。”言下之意，不管贾家如何，到时候就算无人赡养，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贾琏也是一阵承诺，虽然平日老太太偏疼宝玉是有目共睹的，不过真的到了分崩离析的时候，倒有种覆巢完卵的意味。
贾母坐着没说话，直到过了很久，久到好像足以看到这个骄傲一辈子的人一下子从精神奕奕到垂垂老矣。“皇恩浩荡，老身会熬到黛玉出嫁的那天的。”
意春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时辰已经有些晚了，虽然不知道贾母来说了什么，不过从黛玉的还泛红的眼眶中能看出什么。意春还能说什么，只有上前紧紧抱住黛玉。
对于她来说，又能怎么办。严格来说，黛玉嫁进的皇家，也算是让她外祖家败落的。皇家当然没错，再按照黛玉的心思，稍一不注意就会在心里给水淇埋下一些不和的种子。
虽然这是他们夫妻两个的事情，意春又是作为黛玉的堂妹，水淇的表妹不该多说什么，可正又是因为这样的关系，意春也更不想让他们有嫌隙。
可黛玉是怎么玲珑的人，何况又是一块长大的。看着意春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想到水淇总是嬉皮笑脸又认真郑重的承诺宽慰，不觉伤心着就笑了。
“你也别操心，景王殿下对我很好。”
“这就好。”
意春如释重负的笑了笑，黛玉轻点着她的鼻尖笑道。“你真是操心的性子。不过，我有一事，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姐姐......不，二嫂嫂以后再这么见外，我可不依。”
于是两人又是一阵打闹止住。
“是三公主，之前的日子水淇总约着我出去玩，基本公主殿下都一起去。水淇对其他事情都是不太上心的样子，不过我次次看出公主的心思不在此处。”
“可能是兄嫂在场，不舒服？”
黛玉摇了摇头，“我之前也这样以为，所以让水淇不要拘着她。就是那次回府，我看见公主和一男子一起说笑，我仔细认了认，并不熟识。”
黛玉在京中呆的时间久了，对京中权贵子弟的面容应该也是眼熟。不过水静也到了年纪，自己找到中意的人也算正常。
“姐姐怎么看？”
“就算以后是姑嫂，我也不好多加阻拦。只是作为闺中密友，我不希望殿下被有心人利用。”
“是了，下次有机会找静儿姐姐商议一下。”
一连几日，意春和黛玉还没有机会出去，没想到到了黛玉要婚前的一两日出街采买，正好在街巷碰到了水静。水静和水淇一样，都是静不下来的性子，又因为祺皇贵妃的原因，皇帝对这两个孩子又格外纵容。
所以水静出宫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今天还巧了，竟然没有一个宫女跟着。
水静也看到了这边的，惊慌的跑过来。“林姐姐，淳儿妹妹，你们怎么来了。”
意春指了指后面绿梅手中提的香纸，“明日出嫁时候要用到祭祀祖宗的器物，府里多备些以免出错，我们想着就一起出来逛逛。”
“陈姑娘，这几位是......”
果然，还没等水静来得及说话，跟在她身后缓缓走来的一男子就把水静不自觉的拉到身后。
儒衫玉冠，再有这通身的气质，不难看出是读书人家。不过，意春和黛玉对视一眼，都对这称呼下有所了解。
陈姓是祺皇贵妃的姓，怪不得刚才如此惊慌，原来这是还没坦白呢。
意春黛玉身后跟的人不多，不过看穿着还是知道是富家小姐。黛玉是个促狭的，眼睛一转就有了主意。
“这位姑娘刚才冲撞了我们，这位公子觉得该怎么办？”
这书生了解了意思，于是把水静挡的更严实了，只是拱手说到。“是非冲撞，也不是姑娘一人之言。如果是真的，萧某也定当向二位赔罪。”
这倒是有意思。
“这位姑娘。”意春笑到，“和萧公子是什么关系。”
“这就不劳姑娘挂心了。”萧霖和水静说了几句，水静倒也配合。
不过意春笑着怕憋不住，直接挥了挥手告别，挽着黛玉往林家去了。
果然，过了一个时辰，水静便急匆匆的赶来 ，手上还提着新出炉的糕点。
“公主大驾，臣女惶恐啊。”意春笑着，黛玉也掩帕轻笑。
“别打趣我了。”水静的脸色通红，把糕点放到桌上。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不知道这林府寡淡富贵，能不能让公主驻足啊。”黛玉的帕子轻扫过水静的鬓角。
“嫂嫂，你就打趣我吧，明后日我可要多灌哥哥的酒。到时候，就要辛苦嫂嫂你了。”
“好了好了。”意春看着两个人都快成了煮熟的虾子，笑着制止。“快如实招来。”
过了半晌，水静才说出口。“萧霖是进京赶考的举人，上次在书局见过一面，发现他不仅精通经书，连一些杂学都很擅长。”
“所以萧公子并不知道你是当今公主。”
水静点了点头，“我用了母亲的姓，却也只是说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怪不得刚才见面时候萧霖那么护着她。黛玉思来想去，心底有疑虑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